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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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局面讓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忽然從天而降一個撞了我車的王定安,剛一見面就表白真把我弄懵了。 但我很清楚一點(diǎn),年少的喜歡,更多的時候只是一瞬的沖動。帶著滿身的孤勇,好似全世界都不能攔著我喜歡這個人。 可生活會一巴掌扇醒你,告訴你什么是現(xiàn)實(shí)。你擁有的不過是一腔虛妄的熱情,散去之后,留不下任何一縷塵。 你先起來行不行?我轉(zhuǎn)了話題,你一個客人,蹲我面前不像話。 我就喜歡這個視角看你。王定安的手在我和他的視線之間比了一道,這樣仰視你。 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只是感激,不是情愛? 想過。他老實(shí)說道,所以我想印證一下,我對你就是喜歡,是想擁有。 見我擰眉不語,他又道:不接受也沒關(guān)系,你可以先把我當(dāng)工具人用一段時間。 什么?我不解。 我看得出來,你在回避剛才那位。他舔著他尖尖的小虎牙,賊兮兮地對我說,所以,把我當(dāng)工具人避開爛桃花也行。 真有你的我無奈搖頭。 好了,我不逼你了。王定安坐回到沙發(fā)上,你要被我嚇跑了,可就不好追了。 我輕輕出了口氣,的確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不知道當(dāng)初陸召被我這么猛攻的時候,是什么心情至少現(xiàn)在的我,滿心都是無奈與愧疚。 因?yàn)槲矣肋h(yuǎn)都不可能給王定安回應(yīng)。 這是我的手機(jī)號,王定安將他的名片推給我,你現(xiàn)在存到手機(jī)里。我剛要張口,他就截了我的話,不準(zhǔn)說等下存,等下你肯定就把我放一邊了?,F(xiàn)在就存,然后打個電話給我。 小東西我沒忍住,輕嘲了一聲。這是什么霸道的小崽子。等我存完號碼抬頭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耳朵,在那不好意思地揪著。 他眼睛又想看我又有點(diǎn)躲閃,明目張膽里頭帶著點(diǎn)欲蓋彌彰的意思,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以后別別用這種語氣說、說話,我會受不了最后幾個字都被他說得都快沒了聲。 我輕咳了一聲,為了掩蓋尷尬,低頭去整理自己的腿。 他看著我存好他的號碼才心滿意足似地問我,中午能不能跟我一起吃個飯? 我還未答,門就被人敲響,陸召冷著他的冰山臉自主推門而入。 你怎么還在?他眉心一蹙,顯然對王定安很有敵意。 這位是我的客人,我先一步開口,陸總無權(quán)過問吧? 我找你有事。陸召聲線極沉。 那不好意思了陸總,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后到。我等下和這位王先生要一起用餐。您應(yīng)該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用來等我吧? 我這逐客令下得明顯,陸召也不可能不要臉繼續(xù)待著,只有些咬牙切齒地扔下一句:好,那我們明天早上好、好、說! 那我們中午吃什么?王定安似乎從來都不會受陸召的影響,帶著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我略帶抱歉地溫和地笑了笑,隨你。 我以為他會挑個自己喜歡的餐廳,結(jié)果他點(diǎn)了一桌子的外賣 我店里所有的招牌菜都在這里了。王定安將一杯巧克力放在我面前,溫的。 你的店? 王定安點(diǎn)著頭:我開了家西餐館,算是小網(wǎng)紅店,生意還不錯。本來想帶你去的,讓你看看現(xiàn)在的我多少有些出息了。但看你有些累,也不想折騰你,就讓店員送了這些過來。 不得不說,王定安是真的很有心。像是把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都刻在心上一樣,我的情緒、我的小動作他都能察覺到,并在恰好的范圍內(nèi),做出他的回應(yīng)。 這也太多了。我毫不懷疑這人大概是把正本菜單都給來了一遍 你挑你喜歡的。他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說,其他的給你的同事們分一分。說完,還跟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樣沖我挑了下眉。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這家伙 他托腮看著我道:你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真可愛。 要了命了,我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被一個看上去才二十五六的小男生說可愛 我今年二十六了。王定安忽然說,跟你只差四歲。他將只字咬得極重,我有房有車,有穩(wěn)定的經(jīng)濟(jì)來源,怎么也能算個中產(chǎn)。 我一口面差點(diǎn)嗆進(jìn)肺里,咳咳咳我、不查戶口。 王定安看著我搖了搖頭:我只是在糾正你,不要把我當(dāng)小孩子看。我需要你公平看待我,把我當(dāng)成一個男人,而不是小男生。否則,我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有機(jī)會。 我的心思有這么明顯嗎?我不禁懷疑自己,居然讓他一眼就看穿了? 王定安變了很多,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第一次見他時,他像是行走在深淵邊緣的人,眼里只??斩吹暮?。他走得顫顫巍巍,仿佛下一秒就會失足跌落深不見底的黑暗里頭。 而現(xiàn)在的他,熱烈得像是一顆太陽。他那么直接,甚至比以前的我更為直白。他也重新?lián)碛辛巳谌肴巳旱哪芰Α?/br> 他把餐食分給我的同事們,在被簇?fù)淼耐瑫r踮起腳沖我舉起大拇指,又將指尖指向了自己。 等回來后,他咧著笑對我說,為自己打了一波廣告,穩(wěn)賺!說著又問我,要不要在沙發(fā)上休息下? 嗯?我一時沒能跟上他的思路。 解壓。 我是真沒想到,他還了解這個。 你信不信我曾經(jīng)有半年的時間都在研究脊髓損傷?他定定地看著我,一眨不眨,表情嚴(yán)肅且認(rèn)真,我把網(wǎng)上能翻的資料都翻了個遍。我把所有的護(hù)理知識全都爛熟于心。我做了很多很多準(zhǔn)備就是為了和你再次相遇。 這人猝不及防就是一套情話。 那如果你一直都沒能遇到我呢? 不湊巧,他頑皮地一吐舌頭,我壓根就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第15章 、棄與救 你辦公室連條毯子都沒有?王定安擰著眉問我。 倒還真是沒有我平時沒有午睡的習(xí)慣,至多坐累了或是身體疼起來的時候才會到沙發(fā)上稍微躺一會兒。雙腿反正常年都是涼的,蓋不蓋也無所謂。 你王定安吐出一口氣,脫了自己的薄外套。我忙要去攔他,王定安卻順勢扶著我要倒的身體,單膝跪地,單手將薄外套蓋在了我的腿上,有些笨拙地整理著。 真的不用。我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 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王定安看著我說,我故意的。我這是在為下一次鋪路呢。 嗯? 留一件外套在這里,下次就有借口再來見你了。他笑著露出虎牙,足智多謀啊我~ 我搖著頭躺下,懶得和小孩子多計較。不過心里的確是沒那么重的心思了。 你睡會兒。王定安湊近了點(diǎn),見我有些閃躲,便又稍稍拉開了些距離。他語氣放得十分輕柔,我就先走了,店里還有事。下次再來找你。 我被他那哄人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趕緊把人趕走。這直來直去的小同志,著實(shí)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睡了將近半個小時,幾乎都被夢魘纏著,醒來時身上沒緩解多少,倒是愈發(fā)的僵硬。半天都沒能把自己折騰坐起來,反而差點(diǎn)從沙發(fā)上摔下去。 讓你多休息兩天,你就硬撐,真服你了。老高進(jìn)到我辦公室里,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忍不住牙癢要噴我。邊噴邊給我倒了杯水,扶我坐到輪椅上。 我自己弓身壓著痙攣到幾乎要掉下踏板的腿,道:我就是被夢魘了,沒多大事。 老高看著我的腿,一抬眉:那你有本事別抽抽。 我輕笑一聲,啞言垂頭。 上午那人是? 我思考了半天,最后吐出了兩個字朋友。老高一臉的不信,拿那雙老神在在的眼睛盯著我看了會兒,沒再追問。 行吧。他看了一眼手表,馬上就要開會了,你再調(diào)整下。 知道了。我左右輪流撐著身子,將皺了的褲腿整理好。 劇烈的痙攣是身體對我發(fā)出的警告,在提醒我必須好好復(fù)健,每天早上也得認(rèn)真拉伸,否則就會被這具死了一半的身體折磨。 復(fù)健師每次都在我耳邊念叨:你是不完全性損傷,你自己應(yīng)該更加注意一些。你要知道,你的肌rou還有一定的肌張力,肌張力過高就會引發(fā)痙攣,不想吃苦頭就好好的復(fù)健和拉伸。 我的復(fù)健師耐心很好,脾氣也很好。他就像個苦口婆心的老母親,面對我一個正值叛逆的孩子,總是無奈地聽我用嗯、啊、哦、知道了這些來敷衍他。 一場會開到了晚上七點(diǎn),本來想自己打車回去。誰知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端坐在里面的陸召,那人手邊的咖啡杯已經(jīng)空了,顯然等了好一會兒。 他看到我很是自然地問道:能下班了? 陸總每天都很空嗎?我出言嘲諷。 陸召照單全收:不空。但也得抽出時間來接送你。 不必。我道,我雖然腿廢,但尚且還能自己生活,不勞陸總?cè)绱藪炷睢?/br> 陸召歪了一下頭,拿上自己的外套,走到門邊對我說:我現(xiàn)在還不餓,可以只把你送回去。 言下之意,我如果再推三阻四,他很有可能就要壓著我陪他一起吃飯。 說著,他還對著門外揮了揮手,我送他回去就行,你先走吧。 顯然是在和老高說話,是在我面前斷我的后路。他又將眼神挪回到我身上:可以走了嗎? 我咬牙推動了輪椅。 一路無言,一直到我下車,他才問我:家里有飯吃沒? 暖黃色的車燈將他的雙眼照得異常柔和,但柔和的后面,我卻看到了一絲帶著孤獨(dú)的渴望。我移開眼,想說的話在喉口打了個旋,變?yōu)榱擞行┌l(fā)悶的一個嗯字。 陸召勾動了一下嘴角,那行。我明早九點(diǎn)來接你。我沒回答就關(guān)上了車門,我知道就算我把拒絕寫在臉上,陸召也能當(dāng)個瞎子視而不見。 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那幾年,我沒有和陸召在一起,沒有硬生生要破開陸召的心防,闖進(jìn)去占領(lǐng)一席之地,陸召會是什么樣的?我又會是什么樣的? 我會不會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過著簡簡單單的小日子。他會在我表明心跡的時候,用愛回應(yīng)。我們不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一個大圈,然后遍體鱗傷地回到原地,試圖尋找曾經(jīng)的那個愛人。 陸召對我而言,意味著什么? 我對陸召而言,又意味著什么? 我們究竟是不是彼此對的那個人?又或者,我們僅僅是傻到以為自己是對方的命中注定,然后握著這點(diǎn)可笑的希望,要去破開身上的樊籠? 可當(dāng)血淋淋的事實(shí)擺在眼前,我們?yōu)槭裁催€不愿意清醒? 錯的人,非要攥在手里,又有什么意義。 清晨,我被一聲聲哭喊強(qiáng)行從夢魘中拉回現(xiàn)實(shí),眼前灰蒙蒙一片,像是被人潑了淡色的墨,有那么一瞬,我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濃煙讓我嗆咳不止,呼救聲和凌亂的腳步聲刺透門鉆入我的耳里。 我瞬間意識到這是著火了,而且起火點(diǎn)應(yīng)該離我很近。我房間的溫度很高,滾滾濃煙不停地從四面八方涌進(jìn)來。 然而剛從噩夢里醒來的我,腰背和腿僵得厲害,連皮膚都在發(fā)疼,手上力氣更是弱,轉(zhuǎn)移到輪椅上廢了不少功夫。但我人還沒坐穩(wěn),沒有舒張的肌rou就跳騰起來,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甩下輪椅。 被拉扯的疼痛讓我呼吸變得愈發(fā)的急促,濃煙被我不停地吸肺里,讓肺里泛起一片灼燒的痛楚,腿上的痙攣無法停止,我寸步難行,能保持坐在輪椅上就已花費(fèi)了大部分的力氣。 著火啦!??!房間里有沒有人??!趕緊跑!?。¢T被人哐哐哐地砸想,我想喊,嗓子卻因吸入太多濃煙而沙啞不堪,就連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驚覺自己恐怕真的醒得太晚了,這火顯然燒了好一陣我已經(jīng)吸入太多粉塵了。 我伏底身子,用手去夠抽屜里的束帶。好在的是,要摔下輪椅前,我總算拿到了束帶,我用極其扭曲的姿勢,將自己還在痙攣的腿用束帶強(qiáng)行綁在輪椅上,這讓我疼到幾乎咬碎牙。 我隨手拿了件衣服,路過客廳用水弄濕了,捂住口鼻,單手推行輪椅。在火場里,我猶如一只茍延殘喘的獸垂死掙扎,動作遲緩地在死神鐮刀下爬行。 開門的瞬間,撲面而來的熱浪簡直能直接將我吞噬,黑色的煙霧如同千百只地獄伸出的手,要將人的呼吸褫奪,要將人的生命瓦解。 我身體變得愈發(fā)的沉重,呼吸更是破敗,一口接一口,上一口還沒完成,就迫不及待吸取下一口空氣。但每一口都無法進(jìn)入那被煙霧填滿灼傷疼痛的肺里。 我渾身都在顫,那是身體做出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握著輪圈的指變得僵硬不堪,讓我行進(jìn)的速度愈發(fā)遲緩。 火好似就燒在我身后一般,讓我整個后頸皮膚都泛起被火燒灼的疼痛。 雙眼更是不停地流出生理淚,被煙霧燎得又痛又燒,眼前模糊一片,僅僅是靠著對這里的熟悉在逃生。 電梯已自動切斷,但逃生通道的樓梯對此時此刻的我而言,就像是無聲的嘲諷。 現(xiàn)在已過了上班高峰的時期,樓里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逃往樓下安全的空地了。只零星還有幾個人從樓上下來,都是一些婦孺和老人,他們用抱歉的眼神看著我,一邊走一邊對我說,小伙子,我們?nèi)ズ叭藖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