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dāng)戲精 第24節(jié)
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白芙美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水分的鮮花,蔫了。 她被白文淵抱著,趴在他的肩膀上。 白振華和周淑賢則是被兩個兵哥哥摻扶著,他們的臉色也微微發(fā)白,顯然,這一路上也不大好受,畢竟除了上廁所可以出包廂外,其它時間幾乎都只能呆在那個包廂里面。 白芙美白日里基本都在和白文淵培養(yǎng)感情。 白文淵那邊帶了不少書。 聽說白芙美雖然沒上學(xué),但是跟著傅智禮身邊讀過書后,就自告奮勇的開始教導(dǎo)白芙美英文,白芙美前世作為白芙的時候,在家里也經(jīng)常用英文和幾個哥哥侄子說話。 這會兒白文淵教她。 她還得費盡心思裝作初學(xué)者的樣子,跟著后面學(xué)。 總是如此,白文淵依舊忍不住感嘆,這個meimei的語言天賦實在是太棒了。 簡直就是個天才! 白芙美直接被夸羞恥了。 等走出火車站,白芙美終于舒服點了,才直起身子四處張望:“這里可真荒涼啊。” 和蘭城火車站根本不能比。 “這里是邊疆嘛。” 從馬路對面軍車上下來,走過來的兵哥……兵伯伯笑道:“自然是不能和京城相比了?!?/br> 他走到白文淵面前立定,對他敬了個禮:“你好,白研究員,我是邊疆研究所武裝部的部長劉紅軍,僅代表邊疆研究所歡迎您的到來?!?/br> 白文淵連忙放下白芙美,伸手與他握了握手。 劉紅軍看著很是激動:“知道您要來的消息,我們所里的老師們都激動壞了,他們幾天前就盼著您來了。” “哪里,我能來到這里,也覺得很高興。” 白文淵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熱情。 劉紅軍也察覺出了白文淵的不自在,連忙說道:“車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br> “那我的家人,他們也和我一起去研究所么?” “他們有另外的車送到農(nóng)場那邊,那邊我們也關(guān)照過了,我們的任務(wù),是讓白研究員無后顧之憂,所以請您放心?!?/br> 按理說,白文淵這樣的身份,最好被關(guān)押起來。 可偏偏,他卻被幾個大領(lǐng)導(dǎo)一起保下了。 總是集團有人對此頗有微詞,可到底幾個大領(lǐng)導(dǎo)一起出力,集團那邊,暫時還沒那么明目張膽,之所以將人送到邊疆研究所來,也是因為集團的手沒那么長,還伸不到這里來。 因此,白文淵的安全如今是重中之重。 白文淵是偷渡回來的。 從上岸,到被抓,再被審問,最后被軍隊的人帶走,直接一路綠燈見到大領(lǐng)導(dǎo),被力排眾議規(guī)劃到邊疆研究所來,從頭至尾,也才兩個多月的時間。 而這期間,他帶回來的那些珍貴資料,已經(jīng)被送達邊疆,如今已經(jīng)快被那群研究員給翻爛掉了。 因為白文淵回國前就是研究人員,專業(yè)空間動力學(xué)。 他是偶然的一次機會,聽說過某位同專業(yè)的前輩,經(jīng)過千難萬阻回到祖國的事,從那以后,他就動了心。 從那以后,他就經(jīng)常神思不屬,每次在做研究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將一些重要的研究記在腦中,晚上回家后,再記錄下來,反復(fù)推敲。 許是他的異樣太過明顯,很快他就被祖父給喊去了書房。 祖父聽了他的想法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書房中枯坐一夜,然后告訴他:“你病了,病的很嚴重?!?/br> 那一瞬間,白文淵就知道,祖父是同意讓他回國的。 因病辭職。 他在家里休養(yǎng)了大半年,最后決定去英格蘭鄉(xiāng)下定居。 他如愿的上了前往英格蘭的飛機,卻在出了英格蘭不久,改名換姓,登上了飛往港城的飛機,然后再從港城偷渡回國。 這一次回來,他是經(jīng)歷了很多風(fēng)險的。 雖說還是被監(jiān)視著,但是研究所里,已經(jīng)選拔了一個小組,準(zhǔn)備跟在白文淵身邊做研究了。 總之,不管是好是壞。 先把肚子里的貨挖出來再說。 白文淵又詢問了幾句農(nóng)場的情況,確認那邊早就安排好了,也安心下來了。 “那哥哥,我和爺爺奶奶先去農(nóng)場,等你有空要來看我喲?!?/br> 白芙美牽著周淑賢的手,隔著車窗對白文淵搖手。 從剛剛起,她就一直很老實。 前世她到研究所大院里才醒過來,后來就再也沒出過大院。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大院外面的風(fēng)景。 “好?!?/br> 白文淵對小meimei也很是舍不得。 但是他自己還沒安定下來,也實在不方便帶小meimei回來玩,看著他們上車離去了,他才轉(zhuǎn)身跟著上了車,一路上去研究所,他還盤算著,等安定下來,一定要把meimei帶過來住一段時間。 他腦海里想著自己的meimei,在外人眼里,卻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問題。 頓時,車里坐著的人,連呼吸都輕了。 不能打擾白研究員思考! 白芙美跟著爺爺奶奶去了農(nóng)場。 那邊果然早就打好了招呼。 他們過去之后,就被分配了兩間靠在一起,不算大的屋子,屋子是土屋,但是卻異常的牢固,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里面居然還是木地板,最中間有一個兩米見方的坑,從房梁上掛下來一根鐵絲,下面該是有吊鍋的,角落里有一架壞掉的紡車,沒有床,但是有炕,領(lǐng)他們來的人說等會兒過來試試炕壞沒壞。 過了不多久,就有人拎著口糧和柴火來了。 因為是下放人員,農(nóng)場里就算得了信兒要照顧些,也不會照顧太多。 東西一丟,炕一燒,發(fā)現(xiàn)冒煙的地方趕緊補上,然后就走了。 也幸虧他們帶了鋪蓋,否則晚上只能干睡在炕上了。 “爺爺,這個盆子放哪里?” 白芙美從包里翻出一個臉盆來,抬頭問白振華。 白振華看了看屋子里,房間不小,就是空曠的很,除了個炕,什么都沒有,不由得也有點頭疼:“放在那邊角落里就成?!?/br> “哦?!?/br> 白芙美端著盆子放到角落里去。 白振華把鋪蓋鋪好了,因為剛剛燒了炕的緣故,這會兒還有點熱,周淑華靠在沒補的那邊,屋子里暗,她也不敢亂走,只能靠在床邊上,看著一大一小爺孫倆收拾屋子。 到了快天黑了,農(nóng)場的場長就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那漢子不是漢族人,說的是自己民族的語言,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最后抓了抓后腦勺,轉(zhuǎn)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又送來了一個陶鍋。 “咱們這環(huán)境不好,但勝在清凈?!?/br> 這話算是到頭了。 白振華倒了點口糧煮了鍋粥,這會兒正端著碗喂白芙美吃飯。 因為沒有桌子,白芙美還是頭一回被喂飯吃,整個人吃的極其不自在。 白振華聽到這話,不由得詫異:“怎么回事?” 這邊團場可是有一百多個呢,怎么聽這意思…… “別提了,自從幾年前放了不少人過來,周邊的團場就不清凈了,也就我們這個團場是隸屬于研究所的,所以清凈些,集團活動幾年了,能到咱們團場來的,都是研究所里的家人?!?/br> 白振華張了張嘴。 好半晌才嘟囔出一句:“何至于此啊?!?/br> 他離開京城也才四年時間。 “欸,這話咱心里知道就行,你家這丫頭……” 場長目光在白芙美臉上一掃而過,小丫頭臉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看著就是個美人坯子,也就年紀(jì)小不打眼,要是再過個兩年…… “要是所里有人,盡量別留在團場里,給送到所里去吧。” 這話說的白振華心里一個咯噔。 白芙美則有懵。 想說上輩子也沒聽說過這些事啊,如今想來,那時候的她簡直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夜里躺在床上,白芙美揉揉肚子,有點懷念大楊村的生活。 不說別的,只傅恒陽三不五時的在山上弄點兒吃的回來,都夠她肚子里的油水了。 夜里燒了炕。 外面冷的能結(jié)冰,屋子里確實暖和的,白芙美一覺睡到大天亮,就聽見外面吹哨子聲,她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白振華早就把早飯做好了。 周淑賢也早早的起了。 見她醒了,白振華才說道:“等會兒我和你奶奶去上工,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呆在家里,別出去?!?/br> 白振華到底是被嚇到了,他現(xiàn)在看誰都像壞人。 “知道了爺爺?!?/br> 白芙美不是不懂事的,連忙點點頭。 白振華這才不放心的帶著周淑賢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外面很快傳來口號聲:“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的老前輩,我們要發(fā)揮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努力干活,為祖國發(fā)展事業(yè)添磚加瓦?!?/br> 白芙美也躺不住了,起床把被子疊好,吃完早飯把碗給涮了。 然后就尋思著給家里做點兒啥。 她在大楊村兩年多,別的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用玉米皮編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