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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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心中滿是感恩,流露出不舍來,林夫人見了心里也難受,對云安保證道:我的兒,你放心,娘親每年都有幾個月到清虛觀去齋戒打醮,八月十五之前才回來,今年娘親就不去清虛觀了,到淟州咱們一家四口一起過中秋節(jié)。 林夫人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是,也該回去了。初為人父的心情娘明白。林夫人的話語中突然多了一絲憂傷,目光也投向別處,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安默默候著,等待林夫人發(fā)話。 安兒啊。 是,娘親。 過了上元再回去吧。 是。既然林夫人說了,云安就必須得留下了,可林夫人接下來說的話讓云安欣喜萬分,林夫人說道:等過了上元節(jié),娘和你一起回去。 真的?娘親不是說要過些日子嗎? 亦溪是第一胎,我這心里始終是個牽掛,就算是讓你一個人回去了我也待不安生,不如和你一同過去。 太好啦!那孩兒這就回去給娘子寫封信,著人快馬送回去,讓宅子里頭準備起來,娘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知該有多高興呢,說不定胃口都變好了。 林夫人看著云安真摯地流露,露出慈愛笑容的同時,心中也泛起了苦澀:是啊,安兒這孩子說的不錯,如今這個家真是越來越?jīng)]意思了。 云安回到房間立刻提筆給林不羨寫了一封信,信中委婉地提了一筆妞妞,云安相信以二人的默契,林不羨能明白自己要說什么。 封好蠟后,云安又去找了林夫人的貼身丫鬟,詢問對方:林夫人若去淟州小住,是否需要帶些特殊的東西,比如不好攜帶,需要提前送去安置的。 丫鬟想了一會兒表示并沒有,云安這才去找了家丁,吩咐快馬加鞭把信送到淟州云宅。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上元節(jié)過了,到了云安和林母以及呂頌一家出發(fā)回淟州的日子,昨日云安還特意找李元確定了一下,永樂大長公主沒有進京。 云安留了一封信給從前服侍在林不羨身邊的家丁,告訴對方:若是京城有玄一道長的消息,想辦法把這封信送給她老人家,若是無緣得見,就立刻到鏢局去請鏢師,讓對方帶消息火速前往淟州尋我。 家丁仔細記下,雙手接過云安的信表示知道了。 出發(fā)那天,一向公務(wù)繁忙的林威難得有空,命人開了林府的大門,親自將林夫人送到了門口,林府雖然小了從后院走到正門也需要一會兒,但在整個過程中林威和林夫人沒有交流,甚至還保持了微妙的距離。 云安默不作聲,腦海中不禁閃過了林夫人紅腫的眼,她老人家在亦溪成親后便吃齋念佛,會發(fā)生貪杯水腫這種事兒嗎? 來到門前,林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上馬車,林威立在門前負手而立,寒風(fēng)將他打理的一絲不茍的胡須吹亂。 夫人。 林夫人停在車轅上,一只手扶著車廂門,卻沒有回頭。 身后傳來林威的聲音,說道:一路保重,早日回來。 老爺請放心。林夫人頭也不回地答了,低頭進了車廂。 林不瑜和呂頌暗中對視一眼,二人均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尋常。 云安向林威行了一禮,牽著馬先往前走去,林不瑜見狀用胳膊肘懟了呂頌一把,后者來到林威面前,行禮道:泰山大人請放心,母親到了淟州,我夫婦定好生服侍。 嗯,去吧。 是。 呂頌先把妻子孩子安頓到馬車上,從下人手中接過韁繩向前走去,走出一段路回頭看了一眼,見林威已經(jīng)回去了這才翻身上馬,一夾馬肚來到云安身邊,低聲道:妹夫你這也太愛憎分明了,岳父大人差點被你閃的下不來臺,真是給我留難題啊。 云安笑道:我是乞丐出身的,不懂規(guī)矩不是很正常么? 馬車內(nèi),林夫人默默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無聲落淚。 丫鬟芍藥見了,跪在林夫人腳邊,雖然她明知何故,卻裝傻說道:夫人去探望小姐是好事兒,等小姐平安產(chǎn)子,姑爺會親自將您送回來的,莫要傷懷了。 林夫人哭了一會兒,擦干眼淚點了點頭:坐吧,出門在外的別拘著,我當(dāng)了大半輩子的下九流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 謝夫人。 且說,淟州那邊林不羨接到家書,害喜正是厲害的時候,看完家書以后竟突然有了胃口,就像之前腹腔上面壓了一塊大石,被人搬開了! 小姐,姑爺說什么? 由儀 是。 我餓了。 由儀驚呼一聲繼而露出喜色,忙問道:小姐想吃什么?奴婢這就去端來!由儀的聲音有些顫抖,已經(jīng)快連續(xù)十日了,自家小姐害喜越來越厲害,吃什么吐什么,聞到不合心意的味道都會干嘔,如此下去可怎么行呢? 林不羨習(xí)慣性地將一只手按在小腹上,她總感覺自己的腰身好像比前幾日結(jié)實了,順著心意答道:要辣焦焦,熱乎乎,火紅火紅的菜辣子,我要吃辣子! 由儀微微一怔,自家小姐從前最不喜歡吃辛辣了,但她二話不說奔了出去,林不羨又把家書看了一遍,算算日子馬上就要見到母親了,不禁流出激動的淚水。 林夫人一直都有游山玩水的習(xí)慣,走個長途也沒覺得辛苦,不過比家書晚了十多天就到了淟州,淟州氣候溫濕,進城的時候身上的棉衣都有些穿不住了。 云安遠遠地往城門口望了一眼,咦了一聲。 怎么了,妹夫? 云安抬手一指,問道:大姐夫,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周六? 呂頌定睛一瞧,答道:看著像,他怎么來了。 定是娘子算到我們要回來了,打發(fā)周六日日過來候著。 四meimei是個有心的。 大姐夫,你去稟報娘親一聲咱們快到了,我先一步過去看看。 好。 云安一夾馬肚,馬兒飛跑起來,走近一瞧果然是周六,周六也奮力揮起手,云安一扯韁繩將馬兒停在周六面前,周六單膝跪地,喜慶地說道:恭迎老爺回來,小人奉夫人之命,已在此恭候老夫人,老爺,呂四爺一家多日了。 娘子她還好么? 夫人一切安好,就等老夫人和老爺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278、多行不義 那就好, 你速速回家告訴夫人,我們馬上就到! 是。 周六朝云安抱了抱拳,快步跑回自己的馬旁, 翻身上馬, 飛馬離去。 云安內(nèi)心激蕩, 也想和周六一樣, 抽馬兒一鞭子往家的方向奔。 不過云安緊了緊手中的韁繩,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到馬車那邊,林夫人掀開車窗, 問道:安兒啊, 是不是四丫頭派人來了? 回娘親,正是。娘子身子不便,不能親自來接,早早安排了府中的管事在城門口候著,孩兒讓他回去報信兒了。 林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窗。 進了城,林夫人又讓呂頌他們不要送,這一路舟車勞頓齊兒還小, 先回去好好休息。 呂頌和林不瑜謝過林母, 往自家的方向去了。 快到云宅時, 林夫人聽說云宅住的比較僻靜, 索性讓人把車門敞開,大大方方地欣賞起來。 水鄉(xiāng)之美自有一番獨特,林夫人的目光卻并不局限于風(fēng)景, 等下了車林夫人滿意地對云安說道:你選的地方倒是巧, 一顆柳樹都不見。 云安明白林夫人指的是什么,笑了笑沒說話。 云宅大門洞開, 由儀扶著林不羨領(lǐng)著府內(nèi)一眾丫鬟,家丁,婆子,有序地下了臺階林不羨一改矜持,尚有一段距離便喚道:母親! 林夫人濕了眼眶,快步上前,邊說道:快扶好你家小姐,慢些! 是,夫人放心,小姐慢些! 母女相見,林不羨便要下拜,不過林夫人早有準備托住了林不羨的手臂,嗔道:當(dāng)心身子,虛禮就免了吧。 林不羨還是行了一個萬福禮,林夫人端詳著自家愛女,雖然此時林不羨并未顯懷,但林母畢竟是過來人,一眼便看出林不羨的腰身已經(jīng)硬了三四個月的身孕是有的。 拜見老夫人! 云宅的一眾下人無論男女老幼,紛紛跪地請安,林夫人掃了一眼云宅的門臉兒,又看了看面前跪著的人,笑道:都起來吧,看賞。 謝老夫人。 林不羨挽上了林夫人的胳膊,柔聲道:娘,咱們進去吧。 林夫人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驚喜,從前母女間何曾有過這樣的互動?她這個女兒啊說是大家閨秀,可某些言行舉止更像個兒子。 果真是要當(dāng)娘的人了。 母女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避免林夫人與妞妞突然碰面,林夫人叫錯,這次迎接的人里面并沒有妞妞,一家三口相互擁簇,攙扶著進了宅門,云安才放慢了速度讓林不羨和林夫人走在前面。 或許一年前林夫人還不會有什么感覺,但搬到京城后林府的面積去九存一,再看現(xiàn)在身處的云宅林夫人是既欣慰又感嘆。 在外人看來:南林府從下九流的商人搖身一變成了士族又兼具潑天富貴,簡直是天下的好事兒都快被林氏給占盡了,但實際上這場蛻變的盛宴除了幾個人樂在其中,大部分人都感到了不適和痛苦,從林府的主人到家仆都有 從前的隴東林氏,仗著兩代先帝御賜的匾額和銅鼎,日子過得很愜意,雖然身居末流卻從未受到過欺負,散些金銀是有的,但那些銀子對林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可自從林威接了領(lǐng)司的官職,林府搬到京城就像金絲雀被抓到了一座黃金牢籠里,外人看來華麗炫目,唯有籠中鳥知道自己的痛苦和失去 入了士族規(guī)矩一下子就多了,府內(nèi)的下人們首當(dāng)其沖,從前林府以寬待下人著稱可自從入了京,不知有多少下人挨了打,挨了罰,甚至被貶出了府門。 只是因為林威擔(dān)心那些下人唐突的言行,可能牽連林氏便下了狠心。 壓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林夫人早就不堪重負了。 林夫人強迫自己不要想京城的爛攤子,轉(zhuǎn)移精力到眼前的風(fēng)景上。 這宅子不錯,安兒用心了。 相公她,待女兒慣是極好的。 我女兒是個有福氣的,安兒的人品娘放心。 娘~您這一路累壞了吧?小院早就給您收拾好了,這間宅子相公買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特意修了一間單獨的小院兒出來,雖然不大,勝在清幽從未有人住過,相公一直嚷嚷著要給您留著呢。 林夫人心情大好,笑著夸贊了云安幾句,說道:旁的倒是無礙,就是務(wù)必要洗個澡了,你今夜宿到娘的院子來吧,咱們娘倆說些體己話。 林不羨本就是如此打算的,畢竟這里對自家娘親而言是個陌生的環(huán)境。 女兒正好有事想和娘親說。 用過晚膳,云安也乏了。 她這一路幾乎都在騎馬,任騎術(shù)再好也難免腰身酸痛,簡單和林不羨說了幾句話又去把禮物給妞妞拿去,回房倒頭就睡。 有件事云安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自從年前與林不羨分別起,云安沒有一天不想對方,在回來的路上思念也沒有隨著距離減少,反而洶涌澎湃起來。 可等到云安回了家,看到林不羨,那種躁動的感覺突然消失得干干凈凈。 由于有林母在,這次二人的重逢沒有擁抱,沒有親昵,只是說了幾句話,深深地對視了幾眼,僅此而已。 可云安的心海就像是插下了定海神針一樣,見到愛人,踏入家門那一刻,突然平靜了。 林不羨擔(dān)心云安覺得自己冷落了她,半路上和自家娘親找了個借口折返回來,想著和那人親昵一番,多少安撫她一點兒再走。 結(jié)果回到房間一看云安已經(jīng)睡著了。 林不羨坐在床邊看了云安良久,頗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是托著腰身,緩緩彎下,在云安的臉上落下一吻,悄悄離去。 回去的路上 有件事林不羨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自從年前與云安分別,林不羨沒有一天不想云安,特別是害喜很兇的時候,林不羨抱著盆子一邊干嘔,一邊偷偷流淚,懷孕的辛苦她聽云安說過,可她還是執(zhí)意選擇要生下一個屬于她們的孩子,她相信自己連那么大的南林府都cao持下來了,再大的苦也能克服。 只不過,算無遺策的林四小姐這回料錯了,害喜的痛苦和經(jīng)商的辛苦完全不是一回事 有多少回,林不羨都在夜里委屈的直哭,從柜子里翻出云安走時換下,忘記讓人拿去洗的衣裳,嗅著熟悉的味道夜里才睡的踏實。 林不羨想云安,無時無刻,心急如焚。 可奇怪的是,在看到云安的那一刻,自己那顆搖曳的心仿佛進了港灣,落下船錨便再不懼怕風(fēng)雨 雖然由于自家娘親在,她們根本沒有機會親昵,可是哪怕林不羨只是用余光掃到云安,便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