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剛才哽著無聲地哭，現(xiàn)在還一抽一抽的，眼淚不斷冒出來，但隔著小雪，能看清那個人。

    心跳得飛快，呼吸急促。

    “如果那個床|伴想當(dāng)一直關(guān)心你的那個人，想跟你換個關(guān)系，想光明正大地說愛你——”

    “那你缺不缺一個男朋友？”電話里，程落的聲音傳出來。

    第30章 完結(jié)章 “發(fā)表一下三十歲感言?！背搪洹?/br>
    一瞬間，周遭是靜的。

    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快要蹦出來扎進(jìn)雪地里打滾的叫囂。

    “我沒有過炮|友，真要算的話，你是唯一一個。”電話那頭，程落還在說，“可能你不信，但當(dāng)時在急診科見你的時候，我就有私心了。”

    景灼當(dāng)然信，也是在程落說完的時候，他才幡然發(fā)覺，自己也是一樣。

    他眼淚涌得更兇：“你騙我啊？”

    “哎別哭……”程落聽聲音有點兒慌。

    “我也騙了你。”景灼使勁擦著眼淚，笑了，“程落，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特別喜歡的人。”

    說后半句的時候，不知道誰挑著一掛鞭炮站花園邊放，程落聽得不太真切：“什么？！”

    “我說！”景灼在巨響中捂著一邊耳朵喊，“你男朋友在樓下凍半天了！”

    “來了！”電話被迅速掛斷。

    不到一分鐘，程落從樓口跑出來，下臺階一呲溜還差點兒滑倒。

    讓程落下來再跟自己一起上去的意義何在？景灼不知道。

    但畢竟是能光明正大提要求的男朋友了，是吧。

    景灼朝張開著胳膊的程落走過去，抱住后使勁在他后背上抽了一巴掌。

    “剛到手的新鮮男朋友就有人這樣禍害，像話么?！背搪湫χ炅舜晁哪槪o他把淚痕輕輕擦去。

    景灼蹭了蹭他的掌心，盯著他。

    程落也低頭看著他：“想睜著眼還是閉著眼？”

    “嗯？”景灼沒聽懂。

    程落嘴角勾笑，捏著他的臉，緩緩湊近。

    電光石火之間！

    景灼沒來得及閉眼。

    做了那么多次，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不帶任何情|欲的，一個戀人之間的吻。

    比任何一次做|礙都讓人上癮。

    以至于回到家，兩人坐沙發(fā)上回神的時候，景灼又戳戳他，小聲說：“再親我一次?！?/br>
    “我不?！背搪錈o賴起來，攤開仰躺在沙發(fā)上，“你怎么不親我啊？”

    “……那我親了？”景灼湊過來。

    “隨時隨地想親就親，不用請示?！背搪浒粗竽X勺往下壓了壓。

    -

    可能景灼是真有點兒上癮，程落在家干什么都突然過來親一口。

    親完自己還不太好意思，裝作若無其事地再走開。

    程落有種家里有了兩只貓的錯覺，這只野的比之前家里那只更像貓。

    初一下午程落準(zhǔn)備回爸媽家的，正收拾東西，景灼無聲無息地進(jìn)了臥室，蹲下親他一下就要溜。

    “哎哎哎，干什么呢?！背搪渖焓职阉Щ貋戆吹酱瞸上，“撩完就跑缺不缺德？”

    這貓還挺兇殘，被按住條件反射就回手一掄，差點兒給程落扇飛出去。

    他捂住胳膊倒抽涼氣。

    “沒事兒吧？”景灼坐起來。

    程落把他再按回去，手撐在他頸側(cè)：“晚上回家一趟，一起吃個飯。”

    “我也要去？”景灼愣了愣，大過年去他爸媽那邊有點兒奇怪。

    “當(dāng)然?！背搪湓谒缴嫌H了一口，“畢竟都叫過小姨了是吧?！?/br>
    景灼回想起那天的尷尬，現(xiàn)在非常想再給他掄一巴掌。

    不過是沒勁兒再掄了，程落這個吻從細(xì)碎的觸|碰變成深|吻，弄得他有些輕飄飄地脫|力。

    景灼推了推他：“我去收拾收拾?！?/br>
    “一會兒再去?！背搪湟Я艘掳?，“現(xiàn)在你要為撩完就跑負(fù)責(zé)。”

    -

    到程落爸媽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初一晚上家里人稍少一些，每家有人分散到其他人那兒，程越峰去二舅家吃飯了，沒在家。

    這回景灼再來心態(tài)就跟上次不一樣了，好像更……拘束一點兒，在劉菀和七大姑八大姨眼皮子底下看程落一眼都覺得心虛。

    “景哥！”程忻然在書房門口小聲喊他。

    程落跟在景灼身后很自然地就要進(jìn)去，沒成想被她推了出來。

    “我看看，”程落抬起她胳膊端詳著，佯裝驚訝，“胳膊肘都拐變形了吧？”

    關(guān)上門，程忻然一臉急切：“景哥你倆是和好了吧？是吧？！”

    “……不知道?！本白仆o奈，“問你哥去。”

    “我哥那是渾身上下冒著戀愛的粉泡泡??！”程忻然胳膊一揮，壓低聲音，“到底什么情況？”

    “寒假作業(yè)寫了么？”景灼一句話給她堵回去，程忻然的八卦之魂立馬熄了，蔫蔫地翻了翻沒寫幾張的作業(yè)。

    另一邊，劉菀也壓低聲音問出同樣的話：“什么情況了？”

    “非常好的情況?！背搪鋽堊⑤业募缁瘟嘶?，一臉憋不住的笑。

    “瞅你那樣兒的?！眲⑤掖蛄怂幌拢残α?。

    廚房門被拉開，景灼走進(jìn)來：“阿姨，我來幫忙?！?/br>
    程越峰不在家，劉菀的廚藝撐不起來這桌菜，她不跟景灼客氣：“小景把那邊洗好的菜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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