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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但想到今日一別,說不定何時再見,她便舍不得氣了。 誰讓她欠他的呢,她苦笑。 安止臉上的笑隨著她的話散去,人矗在那兒,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像是廟里塑的白無常。 樂則柔疑惑地看他。 他霍然抱住樂則柔,幾乎是把她按在懷里的力道,頭埋在她頸窩深深呼吸。 樂則柔眼里快速積聚起淚水,又仰回去,回抱他后背一下下輕撫。 安止呼吸間的熱氣都落在她的皮rou,以往只有癢,現(xiàn)在突然覺得很疼,疼得她喘不過氣。她死死咬著嘴唇,在心里罵這個混蛋。 過了不知多久,她還是沒忍住說:“要不,別去了……” 安止不置可否,反而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說起有的沒的,“你以后一頓多吃幾個菜,但不能吃那么多涼的了,喜歡花園就去修,別總苦著自己。” 他埋在她頸窩磨蹭,聲音傳出來有些悶,“我給你的狼牙墜子記得貼身收好。有什么事兒,就去松年街第五間書畫鋪子,找陸掌柜就行?!?/br> 樂則柔本來一腔不舍滿腹悲情,轉(zhuǎn)眼被這個混蛋托孤般的態(tài)度活活氣笑了。 她冷笑一聲,猛地推開安止,臉色煞白,“你什么意思?” 安止笑笑,嘴角弧度怎么看怎么假,“沒什么意思,白囑咐一句?!焙闷獾貌幌袼?。 “好!真好!” 樂則柔眼里燃著怒火,嘴唇都在哆嗦,她抖著手去解頸上的細繩,但半天沒解下開,索性狠狠一拽,將墜子拽下來同時,脖頸上也勒出血痕。 她將墜子塞到安止手里,“我不要你的,也不用你照顧,你不是要去江北嗎?你走吧,愛去哪兒去哪兒。我用不著你管!” “你別任性,”安止的笑容淺淡而無奈,心疼地撫過那道勒痕,想將墜子系回去。 “如果真有萬一,逸王的人自然能認出來這個東西,有什么事兒都能幫你?!?/br> 樂則柔推開他,喊我不需要。 她像頭小獸,渾身都是莽氣,此時揚著下巴冷笑,“我是樂家女,不勞你憐憫施舍,你覺得好東西,我看不上!” 安止不顧她的掙扎,把墜子給她戴上了。他不相信皇帝,也也不相信樂家,如果局勢突變,樂家保不準會和從前一樣犧牲她。 樂則柔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哭鬧著罵安止王八蛋。 “你當初在京城就惹我生氣,你說過不會再犯的,你說過不會放手?!?/br> “你騙人!” 安止也不惱,抱住她的時候臉上還有真切的笑意,他伏在樂則柔耳邊說:“如果我沒回來,你別再等了?!?/br> 如今雖然已經(jīng)收復京城至佑州地帶,但自遼東到和州一線往西北仍是在黨項鐵騎之下。沒有達魯?shù)狞h夏,猶如被撕去一條臂膀的野獸,窮兇極惡的野獸急于報仇,不可能善罷甘休。 安止并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平安回來。他舍不得樂則柔再抱著一塊木牌說話。 樂則柔恨死他了,她一抹眼淚,“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找十七八個小倌兒,天天喝酒唱戲,我氣死你?!?/br> 安止的笑淺淡而無奈,看她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頑童,他說:“別任性。往后好好的,別讓我放不下。” 這句放不下讓樂則柔再也撐不住了,她淚雨滂沱,揪著他衣襟哀求,“你要是放不下我就別走,行不行?我不能沒有你,我求你了。” 如果從未重逢,或許她還能繼續(xù)好好活下去,偏偏她現(xiàn)在識得了情滋味,真的不敢想沒有他該怎么過。 安止笑著給她拭淚,用一種殘忍的語氣說不行。 如果他不去,六皇子必死無疑,林家一族性命永遠不能安息。六皇子根本斗不過逸王。 他不能答應她。 夜雪簌簌地下著,是江南少有的景。安止最后再留戀地看一眼樂則柔,推開門要離開。 “站住?!?/br> 在安止邁過門檻之前,樂則柔突然叫住了他。 安止停了腳步。 樂則柔用手帕擦掉滿臉的淚,長長透了一口氣。 她聲音很輕,帶著哭后的啞,落在安止耳中卻如同鐘磬。 “你已經(jīng)答應今晚留下陪我,別走了?!?/br> 第48章 離別(三) 今夜無月,雪綿綿逸散,時能聽見壓折竹枝的脆響,襯著羅帳內(nèi)格外寂靜。 安止死魚般平躺在鳶尾花錦褥上,兩手規(guī)矩放在枕側(cè),控著氣息一動不敢動。 半個時辰前,樂則柔要他留下。 往日兩人不是沒同床共枕過,各睡各的,偶爾相擁入眠,夜里睡熟常常被睡相不好的樂則柔踢打一頓,無半分旖旎。 而現(xiàn)在…… “你先下去。” 靜謐雪夜,吞咽口水的聲音突兀而清晰。 樂則柔不理他,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纏得死死的。 方才樂則柔輕輕鉆進他被子,他以為要如平常相擁而眠,伸手主動攬過來。 碰到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安止掐著手心,清清嗓子,“有話好好說,別鬧。” 他的克制換來樂則柔沒有章法的親吻,還想扒開了他的衣服。濕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安止連將她從身上挪開都不行,手摸到哪兒都是錯。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熟悉的女兒香,溫熱的皮rou,和她發(fā)絲擦過臉頰的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