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50節(jié)
想到這里,元瓊著急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想用手撐一下,可才用了一點點力氣,便痛得齜牙咧嘴的。 “別動,你骨頭裂了。” 涼涼的男聲傳來,元瓊驚得一轉(zhuǎn)頭。 再仔細一看,坐那兒悠閑喝茶的不就是徐夙嗎? 悠閑,也有點狼狽。 堂堂正卿,手上綁著布條也就算了,現(xiàn)在頭上也纏了兩圈。 元瓊用手指點了點下巴,心里不禁感嘆,徐夙這人果然是好看,就連現(xiàn)在纏著布條時也是,那柔弱感反倒中和了一點他平時待人的疏離,這禁欲的樣子反倒更吸引人。 她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又來了,色、欲、熏心啊…… 元瓊打消了那點奇奇怪怪的想法,問道:“你這頭……要不要緊?” 徐夙喝了口茶:“臣能有什么事?臣好好地坐在這里,倒是公主疼得暈過去了。是臣失職了?!?/br> 他這話說得不甚友善。 元瓊分辨了一下,甚至覺得他好像是在生氣。 又見他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她愈發(fā)確定了,卻沒想明白為什么。 徐夙當然也不會告訴她,他現(xiàn)在遠不止生氣。 當時是他沒拉住她,如果他最后沒來得及護住她的頭,讓她真的就這么摔下去—— 光是想象,就讓他生出恨意。 對他自己。 床上的人不太安分的動了動。 見她起身,徐夙問道:“公主要干嘛?” “啊?”元瓊懵懵的,“我渴了,喝水?!?/br>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徐夙已經(jīng)把水拿到了自己面前。 “公主傷的是右手,萬事都不方便。晚膳晉王已經(jīng)讓人備好了,一會兒臣也給公主拿到床邊。” 元瓊探頭望了一眼,果然桌上放滿了菜。 外面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個下午。 再縮回頭時,一個不注意,杯子已經(jīng)遞到了她嘴邊。 她眼睛睜大了些,下意識往后躲了躲:“我自己來。” 徐夙手卻沒動,平順中帶著些強硬。 “……” 這種突然親近的感覺讓她極為不習慣。 再者說,還把自己當小孩子呢? 元瓊也是個倔的,對著面前這杯子,她推開他的手。 然后一掀被子,就起身站了起來。 離了暖和的被窩,冷風一吹,元瓊?cè)滩蛔「拐u,這房里怎么也沒個暖爐。 不過她也沒多想這事兒,而是煞有其事地在徐夙面前走了兩步。 “徐正卿,我只是傷了手,不是癱了,這不是能走能動的?” 徐夙放下那還在半空的手。 見這話有效果,元瓊眼一轉(zhuǎn),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幾步走到了屋中央的桌子邊上。 徐夙回身看她。 元瓊對上他的視線,笑瞇瞇的。 然后利索地拿起一個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看,我自己能喝水。” 徐夙舔了舔牙尖。 高高在上的人無言以對的樣子最是有趣。 她又用左手拿起筷子,夾了桌上的一道菜,笑得更加燦爛:“你看,我自己也能吃飯?!?/br> 事不過三。 只見這回徐夙長眼微瞇,還真從她床邊站起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元瓊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所以說,我自己什么都能做。” “你呢,也別待在我面前,”她上下指了指徐夙,繼續(xù)說道,“去隔壁房間把你自己手上、脖子上的傷都給養(yǎng)好了就行?!?/br> 結(jié)果話才說完,一件大氅兜頭罩了下來。 元瓊垂下眼,看著自己肩上落下的手。 她方才睡時頭發(fā)被人放了下來,徐夙幫她把細軟發(fā)絲從脖子和衣服間撥出來:“倒是不知道公主一只手能披衣服嗎?” “……” 確實是有點冷。 現(xiàn)在暖和了。 元瓊抬頭,本來是想說句謝謝。 但是看著徐夙那張萬年如冰山一般無波無瀾的臉,她突然有了點想法。 她清了清嗓,憋下嘴角的笑意。 “現(xiàn)在可不就披好了,徐正卿可以走啦。” 漫長的沉默,靜得好像能聽到灰塵掉在地上的聲音。 玩過火了。 元瓊暗暗道。 沒能從徐夙那里看到揶揄,或是任何眼神松動。 他只是輕輕摩靡著她的發(fā)絲,神色晦暗:“公主就這么想趕臣走?!?/br> 麻麻的感覺從發(fā)間蔓延到內(nèi)心。 元瓊嘆了口氣,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 “你昨天說你后悔了?!?/br> 徐夙手一頓:“嗯。” “可是我沒后悔?!彼f時嬌柔又堅定。 后悔抹不去過去的種種傷害。 而且她好不容易能夠平靜地面對他了,怎么可能倒退。 徐夙看著元瓊伸出左手,從他手中抽出發(fā)絲。 那手腕細得很,讓人想到一個詞。 ——柔韌。 柔軟而有韌性。 她便是這樣的。 徐夙喉結(jié)微動,想要說什么。 再開口時,話語像是經(jīng)歷了千回百轉(zhuǎn):“公主不必后悔,以后所有的事臣來做。” 他這種人,不知會活多久。 一個“以后”,一個“所有”,已經(jīng)是當下最好的承諾。 元瓊莫名覺得喉嚨發(fā)澀。 明明剛剛才喝過水。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沖淡了屋內(nèi)幽深。 徐夙琥珀色的眼再度冷了下來,側(cè)身去開門。 兩個侍衛(wèi)押著柳月茹站在門口。 “參見元瓊公主、徐正卿。晉王和太子知曉此事嚴重,本是要將柳姑娘打入大牢,但柳姑娘堅持說自己是冤枉的,還說有話要與您說。這才命我們二人將她押來,請公主定奪?!?/br> 當時在場之人眾多,這件事極為嚴重,兩個侍衛(wèi)半點不敢懈怠,一字一句說了一大段。 元瓊看著眼睛都已經(jīng)哭紅了的柳月茹:“你到底要和我說什么?” 到了這個地步,柳月茹依舊堅持:“我想和公主單獨說?!?/br> 可她又怕被拒絕,掙脫了侍衛(wèi)的手,跪倒在地。 元瓊看著她乞求地看著自己,滿心滿眼都希望自己能答應(yīng)的樣子,不自覺皺起眉頭。 都這樣了還非要和自己單獨說話。 難道她猜錯了?柳月茹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侍衛(wèi)極為為難,又見元瓊表情不對,抬手就要去拉起柳月茹往外拖。 卻被元瓊喊住了。 侍衛(wèi)立馬會意,往后退了兩步:“那屬下們在外頭候著?!?/br> 徐夙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也向外走去。 房中再沒有外人。 柳月茹聲淚俱下:“我真的沒有推公主!請公主相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