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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倒是不疼,還挺舒服的,就是……楚和瞄了眼對面仍舊高昂的部位,不禁心里嘆氣,得,這種才配被寫進小說里,而且是能參與站內自學成才型角色內卷的那種。 年輕人才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急得很,一個勁兒的“揉揉吹吹”“給你擦擦”。 楚和怕自己再不說話,會聽到這傻子自我控訴一小時,趕緊出口打斷:“我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不累嗎?” “?。俊蔽河钁巡煊X到床上那位已經累成一灘咸魚,能說句話都是有氣無力恨不得倒頭就睡,可又摸不準是該不該說實話。 說實話吧,好像需要關照一下老婆的自尊心。 說假話吧,萬一楚老師這是在摸底、想要再來一次怎么辦? 關心到未來(一周)的性生活和諧,魏予懷決定謹慎回答:“可能、也許、大概,再試一次……就累了,吧?” “不必求證了。”楚和把被子一蒙,裝死。 “噯?我還沒給你擦完?!?/br> 沒人配合,魏予懷只能磨磨蹭蹭輕柔地擦了半個小時才幫人清理好。 衣服一團糟,眼鏡腿也被壓壞,經歷太多的年輕人只能摸著墻,哼哧哼哧去洗衣服。 怕打擾楚和睡覺,他只留了浴室里的一盞小燈。 涼水從指縫里穿過,魏予懷突然晃神——他如此膽戰(zhàn)心驚又至輕至柔,連水流都開到最小,生怕造出什么動靜。 因為有人睡著了。 魏予懷躡手躡腳地晾完,摸黑回臥室,就著窗簾外漏進來的光,看到大剌剌把薄毯卷在腿下的楚和。 他見過無數(shù)次凌晨三點的北京,卻是第一次見到凌晨三點的康提?,F(xiàn)在的北京應是有人熱鬧、有人散場,他再熟悉不過的寫字樓里肯定還有項目組在徹夜趕工。 但,他偷來了一個半小時,和一個熟睡的人。 魏予懷本想親親他的側臉,但想起楚和的作息規(guī)律卻睡眠很淺,便只是親了一下墻面上的影子。 第二天,楚和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醒來。 第一件事,伸手摸摸旁邊,沒人。 奇怪,明明他沒斷片、記得昨天自己竄門然后醬醬釀釀了一下。 第二件事,睜眼,還是沒人。 楚和一下子清醒,鯉魚打挺似的坐起來,下意識喊了一句“懷懷”。 但這兩個字堵在喉嚨里,因為他看到不遠處的沙發(fā)。魏予懷被空調凍得蜷縮在一起,因為只有一條薄毯,男人的身上只披了件衣服。小習慣還是沒改,睡衣領子被塞進嘴里吮。 楚和看看被自己卷跑的毯子,有點內疚,赤著腳踩在地毯上,給魏予懷蓋上。 “唔?”魏予懷被碰到后立刻睜開眼,見到眼前是楚和,也不知是無意還是習慣,綻出一個很甜的笑,“你醒啦?睡得好嗎?” “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早安!”雖然只睡了三個小時。 魏予懷還有一半意識在睡夢中,見到個軟軟的東西就想上嘴,于是雙手在空中揮舞幾下,把楚和攬進懷里,“我在做關于你的夢?!?/br> “是嗎?”楚和摔進懷抱中,怕壓到人,雙手使勁撐著沙發(fā)邊緣,“夢到什么了?” “夢見你說你撒謊了。海邊那次,你說你從沒對誰動過心。”魏予懷又迷迷糊糊瞇上眼睛,貪婪地吸著懷中人的耳垂,“你騙人,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楚和的手指頓了一下,復而抓緊了睡衣領。他覺得,之前那種破土而出的觸感又回到心臟。 就當是夢話吧。 “你再睡會?”楚和的手心一直出汗,“我們可以下午再出發(fā)。”這樣,行程說不定可以再長幾天?大不了多出去的油費由他自己墊上。 魏予懷的舌頭溫軟,聞言并沒有離開,反倒繞到圓潤的下巴弧線上,“好啊,那我能抱著你睡嗎?” “那去床上,這里太擠了?!背驮捯粑绰洌捅蝗吮饋?,溫柔地放回床邊。 “你抱我?!蔽河钁讶耘f閉著眼睛,嘴里嘟囔著。 楚和覺得這副光景實在可愛,便順從地躺回去,滾進溫暖的懷里。他在拿眼神描摹五官,并把夢中神態(tài)印在腦海里。他想畫,一個獨一無二的皮囊和靈魂。 魏予懷覺也不多,沒到兩個小時就徹底清醒。楚和揉揉被枕到發(fā)酸的手,翻身下床去浴室收拾。 出來時,魏予懷正站在茶幾前看他的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被摟緊懷里。 年輕人下巴上留著剃須水的的香味,光滑不刺撓,從鬢角到眉毛都修剪得干干凈凈,惹得楚和忍不住上去蹭蹭。 是西瓜的味道。 魏予懷把他抱到窗邊,簾一拉開,陽光刺眼。 兩個人蜷在凸出來的窗臺上,曬太陽。魏予懷光腳架在墻上,防止楚和從他身上滑下去。 魏予懷說:“你畫得真好?!钡珱]問為什么突然就不畫了,也沒提那些新聞。他想聽楚和的真情分享,而不是逼問別人的隱私。 紙上其實只能看出一些人形輪廓,但靈動極了,眉眼神態(tài)抓得極準。 楚和問:“跟原來的比,哪個更好?” “你喜歡哪個?”魏予懷不答反問。 “我都喜歡,要不然不會畫?!?/br> “那就都好?!?/br> 楚和笑了,抬頭,親著干凈的下巴,“這么沒有原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