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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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謝不倦又早早起來,進(jìn)宮朝會。 許知霧把貓兒抱在懷里,在明月閣里頭四下走動,帶小貓兒熟悉環(huán)境。 走到哥哥的屋前,見青山從前頭大步走過來,手里還提了個紅木制的食盒,便出聲詢問,“哥哥不是走了嗎,怎么還送吃的過來?” 青山一愣,下意識地將手里的食盒換只手提著,離許知霧更遠(yuǎn)了一些,隨后恭敬答道,“姑娘,公子近日cao勞,這是給公子送來的補(bǔ)膳,待公子回來了再用。” 許知霧點點頭,稍稍有些愧疚,哥哥這段時間有多辛苦她都看在眼里,卻還是盼著他能多陪陪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懂事了? “那你快送進(jìn)去吧,等哥哥回來了,記得給他熱一熱。” 青山點頭應(yīng)是,正要推門,許知霧又喊住他,“那哥哥什么時候才能閑下來?” “奴也不知?!?/br> 見許知霧終于不再喊他,青山松了一口氣,推門走進(jìn)謝不倦的屋子,將手里沉甸甸的食盒擱在他的桌上。 哥哥暫時沒法長時間陪伴她,好在她現(xiàn)在有了許之雨,它是個脾氣很好的貓兒,任她摸任她抱,也只有在她想要去親一親的時候,才會伸出rou墊抵住她的臉。就算抗拒她的親吻,卻也不會伸出爪子,乖巧極了。 “許之雨,來,過來。”許知霧將貓兒放在地上,而后蹲下來朝它勾勾手指頭。 貓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指頭看,而后忽然沖上來抱住她的手指,伸出舌頭舔了舔,發(fā)現(xiàn)不能吃,又往別處跑去,時不時這里嗅嗅,那里蹭蹭。 許知霧也不攔它,反正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也不擔(dān)心它溜出去。 貓兒漸漸跑到她與哥哥中間的屏風(fēng)處,許知霧跟在后頭,留意到屏風(fēng)的底座與地面有足足三寸高的縫隙,暗道一聲糟糕。 她小跑過去抱它,但貓兒已經(jīng)極其敏捷地從屏風(fēng)底座鉆了過去。 “許之雨,回來!”許知霧一邊喊它,一邊推開屏風(fēng)走到哥哥的屋子里。 遠(yuǎn)遠(yuǎn)看見哥哥的門也是緊閉的,許知霧便不再去追它,任這貓兒四處撒歡。 貓兒生性好奇,到了一處嶄新的地界,又開始四處嗅聞,它甚至跳上了凳子,伸出爪子去扒拉桌上的食盒。 許知霧好笑,走過去道,“許之雨,你可真是個饞貓,這么快就聞到哥哥的補(bǔ)膳啦?” 貓兒還是一個勁地去夠食盒,忽而“喵”了一聲,跳到桌子上去了。 “你快下來,不能上桌!”許知霧伸手將貓兒抱起來,教育它,“這是給哥哥吃的補(bǔ)膳,再說了,你不是才吃過嗎?” 貓兒仍舊沖著食盒叫喚不停,固執(zhí)得很。 “好了好了,我來看看哥哥的補(bǔ)膳里都有什么,把你這只小饞貓勾得不行了?!?/br> 許知霧單手抱著貓兒,另一只手去掀哥哥食盒,嘴上對貓兒說,“我們來瞧瞧是不是有魚啊,就算有,也不能給你吃,只能看不能伸爪?!?/br> 她將食盒掀開一些,最開始冒出來的竟是冷颼颼的一縷冰霧,隨著這冰霧,還有淡淡的腥氣飄出來。 嗯? 里面的補(bǔ)膳竟是冰鎮(zhèn)的嗎? 還未完全掀開,隱約只見里頭有什么黑乎乎如毛發(fā)的東西,許知霧的心怦怦直跳。 對未知的恐懼如絲線一般緊緊纏繞在她心頭。 她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這個食盒,她不能再打開了。 第52章 晉江獨家52 [vip] 門忽地被人推開, 來人的力氣用得不小,以至于雕花木門撞上了兩旁的門墻,發(fā)出“砰”的一聲。 將許知霧擱在食盒上的手也嚇得縮了回去。 來人正是青山, 他大步走過來, 急切道, “姑娘可千萬別打開這食盒!” 他趕到桌邊,一手將食盒壓住, 這才緩下語氣問,“姑娘怎么進(jìn)公子屋里來了?” “是貓兒從我那兒躥到這邊來了, 我來找它……”許知霧看了食盒一眼,心跳還是怦怦的, “這里頭,是什么?” 青山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許知霧的神色,見她不像是看到了全貌的,遂笑著說,“這里頭裝的是一種北海產(chǎn)的黑獺, 聽說很滋養(yǎng)人, 這才給公子尋來嘗嘗。不過公子的性子姑娘你也曉得,向來不愛吃來歷不明的東西, 所以此類稀奇食材總要先給他看過,待公子點了頭,我們才好將其烹出來?!?/br> 許知霧愣愣地點點頭,這什么北海黑獺, 她聽也沒聽過。 “這黑獺須冰鎮(zhèn)著, 幸而姑娘方才并未將其打開, 若是冷氣散了, 這玩意兒是要放壞的。” 許知霧一聽,暗暗心虛,她方才已經(jīng)打開了一條縫,也看到了冰霧溢出,還有淡淡的腥味飄出來。難怪了,海里的東西,能不腥么? 大抵是這段時日偶有噩夢,她方才竟想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莫名的恐懼令她如針扎一般渾身細(xì)細(xì)戰(zhàn)栗起來。 “若是冷氣散了一點點,不打緊吧?” 青山方才背上生出一層冷汗,現(xiàn)在整個背都涼颼颼的,面上倒是自然,“不要再打開就是,等到公子回來過目的時候,須新鮮如初,不然小的要挨訓(xùn)了?!闭f完,露出一個苦笑來,像是在求著許知霧不要為難于他。 “好好好,我不打開?!?/br> “還有貓兒最好也不要讓它到公子的屋里玩耍,公子這兒有好些要緊的文書,若是被抓壞了,也不好向一只貓兒問責(zé)不是?” 許知霧羞愧低頭,見許之雨還在四處撒歡,連忙過去將它抱起,“我這就帶它回去,不來哥哥的屋里了?!?/br> 直到她走后,青山才長長松了一口氣,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綠水因為在她面前調(diào)動了黑甲軍,受了二十軍棍不說,還失了黑甲軍統(tǒng)領(lǐng)之位。他若因為看顧不利,讓許姑娘親眼目睹了影伏的人頭,殿下恐怕會想要扒了他一層皮! …… 謝不倦回府后,青山主動向他交代了此事,為他看顧不利險些釀成大禍請罪。 “……起來吧。”謝不倦嘆了一聲,“你反應(yīng)不錯,圓回來了。我不罰你?!?/br> 他長身玉立于斜陽之中,黃昏的日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投進(jìn)一旁的池塘。 細(xì)雪簌簌落下,謝不倦并不撐傘。 他感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的天意。 興許,老天是在提醒他,該坦白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 他越想藏,真相就會以更為慘烈的方式浮出水面。 “吩咐下去,今晚亭中設(shè)宴,只我與阿霧二人。” 謝不倦抬腳往走上曲橋,路過湖心亭,最后沒入長廊之中。 她和往常一樣聽見動靜就在長廊那頭等著,這次不同的是,她抱了只貓兒,雪絨絨的一團(tuán),窩在她臂彎。 見了他,許知霧迎上來乖巧認(rèn)錯,說她險些毀了他的北海黑獺,她垂著眼睛低著頭,謝不倦?yún)s放心了。 果真沒有看到。 “無妨,哥哥也不準(zhǔn)備吃。” “啊,怎么不吃,這個不好吃嗎?” 謝不倦點點頭,神情自然地說與她聽,“北海黑獺生活在最冷的地方,身上有厚厚一層皮毛御寒,不僅如此,rou也是肥的居多,膩得慌?!?/br> “這樣啊?!痹S知霧很不喜歡吃肥rou,因此一聽便覺得不好吃了。 “阿霧,晚膳我們?nèi)ズ耐こ?,等會兒哥哥來找你?!敝x不倦笑了笑,“好酒好菜,不會虧待阿霧?!?/br> 許知霧頓時眉開眼笑,拎著裙擺往前跑,“哥哥,我去沐浴之后再來!” 她開心極了,沐浴的時候又是哼歌又是玩水,綠織見狀便提醒她,“公子怎么突然在湖心亭設(shè)宴?莫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他有話跟我說呢?!痹S知霧眉眼都帶著笑,打從心底歡喜,原以為等不來哥哥的坦白,畢竟他看上去背負(fù)了很多,許是不愿意道出來。 若哥哥就是他故事里的那只小白狼,那么他其實已經(jīng)向她坦白了呀。 許知霧一點也不怪哥哥的。 出門之后,許知霧看見哥哥已經(jīng)撐著紙傘候著了,或許他也沐浴過,此時換了身雪色衣裳,系著玄色披風(fēng),他笑著走過來,牽住了許知霧的手。 許知霧緊緊地反握住他,見他垂首看她,目光微訝,頓時露出個甜笑來,“哥哥,走吧?!?/br> 兩人一路沿著長廊慢慢走過去,步入湖心亭,此時亭中的石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酒菜,亭子的四個檐角下都掛著花燈,明亮溫暖的光灑下來。 沒有侍者,只有他們二人。 許知霧坐下之后,先給自己將酒斟上,湊過去聞了聞,滿意道,“好酒?!?/br> 見哥哥坐著沒動,她又拎起酒壺,“哥哥我?guī)湍愕??!?/br> “阿霧?!?/br> 哥哥忽然喊她一聲,許知霧面上笑容不減,目光卻更為認(rèn)真地回視他,她還是堅持把酒倒上了,而后坐下道,“哥哥,你說?!?/br> 他張口艱難,但開門見山,“阿霧,哥哥騙了你。” 謝不倦抬眼,見許知霧眨了眨眼,好像在等他后面地話,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唇角頓時彎起一個苦笑,又很快隱沒。 他早該知道的,阿霧一點也不傻,相反,她其實很敏銳。 之所以傻乎乎被他哄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過是太信賴他了。 “阿霧是不是都知道了?” 許知霧笑了,雙手托著腮,抬眸問他,“那哥哥是不是你故事里的小白狼呀?” 謝不倦眼睫微顫,“……嗯?!?/br> “那我也告訴哥哥吧。如果我是小白狼遇到的那個小姑娘,我會對他好的?!痹S知霧放下一只手,輕輕覆在哥哥的手背上,“我害怕其他的狼,唯獨不會害怕這一只。他是不同的。” 此時此刻,謝不倦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柔軟的東西包裹住了。 很溫暖,很舒適,讓他更加不想放開她。 不論怎樣都要將她留在身邊。 “那小白狼是不是殺回來啦?” 謝不倦忍不住笑,“嗯?!?/br> “小白狼受傷了嗎?” 謝不倦頓了頓,說,“沒有。” “哥哥,你又騙我?!?/br> 他這才改口,“受了點輕傷,已經(jīng)好了。小白狼的敵人小灰狼才是最慘的,腿都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