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美人穿成惡毒繼母[快穿]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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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讓他瞧著瞧著,瞧出了一絲笑意來,有這樣苦嗎? 她喝光最后一口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推開他的手說:“水,快點水?!?/br> 謝蘭池側(cè)身放下藥碗端起茶杯,過來還沒等遞給她,她自己先捧住了他端茶的手,就著他的手連灌了兩口清水,才松開了他的手,靠回床榻上,壓著自己的心口,皺著眉嘟囔說:“好苦好酸?!?/br> 謝蘭池將她一看再看,覺得新奇,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個嬌氣的小姑娘,和他記憶里那個趨炎附勢,貪慕虛榮,又壞又無恥的繼母,仿佛不是一個人。 她原來是這樣的性子嗎? 她嫁進謝家時也才十幾歲,到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 他伸手將桌子上的糕點端了過來,遞到了她的眼下,沒有說話。 她的目光在盤子里的點心上掃了一圈,拿手指點了點一枚碧綠的青梅酥,“我嘗嘗這個?!?/br> 謝蘭池頓了頓,他是讓她自己拿,怎么使喚他使喚上癮了嗎? 誰知,她將手一攤,與他說:“我的手很臟,一直沒有洗,不然你端水來,我洗一下?!?/br> 端茶送水,她可真會變著花樣使喚他。 謝蘭池看著她,怕她再將喝下去的藥吐出來,放下點心去濕了一張帕子過來,遞給她。 她也不接,而是將她細白的手放在了他掌心里,讓他替她擦。 他垂眼看著,她的手細細長長,非常漂亮柔軟,他曾經(jīng)幻想“溫柔的新母親”時,曾想過,她的手就該是這副樣子,柔軟溫熱,和他很小很小的時候,被母親牽著的感覺一樣的溫柔。 他輕輕握著她的手,托在掌心里,用濕濕的帕子慢慢替她擦著,她的掌心、她的手指,全都跟想象中一樣柔軟。 若這雙手牽著他,是什么感覺? 但那只手很快從他的掌心里抽走了。 “慢死了?!彼ё咚掷锏呐磷?,自己隨意擦了兩下,將揉成一團的帕子丟回了他掌心里。 他看著掌心里的帕子,慢慢地將帕子重新疊好,搭回了架子上。 隔壁院子的火已經(jīng)被撲滅,還能聽見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這樣一通鬧騰下來,已經(jīng)是過了三更天。 再過不到兩個時辰就該上早朝了, 她坐在榻邊吃點心,謝蘭池揉了揉疲憊不堪的眉心,轉(zhuǎn)身要離開房間,去書房休息一會兒。 才走一步,她便在身后說:“你別走,留下來等雷停了再走,不然我睡不著?!?/br> 他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有些難以理解,“你怕打雷,卻不怕我留下?” 難道不是他比打雷更可怕嗎?她竟要他留下陪她。 她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將手里的點心吃完,側(cè)身躺回了榻上,望著他說:“你等我睡著了再走?!?/br> 她躺在那里,眨動著眼睛看他,聲音倦倦地問他:“為什么要怕你?” 他竟被她問愣了,為什么要怕他?因為他恨她,他將她帶回來就是為了折磨她,令她像他一樣痛苦。 可她很安心地閉上了眼,喃喃說:“你對我,不是挺好的嗎?” 那話令他一下子就惱怒了。 他說不清為何惱怒,只覺得她越不怕他,越這樣肆無忌憚,對他安心,他越惱怒。 仿佛這仇恨,只有他一個人在痛苦,她根本沒有在意這仇恨。 他看著她,她安穩(wěn)地枕在他的枕頭上,放心地合眼安睡,他想上前去將她從榻上拉起來丟進雨地里,讓她被病痛反復折磨才好。 榻上的她卻輕輕開口叫了他的名字:“謝蘭池。” 她沒睜眼,與他說:“去換身衣服,喝碗姜湯再來陪我,不然明日你病倒了就沒人折磨我了?!?/br> 他站在昏暗的房間里,看著她,那些憤怒和涌起來的仇恨一點點化成說不清的酸楚。 這酸楚是時隔這么多年,他憎恨了她這么多年以后,居然在這一刻聽到她說了曾經(jīng)他幻想過的話。 回廊雨下,他被罰跪得昏了過去,他看見躲在屋子里的她,她不敢過來,甚至不敢讓丫鬟來扶他,他迷離之時,夢見一雙溫柔的手將他從雨地里扶起,擔心地對他說:“快換身衣服,熬碗姜湯來……” 他不記得那夢里是他的親生母親,還是這位繼母。 亦或是他臆想出來的“溫柔母親”,不存在的母親。 如今,他竟然聽到了這句話,從她的口中。 謝蘭池快要被那酸楚浸透,他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那間屋子,命人將房門鎖上,鎖好。 他不能再待在那里,他怕自己產(chǎn)生錯覺,對她心軟。 ----- 喬紗在榻上睜開眼,看了一眼站在房門外的謝蘭池,重新合上眼無聲笑了一下,缺愛的人總是擅長腦補愛意,將一句話掰開了揉碎了細細舔舐里面的關心,騙自己這是愛。 她在退燒藥的藥效下,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電閃雷鳴的雨夜,她睡得太沉,哪怕是窗戶被推開,有人站在了她的床榻邊也沒醒過來。 這藥效仿佛迷魂湯一樣,她從未睡得這么沉過,只好像做夢似的聽見101在叫她,可她的眼皮怎么也睜不開,清醒不過來。 101急壞了,這個世界的退燒藥是不是加足了安神藥?? 宿主被從榻上抱了起來,她還沒醒。 正當101想著要不要電擊,將宿主擊醒過來,便聽見那抱起宿主的人,低低道:“謝小夫人別怪罪,我也是奉了貴人的命?!?/br> 貴人? 眼前這暗衛(wèi)打扮的人,竟是李容修的人? 這人從頭到腳將宿主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抱著宿主躍窗而出,是從房屋西側(cè)的窗戶出去的。 房屋東側(cè)守著其他暗衛(wèi),西側(cè)是臨著荷花池,窗戶下便是荷花池,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沒守著人。 這人卻能踏著荷葉,輕飄飄抱著宿主掠過了水面。 101沒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的手下,武功這么的好,怪不得能護著李容修逃脫追殺。 他要帶宿主去哪兒? 101一邊似乎叫醒宿主,一邊留意著,這人掠過了大半個謝府,落腳在一個養(yǎng)馬的地方。 是謝府的馬棚? 他抱著宿主停在了馬棚旁的一間小屋子門口,伸手推開了那扇門,閃身進去,叫了一聲:“貴人?!庇趾俸傩α艘宦暋?/br> 小屋子里的狹小床榻上靠坐著的人,從書中抬起了眼。 雖然那張臉完全不同,但這雙眼,101一下子在數(shù)據(jù)庫里核對了上,正是李容修。 101驚到了,李容修怎么在這里??他不是逃了嗎?怎么居然逃到了謝蘭池的老巢里??? 這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 可這……太離譜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長守托抱著的人身上,漆黑的披風將那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雙垂在披風下的腳,白得格外明顯。 這是…… 長守嘿嘿笑著將手臂上的人小心翼翼放在了窄小的榻上,他的手邊,格外小聲地說:“喝了藥,睡著了,屬下就給您抱過來了?!?/br> 他的心跳得快了起來,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魂牽夢縈的味道。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撩開蓋在那人臉上的披風,看見了那張心心念念的臉,真是她。 他的心泛出一絲欣喜,又泛出一絲說不清的酸,她走得如此決絕不留戀,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再與他見面? 他想,是沒有的。 她好好地睡在披風之中,蒼白的臉頰上,像是被捂得發(fā)熱,浮出薄薄的紅暈,脖子上也潮潮的。 “她病了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很熱。 “是,謝夫人她發(fā)熱,趙太醫(yī)已經(jīng)開了藥,給她服下了?!遍L守低低說:“如今正是藥效下,睡得昏沉,屬下叫不醒謝夫人,才將人這樣帶過來,貴人恕罪?!?/br> 他偷瞧著榻上的貴人,是怕貴人怪責他“碰”了謝夫人,畢竟貴人的心思難以揣測,好在貴人只是靜靜地看著披風里的謝夫人,沒有不悅的意思。 長守這才小心翼翼說:“過半個時辰,屬下要來將謝夫人帶回去,免得被謝蘭池發(fā)現(xiàn)……” 貴人的手指頓了頓。 長守忙屈膝說:“貴人不知,謝蘭池如今對謝夫人……看管得十分森嚴,屬下能將人帶出來已是冒險之舉,謝蘭池現(xiàn)下正在書房看奏折,但用不了多久定然會去看謝夫人?!?/br> “他這么緊張她嗎?”貴人用衣袖輕輕替謝夫人擦著脖子上的汗水,眼睛不抬地問長守:“謝蘭池可有傷到她哪里?” “沒有?!遍L守如實回答,“謝蘭池非但沒有傷害謝夫人,還親自給她喂藥,擦手?!?/br> 他偷看貴人,貴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唇角勾了一抹冷笑,“是嗎?謝蘭池不是恨透了她嗎?怎么做奴才做久了,習慣伺候人了?” 這語氣,這話語,明顯是生氣了。 長守字斟句酌說:“屬下也不知謝蘭池與謝夫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以屬下所見所聞,謝蘭池暫時還沒有傷害謝夫人,倒是謝夫人……將那間臥房點著了。” 他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十分陰陽怪氣地說:“謝蘭池果然是喜歡受虐,點了他的房子,他倒是端茶倒水?!?/br> 好酸啊。 長守不敢接話,聽貴人說:“你下去吧。”他忙起身離開了小屋子,也不敢走遠,就守在馬棚里,等著一會兒將人送回去。 他抬頭看看雨夜,一點停的跡象也沒有。 ------ 雨聲打在小屋子的房頂,噼里啪啦。 這間屋子很小,一盞燈便照滿了整個屋子。 這張床榻也很小,一個人躺便沒什么空余地方,他靠在最里面,側(cè)著身,將昏睡著的人緊貼著自己,才擠得下。 他緩緩解開她身上的披風,她里面倒是穿得整齊,不是寢衣,只是脫去了外袍。 煙霞似的衣服,柔軟又親膚。 這衣服料子,他卻是認得的,是只供給宮中的云光錦緞。 看來長守得來的消息沒錯,她被封了郡主,被顧家認了干親。 她入了宮,見到了容昭,看起來他的弟弟容昭,十分地喜愛她。 謝蘭池,似乎也舍不得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