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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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滅一個大宗門得有多少幫手?保不齊是大型團伙作案,洛清玄如是想。 據(jù)我所知,行兇的就他一個,并沒有旁的幫手。月無漪說著倒了一盞茶推到洛清玄面前,然后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就他一個?真是難以置信,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地挑翻人家巫蠱宗一個大宗門吧?這種時候需要喝一口涼茶壓壓驚,于是洛清玄端起茶盞后用靈力降溫,喝到嘴里就跟冰鎮(zhèn)過的一樣涼爽。 月無漪表情淡淡地道:因為他不是人。 咳咳咳洛清玄聞言差點兒被喝到嘴里的茶水給嗆死,皺著眉語氣不滿地道:我怎么覺得月道友是在故作玩笑?白衣白發(fā)銀色面具,你說他不是妖,不是鬼,不是魔,也不是人,那他是什么?難不成真是天道主宰者? 洛清玄眸色幽深,手指極有規(guī)律地輕叩桌面,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道:這個嘛,還是道主告訴我的,其實他是 當年世人只知巫蠱宗副宗主古煙離神秘失蹤,卻不知她早已懷了三個月身孕。 其實古煙離母親早亡,父親在她六歲那年就失蹤了,她是被巫青蘅的父母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所以,她對巫青蘅的感情是真的很深。 眼看著巫青蘅大婚之日臨近,即便巫青蘅再三保證此次大婚只是場迫不得已的交易,都是假的,權(quán)宜之計罷了,然而古煙離心底依舊有些不快,于是便在巫青蘅大婚前一日去祠堂祭拜,打算吐一吐心中苦水。 結(jié)果身后跑出來一只純白色的小奶貓,身形無比靈活地躥到了供桌底下,古煙離頓覺有趣,輕輕掀起桌布一角想把小奶貓哄出來。 可古煙離用盡渾身解數(shù),那只小家伙始終趴在桌底下縮成一團不肯出來。 這祠堂早晚都有弟子負責(zé)打掃,如果被打掃的弟子發(fā)現(xiàn),這只小家伙怕是沒好果子吃,沒辦法,古煙離只能選擇鉆進去把奶貓抱出來。 然而她剛剛將小家伙抱在懷中,就聽見祠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好歹是副宗主,若是被弟子瞧見副宗主鉆桌底,指不定第二天謠言會傳成什么樣。 好巧不巧,小奶貓突然喵地了一聲從她懷里躥了出去,而進來那人腳步明顯一頓,而后一步一步朝供桌行來。 情急之下,古煙離飛快施了一個隱身術(shù)。 那人的雙腳停在供桌前,原本以為那人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沒想到只是前來上香罷了。不過古煙離眼力極好,透過桌布兩指寬的縫隙,她一眼就認出那雙鞋的主人正是巫青蘅。 他來這里做什么?要不要出去呢?古煙離心下有些許糾結(jié)。 正猶豫間,她聽見供桌前的巫青蘅輕聲念了一句口訣,緊接著巫青蘅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幸虧離得近,古煙離又一直在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所以將巫青蘅的口訣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記在了心里。 等了好半晌,外面都沒有一絲動靜。 巫青蘅消失后就一直沒有出現(xiàn),古煙離小心翼翼地從供桌底下鉆了出來,然后繼續(xù)隱身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安靜地等待著。 終于,在古煙離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巫青蘅卻突然現(xiàn)身了,只不過臉色極其難看,月白色的袖口還有幾滴殷紅的新鮮血跡。 看來剛剛猜的沒錯,這祠堂里果然有結(jié)界。 她之所以沒有急著闖進去,是因為她身為副宗主,卻從未聽說過祠堂有結(jié)界,以她跟巫青蘅的關(guān)系,巫青蘅沒理由不告訴她,除非,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驚天大秘密。 既然巫青蘅不肯告訴她,如果她方才貿(mào)貿(mào)然闖進去,那兩人在里面撞見豈不是很尷尬? 不過,她自小就是個好動的性子,好奇心特別重,既然讓她好巧不巧的知道了祠堂有結(jié)界,又有意無意間記住了口訣,不進去一探究竟,怕是會心癢難耐到十天半個月都睡不好覺。 于是,在確認巫青蘅已經(jīng)離開以后,一襲淡紫衣裙的古煙離快步來到供桌前,學(xué)著巫青蘅的樣子念動口訣,果不其然,原本層層疊疊的牌位頃刻間消失不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傳送光門,古煙離咬著嘴唇壯起膽子走了進去。 傳送門將她傳送到了一個無比黑暗的地方,一點光亮都沒有。 古煙離施了一個明火決,發(fā)現(xiàn)面前是一道漆黑的石門,而門的兩邊有油燈,她便順手將那兩盞油燈點亮,然后用術(shù)法找到了石門的機關(guān),輕而易舉就打開機關(guān)走了進去。 石門后面是一道一道蜿蜒向下的階梯,為了避免失足滑倒,她施法把一路的油燈全都點亮了,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走了不知有多久,前面的路被一堵墻給擋住了,明顯走到了盡頭,好在這里的機關(guān)比較明顯,古煙離走過去十分輕生松的就啟動了機關(guān),石墻緩緩向上升起,露出一間石室。 里面?zhèn)鱽硪还蓾庥舻难任叮舨豢陕劇?/br> 古煙離用手怕捂著口鼻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用特制的捆仙索鎖著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如乞丐,傷痕累累渾身是血,蓬頭垢面的看不清容貌,只能從體型看出應(yīng)該是位男子。 男子四肢被鎖滿頭白發(fā),腦袋無力地低垂著,身上透著森森死氣,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存在,古煙離肯定會以為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 畜生你跟你爹一樣虛偽一樣狠毒做了這么多惡事你們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不得好死通通不得好死男子依舊低垂著頭,聲音不大,卻粗嘎難聽,跟破鑼嗓子有的一拼。 古煙離好歹是一宗的副宗主,什么陣仗沒見過?瞧著也不過就是個被囚禁的廢人罷了,不足為慮。 只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宗門明明有執(zhí)法堂,也有地牢,巫青蘅卻瞞著宗門上下所有人,鬼鬼祟祟地私自在宗門祠堂弄出來一個結(jié)界密室,偏偏這密室里只囚禁了一個人,足見此人的重要性。 那人嘴里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咒罵個不停,古煙離微微蹙眉:你是何人? 咒罵聲戛然而止,那人似乎沒想到站在對面的并非巫青蘅,而是一位姑娘,用沙啞的聲音不問反答:你是誰?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莫非是巫青蘅那個沒人性的畜生不放心,所以派你來看老夫斷氣了沒有? 左一句沒人性,右一句畜生,再怎么說巫青蘅也是是古煙離的心上人,被人這樣咒罵,面上隱隱浮現(xiàn)一絲怒意:放肆!本座乃是巫蠱宗副宗主,可不是跑腿的,你因何被囚姑且不論,單憑你肆意謾罵本宗宗主巫青蘅這一條,本座現(xiàn)在就可以一掌斃了你! 副宗主?你姓什么?是不是姓古?那人呼吸聲越來越重,看上去情緒很激動,掙扎著努力抬起頭來,似乎想看清古煙離的容貌。 可他這一抬頭,卻把古煙離嚇得連連后退,因為他不僅眼珠子被挖掉了,就連眼皮都被人割掉了,只留下兩個深深的黑洞,整張臉也被劃得面目全非,那傷疤有些年頭了,跟一條條扭曲的蜈蚣似的,著實恐怖駭人。 那人似乎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根本看不見,便重新把頭低了下去,用嘲笑的口吻譏諷道:老夫明白了一定是巫青蘅那小畜生方才一無所獲又知曉老夫時日無多便想欺老夫眼盲故意派你冒充副宗主來套話呵,當真是好毒的心計! 古煙離被嚇得臉色煞白,顯得有些狼狽,好在對方眼瞎看不見,她輕輕拍了拍心口,穩(wěn)住心神斥道:巫蠱宗宗主年少有為宅心仁厚,修真界誰人不知何人不曉?本座警告你,不許再侮辱巫青蘅,否則別怪本座趁人之危,手下不留情! 要殺便殺少廢話那人十分艱難的喘息著,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道:都怪老夫識人不清若非當年輕信了巫格那jian賊的鬼話老夫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住口!不許辱罵巫叔叔!古煙離隨手召喚出一條紫色長鞭,啪地一聲狠狠朝地面抽去,這一鞭子抽得極重,地面都裂開了。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往那人身上抽,是因為那人已經(jīng)油盡燈枯,根本承受不住。 最重要的是,她很想弄清楚這個人跟巫蠱宗或者說同巫家有什么仇怨,所以,在此之前,這個人暫時還不能死。 呵老夫不止要罵他們更想出去親手宰了他們?nèi)嗣娅F心的畜生枉我蠱宗一脈千百年來忠心耿耿以誠相待到頭來卻人丁凋零日漸衰敗蒼天無眼啊那人語氣聽上去低沉且激憤,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哭是笑。 蠱宗一脈?你姓古?不可能,巫蠱之術(shù)雖然霸道,但過于陰詭,從而有損壽數(shù),故而巫蠱宗建宗迄今為止,從未出現(xiàn)過百歲之人,況且,我古氏一族的男丁并不多,活過甲子之人屈指可數(shù),若你是古氏族人,本座身為古氏族長,為何從未見過你?古煙離此時此刻心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一邊是有養(yǎng)育之恩的巫叔叔一家,另一邊是身份不明被秘密囚禁的疑似古氏族人。 如果此人當真是古氏族人怎么辦,那還要不要繼續(xù)查下去? 那人冷哼出聲:小丫頭你別再裝了老夫念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不想同你惡言相向你出去轉(zhuǎn)告巫青蘅那個小畜生老夫還是那句話我古揚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姓巫的讓他洗干凈脖子午夜夢回老夫自會去取他首級 你、你說什么?古、揚?古煙離雙眸不可置信地瞪得滾圓,臉色青白交加地不停搖頭否認:不不可能,他已經(jīng)失蹤了二十多年,你怎么可能會是他?我不信!騙子,你一定是在說謊騙我的對不對? 老夫都已經(jīng)快死了騙你作甚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助紂為虐給巫氏當走狗多行不義必自斃巫氏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只是可惜了老夫的女兒被人蒙騙而不自知巫青蘅那畜生說要娶煙兒為妻若是有朝一日煙兒知道所嫁之人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她可怎么辦啊煙兒古揚不罵人時少了幾分戾氣,倒是添了些許哀傷。 不這絕對不可能! 古煙離一張臉震驚得慘白若紙,她先是慌里慌張的轉(zhuǎn)身就跑,想逃離這個黑暗的地方,可才跑出沒幾步,她又淚眼婆娑地折了回來。 她記得父親的雙足都有六趾,這是極為少見的,想找人冒名頂替怕是比登天還難。 想到這里,她徑直走到古揚身前蹲下身去,雙手顫巍巍地慢慢掀起早已破朽不堪的下擺,她還是想好好確認一下,眼前這人到底有沒有六趾。 不查個水落石出,根本無法安心。 然而,當她真正看清眼前那雙腳時,她整個人卻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猛地跌坐在地。 但他那雙哪還能稱之為腳嗎? 一雙前腳掌早就被人齊刷刷給斬斷了,別說六趾,根本就連一趾都沒有。 太殘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苦折辱至此?而這位自稱是古揚的男人身上,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酷刑? 你在找什么?為什么要哭?呵別以為這樣就能騙得了老夫老夫勸你省點氣力吧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哭哭啼啼的煩死了古揚不知想到了什么,嘴上雖然吼的兇,卻用盡力氣偷偷把雙腳往后挪了挪。 對了,還有耳朵! 古煙離瘋了一般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直接用手去扒拉開古揚左邊蓬起的亂發(fā),可是,沒有,左耳耳垂原本應(yīng)該有顆小痣的,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了,因為這人的左耳已經(jīng)被割掉了。 她身形不穩(wěn)地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險些跌倒,這一次,她終于承受不住放生痛哭了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為什么? 雖然父親失蹤那年她才六歲,但她很清楚的記得,父親是個玉樹臨風(fēng)溫潤如玉的俊美男子,為人處世總是體貼入微,聲音永遠是那樣溫柔細膩,他左耳垂有顆小痣,雙足有六趾,他 當年巫叔叔說父親是外出云游,疑是遭遇不測,所以遲遲未歸。 那現(xiàn)在這個人是誰?所有能證明他是古揚的證據(jù)都被銷毀了。 如果他是古揚,為什么會被囚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密室? 若他不是古揚,囚禁他的人為什么要刻意毀滅證據(jù)? 別別哭了咳咳咳古揚說話太急,牽動心脈,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縷縷鮮血。 古煙離見狀淚流滿面,她聲音哽咽地問:四歲那年生日,我曾悄悄在紙條上寫下了三個愿望,然后把字條用小罐子裝起來,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跑去后院,把小罐子埋在了桃樹下,我以為沒有人知道,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那上面的愿望都一一實現(xiàn)了,你知不知道那上面寫了什么? 古揚胸口劇烈起伏,喘息著道:你莫非你真的是不不可能巫青蘅那個畜生怎么可能會讓煙兒來這里 我是巫蠱宗副宗主古煙離,不是巫青蘅讓我來的,是我無意間看見他神神秘秘的進了這個結(jié)界,所以才偷偷跟進來看看有什么,求你回答我,字條上到底寫了什么愿望?古煙離說完緊咬著下唇不放,連破皮了都不知道。 古揚呼吸一滯,身形都在顫抖,沉吟片刻后,唇角上揚地啞著聲道:一、煙兒想要拉著爹爹手一起飛高高二、煙兒想吃爹爹親手做的糖葫蘆三、煙兒想聽爹爹哼小曲兒那個傻丫頭年紀小小筆桿子都拿不穩(wěn)卻是個機靈鬼好些字她根本識不得卻找來好幾本書拐著彎問我哪個字念糖哪個字念曲葫蘆又該怎么寫我是她爹她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半夜三更不睡覺黑燈瞎火的跑出去就是為了藏東西于是等她回房后我就悄悄把她藏的東西挖了出來真是個傻丫頭這些事除非煙兒自己說出去否則世上再無第三人知道倘若你真是我的煙兒可還記得你六歲生日那天我送了你一柄短劍同你說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