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84節(jié)
他竟是一時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京都距離青云鎮(zhèn)足有千里之遠(yuǎn),人間靈氣匱乏,而且筑基期的修為也不可能能讓他長久的御劍而行。 這是姬不夜第一次如此狼狽。 他一心只想快點趕過去,等到他不受控制的與問月劍一起墜下來時,他才驚覺自己的丹田處已經(jīng)空空如也,靈氣已經(jīng)耗盡了。 雖說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便是從高空中墜落下來,也不會有礙,況且他還是直接落進(jìn)了水里。 只是……太過狼狽罷了。 他自幼便嶄露了極高的天賦,被他師尊早早收入門墻,成為其親傳弟子,身邊自有人伺候,從未受過生活上的累。 便是在修行上,雖有波折,但大體也是順風(fēng)順?biāo)?,是修仙界晉升大乘期最年輕的。 “嘩啦!” 姬不夜從水中探出身來,因靈氣耗盡,根本無力支撐靈氣罩,也無法激活身上的法衣,衣裳早已被侵濕了,甚至還有水草魚兒從他身邊流過。 他看著自己沾滿了污穢的手,片刻,冷冷地笑了。 ** 這是陶初一第一次穿著裙子上街,總覺得走在大街上,大家都在看她似的,渾身不得勁兒。 “師兄,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br> “才不要呢!”沒等謝無藥開口,小豆芽便先拒絕了,“陶初一,你也太慫了吧,不過是穿條裙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嘛?!?/br> “不是你穿,你當(dāng)然站著說話不腰疼!”陶初一把他按回了荷包里,嚇?biāo)?,“你可別亂跑出來,當(dāng)心被人看到,把你當(dāng)妖怪給燒了?!?/br> “我又不是女孩兒,當(dāng)然不用穿裙子啦。”小豆芽哼道,“反正現(xiàn)在不能回去,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我糖葫蘆還沒吃到呢?!?/br> 說起來,這兩日小豆芽確實還挺累的。 因裴姝說是他做主要救下那個美貌的瞎眼青年,所以那青年的衣食住行自然該歸他管。如今便是裴姝都還欠著債,自是沒有錢給小豆芽了,而小豆芽自己也是個小窮鬼,給那青年請大夫買藥的錢也是向陶初一借的,如此一來,他小小年紀(jì)也背上債了。 想起來,還真有點可憐。 背了一身債不說,還要親自照顧人,這可是難到了小豆芽。他想耍賴不管,可是裴姝這個冷酷的女人當(dāng)真鐵石心腸,壓根不體會他的苦。 就因為這事兒,害得小豆芽這兩日心力交瘁。 尤其是那瞎子青年直到現(xiàn)在還未醒,明明大夫說了他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身上有些皮外傷,養(yǎng)養(yǎng)便行了。 可眼見著兩天過去了,那青年卻還是沉睡不醒,小豆芽不得不每天兢兢業(yè)業(yè)的去照顧他。 給他熬藥,給他喂水喂吃的,還要給他擦身子,他本就人小,這一套搞下來累得氣喘吁吁,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有那么一瞬間,小豆芽甚至后悔救人了。 早知道救個人這么麻煩,他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轉(zhuǎn)頭就走的! 可現(xiàn)在,人救了,他不管也得管。 現(xiàn)在支撐小豆芽堅持下去唯一的動力,便是等那個青年醒來,讓他還債! 今日這趟出游,可是他好不容易從裴姝那里爭取來的,可不就像是放飛的小鳥一樣,恨不得自由自在的飛走啦。 說話間,小豆芽眼尖已經(jīng)看到了賣糖葫蘆的小店了,看到他家今日竟然還推出了新品糖果,更加興奮,忙扯了扯陶初一道:“快快快,快去排隊,一會兒就要沒有啦!” 陶初一本來還在別扭著,被小豆芽這么一搞,倒是沒心思想東想西了。 而且她也挺想吃糖葫蘆的,聞言,忙朝那店跑過去,果然便見那店門口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看那樣子,可要排不少時間才能輪到他們。 “我去買點糖水?!?/br> 見此,謝無藥便如此道。 排這么久的隊,肯定是要口渴的,好在現(xiàn)在不是夏天,日頭不大。 “嗯,你去吧師兄,我和小豆芽在這里排隊?!碧粘跻坏难劬σ呀?jīng)和小豆芽一樣黏在了那門口紅彤彤的糖葫蘆上面了,聞言,就隨意的擺了擺手。 謝無藥唇角輕輕勾了勾,又溫柔的囑咐了她幾句,這才離開了。 “喲,這不是青云觀的陶道長嗎?”謝無藥剛走,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便走了過來,圍著陶初一調(diào)笑了起來,“嘖嘖,如此一看,陶道長果然是個美嬌娘呢?!?/br> “哈哈可不是嘛,看那小臉兒嫩的,小腰兒細(xì)的……” 這幾個人邊說邊上下打量著陶初一,眼神污穢讓人惡心。 “說起來,陶道長做了這么多年的男人,可會做女人???” “要不……讓哥哥們教教你?” 陶初一本來不想理這些人,可豈料,那幾人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便越說越過分,甚至還要想要上手! 周圍的人早就躲開了,都是些老百姓,怕被這些個無賴給纏上。 “滾開!” “啪!” 眼見其中一人伸手就要來摸她的臉,陶初一怒得一巴掌把那人的手打開了。然而這幾人卻是變本加厲,竟是臉皮也不要了,當(dāng)街便要戲弄她。 甚至還想要撕扯她的衣服。 “……走開,你們走開!” “陶道長你怕什么???讓哥哥們好好看,你到底是男是女啊?!?/br> 那幾人□□著,徹底圍住了陶初一。 周圍也不是沒人要幫忙,可這幾個人明顯是街頭一霸,直接就把幫忙的人推開了,態(tài)度還囂張得很。 如此一來,也無人再敢上前。 陶初一雖會一點拳腳功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她那點三腳貓功夫怎么可能打得過這么多男人。 沒幾下便被人制住了。 小豆芽有心幫忙,可這光天化日的,他如果冒然出來,怕是會被當(dāng)成妖魔鬼怪給自己收了。 “走開,你們走開!你們再這樣,我就要去報官了!” “報官?”那些人笑了,“我們又沒有做什么,就是縣太爺也不能隨意定我們的罪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陶道長?” 再說了,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縣衙牢房的??桶?,進(jìn)那里都是家常便飯,已經(jīng)是虱子多了不癢,用這個可嚇不到他們。 “來吧,陶道長來和哥哥們一起玩玩吧?!?/br> 說著,那人便猛地朝陶初一撲了過去,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便要行不軌之事。 陶初一被另外兩人抓住,根本動彈不得,見此,臉色蒼白一片,猛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在看。 荷包里,小豆芽也準(zhǔn)備不管不顧沖出來了! 然而預(yù)期中的羞辱并未到來。 “啊啊啊——痛痛痛,我的手我的手!” 凄厲的慘叫聲忽地響起。 陶初一倏然睜開眼,便見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她的眼眶頓時便紅了,委屈的道:“師兄,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br> 站在前方的正是謝無藥。 而地上,剛才正要朝她撲過來的無賴?yán)仟N的倒在那里,手腕已經(jīng)斷了,骨頭都露了出來。 此刻謝無藥那張清雋的臉上早已沒了絲毫笑意,看著那幾個無賴的目光極其冷。他輕輕為陶初一擦了擦眼睛,身后,那幾個無賴見自己的兄弟受傷,立刻怒火沖沖的沖了過來,就要找謝無藥算賬。 “師兄小心!” 陶初一忙大叫道。 無需她提醒,謝無藥早已經(jīng)利落轉(zhuǎn)身,不過幾息,那幾個無賴便已經(jīng)被他揍得倒在地上,□□了。 “去死吧!” 無賴們自認(rèn)丟了面子,有無賴竟是從懷里抽出了一把刀大吼一聲沖了過來。 那人跑得很快,而且明顯是用了死力,沒有對付謝無藥,竟是轉(zhuǎn)頭朝陶初一砍了過去。那刀極是鋒利,若是砍在人的身上怕是不死也重傷。 謝無藥和陶初一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一時間,陶初一根本來不及躲開。 眼見著那刀就要傷到了陶初一,謝無藥身形忽地一閃,擋在了陶初一身前,用手接住了刀刃,鮮紅的血立時流了下來,已是能見森森白骨。 “師兄!” 謝無藥面色冷沉陰厲,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過,握著刀刃的手猛地一用力,刀鋒一轉(zhuǎn),便狠狠地朝那無賴的脖子砍了過去。 然而刀鋒沒有如期看在那無賴的脖子上,金色的降魔杵從天而降,打偏了那利刃,只險險的擦過一層皮。 “大膽妖孽!” 下一瞬,那降魔杵竟是直接朝著謝無藥重重打了過去。 降魔杵速度極快,且金光閃過,直接把謝無藥圍了起來,對準(zhǔn)他的腦袋就狠狠砸了過去,竟是要直接當(dāng)場把他打殺。 “師兄!”千鈞一發(fā)之際,是陶初一猛然沖了上來,張開雙手擋在了謝無藥前面,“你這個瘋和尚,你想干什么?!” 她瞪著面前的那披著青色袈裟的和尚,目光極冷。 謝無藥雖沒有被降魔杵直接打到,但是他本是魔物,那降魔杵上的金光對于他來說也是克星,此刻已經(jīng)面色慘白的單膝跪倒在地,額間滿是冷汗。 見此,陶初一的眼中閃過慌亂。 “……師兄,我們回去吧,我們不逛了,回家,我們回家?!彼p手顫抖,扶著謝無藥,便想要離開,但是那青衣和尚卻擋住了他們的路。 “姑娘,且停步?!毙蛘驹谔粘跻粌扇嗣媲?,面色淡沉,“你走可以,但這只妖孽必須留下。” “你才是妖孽呢!”陶初一立刻反罵了回去,“我?guī)熜质侨?,我看你這個和尚眼睛有問題,不打那些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壞人,你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她雖說得硬氣,但眼里的慌亂卻已經(jīng)出賣了她。 “姑娘,貧僧沒有說謊,你口中的這位師兄,不是人,而是一只妖孽。”玄悟眉頭輕皺,看著陶初一的目光滿是不贊同,“你切莫被他的外表騙了。他剛才還打傷了人,指不定什么時候便會魔性大發(fā)再傷了你……” “你閉嘴!”不等他說完,陶初一已經(jīng)吼了出來,“是那些人要欺負(fù)我,師兄才出手的!他是好人,是為了救我才傷人的!” “師兄,別理這個瘋和尚,我們走。” 陶初一扶著謝無藥便想繞開玄悟。 “冥頑不靈。姑娘若是不信,便睜大眼睛,看看你身邊這只妖孽的真面目吧。”玄悟卻是沒再多說,而是忽地念起了咒。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