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戲精 第199節(jié)
一眨眼的功夫,高啟陽小朋友就滿月了。 方小蘭和白振華老兩口一拍即合,決定給高啟陽小朋友搞一個盛大的滿月宴,隨著改革開放,國家對個體戶的放寬政策,短短的幾年之間,京城就遍地開花,到處都有了買賣人的影子。 尤其這小飯館,更是百花齊放,各種菜系都有。 京城在過去的幾百年里,一直是國家首都,不知多少各個地方的大廚上京干活,這也導致幾乎每家小飯館都有自己的特色菜,隨著這些小飯館的開啟,京城人民也有了口福了。 這一次滿月宴三個曾祖輩的就沒想過在家辦,而是在胡同口的月亮飯店定了幾張桌子。 月亮飯店不大,攏共也就七八張方桌,但勝在環(huán)境干凈,店面寬敞,飯菜的味道也很好,平時做一些家常小炒,要是有人家想要來辦事,只要在方桌上面鋪一張圓桌的桌面就行了。 因為距離近,高啟陽小朋友也第一次被抱著走出了家門,見到了藍天。 白芙美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挽著高付俊的胳膊到了月亮飯店。 月亮飯店的老板娘是個會做生意的,如今這年代雖然沒有彩虹門也沒有l(wèi)ed彩屏,但是人家另辟蹊徑的用紅紙寫了一張告知書貼在門口的展示板上,意思是‘對不住大家了,今天被包店辦酒了,大家如果想來吃飯的話,明天請早吧’,然后下面又寫了一些對主家的祝福語。 譬如高啟陽的名字下面就寫上了‘百事如意輕歌揚,歲月風雨成器長’這兩句,寄托對高啟陽小朋友美好的期望。 白芙美倒是還好,反正白振華老兩口和方小蘭是真挺滿意的。 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到底是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br> 好似讀過書,連做生意都帶上了書香氣。 因為身體剛恢復,所以明明是兒子的滿月禮,白芙美卻不需要干任何事,只需要好好坐著就行,就連高啟陽也都是被旁邊的楊寶妮抱著。 “你把你家石頭就扔家里了?”白芙美歪了歪身子,小聲的問道。 “爺爺在家看著呢。”楊寶妮捏著高啟陽的小爪子不停的逗他,剛滿月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不過到底比剛生下來好多了,至少偶爾會發(fā)出無意識的笑,因為不能完全控制臉部,睡著了還會擠眉弄眼,看的楊寶妮心都化了:“別看我們家石頭也才幾歲,可我都快忘了他剛出生的樣子了?!?/br> “都這樣,別說你了,我如今看著陽陽,都覺得他好像剛出生就這樣?!?/br> 白芙美探著身子也跟著逗孩子。 白振華他們都在門口接待客人,熱鬧的很,反倒是小姐妹的地方?jīng)]什么人。 白芙美這才小聲問道:“這些天……你二叔二嬸他們還來鬧么?” “我不大清楚,你也知道的,白天我基本都在學校,也就中午回來做一頓飯而已。”提起那對糟心的叔嬸,楊寶妮就忍不住的頭疼。 傅恒陽過繼的事情辦的很順利。 他的戶口獨立了出來,傅智禮更是請來了白振華和學校里的幾個同僚當見證人,當著一家子的面,把家譜上傅恒陽的名字從傅林的名下,轉到了傅森的名下。 對于傅林想要把兩個小兒子的名字加上去的要求,傅智禮也以傅家子孫只能是華國人的理由拒絕了,要求傅林,如果想讓孩子上家譜,就改回華國籍,傅林兩口子自然不愿意。 鬧到最后,反倒是傅林屁股后面光禿禿的,就他們夫妻倆,早死的傅森倒是連孫子都有了。 許是把不喜歡的兒子過繼出去了,夫妻倆帶著兩個小兒子出去玩了兩天,誰曾想回來就接到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傅智禮把房子過戶給傅恒陽了。 也就是說,他們夫妻倆如今住的老屋,是傅恒陽的房子。 夫妻倆頓時就鬧開了,可傅智禮還是那句話,要么就改國籍,到時候房子分兩份,一半給大房,一半給二房,要是不改國籍,一分沒有。 因為這事,夫妻倆都鬧了好多次了,到現(xiàn)在還沒鬧消停呢。 “說實話,我私心里真不想要這個房子,為了這房子,好好的安靜日子都沒了?!睏顚毮菘嘈Α?/br>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多少人為了房子鬧得一家人老死不相往來的,你這房子都到手了,還說這話,要我說,這房子不僅得要,還得理直氣壯的要,小陽哥陪著傅爺爺和溫奶奶這么多年,憑什么讓他們夫妻倆摘了果子,再說了,你就真的甘心那對夫妻舒舒服服的住大屋子?” 楊寶妮想了想,誠實的搖搖頭:“不甘心?!?/br> “一想到他們對恒陽那副冷漠的模樣,我就恨不得把傅恒陽三個大字刻在他們腦門上,膈應死他們?!?/br> “那不就得了,安心拿著吧,他們不爽了,你們就高興了不是么?” 白芙美對著笑笑。 楊寶妮眨了眨眼:“好像是哦?!?/br> 每次看見那對夫妻氣憤的樣子,她就高興的恨不得多吃三碗飯。 姐妹倆笑成一團,高啟陽小朋友也好像來湊熱鬧似的,張著嘴巴‘啊啊’了兩聲,立刻引來親媽和表姑媽的熱烈捧場。 吃完午飯,崔明月阻攔了白振華去結賬的腳步,自己去結了賬。 雖然滿月酒沒在鵬城辦,但是這酒席錢,一定得高家出,這是他們對孫子和兒媳的重視。 結了賬也沒急著走,畢竟還有晚上的酒席呢。 老板娘張月亮熱情的張羅著服務員給他們拿瓜子泡茶,而后廚她那老實本分當廚師的丈夫,也終于能歇一口氣,出來陪著白振華他們坐一坐,抽一根煙。 “月亮,月牙真回去種地去拉?!焙锏慕址秽従与y得能和張月亮寒暄,問的還是她親meimei的八卦。 張月亮擺擺手:“她心里不舒服,回去就回去吧,等日后心思變了,再回來也不遲。” “等有了孩子就知道了,還得來京城來才有好老師?!?/br> 張月亮笑笑,轉移了話題。 隨著知青大批量回城,工作崗位不夠,導致許多知青變成了無業(yè)游民,給京城治安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同樣,也帶來了很多商機。 知青們大多不怕苦不怕累,雖然人回了城,可沒有單位接受,就不是城市戶口,沒有戶口就沒有糧本,就沒有商品糧,為了能有一口飯吃,不少知青大著膽子從村里倒農(nóng)副產(chǎn)品到城里來賣,只要錢,不要票,生意倒也不丑,也有一部分膽子大的,直接背著包袱南下了。 月亮飯店的老板也是知青回城,做飯的是她在村里結婚的丈夫。 她家里姊妹三個,爹媽留下大哥在家,把她姐妹倆都送下了鄉(xiāng),誰曾想年初掃黑,她哥被掃進去了,因為情節(jié)惡劣,直接就給判了死刑,等她們接到爹媽的信從鄉(xiāng)下拖家?guī)Э诘幕貋頃r,親哥的尸骨都涼了。 因為當年把親哥留下,送姐妹倆下鄉(xiāng)的事,meimei心里一直心里有意見,辦完了親哥的喪事后,meimei直接就帶著男人回鄉(xiāng)下了,反倒是張月亮作為大姐,在征求婆家意見后,留在京城給爹媽養(yǎng)老。 夫妻倆回了城也沒有工作和收入,好在丈夫以前跟著家里的老爺子學過廚子,如今正好開個小飯館,因為滋味好,生意很是不錯。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印記。 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而不停的挖掘自己的潛力,許許多多的人也因此翻身,變得富裕了起來。 因為客人多,白振華干脆沒帶他們回家,就在月亮飯店,下午無聊的話,可以出去到周圍的市場逛一逛,而白芙美則是被送回家?guī)е⒆铀藗€午覺,等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飯店那邊也該開席了。 起來洗了個臉,給孩子喂了奶,換了尿布,然后才穿上防風的衣服出了門。 雖說是出了月子,但是捂了一個月,臉上的皮膚都變嫩了,夜風還是涼的。 到了飯店,里面已經(jīng)很熱鬧了,財政所那邊,建工局那邊,婦聯(lián)的同事,還有劉長林帶領的基金會的同僚,這會兒都下了班一起過來了。 高啟陽小朋友的到來更是點燃了熱情。 無它,這孩子長得太可愛了,不管有沒有上年紀,都喜歡的不得了,小陳看著眼睛都看紅了。 “要是以后我的孩子也能這么好看就好了?!彼f完后看看白芙美,再看看高付俊,瞬間失望的低下頭:“算了,這輩子是沒希望了?!?/br> 自己長得就沒白芙美好看,對象也沒白芙美丈夫好看,還是不奢求了吧。 “哈哈哈,還沒結婚呢就想孩子,也不害臊?!币粔K兒過來的老張在旁邊揶揄小陳,把小陳給逗得滿臉通紅的。 “好了,別說小陳了,這么好的孩子,誰不想要啊,這是現(xiàn)在計劃生育查得嚴,要是不嚴的話,要你你生不生?”老王來打圓場。 老張嘴一張:“生肯定是想生的,那也得我生的出來啊?!?/br> “哈哈哈哈哈——” 好像離開了婦聯(lián)那個圈子,關系反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酒過三巡,白芙美因為要喂奶,吃的是另外的低鹽餐,這會兒吃完了正抱著孩子在大廳里面晃悠,客人們推杯換盞,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仿佛趁著這機會才痛快的喝了場酒。 白芙美看的直蹙眉頭,想到那些因為喝多了酒發(fā)生的慘劇,干脆轉身到了主桌。 “你跟我來一下?!?/br> 白芙美拍拍高付俊的肩膀。 高付俊連忙放下酒杯跟過去,兩個人走到角落。 白芙美小聲的交代:“等會兒你看看都有誰喝的比較多的,一定要把人送回家才行,如今雖然開了春,可倒春寒夜里也是冷的,可別到時候喝多了在外頭歪一夜把人給凍病了,到時候好心辦壞事,落得個埋怨?!?/br> “好,我知道了?!备吒犊〉谋砬樗查g嚴肅,一臉慎重的點頭。 他也希望自己兒子的滿月宴有個完美的開始,也有個完美的結束。 只可惜…… 這樣的愿望最后還是落空了。 只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因為大廳里人聲鼎沸,抽煙的人多,味道不好聞,高付俊準備送白芙美先回去休息,畢竟太晚了,孩子也該睡了,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崔祖清的助理捧著個盒子站在門外,也不知等了多久。 恰好白文淵過來了,高付俊趕緊將妻子拜托給大舅哥,目送他們消失在巷子深處后,才轉身快步朝著助理走去。 他決不允許有人來破壞他兒子的滿月宴。 “老板也想來看看孩子,但是怕你們不高興,所以才讓我給小少爺送滿月的禮物?!敝硇÷暤母吒犊蟾嬷目谝羰悄戏降目谝?,說快了就讓人聽不懂,好在高付俊也是南方的,自然沒什么溝通障礙。 助理說完了不等高付俊開口,就苦笑一聲解釋道:“本來老板還讓我大張旗鼓的送,這已經(jīng)是我勸了半天的結果了?!?/br> 未來這位高先生很可能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助理不介意提前投資。 所以這會兒說話帶著點討好的味道。 助理是來給孩子送禮的,禮物很重,一個金項圈,還有一對金鐲子,金鐲子下面還壓著一個大紅包,里面是一百張大團結,一共一千塊錢。 高付俊第一次的感覺心煩氣躁,忍不住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我不會要的?!?/br>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順便告訴他,我是不會去港城的?!?/br> 助理頓時左右為難,還想再勸。 卻不想高付俊手一舉,一副不想再聽的模樣:“我希望他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尤其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現(xiàn)在對他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尊重,不要把這最后的一點情誼給磨沒了?!?/br> 助理頓時喉頭一哽,說不出話來了。 不一會兒,便抱著東西灰溜溜的走了。 高付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煙味兒散干凈了,才準備回飯店,卻不想一轉身就看見白文淵站在門口陰影處,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需要我?guī)湍憬鉀Q么?”白文淵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里面的味道并不好聞,他剛剛把meimei和外甥送回家后走到門口,就看見高付俊正和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在說話,為了不打擾只好隱藏起來,結果就聽了一出好戲。 “怎么解決?”高付俊疑惑的看向白文淵。 “這就要看你希望到什么程度了。”白文淵的語氣很平淡,話卻很霸氣。 “其實我只是不想讓他來打擾我們而已,至于其它的就沒必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