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答應(yīng)了豪門聯(lián)姻 第7節(jié)
她掙開他,問道:“你走路不看路呀?” 蔣鐸隨手扯了一片花枝捻著,玩世不恭地笑道:“不看路,看你?!?/br> 陸呦知道他風(fēng)流成性,沒接他玩笑的話茬:“剛剛的事,本來應(yīng)該謝謝你幫我解圍,但事情因你而起,就算扯平了,我就不謝你了?!?/br> “隨你?!?/br> “你回來不走了嗎?” “不走了,老爺子中風(fēng)了?!笔Y鐸沒心沒肺地說:“托人打電話讓我回來分遺產(chǎn)?!?/br> 陸呦皺起了眉頭,關(guān)切問道:“蔣伯伯病情很嚴(yán)重嗎?” “嗯,說話困難,但脾氣不小,一看我回來,抓起桌上的蘋果就砸了過來?!?/br> “......” “你別惹他生氣了!” 蔣鐸聳聳肩:“有件事還沒說,說了估計他老人家真給氣死了,得躲兩天?!?/br> “什、什么事?。 ?/br> “那盆蘭花,老爺子托我照顧,我直接扔江里了。” 陸呦想起第一次見面,在河邊,他便抱著一盆蘭花,應(yīng)該是蔣伯伯的珍愛之物,蔣鐸幫忙照顧著。 陸呦道:“賀鳴非說那盆蘭花好幾百萬!” 蔣鐸舔舔唇:“而且,老爺子叫我照顧這破花,也沒說他把給我那份的遺囑,藏在蘭花花盆里面,這他媽就尷尬了?!?/br> “...........” 陸呦覺得,蔣家老爺子可能真的要讓他氣死了。 “你快去給蔣伯伯道歉,把事情說清楚,叫律師重新草擬一份遺囑呀。” “無所謂,老子現(xiàn)在鐵飯碗?!笔Y鐸睨了她一眼:“你倒是關(guān)心我?!?/br> 陸呦當(dāng)然關(guān)心,她知道蔣鐸從小受盡欺負(fù),從來沒有被公平對待過。 老爺子能將遺囑藏在花盆底下給他,說明這絕對是一筆不菲的補償,彌補他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就這樣弄丟了,能不著急嗎! “你...你現(xiàn)在趕緊去找老爺子說明情況,別耽誤了。”她推搡著蔣鐸:“認(rèn)真道歉,不準(zhǔn)嬉皮笑臉?!?/br> “放心,他寫遺囑都有律師在場,也有備份?!?/br> 陸呦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了?!?/br> 蔣鐸含笑望著她:“你不問問,我分了多少?” “不管分多少,都是蔣伯伯對你的心意?!彼f道:“這證明,他心里不是沒有你。” 蔣鐸嘴角掛著一絲冷嘲。 的確,父親那些年懼怕家里夫人,對這個私生子不管不顧。 然而,這次他學(xué)成歸來,一回來,便擔(dān)任了刑偵科重案組高級顧問。 整個蔣家都傻眼了,尤其是那幾個從小欺負(fù)他、卻一事無成的紈绔兄長。 而更讓他們傻眼的,是蔣老爺子的遺囑。 老爺子不聲不響的.......將蔣家的全部基業(yè),交到了這位私生子手里,一分沒留給別人。 蔣鐸這次跑過來,就是躊躇滿志地想把這一切說給小青梅聽,讓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全中國最富有的男人了。 但她偏不問。 就很煩。 ...... 蔣鐸又道:“剛剛,為什么不讓那女的道歉?” 陸呦無所謂地回頭:“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值幾個錢?!?/br> “不真誠的道歉不值錢?!彼α诵Γ骸暗谴蚰槪?。” “......” 陸呦搖了搖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br> 她早已經(jīng)不是過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寶釵了,生活所迫,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不呢。 面子能換錢么。 蔣鐸問她:“那你低頭能看見什么?” 陸呦微微頷首,看著雜草橫生的石板小徑:“腳下的路。” 一條沒有方向、也看不到未來的路。 蔣鐸和她沉默無言地走了會兒,忽然單膝蹲了下來。 陸呦以為他撿東西,低頭望去,卻見他撿起了她運動鞋松掉的鞋帶。 仔仔細(xì)細(xì)、一板一眼地給她系了個蝴蝶結(jié)。 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反正在她低頭的剎那間,看到的不止腳下的路。 還有他。 第5章 燙手山芋 一輛賓利車駛?cè)肓诵@,引來不少同學(xué)的側(cè)目。 車內(nèi),許沉舟開著藍(lán)牙耳機(jī),溫柔地應(yīng)著林晚晚—— “嗯,進(jìn)組了好好表現(xiàn),這個劇本很不錯?!?/br> “沉舟,謝謝你給我爭取進(jìn)組的機(jī)會?!?/br>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br> “今晚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br> 許沉舟的車已經(jīng)駛到了研究生宿舍樓,停在了茂盛的香樟樹下:“今晚不行,我有事?!?/br> “是工作的事嗎?” “嗯,掛了。” 許沉舟敷衍地掛斷了電話,將女人的質(zhì)疑終結(jié)在手機(jī)那端。 他給陸呦打了兩個電話,陸呦沒接,于是又發(fā)了條信息:“我來了,下來?!?/br> 陸呦仍舊沒回。 賓利車就這樣大咧咧停在宿舍樓下,倒是招惹了不少同學(xué)的目光。 宿舍里,蘇洱敷著面膜,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呦呦,你男朋友來了!” 洗手間有水聲傳來,陸呦正在洗澡,甕聲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但他是來找你的呀,車停在樓下,都等了半小時了。” “他愛等便等?!?/br> 陸呦不慌不忙地又洗了半個小時澡,慢悠悠地出來,鏡邊吹頭發(fā)的時候,拿手機(jī)看了看。 五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簡短的信息—— “我來了,下來?!?/br> 陸呦冷笑,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腔調(diào)。 這些年,許沉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脾氣溫順的她...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陸呦順手回了句:“不下來了,睡衣不想換,你有事?” 很快,許沉舟電話打了過來。 陸呦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接了電話。 “陸呦,你到底想怎樣?” 許沉舟嗓音壓得很沉,聽得出來,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耐煩了,但仍舊按捺著脾氣。 “我不想怎樣,只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br> 一開始,許沉舟以為陸呦只是鬧鬧脾氣,所以他刻意冷落了她兩天,以為她能自己想清楚。 畢竟,她現(xiàn)在家里情況這樣糟糕,許沉舟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大樹。 “陸呦,你mama在醫(yī)院,每天都要用錢,你家還欠著債,不管你畫多少稿子,打多少份工,都不可能支付這些開銷,這種情況下,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陸呦的手緊緊攥了拳頭。 她知道,她和許沉舟的感情,早已不再平等了。 許沉舟追她那會兒,她家境優(yōu)于他,或許感覺不到這種經(jīng)濟(jì)地位帶來的關(guān)系的微妙。 但是家里破產(chǎn)之后,陸呦漸漸從許沉舟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上,有所體會了。 他雖然疼她、寵她,卻只是把她當(dāng)成金絲鳥一般豢養(yǎng)著。 沒想到,金絲鳥也會有掙脫牢籠的那一天。 “許沉舟,我mama的病從來沒有花過你一分錢,以前沒有,以后也不需要。” 陸呦強(qiáng)撐著僅剩的自尊,說完了這句話。 許沉舟頓了幾秒,說道:“陸呦,你性格還是這么要強(qiáng),現(xiàn)在家里情況這么困難,你為什么不能低低頭?” 你為什么不能低頭。 陸呦想到了那個蹲在腳邊、給她系鞋帶的男人。 她冷笑著,反問許沉舟:“你讓我低頭,低頭能看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