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dāng)戲精 第25節(jié)
邊疆這邊白天熱,夜里涼,所以本地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兩塊羊毛地毯的,可他們初來乍到,羊毛更是無處可尋,白芙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玉米皮編織墊子鋪在地上。 也不知道這邊種不種玉米。 等到中午,白芙美就知道自己是白念叨了。 白振華扛著一麻袋玉米回來了,玉米皮也弄了一堆回來,來來回回幾趟,屋子里直接被玉米皮堆滿了。 “真是太好了,我下午就編蒲團(tuán)?!?/br> 白芙美驚喜的圍著玉米皮左看看右看看:“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玉米皮呢?!?/br> 以前在大楊村的時候,就算把全村的玉米皮都帶回來,也沒有這么多。 “這在這邊不值錢,一般等打完玉米了,就被周圍的牧民拿回去引火用,我聽小組長說,平時實(shí)在多的不行的時候,還得放火燒呢,正好燒成肥,用來肥地?!?/br> 白振華熱的滿頭大喊,抓著幾張玉米皮就當(dāng)扇子。 白芙美當(dāng)即也顧不得編蒲團(tuán)了,連忙打水給白振華洗臉。 “這邊的天也太熱了?!?/br> 周淑賢也熱的臉色發(fā)白,不停的點(diǎn)頭:“恩,估摸著得有四十度,可到了夜里,又冷的不行?!?/br> 白芙美歪了歪腦袋:“我在屋里不覺得熱呢?!?/br> “屋里是比外頭涼快,最少涼快五度左右?!?/br> 說著,周淑賢又關(guān)照白芙美:“別出門,外頭太陽烈著呢,別曬傷了?!?/br> 因?yàn)樘珶?,中午給的休息時間很長,把早上剩下的粥,和從火車上帶下來的最后一點(diǎn)饅頭吃了,夫妻倆就躺下睡了。 白芙美沒睡,而是輕手輕腳的到外面的灶臺邊,抱了一小把麥秸稈。 誰知道,剛直起身,眼前突然一個黑影子一竄。 “啊——” 白芙美被嚇了一跳,直接尖叫了起來。 再定睛一看,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小女孩,抱著幾根玉米,飛速的跑了。 “你沒事吧。” 隔壁屋正熬著太陽燒水的男孩從另一邊跑出來問道。 “沒,沒事?!卑总矫佬挠杏嗉碌呐呐男乜凇?/br> 隨即手一頓。 不對勁—— 她快步走到灶臺邊,只見放著口糧的袋子里,只剩下一堆粗糧,放在上面的玉米已經(jīng)沒有了,再想想剛剛那小女孩懷里抱著的…… 龜龜!這是遭了賊了! “那……”白芙美瞪大了眼睛,看看那背影再看看男孩,再看看糧食袋子:“我的玉米!” “額,你的東西被偷了么?” 男孩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頓時有點(diǎn)無語:“你怎么把口糧袋子放在外面啊。” “我不知道呀……” 她也不知道白振華為啥沒把糧食袋子拎回屋里去。 白芙美撇撇嘴,欲哭無淚的看著男孩子:“怎么能有小偷呢?” 男孩轉(zhuǎn)身又回到自己的灶臺邊,蹲在地上燒水:“你們是剛來的吧,這邊就這樣,那孩子應(yīng)該也是農(nóng)場的,家里沒糧食過不下去了,就到我們這邊來,說不定能有點(diǎn)收獲?!?/br> “不都是農(nóng)場的么?總不會不分他們糧食把?!?/br> 白芙美話一說出口,對面的男孩就笑了。 而且是嗤笑。 “賺多少工分就有多少糧食,你不會以為家家戶戶都能吃飽吧,你是哪里下來的大小姐,居然一點(diǎn)兒常識都沒有?!?/br> 火已經(jīng)旺起來了。 男孩坐起身,靠在旁邊的墻壁上,黝黑的臉上落下一顆顆汗滴:“這年頭,餓死的人多了。” 白芙美:“……” “喂,你叫什么名字?” 白芙美這會兒心思還在玉米棒上面呢。 幾根玉米呢。 她心疼的都快哭了,哪有心思回答男孩的問題,嘴巴一嘟:“我要回家了?!?/br> “問你話呢?!?/br> 男孩還挺固執(zhí)。 “我叫白芙美,你呢?” “常勝?!?/br> 男孩瞇著眼睛往后一仰頭,目光落在白芙美的身上:“你抱那些麥秸稈干什么?” “想做點(diǎn)東西?!卑总矫缹?shí)話實(shí)說。 “麥秸稈還能做東西?” 常勝頓時來了興趣:“你快做,做好了我看看?!?/br> 憋著嘴,抱著麥秸稈,白芙美就轉(zhuǎn)身打算回家,常勝又叫住了她:“把糧食拎回去啊,還沒被偷怕呀。” 白芙美連忙又折返把糧食拎了回家。 回去后,雖然心情郁悶,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白芙美利用麥秸稈和玉米皮,很快就編好了一把小巧的扇子,麥秸稈做扇骨,玉米皮夾在中間做上面,因?yàn)闆]有漿糊,只是單純的夾在里面,樣子好看,卻不怎么實(shí)用。 白振華醒了后,拿出針線包,從衣服里抽的線頭給固定上了。 不大好看,但是挺實(shí)用。 “爺爺,咱們家糧食被偷了?!?/br> 白芙美心情低落的告知白振華這個噩耗,卻不想,白振華居然只是挑挑眉:“被偷了?” “恩……” “行了,別難受了,被偷了也不是壞事?!?/br> 白振華似是而非的說了句,然后就拉著周淑賢去上工了。 很快,白家被偷了的事情就傳出去了。 本來還打算來白家借糧食的人家立刻就消聲滅跡了。 周淑賢眼睛不行,只能白天上工,且不能做精細(xì)的活,所以她就負(fù)責(zé)在曬場翻曬糧食,休息的功夫,她將麥秸稈扇子拿出來,頓時一起翻曬的女工們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老周呀,這是扇子?” 說話的是在農(nóng)場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婦女王春紅,她是當(dāng)初五幾年過來支邊的女青年,后來經(jīng)由組織介紹,嫁給了戍邊的士兵,如今是她們曬場小組的小組長。 她拿著耙子走到周淑賢身邊,仔細(xì)瞧了瞧扇子:“瞧著不像蒲扇啊?!?/br> “麥秸稈和玉米皮做的?!?/br> 周淑賢將扇子遞給王春紅:“這邊沒扇子,就自己做了個?!?/br> “手真巧。” 王春紅用肩膀推了推周淑賢:“你們家老白做的呀。” “不是,我孫女兒做的,她在家一天到晚盡琢磨這些東西了。”提起孫女兒,周淑賢也忍不住露出笑臉來。 “還是小閨女貼心?!?/br> 王春紅感嘆一聲:“我家五個小子,一天到晚鬧騰,要不是大的能上工了,可真是養(yǎng)不起?!?/br> “五個小子呢,好啊,多子多福。” 周淑賢很是羨慕的說道。 “對了,你們家住在西邊第三家吧?!?/br> “恩?!?/br> “那你可得小心點(diǎn)兒,你們家隔壁那家,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心野的很,去年他爹媽都沒了,沒人管的住的,就那個叫常勝的?!?/br> 周淑賢臉色頓時一凝,隨即犯起愁來。 白振華和周淑賢走后,白芙美又給自己做了個扇子,做完后就又開始編蒲團(tuán),無論如何,家里得有個坐的地方,總不能來個人就往炕上做。 別看現(xiàn)在環(huán)境艱苦,白芙美在這方面還是有點(diǎn)小講究的。 編到一半,突然窗戶被敲響了。 白芙美疑惑的過去打開窗戶,就看見常勝站在窗戶外頭對著她笑:“你編的東西呢?” “額……” “愣著干啥,拿給我看看?!?/br> 說著,常勝就往里面夠著腦袋看。 “別看了,這兒呢?!?/br> 白芙美連忙將后來編的扇子遞給常勝:“喏,就這個。” 常勝拿到扇子,頓時覺得可惜:“這也太丑了,看這針腳,亂七八糟的?!?/br> “又不是給你的?!?/br> 白芙美眼睛一瞪,一把搶過扇子就準(zhǔn)備關(guān)窗。 “欸欸,著什么急啊,我看你還編東西呢,那是什么?” “哪個?” 白芙美回頭,看了眼地上的蒲團(tuán):“那個啊,蒲團(tuán)。” “你……用苞米皮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