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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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你騙人。黎摯,為什么不肯信我一次呢。 說完池譽又搖搖頭否認(rèn)自己剛剛的說法,小聲道:你不信我才是對的,我才是個騙子。 見黎摯依舊毫無反應(yīng),池譽反而打開了話匣:你十五歲就進(jìn)了Cop,我十五歲還是個在軍校里找人惹事的小混混。 Cop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你坐在那個位置上,真的快樂嗎?為什么你愿意為它犧牲自己的一切?你可不可以多為自己想一想,為自己活著? 黎摯,我不開心。 說到最后,池譽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給他們找到一個合理的happy ending。池譽輕輕嘆了口氣,捏著黎摯的小拇指,垂著頭不說話。 他沒看見黎摯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更沒看見黎摯微微向下撇的嘴角。 黎摯醒來的時候,池譽正在問他,Cop對他來說到底是什么。 黎摯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飛快地把這個問題在腦中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任何答案。 而當(dāng)他把Cop換成ICO,發(fā)現(xiàn)自己同樣找不到答案。 人活在世都有一個歸屬,可這兩個地方,都不是黎摯的歸屬。 聽到他說自己不開心,黎摯這才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池譽半張臉都是干涸的血漬,身上的衣服也臟兮兮的,不知道究竟是誰的血。 黎摯勾了勾池譽的手指,池譽便猛地抬起頭,對上黎摯的目光時有一瞬的慌亂,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怎么樣? 黎摯上下打量了一遍池譽,皺著眉搖搖頭,虛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池譽,你知道這里有多危險嗎? 池譽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我當(dāng)然知道。 那你還來送死?黎摯的聲音虛浮,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后果,萬一你也出事,我 話音未落,黎摯就被池譽重重地吻住了。 此刻的池譽已經(jīng)全然成了一匹狼,甚至還用虎牙咬了咬黎摯的下唇,迫使他張開嘴。 黎摯實在沒有余力反抗,反而就這樣仰著頭順從,像是在安撫他。 吻畢,池譽便起身走到門邊,握著槍的手背青筋暴起,正在極力忍耐什么。 黎摯摸不著頭腦,盯著池譽的背影,卻不知道他眼眶通紅,死死咬住下唇。 你不該來救我的,黎摯放緩語氣,我在這里,算是死得其所,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做都做了,怎么著吧,池譽回過頭,勉強壓下聲音里的酸澀,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黎摯鼻尖一酸,輕輕吸了口氣,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黎摯,池譽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不管別人把你當(dāng)成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我不能放棄的人,不是什么用完就丟的工具,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所以哪怕今天炸平ICO,我也會救你出去。 黎摯神情怔松一瞬,又自嘲般笑笑:帶著我,你們出不去的。 我說了,哪怕今天炸平這里,我也會帶你走。如果你自己不愿意,那就別怪我強制動手了。 黎摯攥著身上不知何時換上的干凈衣物,輕聲問道:你到底為什么想讓我回去,在你看來,我回Cop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你覺得我回去才會開心嗎? 不,池譽干脆的否認(rèn),我?guī)阕撸窍M阕杂伞?/br> 黎摯一愣,怔怔的看著他。 池譽的神情讓黎摯覺得有些古怪,從他醒來開始,池譽的目光就一直帶著些攻擊意味,卻并不是對他的。 我只是救你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都隨你。我希望你能開心自由,不要再被那些任務(wù)、宿命和責(zé)任綁架了。如果擺脫不了,那我替你扛著,你做自己就好。 池譽,你 池譽走到床邊,捏住黎摯的后頸,俯身輕輕在他唇上挨了一下,宿命是可以反抗的東西,不要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黎摯想起這是他留給池譽的話,心頭一緊,可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前,黎摯感覺到自己懸空,像是被他輕輕抱了起來,動作很輕,讓黎摯覺得他對待什么珍貴的寶物。 黎摯想起自己對遲凌峰說過的話,那是他以為這是無端的妄想,卻沒想到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我也想為自己而活,哪怕是一次。我不感情用事,不是因為我沒有感情。 曾經(jīng)他不懂感情,也從沒想過這個詞會和自己聯(lián)系在一起 可我愛他,黎摯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有刀子滴!?。☉?yīng)該) 第55章 池譽不敢碰到黎摯身上的傷口, 于是只敢用臂彎勾著黎摯,手里還拿著槍,一路兇神惡煞地走出ICO急救中心進(jìn)了電梯, 竟然也沒人敢攔他。 戰(zhàn)機依舊會停在ICO頂樓, 池譽抱著黎摯上去的時候,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只能借著遠(yuǎn)處探照燈的光亮, 看清正在對峙的兩波人。 一邊是人手挾持著一個的牧魚他們, 另一邊也是端著槍的ICO眾人。 兩方看見抱著黎摯的池譽后都愣了, 池譽卻面不改色地走向戰(zhàn)機, 拉開后方的門, 將黎摯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了進(jìn)去。 你就是那個Beta?孫聞咬牙問道,真是久仰大名啊。 我是誰不重要,池譽利落的上了膛, 抵上柯嘉茂的后腦勺,目光不留痕跡地掃過遲凌峰, 我的話先放這了,黎摯這個人我護(hù)定了, 要是還敢動他,我不保證我不會做出什么。 遲凌峰眉頭緊鎖:你你不要亂來! 放心, 池譽勾唇一笑,槍..口在柯嘉茂的后腦勺上敲了敲,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說完朝幾人使了個眼色, 朝戰(zhàn)機方向走去。 等牧魚帶著柯嘉茂,左云帶著孫聞上了飛機,池譽從方知迎手里接過遲凌峰, 面朝眾人揚聲道:聽好了,以后血藤的事就是我的事,血藤的任務(wù)就是我的任務(wù),你們ICO要抓的,也是我。 遲凌峰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心,池譽道,暫時沒有造反的想法,但是你未來兒媳婦,不能不管。我?guī)ё吣莾蓚€人有問題,ICO有內(nèi)鬼。 什么? 池譽并不打算多做解釋,微微用力將遲凌峰推了出去,翻身上了戰(zhàn)機。 小兔崽子遲凌峰看著夜空中遠(yuǎn)去的戰(zhàn)機,皺眉說道。 林衛(wèi)湊上前來:遲隊,為什么他們只留下你了? 沒聽見他說么?遲凌峰重重地嘆口氣,以后血藤的事就是他的事,擺明了是為黎摯來的,把他傷成那樣的人可不是我。 那我們需要去救他們嗎? 看情況,遲凌峰道,孫聞和那個醫(yī)生,多少都有點問題。 . 飛機上,池譽讓黎摯枕在自己腿上,手一直輕輕拍著黎摯的頭,表情卻一直兇神惡煞,期間坐在前排的幾人回過頭,無一不被池譽瞪了回去。 從接到黎摯就是這個樣子,都說了他只是皮rou傷而已,也不知道究竟在和誰生氣。 自己。池譽悶聲道。 我還沒問,楊江怎么會那么爽快的把戰(zhàn)機派給你? 從池譽回來到他返程去接黎摯,幾乎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楊江看黎摯不爽很久,怎么可能讓他這么輕易地回來。 我答應(yīng)了他一些事情,池譽說道,作為交換,他給我了這個。 方知迎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對勁,追問道: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 取代黎摯的位置。 什么??? 方知迎和牧魚異口同聲,方知迎壓下怒氣繼續(x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 你們要是不服,可以來和我打。池譽面色如常地說道,回去之后,南樓的所有事都會由我接管,第一件事,你們兩個暫時停職。 你他媽的到底想干什么?這可是黎摯十年的心血,你怎么能我真是看錯你了池譽,你他媽的還真是個白眼狼,既然這樣你還救他回來干什么? 池譽垂眸,撥開黎摯的發(fā)絲,輕聲道:他需要休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你 方知迎還想再說什么,被左云攔住了。 池譽,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如果你站在黎摯這邊,完全可以試著去相信他身邊的人,而不是一意孤行。 我只信他。 池譽回來之后便帶著黎摯回到臥室,冷著臉改掉了kiri對牧魚的權(quán)限,又對方知迎說道:先看好他。 你他媽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去找一趟楊江。 說完池譽下樓,方知迎走到窗邊看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復(fù)雜。 嘴上說著要取代黎摯,行動上還是把人當(dāng)寶貝似的,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 幾小時后。 麻藥的作用過去,黎摯逐漸恢復(fù)意識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對上池譽漆黑的瞳孔,眼下泛著青黑。 反應(yīng)兩秒后,黎摯才移開視線,看到了房間天花板上的射燈。 醒了?池譽說著就要起身去叫方知迎,剛走出一步,就被黎摯握住了手,有沒有受傷。 沒有。 黎摯身上的藥已經(jīng)換過一次,現(xiàn)在止痛藥和麻藥的作用都過去,接下來只會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池譽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表情不甚明朗,余光掃過幾處,最后落在黎摯身上。 黎摯皺了皺眉,他覺得池譽的態(tài)度很奇怪,就像是刻意避開他一樣,語氣也格外冷漠疏離。 柯嘉茂都告訴我了,黎摯道,你要取代我,對么? 不是要,池譽走到窗邊,是已經(jīng),我已經(jīng)取代你的位置了,等你身體好起來,能打過我的時候,我再還給你。不過我想,可能沒有那一天了。 你想做什么?黎摯問。 從我進(jìn)Cop,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決定這樣做了??拷?,爬上南樓頂端,取代你的位置,是我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可能打得過我。 黎摯沉默幾秒,突然開口:kiri。 沒有回應(yīng),識別的系統(tǒng)居然也換成了池譽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要救你回來。池譽轉(zhuǎn)過身,緩緩走到床邊,俯身湊到黎摯耳畔,用正常的音量說道:因為我想看見你跌落神壇的樣子,是不是和平時一樣,充滿暴力美學(xué)。紅x少x隊 黎摯眸光一閃,很快意識到了池譽說的話不對勁之處。 先不說這種說話風(fēng)格根本不像池譽,這種壓制性的語言更是極少在池譽身上出現(xiàn),排除面前這人是假的這種可能,那么他裝成和平時截然不同的樣子的原因就是 他在演戲。 想到這,黎摯的余光立馬注意到了幾個閃著極其微弱的光的角落,瞬間明白過來。 有人在盯著他們。 黎摯飛快的笑了一下,隨即神色一凜,一拳砸向池譽的側(cè)臉,池譽飛快地躲了過去,拳頭堪堪擦過臉頰,打了個空。 輕點,池譽壓低聲音,做個戲就行了。 黎摯見他一把脫掉上衣,欺身上床,作勢就要壓下來,心里一急,連忙問道:你還要干什么? 池譽不回答,低頭堵上了黎摯的嘴。 綿長又糾纏不清的吻過后,黎摯眼睜睜地看著池譽眼神變得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一只手也順著黎摯的衣服下擺滑了進(jìn)去,卻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反而壓著聲音道:kiri,屏蔽信號。 說完不等kiri回答,池譽又一次吻了上去。 只不過這下很快被黎摯用膝蓋頂開了,池譽這才松開對黎摯的鉗制,沒碰到你的傷口吧? 沒有,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監(jiān)控解決了,等我十分鐘,我先叫方知迎進(jìn)來。池譽按了按黎摯的頭頂,大步離開房間,一溜煙地鉆進(jìn)了浴室。 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淋浴的水聲,而熱水器卻沒有動靜,黎摯也是男人,比起去解決欲望的池譽,他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深呼吸。 方知迎隨即推開門進(jìn)來,確認(rèn)沒有閃爍的信號燈后看向黎摯,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黎摯后才松了口氣:你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工作了,先好好養(yǎng)傷。 什么情況?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等他和你解釋吧。只是有件事我要先說,柯嘉茂并不是學(xué)醫(yī)的,但是這個手法卻很精準(zhǔn)的避開了你的要害,要在短時間教會一個門外漢這些,能做到只有一個人。 林民初。 黎摯皺了皺眉,柯嘉茂被趕出南樓后就沒了消息,沒想到居然和林醫(yī)生有關(guān)系。 他們看似相互制衡,其實可能早就勾結(jié)起來了,想要除掉南樓,也許是想獨吞Cop,把Cop徹底拉入黑暗,和各區(qū)對立。 具體情況很難說,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不知道池譽到底有什么計劃,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方知迎,黎摯突然開口,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池譽說。 你方知迎憤憤道,算了,走就走,我才懶得cao這份心。 十分鐘后,浴室門砰的一聲打開,池譽的頭發(fā)被他整個撩起,只有幾縷還在滴水碎發(fā)垂下,露出極富有攻擊性的眉眼。 黎摯呼吸一滯,池譽已經(jīng)大步邁了過來。 我攤牌。池譽走到床邊坐下,還記得我們那一次在那棵銀杏樹下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