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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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妖只是拜拜手說道:無妨,你且畫就是了,不像也無妨。只要是你畫的,都好。我只想,讓你畫我。 半妖的卑微讓葉君晰心中反而堵得慌,他不知道自己與這半妖有何淵源。細細觀察了一下這筆,好像也沒什么不妥。 是啊,它看起來就像是自己那支。 難道說,這半妖去過龍陽劍派?然后盜取了南化神筆? 難道說,沈向卿之前對他生厭,是因為知曉他與這半妖將來會有所聯(lián)系? 若是這半妖會危及劍派,那沈向卿應(yīng)該早早聯(lián)合妖王斬殺了此妖孽才是。把罪責(zé)推到自己身上,好像實在說不過去 不對,好像也不是這么個邏輯。 葉君晰一邊想,一邊畫,既然這半妖說畫出什么樣都成,那他便隨便畫了??蓻]想到,自己幾筆竟將其外貌勾勒得惟妙惟肖,再添幾筆這宣紙就成鏡子了。 奇怪,他并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南化神筆,卻在用畫告訴他,他對眼前的人很是了解。 畫像完成,葉君晰將畫交到半妖的手上。半妖展開一看,眼神中是驚訝、欣喜、激動。他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消憶難消情,對,就是這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老天有眼,不枉我費盡心機來到這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妖又說又笑,外人看著就像是個瘋子,他盯著畫看了良久,久到葉君晰不得不開口提醒他,兩人之間的約定。 然半妖只是用他丑陋的面容對葉君晰微微一笑,抬手招了招:百濃秘榴果就在里面,你跟我來。 葉君晰走過他身邊時,半妖從袖口中摸出一顆丹藥,示意他吃下:更深的洞xue中有害人的瘴氣,這是解毒的丹藥,你吃下它。 青灰色的丹藥躺在葉君晰的掌心,他猶豫了一下,選擇閉氣而不是吃下半妖的東西。他雙指一撮給丹藥施了一層硬殼之術(shù),放入口中,藏在舌下。 他以為自己做得夠完美無缺,卻不想施展硬殼之術(shù)時,那絲線般的靈氣還是被半妖捕捉到了。 半妖的眼神一暗:大師兄他居然不像從前那般單純了,難道說沈向卿已經(jīng)對他造成了傷害?還是說有什么其他人,騙過他? 大師兄脖子上的紅痕又是從何而來,難道已經(jīng)有人和師兄? 罷了,既然師兄不肯吃丹藥,他都不用另行準備,只需在爐里稍稍加些香餌,便能在此生米煮成熟飯。 對,他不能再等了,這一世他要葉君晰完完全全屬于他! 走在半妖身側(cè)的葉君晰自然不知身邊的這位半妖在想什么,腳下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閉氣之術(shù)少有松弛,裊裊的紫霧從他鼻息間流轉(zhuǎn)而過,有一兩縷被他吸了進去。 紫幻秘霧無色無味,他毫無察覺,依舊繼續(xù)往前走,眼見著遠處桌案上擺著一個水晶匣子,百濃秘榴就放在那里。 不對,他為什么會認得百濃秘榴?他從未見過,也還未拿出古籍確認,他怎么認定那水晶匣子中的就一定是百濃秘榴,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仙果? 葉君晰正在疑惑之時,眼前的場景突然扭曲起來,像是湖水中被游蛇打破的月影。 光影蜿蜒過后,一切再次恢復(fù)了周正。 清晰、明亮 生動。 他手中托著那個百濃秘榴果,果梗上還殘留著剛剛掰下的白汁。 耳邊突然想起樂沅荀的聲音:師兄!小心啊! 一道疾風(fēng)朝他這邊劈了過來,他下意識地閃過,看清楚朝他抽來的不是修者的神鞭,而是這株百濃秘榴果的藤蔓。 這株百濃秘榴草仿佛被他奪了孩子一般,惡狠狠地朝他攻擊,招招致命卻全被他躲過。草蔓見攻他不可,便將目標轉(zhuǎn)向樂沅荀。 他雖知樂沅荀已死,眼前的定是假想,卻還是忍不住撈起樂師妹將她救走。 兩人飛身躍出洞中,洞外已不在百濃秘榴草的攻擊范圍,不過那草撕心裂肺的尖吼聲卻一聲響過一聲。刺得他耳膜生疼,頭腦發(fā)暈。 這般的身臨其境,而樂沅荀卻還生龍活虎,他是陷入了幻境??磥硭故沁^于謹慎了,半妖給他的說不定就是解毒的藥丸。 兩人互相攙扶著更多遠了一些,便聽樂師妹說道:大師兄,你可真疼謝顏。若是沈仙師知道你為他冒險取果子。他定要吃醋了! 吃醋? 樂師妹瞪圓了眼睛:對啊,你有了沈仙師,還關(guān)心謝師弟,算了,反正你從前也沒少做過。 小姑娘抱起他的臂膀,鄭重其事地拍拍他的手背說道:只是這般冒險的事情,以后還是交給我去吧,我愿意為大師兄效勞。哦不對不對,再過三日|你就要和沈掌門成親了,我是為掌門夫人效勞,嘿嘿! 樂沅荀眉眼彎彎,笑得狡黠。葉君晰知道她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師妹。只是掌門夫人這四個字,未免玩笑太過了些! 不是都說幻境之中的人和事一般與現(xiàn)實中十分相似嗎?讓許多修者無法辨認真假,從而一輩子被困在幻境里面??裳矍斑@個樂沅荀以及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卻像是絕對不會發(fā)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看著樂沅荀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葉君晰就更加疑惑了。 他與沈向卿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師徒關(guān)系,他怎么會嫁給沈向卿?這幻境怎么和他在山谷修養(yǎng)那段時日里做的夢有些相似。在那些個碎裂的夢境中,他還坐在床頭等待沈向卿掀他的蓋頭,然后 葉君晰想起了那個哭泣的濕吻,竟紅了臉。連忙念起清心訣讓自己平復(fù)心情。 不多會兒,他便和樂師妹從時境圈里走出來,看到手中的百濃秘榴果,他忍不住問道:樂師妹,謝顏他 既然取仙果是為了謝顏,那他一定就是出了事。 他與謝顏發(fā)生了實質(zhì)的關(guān)系,還是自己對不起他在先。雖然這里是幻境,可他的心是軟的。軟到一想到謝顏,就覺得愧疚、難過。 樂沅荀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立刻安慰道:放心吧,我的掌門夫人,百濃秘榴果一定能緩解他的水毒,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小師妹的嗓音如明亮悅耳,可他卻覺得 樂師妹,不要叫我掌門夫人,你還管我叫大師兄便是。 見葉君晰微微低頭,樂沅荀還以為是大師兄不好意思了呢。她嘿嘿笑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將聲音拋給他:好好好,大師兄!大師兄永遠都是大師兄~ 許是她的聲音太大了,驚動側(cè)房中小憩的柳長老。 一記瓜子朝著她這邊飛馳而來,擊中了樂沅荀的后腦勺。 瓜子雖小,力道卻重,樂沅荀捂著頭扭過來,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柳長老。 沅荀,你閑著無事來給我撫琴。 柳長老此刻面色不好,還帶了幾分起床氣。更著他多年的樂沅荀一眼就看了出來,連忙提著裙子朝柳司純這邊跑,話音婉轉(zhuǎn)帶著撒嬌:師傅~我剛學(xué)了個新曲子,正想彈給您聽呢~ 葉君晰朝著柳長老恭敬地行了一禮,帶著百濃秘榴果去探望幻境中這位中了水毒的謝顏。 幻境里的謝顏與現(xiàn)實中的一般無二,只是他好幾年沒見了,突然看見他,竟更有些想念。 少年看見他進來,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只是他吃力而緩慢的動作讓人一眼瞧出,他是受了極重的傷。 葉君晰將百濃秘榴果交給他,少年卻沒有立刻吃下,只是拿著果子渴求地望著他:大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嫁給沈仙師? 第47章 兩重回憶 我好開心啊!我們終于成親 好啊, 他為什么要嫁給自己師尊?雖然沈向卿長得玉樹臨風(fēng),十分符合他的審美,可他對自己的師尊沒有半點想法。孺慕之情怎能與情愛混淆?他雖然沒有與他人結(jié)為道侶的念頭, 但寧缺勿反正這事不能這么隨便。 葉君晰想也不想就要開口答應(yīng)謝顏,但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語氣也變得冰冷不堪:謝顏,這不可能。 星星墜落,謝顏的眼底一片漆黑。他猛地一下將葉君晰推開, 百濃秘榴果也被他重重扔在地上, 少年的身體扭轉(zhuǎn)至墻面,只余一個背影空對著床外。 此時葉君晰才看見, 謝顏的背上微微腫起,一個圈一個圈看起來就像是被拔了火罐,可那黑紫的顏色明顯是中了嚴重的水毒。水毒又疼又癢,讓人忍不住抓撓, 即便用指甲扣壓也只能紓解片刻,之后就會更癢,抓到毒泡破了, 毒水溢出來沾染到其他皮膚上, 如此周而復(fù)始。美少年的背上早就沒了一塊好rou。 糜爛、腐臭、血腥 旁人若是看一眼, 晚上都會嚇得睡不著覺。但這可怖惡心的場景落在葉君晰的眼里卻只有心疼。 這水毒怎這般嚴重?他的記憶里謝顏小師弟從來都是跟在他身側(cè),由他保護著, 斷不會中這種毒。難道是有人刻意欺負他,誰這么惡毒??? 他像是重新掌握回了身體的主動權(quán),從地上撿起仙果再次放置到美少年的床邊,關(guān)切地搭過少年的肩膀,一點也不嫌棄他背上的水毒:謝顏, 你是怎么中的毒? 謝顏半扭過頭來,眼圈已經(jīng)紅透了,黑溜溜的眼珠子浸在淚水里著實讓他揪心的難受:我說了,大師兄不信,又何必再問!沈向卿品性不端,言行有缺,大師兄還要嫁給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br> 美少年的怒火更甚,朝著他怒吼,說完咬著自己殷紅的唇,再次扭過頭去,抬起胳臂指著邊門說道:你走,我不要見你,也不會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你以后都不是我的大師兄! 他想再寬慰幾句,身體再次不受控制地走了出去。剛跨過門檻,周遭一切又在變幻,他原本應(yīng)是從屋里走到了屋外,可當他抬腳落地的一剎那,眼前突然多了一塊紅繡布,有人攙著他進了屋。 將他扶到床邊,笑盈盈地在他耳邊說:掌門夫人?這下我得改口了吧~ 是樂沅荀! 他剛想掀起蓋頭,樂師妹立刻按住了他的手:掀了不吉利,掌門夫人的蓋頭只有掌門掀得~大師兄你別著急,沈掌門在外應(yīng)酬一輪就來了,不會讓你在這兒等太久的。 樂沅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和他的那個夢境很是相似。他沒等多一會兒,果然屋內(nèi)就如同他預(yù)計的那樣燭光全滅。 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他掀開了他的蓋頭,他用手輕捧著他的臉頰,又輕輕地吻上自己的唇瓣,在他喚出師尊二字時便立刻發(fā)了狠,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一般。 大力的手掌像一道感情的枷鎖,想將他包裹,想將他困住。 咸咸的淚水在兩人的唇齒間交纏,腌過他被咬破的舌尖,牽引起的劇烈疼痛,直達心臟。 這是一個極其瘋狂的吻,在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戛然而止 那人離開了,又有一人闖了進來。 君晰君晰我好開心?。∥覀兘K于成親了! 屋里暗得只有月光侵入才能讓人勉強看清人影,可葉君晰即便不抬頭也一下就認出來人就是沈向卿。 也許是閉關(guān)回來之后的沈向卿給他造成了諸多陰影。葉君晰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摸索著床框站到一邊。 月光找不到他,喝醉了的沈向卿看不清人,一下子撲了個空,整個人趴在床上,縱使他有玉面仙姿也難掩狼狽。 醉酒的新郎拍了拍床,嘴里含糊不清:君晰,你在哪兒?快來扶我一把 葉君晰躊躇了一下,想想這畢竟是自己的師傅,聽他喚自己的口氣不像是那個閉關(guān)之后的暴戾師尊,而是從前那個待自己如同菩薩施恩的偉大師尊。 是,師尊。 他挪了半步,彎腰去扶沈向卿,可師尊卻像是一下來了力氣一般,將他扭扔到床榻上,床上的干桂圓隔得他尾椎骨疼,他齜著牙想推開沈向卿,卻發(fā)現(xiàn)師尊的力氣這般大,禁錮著他的雙手根本掙脫不開。 熏熱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葉君晰覺得更加難受。 沈向卿的臉在他面前無限放大:怎么還叫我?guī)熥穑沂悄愕牡纻H,你應(yīng)叫我夫君才是。 葉君晰見他這句話說得利索,便知他剛剛都是在裝醉,自己倒像是個傻子被捉上了床,心中更加郁悶。 師尊怎么這樣?他從前何時這般狡猾 他顧不上多想,連連推著沈向卿的肩膀: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師尊永遠是我的師尊。師尊醉了,我扶您休息。 葉君晰一句話將兩人曖昧的關(guān)系拉回了正軌,他知道沈向卿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新婚之夜是要做什么,可即便是在幻境里,他也不想和自己的師尊同房。 兩人眼神對峙了半刻,他絲毫不甘示弱。最終沈向卿也沒有難為他,葉君晰借故給他做醒酒湯,跑了出去。 夜風(fēng)吹干了他身上的冷汗,可他立刻又起了一層。 他害怕極了,恐懼由他心底無限蔓延開來,仿佛剛剛的婚房是無間地獄。 尤其是他剛剛跨出門時,沈向卿對他說:君晰,你是我的道侶,你不可能日日躲著我的。呵沒事,我等你。 等他?等什么? 他不可能想通啊,他對師尊半點情意也無,他自知也不是與人可以日久生情的人。 此時的葉君晰已經(jīng)漸漸忘記自己身處在幻境之中,他慢慢將周遭的一切當成了真實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他每日都在想盡各種方法躲避沈向卿的親近,而謝顏也如他自己所說再也沒來找過他。 這日子不知過了多久,龍陽劍派出了事。 妖王段灼塵闖入了奧南峰,打傷了柳長老和樂師妹,將謝顏擄走了,葉君晰剛一得到消息,就從子含峰上沖了下來。 弟子們都勸他等沈掌門回來再說,可他哪里顧得上。 段灼塵帶著他的銀色面具,正與僥幸逃脫的謝顏廝殺。眼看著妖王的雙生閻魔刀就要割破謝顏的后腰,葉君晰連忙喚出銀龍霜血將其中一個飛刀挑開。 銀灰色的瞳眸一縮,雙生閻魔刀也轉(zhuǎn)變了攻擊對象。 葉君晰擺出千訣劍陣,頻頻抵御那快如閃電的飛刀攻擊。 葉君晰,你滾開!我不要你救! 一旁的謝顏朝著這邊扔了個火球,剛好將快要劃破葉君晰青袍的飛刀推走。葉君晰自然了解謝顏這是在耍脾氣,連忙扔出一藍色的符紙,想將謝顏瞬移走。 戀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