分卷(63)
他帶著7420計劃中期望的那樣走在各個世界中,他去以真心相換,他去學著愛、去學著擁有,去學著放棄。 與此同時他也在任務中收斂著氣運,卻又把更多的東西留給了世界。 海神之子的身份留給了太宰治,神明和氣運的加持下他蛻變成長,支撐起了搖搖欲墜的世界。雪之火焰在沢田綱吉的心口搖曳著,護佑著和大空火焰一起讓他更加強大。青之彼岸拯救了被壽命所束縛著的天之子,繼國緣一仍在世界中活著。神明之心鑄造了一位真真正正的神明,中原中也在黑暗中守望著。 而后,他同世界們暗自達成的契約凝聚成型。 數(shù)個世界交錯著彼此融合,它們匯聚積攢著自己的力量,最后的希望之花上,那位神明已然將要破土。 審判者03看著7420,他說我做到了。 風間羽看著系統(tǒng),他說對不起。 亮起的卡牌最終洗刷干凈有關(guān)風間羽所有的記憶后將系統(tǒng)流放而出,他理好自己的模樣拉上大大的兜帽遮蓋住自己的面容,往世界走去。 你我終將再度相遇。 第87章 退休新生活, 從被劫匪綁架的一天開始。 這是風間羽未曾料想過的道路,這也是世界未曾料想到的套路。 此時此刻的他正蹲在地上應和著人群的動作一起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大的兜帽蓋住他的臉阻攔了上方刺眼的燈光, 短短的黑發(fā)搖晃著,被一同遮蓋的還有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滿臉無奈的表情和那雙無言的黑眸。 他以最純粹的人類姿態(tài)歸于這個世界, 也歸于風間羽。 而身為這個世界神明的半個構(gòu)造者,風間羽也著實沒想到出門來商場買個東西就能被劫匪給撞上。所幸那些劫匪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珠寶金銀飾的那邊,對另一邊的看管松懈了很多。 于是嫌棄蹲著太累的風間羽所幸坐在了地上靠著身后的柱子, 在緊張如此的范圍里還舒舒服服的瞇了瞇眼,發(fā)出小小的一聲滿足。 在歸于這個世界之后,他擁有了很多的能力。海神之子的身份重歸于他, 大海為他號令;雪之火焰再度燃燒在他的心中, 而這一次消耗的不再是生命;青之彼岸仍舊把他和亡魂連接在一起, 他偶爾還會伸手度化一下;貓又的身份和妖力也被加強了落在他的手里, 還染上了點神明的神力。 不過與此同時, 他也和世界簽訂了契約, 如果他不被那些人觸碰到胸膛去感受心跳的話, 這些東西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就是風間羽這個事實。 他不打算去見那些人。他履行承諾回來了,卻在通往家的門口沉默了。 他曾經(jīng)去看過織田作之助,顯然他的回歸帶來的是無限的驚喜。他站在窗戶邊不被人察覺的往里看去, 看見的是熱鬧而又溫馨的氛圍。 孩子們圍繞在織田作之助的身邊哭得泣不成聲, 伴隨著責罵問他這么久的時間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嗎,而太宰治則是靠在墻邊, 帶著無限懷念和溫暖的眼神看著那個被孩子們眼眸的織田作,他的摯友。 風間羽忽然就覺得抬不起腳來。 他害死過織田作一次,而如今的他更是一個炸彈,他不可能不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 在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他想明白了。 他當初選擇離開的方式是死亡, 那么他就要按著死亡的路繼續(xù)走下去,他是他們眼中的已死之人,沒有必要再度出現(xiàn)帶來痛苦和傷害。 把風間羽從他雜亂的思緒中拉出來的,是來自于身后的人輕輕的觸碰。 對方開口也把聲音壓得很低,似乎也不太想招惹到劫匪的注意:您好?介意稍微讓點位置給我一起休息嗎? 風間羽聞言微微往邊上蹭了點,覺得這聲音熟悉的同時微微的撩起大大兜帽的一邊小心的往外瞥去一眼。 然后他看見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彭格列的十代目,里世界最偉大的黑手黨之一,也是雪之火焰的殘存載體和風間羽的青梅竹馬,沢田綱吉正帶著善意的笑容看著他。 他彎了彎嘴角,背靠上柱子,直直的對上風間羽的眼:謝謝你。 風間羽: 他連聲都不敢出,直直的收回了拉著兜帽的手讓兜帽落下來擋住自己的臉后才點了點頭。 就離譜。 這群劫匪知不知道他們?nèi)速|(zhì)里面有個啥?。?/br> 劫匪和警察的對持他們這些人質(zhì)是看不見的,他們只知道時間非常的漫長,而他們只能等在這里期待著最后的獲救。 風間羽等的有些不耐煩,但是又不得不安份的坐了下來。他面前的店鋪正好是一家珠寶店,劫匪還沒有洗劫到這里就忙著去談判了,他所幸就數(shù)著那些珠寶看著發(fā)呆了起來。 棕色的寶石在軟軟的盒子里吸收著燈光的顏色,然后泛出漂亮的金來。就像是沢田綱吉的眼睛一樣,在火焰燃起的時候總是璀璨的。 風間羽靠著,兜帽拉上去了一些就那么的看著,卻發(fā)現(xiàn)眼下有一雙手伸了過來,將一塊漂亮的藍寶石呈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風間羽皺著眉順著那只手往上看去,對上沢田綱吉柔和的目光沒有打算開口。 而沢田綱吉選擇了開口:你覺得這顆寶石好看嗎? 他說著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我是送給自己愛人的,我怕他會不喜歡,想讓你看看怎么樣。 哦。那可真不錯。 風間羽一邊想著,一邊點了點頭,又覺得這么表態(tài)不太好,干巴巴的啞著嗓子補充著:很好看。他會喜歡的。 沢田綱吉卻在停頓片刻后,將手里的寶石項鏈合攏放進了漂亮的盒子中,連著一起輕輕的朝著風間羽送了過來。 在風間羽疑惑的目光和僵硬的身體下,他從握著兜帽旁邊的地方將風間羽的那只手攏了下來,勾起的指尖劃過風間羽軟軟的手心幫他攤開展平,而后在陰影之中將那一個盒子放進了風間羽的手中。 沢田綱吉笑意不減:那就送你了吧。 風間羽的身體僵硬的可怕:這是你愛人的東西。 我的愛人已經(jīng)離開了。沢田綱吉說,一點點幫風間羽合攏他的掌心抓緊了那個盒子,他曾說過好東西是要給會欣賞的人的。我想,大概你就是那個人吧。 過于強烈的侵略感讓風間羽一時之間沒轉(zhuǎn)過神來,被動的握著盒子他才收回了手將自己整個的藏進了有些大的衣服里去,他別開腦袋收回目光,緊抿唇畔只說了一句謝謝。 他現(xiàn)在能做的,想做的,只是緊緊的抱著雙腿護住心臟所在的的地方不給任何人的觸碰,同時縮緊著往里面退去一些,很明顯的抗拒著沢田綱吉靠近的姿態(tài)。 而沢田綱吉只是淺淺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安穩(wěn)的退回了戒備線之外,再也沒有逾越過一步。 仿佛他什么都沒做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沢田綱吉一直以為來橫濱和□□會談的旅途中能夠看見一顆漂亮的、適合愛人的寶石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收獲了,卻沒想到他來拿寶石的這一天卻能夠遇見一個更大的驚喜。 或者說是神明的恩賜。 如果你和一個人從小到大一起度過數(shù)年,年少的青春中你們建立起最深刻的情誼,無數(shù)次并肩作戰(zhàn)的拯救中你們默契十足,成為伴侶后的親吻和貼近甚至讓你熟知對方靈魂的氣息。 對方每一個小習慣你都記得,他每一次皺眉你都能讀懂其中的意思,在失去他的數(shù)年來你無數(shù)次的回憶起那些曾經(jīng)的場景,近乎偏執(zhí)的把他所有的一切死死的裝在腦中,一絲一毫都不允許流失。 那么。 你憑什么不會認出來他來? 就算他的面容有些許的改變,就算他的眼眸黯淡下了冷漠疏離的光,就算他宛如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你。 超直感安靜沉寂,雪之火焰未曾躍動,但是這顆心卻知道對方是誰。 你憑什么不會認出他來? 沢田綱吉問著自己,更像是問著風間羽。 戰(zhàn)栗的心臟跳動出喜悅的音符來,一下一下似乎要砸穿自己的胸膛躍出,宣告著那份在過往記憶之中腐爛到讓人生疼的愛和恨。那無法鏟除的愛恨少許的動彈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撕心裂肺。 而如今。 他的止疼藥終于找到了。 寶石遞出去的時候沢田綱吉有過一瞬間的想法是緊緊的抓住那只手把他摁進自己懷里去問他那些過去的失去,但是風間羽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刺猬。他看起來記得他們經(jīng)歷過的一切,但是他抗拒著被發(fā)現(xiàn),被靠近。 那往日只對著別人豎起的尖刺第一次對準了沢田綱吉豎了起來。但是沢田綱吉又瞧了瞧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那尖刺其實并不舍得刺傷他,只是軟軟的刺在他的身上讓他察覺到疼痛后自己放棄。 可一個合格的獵手最不缺乏的就是忍耐。 就是可惜的是,如果是他親手給風間羽帶上那個藍寶石項鏈就好了。 風間羽別開腦袋的時候沢田綱吉其實也在用余光偷偷的看著他,淺淺淡淡的不給對方察覺。 而在他心中,燃起的大空火焰正小心翼翼的繞著被他護在最中央心口處的一小簇搖曳著的白色火焰,那火焰搖搖欲滅,卻又始終都在燃燒著,從未熄滅。 風間羽: 沢田綱吉: 太宰治:嗨? 武裝偵探社你可真心大,派這個家伙進來談判。太宰治的本來任務似乎也不是談判,所以他很愉快的談崩了這場談判,從而被氣急敗壞的綁匪抓著一起丟了進來當人質(zhì)。 他的目標似乎是自己身邊的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 風間羽心里是長舒了口氣的,但是他本人的動作卻是近乎是要縮進最里面去了,抓緊的兜帽和低著的頭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圓球,臉一點自己都不愿意泄露出來。 而沢田綱吉在對上太宰治筆直湊過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的笑容不自覺的微微沉了沉眼,他略微側(cè)身調(diào)整著坐姿擋在了風間羽的身前。 太宰治拍拍手,湊過來小聲說:別緊張,彭格列的十代目大人,只是你身邊難得人沒有那么多,我們武裝偵探社想和你談點小事情。 他說著,目光卻轉(zhuǎn)著蕩到了后面那個縮緊了的人身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太宰治。不知道您身后的那位是? 沢田綱吉笑著握了握他的手:怎么,貴社難道不是只想和我談事情嗎? 第88章 黑手黨首領(lǐng)和前任黑手黨的對持是什么樣子的呢? 風間羽不知道。他整個人只是快要劈開柱子鉆進去一樣, 腦子里裝著的就是再來一個人他們都可以斗地主了。 而太宰治只是聳了聳肩,一點點的從對方加緊的力道中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想問問看是不是彭格列您的人,畢竟我們談話的事情還是謹慎一點好。 沢田綱吉瞇著眼坐到了風間羽前面的路上, 他挺直的脊骨擋在風間羽身前,數(shù)年來長大的身形讓他比風間羽還是高了不少, 足以將風間羽徹底蓋住。 沢田綱吉也笑了:但據(jù)我所知,我這次來橫濱可不是為了和你們合作的。 那可不一定。太宰治說,畢竟先到先得不是嗎?先來的人, 始終都占據(jù)著一份優(yōu)勢。 而沢田綱吉瞇著眼看著太宰治那副懶散的模樣,微微抿了抿唇角。 我遵守秩序。沢田綱吉回答著,但我更喜歡自己做選擇。 這個話題淺淺就頓住了, 空氣中的氛圍一瞬間凝聚成了一股繩子, 緊緊的繃著似乎稍許的動彈都能帶動著這根繩子搖晃不止。 太宰治明智止住了繼續(xù)下去的話題, 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遞給了沢田綱吉:這是您想知道的情報, 我相信您看了之后或許會對您現(xiàn)在的選擇有所轉(zhuǎn)變。當然, 武裝偵探社永遠期待著您的到來。 說完, 他又冒著頭湊到?jīng)g田綱吉的身邊想要去湊近一些打量那邊的兜帽小球, 可惜沢田綱吉占據(jù)的位置讓他無法靠得更近。 沢田綱吉瞇著眼:這也是武裝偵探社的任務? 太宰治擺了擺手,十分的無辜:這是我的好奇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啦。下班的人好奇一下彭格列這么護著的人不過分吧? 畢竟人人可都有八卦心的。 他可不知道彭格列身邊什么時候多出了這么一個人。 說來當初轟轟烈烈的鬧得里世界不得安寧, 讓面前的這位彭格列甘愿認輸?shù)哪俏? 似乎叫的名字也是風間羽? 我也下班了。沢田綱吉順著他話說,保護自己的私生活不被侵擾不過分吧? 鳶色的眸子同栗色相撞, 彼此之間瞧起來尚且還帶著柔軟和善的笑容,眸子相撞散發(fā)出來的卻是戒備的色。 而后最終,外面響起的槍聲伴隨著被踹開的那扇門中斷了這場對視。 太宰治先一步收回了目光朝著門口瞥見了一眼,看見了熟悉的人后他的表情顯然黯淡了不少:情報還請彭格列看仔細一點哦?我得走啦, 嘖,太過分了,居然喊他來當救援隊,這不是針對我嗎? 他直直的站了起來,而另一邊看管的劫匪顯然因為那邊傳來的動靜而吸引了注意力,沒有看向他們這邊。 他們在二樓,身后是柱子,而身前的不遠處就是玻璃。太宰治轉(zhuǎn)動著身子看向他們,背對著玻璃晃了晃手,他笑得十分燦爛,帶著玩鬧的戲謔:那么,告辭咯。 話語落下的時候,他身后的玻璃猛然碎裂開來,白色的人虎自下而上攀爬而來,宛如忠誠的騎士一般護在了他的身前。 在走之前,太宰治最后看了一眼那個終于撩開兜帽往這邊看的人,在輕輕一瞥中捕捉到了那抹黑色的眸。 他張了張嘴,做了個口型,讓對方兩人都能夠看見。 你真的讓人非常眼熟。 太宰治在自己的心中有著一個小小的本子,上面一筆一劃的記載著許多的故事。那些故事總是以美好開頭,而后用痛苦和死亡收作尾聲。 說它們是故事,那些字句所寫的的確是故事。說它們是真實所發(fā)生過的事情,那些字句也的確大多都有跡可尋,余下的不過是太宰治自己抬筆補全了那些東西。 他已經(jīng)寫下了四篇的故事。 從人魚到火焰,從傳說中的花朵到貓妖,他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一點點的收集著有關(guān)風間羽的信息,整理收合著化作一行行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