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淪為野獸的玩物、我的副本全球流行、借種求女(nph)、他來了,請修仙、全世界都以為我和頂流談過、退休魔尊養(yǎng)夫日常(快穿)、因為能打成了白月光[穿書]、重生之林以宣、一覺醒來我成了首富、飛鴻雪爪
她的聲音啞地聽不出原本的音色,像是一把磨頓的鋸子,不斷割拉著粗糙的木頭。 紅蕭道:“我給收拾好放在箱子里了?!?/br> “你有沒有看?有沒有誰看過那些書?”林良善抓住她的袖子,杏眼中都是紅血絲。 她的語氣太強硬,又太焦灼,還未說完,就咳嗽起來。 紅蕭輕拍著她的后背,溫聲道:“小姐,沒誰看的。” “那就好?!彼兔业貞?yīng)道。 紅蕭將藥拿與她喝。 只一口,林良善就想要吐出來,比起之前的藥,實在太苦了,但她還是咽下去。屏氣,將整整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都喝下去。 她將空碗拿與紅蕭,虛弱道:“這藥怎么苦了許多?” “這是徐小姐開的藥方?!?/br> “你說什么?” 紅蕭還來不及接過空碗,青瓷碗就砸落下來,碎了一地。 “那徐小姐是神醫(yī)張松鶴的弟子,公子專去請了她來給小姐看病?!奔t蕭將事情經(jīng)過告知她聽。 “藥也是她給的嗎?”林良善只覺方才費力吞咽下的藥湯在胃里翻滾。 “是,徐小姐說你喝了這藥,三日內(nèi)必定會醒來?!奔t蕭不明白她的神情為何那般痛苦。 林良善想起什么,慌道:“閔?!?/br> “不是,真寧還在嗎?” 紅蕭:“真寧已經(jīng)被公子帶去了丞相府?!?/br> 這幾個字在林良善的耳邊反復來回,好一會兒,她闔上雙眸,躺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小姐,會悶著的?!奔t蕭以為她難過,又怕她這樣會加重病癥。 林良善窒悶而嘶啞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觯骸拔蚁胍粋€人靜靜,紅蕭,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br> 這次養(yǎng)病,一直到九月底。 林良善始終在房內(nèi),不曾出去過,拿出靜心的佛經(jīng)摘抄。 徐幼嬌給的藥方確實很靈妙,從前胸口時不時的悶痛消失,只偶爾會咳嗽,也屬正常。 這日,院子里的桂花樹開了,米粒大小的桂花在秋風的吹蕩下,散落了一地金黃色。 林良善聞著沁人的香氣,坐在窗前發(fā)呆,桌案上擺放著層疊的紙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墨字。 她想著那話本中的劇情,若是真的,按著時間推算來看,應(yīng)該是她提前救了閔危,才致后面的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 可徐幼嬌怎么提前兩年回來了?難道是因為她救了閔危嗎? 或許閔危和徐幼嬌兩人才是一對,正如話本中的故事一樣,而她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 林良善苦澀地笑了。前世便是如此,是她的惡劣計謀迫使閔危娶了自己,他的厭惡和不屑,她清清楚楚,也更加記得那些暗淡的日子。 她從來不恨閔危,因一切惡果都是自己造成的。 若是真的恨,在這世碰到他的時候,她就該折磨他,甚至是殺了他,而不是救他回府。 有時候,她會對閔危產(chǎn)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粗麗鄱坏玫臉幼樱拖窨匆娮约?。 盡管閔危再如何不喜她,可他還是讓她在鎮(zhèn)北王府后院平安地活著,也暗中照顧林原。按著他的性子,她這樣心思歹毒,算計到他頭上的人,活該死個百八十遍。 她該慶幸前世嫁得是他,不是嗎? 不是嗎? 林良善眼前朦朧一片,她趕緊用帕子擦了淚,抑住難言的悲傷。 重生后,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規(guī)避前世遭受的那些苦難。這世,她是一定要嫁給江詠思的,也一定要讓林原逃過流放宿州的命運。 這些月來,她明白江詠思已經(jīng)對她上心,正如他會用閔危犯下殺人罪行的事情,讓林原將閔危逮捕入獄。 那時,她很生氣,氣江詠思擅作主張,不與她商量??涩F(xiàn)在想想,他大概是真的擔心她。 林良善又笑起來,只不過淚花還在臉上掛著,一副滑稽的樣子。 她又想起徐幼嬌,梁京第一美人啊,又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還是神醫(yī)張松鶴的弟子,男人沒有理由不愛上這樣的美人,不管是閔危還是江詠思。不似自己,除去一顆惡毒心腸,還剩下什么。 前世,便有許多人如此說她,說她簡直是梁京貴女圈的惡瘤,妄圖與星月爭輝。 徐幼嬌這次給的藥方是那么有用,讓林良善更加難受,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為了閔危,她還鬧出這許多的事,折騰了許多人。 林良善再次想起那話本的最后結(jié)局:帝后二人恩愛和睦,攜手共老。 前世、話本、這世,她的腦子里徘徊回放著。 也許這世她再強留閔危在身邊,又會重蹈前世的覆轍,他本該和徐幼嬌在一起。 林良善只是覺得有些可惜,浪費了這些個時間和精力,但望閔危以后有所成就,乃至成帝,可以照拂林府。 她瞥眼掃見墻角處懸掛的風箏,那只在青巖坡風箏節(jié)上,他送予她的鳳凰風箏。本不該是她的,等會就讓紅蕭將它燒了罷。 從此各有各自的道路,互不干涉。 桂花香是那樣的濃郁醉人。 林安:“善善怎么哭了?告訴爹,我去教訓那個欺負你的人。” 她想到小時候,那棵桂花樹下,阿爹抱著她,小心翼翼哄她的樣子。 她忽然好想見阿爹,想告訴他這所有的事情。 第四十章 當閔危被林原帶至丞相府的路途中,他心里隱隱覺得不對。 林原瞧了他一眼,只道:“當初你是被善善救回府上的,我不清楚你和那丞相府的大小姐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能救治善善病情的只有她。而對方要你,你該清楚我是一定會將你交出去的。” “況且善善的病是不是你引起的,你心里清楚?!?/br> 閔危怎么也沒想到,就是自己那刻的猶豫,拿了玉佩后沒有抽身離開,釀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甫一聽到林良善的病只能是徐幼嬌救治時,他本想趁機逃脫的心思暫時歇下。 “是,我明白?!?/br> 到了丞相府,并沒有見到徐幼嬌,反而是她身邊的丫鬟來安排他的住所,之前在鎮(zhèn)北王府前見過。 閔危心下疑云叢生。 陌生的環(huán)境,加之陌生的人,讓他生出一種厭惡之感。尤其是這丞相府的小姐,她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帶著極強的目的,而他并不清楚她的用意。 丫鬟將豐盛的飯食擺好桌面,道:“小姐聽說你在林府受了委屈,特讓你在這處好好休息,明早再與你一見。” 閔危不言,等人走后,將整潔清亮的房間視察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跨出門,在幽靜的院子門口,有兩人正站立在一左一右。 他重新回到房間,把門合上?;氐阶琅?他拿起筷子挑了一箸鱖魚,看了半晌那油光蹭亮的純白魚rou,放入口中。 一整夜被關(guān)柴房,閔危是餓極。這桌上的佳肴雖讓他感覺到危險,但他無懼。 無滋無味,他的味覺早已缺失,嘗不出那些酸甜苦辣。 饑餓并不好受,如今還沒有決絕到餓死的地步,他面無表情地吃著飯菜。 天色黑沉下來,閔危半闔著眼,靠在床榻上,思索接下來該如何,只是所有的想法都在想及林良善時停頓住。 不過片刻,他的胸口處傳來一陣陣的噬痛,是三生蠱發(fā)作了。 現(xiàn)今還不是月初,三生蠱發(fā)作只能說明他中毒了,才引得蠱蟲為了這具軀體存活,而去消耗那些進入身體內(nèi)的毒物。 閔危皺眉,斜眼看向那桌吃剩一半的飯菜,嘴角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有人進屋,他閉上了眼睛。 “靈鵲姑娘說這小子吃了飯菜后,會昏睡過去,要我們?nèi)ハ蛩▓笠宦暎撍税???/br> “看這樣子,不是睡了,難不成還是死了?你快去通報,我在這守著?!?/br> “憑什么我去?你去?!?/br> …… 閔危的聽覺敏銳,屋外的人已經(jīng)走遠。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皺亂的衣服,又遠遠看見那院子門口少了一人,靈巧地翻過竹叢掩映下的那堵墻,跟上了那走遠的人。 屋內(nèi)。 奴仆道:“小姐,人已經(jīng)睡了?!?/br> “好,你繼續(xù)去看著,別打擾到他就好?!?/br> 聽到這話,閔危干脆順著一棵粗壯茂盛的槐樹,爬上了屋檐,藏身在陰影中,小心地掀開一片瓦,繼續(xù)聽屋內(nèi)的對話。 經(jīng)過幾月,徐幼嬌已經(jīng)有些信任靈鵲。 自重生,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但她一人難以成事,總得培養(yǎng)一兩個得心的幫手才好。 靈鵲:“小姐,真寧吃了那飯菜,明日便會真的忘記之前所有的事嗎?” 起初,靈鵲還對這個脾氣頗大,氣勢頗強的小姐不喜,每次為其辦事都得挨罵,但她也漸漸看出了這位尋回的真千金小姐,與其他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不同。再如何,丞相府也不會允許她有第二個主子,還不如為這位小姐好好辦事。 徐幼嬌道:“當然?!?/br> 那飯菜中放了能讓人忘卻前塵舊事的消愁散,今晚一過,閔危將會忘記在林府中的所有事情。 盡管她不知道前世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兩人,這世怎么會在一處的,且林良善還對閔危好得很,不似小姐和書童的關(guān)系。 徐幼嬌擔心將來節(jié)外生枝,才下了消愁散。消愁散無味,他不會發(fā)現(xiàn),且用量少,忘記的是只是一年的事情。 等今晚一過,她將把這歪曲的過去,拉回正軌。 “小姐,那林小姐的藥方真的沒有問題嗎?”靈鵲問道。剛一問完,她再次想到上次的多嘴,不由害怕,正要自行掌嘴。 徐幼嬌瞇眼笑道:“自然不是,那藥方中有兩味相克的藥材。若是林良善少動些情緒,那藥方自會保她性命,可若是她動了怒氣肝火,那藥方可是個催命符啊?!?/br> 那副藥方,她堅信不會被人看出破綻。她還不想將事情做絕,只是想著閔危竟被林良善提前三天從真寧道救走,害得她后面的計劃都被打亂,到底心有不滿,想要懲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