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她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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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最容易胡思亂想,該不會是……預(yù)知夢? 曲鳶發(fā)了條信息給高尚:“高特助,他睡了嗎?” 高尚回得很快:“嗯,徐總已經(jīng)睡了,夫人找他有什么事嗎?” 曲鳶:“沒事,我就問問?!?/br> 高尚:“夫人明天可以過來照顧徐總嗎?” 曲鳶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給他請個護(hù)工吧?!?/br> 知道他沒事,她重新躺回床上,側(cè)身看著落地窗外,等待天色放明。 次日,曲鳶如常來公司上班,徐墨凜受傷的消息在秘書部傳開了,大家深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眾生平等,童佳唏噓不已:“我們下班要不要去探望徐總?” 總不能知道了老板住院,還當(dāng)無事發(fā)生吧? 路過的高尚否決了她的提議:“徐總眼下需要靜養(yǎng),還是別去打擾他了?!?/br> “曲助理,”他看向曲鳶,“這里有份緊急文件需要徐總簽字,你送去醫(yī)院吧?!?/br> 童佳聽得一頭霧水,說好的別打擾徐總呢?不過,徐總真的好敬業(yè),受傷住院都不忘處理工作。 曲鳶當(dāng)然知道送文件是借口,當(dāng)著眾人的面高尚不好明說,私底下給她發(fā)了信息。 “夫人,徐總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不了,心口的刺只有徹底拔掉,才不會時時隱隱作疼。 曲鳶接了文件,童佳茍秘書等人眾籌了探病基金,要她作為代表,把心意帶給徐總,她沒推辭,病房里有梅溪光送的花和水果籃,想不到買什么,干脆包了紅包,討個好意頭。 在醫(yī)院樓下,曲鳶又在水果攤挑了8個水靈靈的蘋果。 上次送他“離”,這次送他“平安”。 曲鳶搭電梯來到病房所在的樓層,門沒關(guān),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坐姿挺拔,形單影只,有說不出的寂寥與落寞。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只不過此時他是面向她,顯然等候已久,嗓音低又啞:“徐太太,你來了?!?/br> 他凝視著她,眸色極其復(fù)雜,“我全部想起來了。” “當(dāng)初,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結(jié)婚的?!?/br> 曲鳶緩步走近,不動聲色地在他前面的椅子坐下,聽他放慢了語氣,一字一頓地說:“婚后……兩年,對你的冷落,是事實,我無從辯駁?!?/br> “但我從頭到尾,沒有玩弄過你的感情,甚至,我以為是你故意玩弄我的感情?!?/br> 曲鳶懷疑自己產(chǎn)生幻聽了,難以置信地問:“什么?” “你還記得嗎?”徐墨凜喉嚨里如同燒著炭,聲音澀澀的,“在我跟你求婚后,我們有過一段愉快的時光?!?/br> 怎么會忘記呢? 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真正讓她深陷在這段愛情里不可自拔的,便是求婚和準(zhǔn)備婚禮之間的甜蜜時光,他性子清冷內(nèi)斂,不擅長說甜言蜜語,可她自帶濾鏡,他的一分在意能嘗出千萬分甜意。 那時的她,怎么就這么傻呢? “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他話鋒一轉(zhuǎn),“然而,在我們舉辦婚禮的前一天,你mama跟我說,你不是真心嫁給我?!?/br> “她還說,你有個暗戀了7年剛在一起的男朋友,他,是你初戀?!?/br> “曲家為了和孟家聯(lián)姻,強行逼迫你們分手。” 第44章 取悅她 他想娶的人,是你 那天午后, 徐墨凜接到岳母的電話,她約他在外面茶室見面,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面談, 他雖心存疑惑,但還是準(zhǔn)時赴約。 岳母滿臉掩飾不住的愧疚之色,說她這段日子飽受良心上的折磨, 思慮再三,覺得不能讓他被蒙在鼓里,最終決定把真相告訴他。 從她的描述中,徐墨凜知道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16歲就心有所屬了,她為了那個男人,在事業(yè)巔峰期,不顧所有人勸阻, 毅然而然退出巴黎歌劇院的芭蕾舞團(tuán), 回到國內(nèi), 向?qū)Ψ奖戆?,長達(dá)7年的暗戀終于修成正果。 遺憾的是, 沒多久,孟曲兩家達(dá)成聯(lián)姻意向, 在巨大利益誘惑下,曲家選擇棒打鴛鴦, 強行拆散了她和初戀男友, 接著,全然不知情的他求婚成功,她順理成章成了他的未婚妻。 徐墨凜弄清了前因后果,可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 在他面前的臉紅耳熱,眼神里透出的嬌羞之色,時不時地翹起唇角,甜滋滋地笑,他向她求婚時,她的歡喜與激動,潸然淚下,難道全部是裝出來的? 她是不是把他當(dāng)成了另一個男人? 何況,作為母親,必然不會平白無故地抹黑女兒,無中生有,編造故事。 這對曲家的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岳母說完,遞給了他一本厚厚的日記本,里面記錄了她在情竇初開時,是如何地對那人怦然心動,少女隱藏的心事,白紙黑字跳躍在他眼中,無比刺目。 在日記本的末尾,她這樣寫道:“我的婚姻無法自己選擇,我的心可以?!?/br> 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別說是心高氣傲的徐墨凜,但凡她表現(xiàn)出一絲不情愿嫁給他的意思,他又怎會強求?倒是委屈她,心里明明有了別的人,還能虛情假意地跟他演戲。 正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無法忍受被她踐踏真心。 岳母哭著懇求他,看在她這么坦誠的份上,千萬不要取消婚禮,讓外人看盡曲家的笑話,她還建議他等婚后找個合適時機,以性格不合為由離婚,成全了曲家的顏面。 當(dāng)晚,在朋友舉辦的告別單身party上,徐墨凜喝得酩酊大醉,當(dāng)他宿醉醒來,手機收到她的信息:“開心得一夜沒睡,感覺像做夢一樣!徐先生,兩個小時后你真的會出現(xiàn),娶走你的徐太太嗎【害羞】” 她又發(fā)了張婚紗的定妝照,黑發(fā)雪膚,唇紅齒白,面含羞色,笑得明艷動人。 他冷冷地嗤笑,是傷心得一夜沒睡吧。 她是在跟他確認(rèn)會不會取消婚禮。 他偏偏不讓她如愿。 既然婚姻是一座墳?zāi)?,他們都埋在里面,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婚禮如常舉行,徐墨凜高估了她的底線,原來她只打算為初戀男友守心,新婚之夜,她心里愛著別人,卻主動向他求`歡,用身體來取悅他。 這對追求愛與欲必須同時存在的徐墨凜來說,無疑是更深層次的侮辱,他拒絕了她,從那夜以后,兩人分房睡,開始了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 她需要為曲家謀取更多利益,而他也需要一個徐太太維持對外的已婚形象,雙方各取所需罷了。 后來,徐墨凜在心理醫(yī)生的多次開解下,決定不再彼此折磨,放她自由。 曲家?guī)退媪思易逍磐谢?,只在他們的婚姻存續(xù)期間生效,這意味著他們一旦離婚,她便會一無所有,畢竟是走進(jìn)過他心里的女孩子,而且是間接因為他和初戀男友分手,徐墨凜沒把事情做得太絕,給了她一份豐厚的離婚補償。 出乎意料,她很有骨氣地將它撕碎了。 “我記得你當(dāng)時紅著眼眶,笑吟吟地跟我說,不好意思,本小姐有的是錢?!?/br> 他說的細(xì)節(jié)都能對上,可聽起來就像別人的故事,曲鳶仍處于巨大的震驚中,睫毛重重往上一顫,眸底迸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她捂著心口,用顫音問他:“我mama,她真的這么跟你說?” 印象太深刻了,徐墨凜至今還記得岳母的每一句話,它們曾經(jīng)在失眠的夜里,無數(shù)次折磨他:“她給我的日記本還鎖在孟家老宅的保險箱,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外公讓人送過來?!?/br> 曲鳶徹底失語,仿佛被某種悲涼的荒謬感攫獲了,他的話字字推翻她的認(rèn)知,原來他們真是兩情相悅,陰差陽錯生出誤會成了怨偶,在這場婚姻里,沒有對錯,沒有輸贏,沒有誰虧欠誰,他們同樣都是受害者。 mama為什么要這么做? 曲鳶以為mama只是不愛她,因為生她患上嚴(yán)重的產(chǎn)后抑郁癥,敗了身體,不得不告別心愛的芭蕾舞臺,她能理解mama的苦衷和冷淡,卻沒想到,原來mama一點都不希望她過得幸福,甚至不惜顛倒黑白,挑撥離間。 mama明明知道,她有多喜歡他,有多想嫁給他…… 徐墨凜心底晦澀,輕握住她的手:“跟你提出離婚后,我后悔了?!?/br>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互相折磨,遠(yuǎn)遠(yuǎn)沒有比失去她痛苦。 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她已經(jīng)是他的徐太太,只要他真心以對,總能打動她,即使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可是,憑什么呢? 憑什么要他這么卑微?他這輩子何曾向人低過頭?他真的有那么喜歡她,非她不可嗎?她又有哪里好? 她在婚后對他的好,眼里無所遁形的愛意,受到冷落時的難過,他稍微給點回饋顯露出的竊喜,太具迷惑性了,輕易讓他產(chǎn)生她變了心,移情別戀,愛上他的錯覺。 那些天里,他的高傲在極力對抗著他的卑微,最終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簽字離婚的前一晚,我開車回宿鶴公館找你,”徐墨凜閉了閉眼,若有似無地嘆息道,“路上出了車禍,醒來就失去記憶了?!?/br> “我之所以忘記了全部和你有關(guān)的事,不是因為你無關(guān)緊要,恰恰相反,因為你在我心里太重要了?!?/br> 人腦是生物學(xué)上最神秘的器官,當(dāng)遭遇的創(chuàng)傷超過一定限度時,就會啟動保護(hù)機制,主動遺忘某些痛苦的記憶來達(dá)到自我保護(hù)的目的。 “也許我的潛意識也在順從這種遺忘,掩蓋我們的婚姻即將破裂的事實?!?/br> 曲鳶想起來在孟家老宅的書房,孟老爺子嚴(yán)詞斥他“色令智昏”,他是在回來找她,挽留她的路上出的車禍,所以,紅顏禍水指的……是她。 既然他知情出車禍的原因,為什么又丟下她一個人獨自離開? 徐墨凜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失憶的我,無法接受自己沖昏頭腦下的失智行為?!?/br> 曲鳶能夠理解,如果不是他親口說出,她很難相信他曾放棄自尊,做出過這么大的妥協(xié),她更難以理解的是:“以你的縝密心思,怎么會這么容易受到我mama的欺騙?” 徐墨凜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當(dāng)局者迷吧?!?/br> 他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初入陌生領(lǐng)域,也不是時時刻刻能保持理智的,加上婚后刻意疏遠(yuǎn),工作繁忙,聚少離多,最重要的是,誰能想到,她mama會編造出這樣荒唐的謊言? 那本她親手寫的日記,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實上,存在于少女心事字里行間的人,被她喜歡了7年的人,是他。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第三個人。 “篤篤篤?!遍T口傳來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兩人齊齊望去,異口同聲道:“外公?!?/br> 孟老爺子一身白色的綢質(zhì)休閑服,目光如炬,精神矍鑠,不見長途飛行的疲態(tài),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外公,”曲鳶過去扶他,“您怎么來了?” 孟老爺子“哼”了聲,上次出車禍費盡心思瞞他,這次倒主動找他幫忙了,他不親自來一趟,恐怕沒多久傳到耳中的就是他們離婚的消息了。 他直接把手里的東西交給曲鳶,她接過來,隨意翻了幾頁,面色驟變:“外公,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br> 曲鳶走到走廊盡頭的小陽臺,日記本攤放在腿上,一頁頁地翻過去,這是她零零星星寫的日記,涵蓋了從16歲到23歲的7年時光,她終于知道徐墨凜輕易受到蒙蔽的原因了,日記里所有能辨別他身份細(xì)節(jié)的內(nèi)容,比如在他外公生日宴會上初遇,酒店失火時他牽著她逃離險境等信息,全部被別有用心地撕掉了,最后面幾篇日記,竟然還是偽造的,筆跡不能說像,只能說幾乎一模一樣,連標(biāo)點符號都在表達(dá)她對這樁商業(yè)聯(lián)姻的抗拒,以及對初戀男友的不舍,甚至直言他是仗著權(quán)勢,強娶她。 曲鳶氣極反笑。 笑著笑著就落淚了。 只有離得足夠近的人,才有機會往她心臟里捅刀子。 mama捅的這一刀,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