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受想開了[重生]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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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清辭可以。 他鋒利的,尖銳的,像是一個刺猬,對所有敵人毫不留情地支棱起來。 他紅著眼睛望著云清辭。 云清辭卻再次欺近了一步,他凝視著李瀛,道:“我為您委屈了一輩子,我說過什么了嗎?” “不過是讓你生個孩子罷了,還不是你親自生,這樣的事情,你曾經不知想過多少次,可就因為你要改過自新,所以就要對我發(fā)脾氣,好像我才是十惡不赦的那個人……是我在逼你不忠?!?/br> “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云清辭說:“我可以為了你丟下一切,如今讓你為我付出一點,生的還是你李家的孩子,你就矯情的好像忠潔烈男……你有什么資格啊?!?/br> 李瀛扶著頭,扭身后退,呼吸急促,冷汗自額頭滾滾而落。 云清辭站的筆直,吝嗇地賞了他一個眼神。 “陛下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明日再來也不急?!?/br> 他轉身,重新將銀壺撿起,把水澆在花枝上。 身后,李瀛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我沒有,我沒有想過……從來沒有?!?/br> “好啊?!痹魄遛o頭也不回地道:“那您就給我一個證據(jù),您要如何證明,您從未想過要孩子,從未想過臨幸別的宮妃?!?/br> “我……” 李瀛疼的臉和脖子都泛起青筋,他努力抱著頭,低低地說:“我不行。” “我對女人……不行。” 云清辭停下了動作,過了很久,他才轉過來,李瀛跌坐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痛苦地抱著頭,長發(fā)已經散亂了開。 云清辭看了他一會兒,才說:“我不信?!?/br> “除非陛下愿意,讓臣尋婢女來一試。” ‘咔噠’—— 很輕地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悶哼。 李瀛卸下了自己的一只腕骨,動作十分干凈利落,像是不知做過了多少次。 也許是這股痛感緩解了他的頭疼。 他終于揚起了臉。 冷汗順著脖頸的青筋滾落。 “阿辭……”他凝望著面前的愛人,嗓音啞不可聞:“別這么殘忍?!?/br> 作者有話要說: 辭崽:你活該。 李皇:你說的對。 第34章 暖房內一片潮熱。 李瀛似乎是在乞求,但轉瞬,疼痛便奪走了他的情緒,他拿未受傷的手撐住了額頭,死死抵著。 呼吸一下比一下沉。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抽氣的聲音。 “陛下金尊玉貴,讓婢女來的確有辱身份。” “我姑且信了你。”云清辭笑了一聲,道:“所以你對女人不行,便去養(yǎng)太監(jiān),嗯?” 他說的是那個梳櫛的宮人。 “我沒有。” “你沒有,你若沒有,你會不信我,而信他?他在我面前胡言亂語,你還要我放了他?一個太監(jiān)都能騎到我頭上來,我還做這君后干什么?!” 李瀛的聲音痛楚而無力:“你不過一年,就杖斃了六個宮女,攆出去一群舞女,這件事已經被群臣彈劾,說你無法無天,殘忍暴佞,蛇蝎心腸……無數(shù)人想拉你下臺。你父親一開始還在朝堂上問我緣由,我次次都將過錯推在那些宮人身上,可漸漸,他也不再為你辯護……我只能告訴他們,君后有懲罰宮奴的權利,可是彈劾的折子太多了?!?/br> 云清辭捏緊了手指:“什么叫過錯都推在她們身上,她們本就是錯的!我殺的人里,沒有一個無辜!” 他和李瀛成婚兩年,一切都順其自然,宮中一片和諧。那個時候根本不需要他,李瀛就會自覺推開那些宮女,直到宮妃入宮,一切都變了,宮女們各個都覺得可以飛上枝頭,他放了一個又一個,可卻一次又一次地有人挑釁。 張?zhí)簏c醒他,若不殺雞儆猴,他根本坐不穩(wěn)那個后位。 李瀛喘了口氣:“我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寬厚,對比你,便顯得你過于殘忍,好像我管不住你……” “我不斷告訴你,讓你收斂,我不敢再用宮女,只能用太監(jiān)……可是你連太監(jiān)都容不下,他在我面前,從未露出過半點媚主的企圖。” “你還是不信我?!痹魄遛o冷冷道:“是沒有,還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 李瀛只是埋著頭,艱難道:“我不是不信你,我與你說過,此事怕是有詐,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么?你殺了那么多人,你名聲那么差,還是有人不斷來找死……我匆匆而來,本意是為了讓你不再造殺孽,順便留下活口查出究竟是誰在攪渾水,可你卻覺得我是為了他而來,我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保下他……” “阿辭,從來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不信我。” 暖房一片寂靜,云清辭垂目看了一會兒,道:“全天下就你清醒,我是被利用的那個,那清醒的你做了什么呢?你覺得有人在攪渾水,可我沒有看到,我只看到你無視我,斥責我,敷衍我,哄騙我……你明知道我滿心滿眼都是你,為什么不與我說清楚?” “我沒辦法說……”李瀛說:“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與太后來往,我沒辦法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下,把所有罪過推到她的頭上?!?/br> 云清辭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李瀛,你母后利用我,敗壞我的名聲,所圖不過是為了針對相府,而你,縱容了這一切,這一點,你跟我說再多,我也不可能,再去諒解你?!?/br> 李瀛的臉埋在寬袖間,云清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平衡不了后宮,也平衡不了朝堂,我連你和她的關系都平衡不了……我身邊一堆爛事,卻做不到游刃有余,我太無能?!?/br> “你以為承認自己無能就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就能獲得同情獲得原諒了嗎?!” 云清辭一字一句地說:“作為一個皇帝,你無能,便是你的失職!作為一個夫君,你無能,便是你的不忠??!” 云清辭鋒銳無比,睚眥必報,他曾經有幸觸碰過他的柔軟,刺客來臨,不會武功的云清辭會把他護在身后,宮中意外走水,云清辭會催他快走。 盡管最終是李瀛挑翻了刺客,李瀛背著他離開火海。 云清辭很怕連累李瀛,他盡量乖巧懂事,他唯一向他索取的只有安全感。 但他沒有給他。 李瀛低低附和:“你說的對?!?/br> 他游走在朝堂,游走在后宮,游走在云清辭與張?zhí)笾g,國事很多,家事很多,可身邊的人,沒一個省心的。 少年的愛人變了模樣,昔日的母后露出了獠牙。 群臣更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每一個人都在向他施壓,每一個人都在試圖把他逼瘋,他只能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里,他想,既然要鬧,便由著他們去鬧,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只能緊抓了國事,去敷衍家事。 這件事,他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其實我想過很多次,與你分開……不再互相折……”他換了措辭:“不再讓我的無能連累你,我每次,想要敷衍你,遠離你,但只要你一主動靠近,我就開始留戀你,舍不得你……” “你真的好癡情啊?!痹魄遛o說:“我咄咄逼人的時候你想我滾遠點,我一溫柔起來你就依依不舍,你喜歡究竟是我,還是喜歡我討好你的樣子?。俊?/br> 李瀛嘴唇抖動。 他說不過云清辭,從來都說不過他。 哪怕他心里不是這樣想的,他也辯不過他。 以前云清辭牙尖嘴利,把他刺的一身傷還念著他,會來哄他。 現(xiàn)在的云清辭還是牙尖嘴利,把他刺的一身傷,可再也不會管他。 云清辭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他凝望著面前看上去分外脆弱的男人,打破砂鍋問到底:“說說吧,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人不行的?” 李瀛很久沒有說話。 云清辭繼續(xù)道:“你背著我,去試了幾個女人,才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李瀛語氣無力:“你非要把我想的這么齷齪不堪么?” “我現(xiàn)在給你機會坦白,給你機會,把你那骯臟的一切,得以重見天日,避免腐爛?!?/br>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錐子一樣釘在李瀛的心里。 李瀛一只手上抬至頭頂,五指揪住發(fā)根,用力扯了幾下,緩解著頭痛。 “不是婚后?!彼f:“是婚前?!?/br> 他五指蒼白,骨節(jié)修長如竹,這似乎讓他想起了極為不好的回憶,呼吸又粗重了幾分。 “父皇,去的倉促,我被披上龍袍,按在帝位。” 他慢慢地說:“那個女人說,國事第一件,便是傳宗接代,她尋了八名女官,來為我啟蒙……” 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那日他本來約好了和云清辭一起出門游湖,臨時被太后喊去。他想離開,但那女人告訴他,很快,不會耽誤他和云清辭出去玩。 那是突如其來的。除了女官,還有數(shù)十名男男女女,在他面前演習指導。紅燭搖曳,地面鋪著軟墊,整個室內昏暗而低迷,充斥著讓人作嘔的味道與聲音。 十三歲的李瀛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他以為所有人的啟蒙都是那樣的。 直到她們殷勤地來到身邊,在他腳下水蛇一樣的蠕動,十幾只手一起將他按在了寬榻上,衣物尚還未褪,恐懼便如厲鬼般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瘋狂拿腳蹬開了所有人,狼狽至極地裹著龍袍沖了出去。 李瀛的表情還是看不清楚,云清辭只看到他手背青筋躍起,抓著頭發(fā)的手在無聲用力,幾根發(fā)絲崩斷開來。 他的發(fā)根處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 “那天,你在假山的山洞里,找到了我……” 就是在那一天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對云清辭有感覺。 云清辭記得那一天。 那時李瀛剛剛忙完登基大典,因為約好了一起出門游湖,所以云清辭早早就到了。 柳自如說天子被太后喊去,很快回來。 但他從早等到了晚,從晴等到了陰,天空下起了暴雨,還是沒有等到李瀛回來。 柳自如撐起傘,對他說:“我們去找找?!?/br> 云清辭也撐了一把傘,他先去了太后宮里,那時的太后在他眼中慈眉善目,看到他來有些意外,溫柔地告訴他:“皇帝早就離開了,怎么,沒回江山殿么?” 云清辭搖了搖頭。 太后走過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放心,他不會有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