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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錢,誰會跟你們玩游戲?” “這具有賭博色彩,更何況你強制別人跟你賭,是違法的?!?/br> “你想替他出頭?可惜我從來不喜歡打嘴炮。你有膽量跟我打嗎?小少爺?!?/br> 江嶼睨著他,而他的身影在江嶼的眼珠子里就是這么小這么小的一個存在。他垂下眼睛,看江嶼握緊的拳頭,還有突出的喉結(jié)。他毫不懷疑江嶼能把他掀翻在地上,讓他流很多血。 他不怕疼痛,但怕被蒙蔽被欺騙。所以他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說:“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比你拳頭更硬、塊頭更大的人,你還會收他的錢嗎?” 江嶼逼近他,兩人呼吸相聞,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家境好,成績好,隨便放點狗屁我就應該幡然醒悟?我再說一遍,要么你替他給錢,要么我連你一塊揍。你選一個?!?/br> 方可施弱弱地對徐衍昕說:“要,要不你借我點錢?我明天還你?!?/br> “你一直給他錢嗎?” 一切的謎題似乎都解開了。 什么可憐,什么少年,都是假的。他又碰到了這樣的人。 他擋在方可施面前,吸了一口冷氣,說:“你打吧?!?/br> “最好能打醒我,我不怕你的拳頭?!?/br> 徐昭說的沒錯,他又天真又愚笨,遲早要吃苦頭。 不知是不是他瞪江嶼太過用力,他的眼睛一片模糊,跟著恍惚的霧白看見了熟悉的景象。當他跌下樓梯,伸出手的時候,那些人也是這么做的。沒有人抓住他。一切正如徐昭說的那般,好意贏不來好意。他那時還綁著繃帶,傻傻地說,起碼能驅(qū)趕惡意。 但事實不是這樣。 他梗著脖子,最后說:“既然你不打我就走了。” 江嶼沒動靜。他拿起兩個書包,推著方可施出門,只聽到一陣悶響砸在他耳側(cè)的墻壁上。是一罐可樂,癟了,冒出滋滋啦啦的氣泡。徐衍昕側(cè)頭看他,卻看不清江嶼的表情。 只聽到江嶼壓著聲音說:“你有病嗎,徐衍昕?!?/br> 作者有話說: 江嶼蠻叛逆一男孩! 第12章 徐衍昕寫下最后一個英文字母,把英語試卷放進書包,整個人摔在柔軟的床上。 好傻,他真的好傻,非常非常傻。 他回想那日對江嶼說的話,全身雞皮疙瘩。他那些無處安放的正義感,總是讓他尷尬。但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方可施給他發(fā)了很長很長的信息,開頭是:徐衍昕,你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從沒見過你這么善良的人。中間夸他的部分他不敢仔細看,他只看了第一行,臉就guntangguntang的,但他看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心又拔涼拔涼的。 方可施寫的是:江嶼不是在收保護費啦,也沒有打過我。他之前在黑街搞過活動,街機能贏他的人能拿到兩千塊,輸給他的話就要給一百塊。我挑戰(zhàn)了他很多次了,那天去也是想讓你贏他的。畢竟我想你學習這么厲害,學打游戲應該也不差吧。對不起,你是不是誤會了? 他連忙爬起身,回:???你那時候為什么不跟我說? 方可施秒回道:我想說的,但你和江嶼都不給我插嘴的機會,江嶼雖然脾氣很臭,但不會平白無故欺負人。 徐衍昕:那那那你為什么之前說,你和他不是朋友,而且他沒朋友? 方可施:他說他不需要朋友,也沒有朋友。我只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已。所以你一直誤會我被他欺凌嗎?天吶,你也太善良了! 徐衍昕:那那那那我是不是誤會他了,而且我還跟他說了這么多大道理!我跟他道歉他會原諒我嗎?啊啊啊我好傻>< 方可施:哈哈,不用啦。他不會找你麻煩的,放心。再說,誰敢找你麻煩?不怕挨老師批嗎?不怕被警察叔叔抓嗎?安啦。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挺身而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徐衍昕:不是怕他找我麻煩。 方可施:那是? 半夜。 江嶼下樓找吃的,見到毛猴罵罵咧咧地掃地板,隨口問了句:“大半夜你干嘛呢。”毛猴叼著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撇開抹布,沒好氣地說:“還不是你打翻可樂,又不擦干凈,招了那么多螞蟻。你這個臭小子,再這副腔調(diào),我就送回你媽那兒?!?/br> 江嶼拉開冰箱的手一頓,說:“我擦了,你那拖把太硬了,水都泡不軟了。” 毛猴買的是小型冰箱,放在藍塑料凳上,只能裝幾瓶啤酒可樂。江嶼拿了瓶啤酒,又找不著杯子,只好折回來說:“新買的一次性杯子呢?” 毛猴頭也不回,說:“早給他們用完了,你拿我茶杯喝?!?/br> 江嶼把啤酒塞回冰箱,說:“不行,你那杯子全是茶垢,看著就惡心。” “cao-你媽,江嶼,哪慣的少爺脾氣?” 江嶼呵了聲,說:“別cao-我媽,我怕你亂-倫坐牢?!?/br> 毛猴被他氣笑了,也顧不著看螞蟻舔那點糖漬,起身開了店里的燈,打開風扇到最大一檔,把兩人的老頭汗衫穿得呼呼作響。毛猴對著電風扇張開嘴,“啊”地延長聲音,被風扇刮出沉重的悶聲,江嶼笑道,滿嘴的灰,而毛猴也沒揍他,嘿嘿地笑,從腳下的柜子里翻出幾個一次性杯子,扔給江嶼,調(diào)侃說:“少爺喝酒?!?/br> 江嶼切了聲,說:“還不知道過沒過期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