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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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清晨落地。 松州國際機場里頭一如既往地擠滿了疲憊的旅人。 何牧云跟謝情一塊兒隨著人群涌出了機艙和廊橋。 好久沒聽見這么多人講中文啦。謝情笑了笑,真好。 她滿面疲色,眼下泛著青,可是精神卻異常的好,唇角始終帶著笑。 何牧云卻莫名緊張。 他早就知道江映橋在城中心的華緒大廈上班。那里有個英國公司駐華辦事處,她是里頭發(fā)展部總監(jiān)的助理,也兼著一些外聯(lián)和翻譯,很受器重。公司給她在不遠處租了房子,公車如果沒有事,她也盡可以用。 去年她接了爸媽來松州住了一陣,可老人家不習慣大城市,依舊還是回去了。 反正他們的事情過去太久,她如今又混得不錯,收入也高。之前她出錢把家里的東西全換了好的,還花了差不多小一萬買了套瓷器給他爸喝茶用,如今梅溪鎮(zhèn)上的人又開始夸她出息,夸江校長懂教育有本事。 至于何牧云,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這樣也好,他們一家過得好,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機場巨大的落地窗外,晴空萬里,湛藍的天空清澈得仿佛一片汪洋,風平浪靜,一絲云都沒有。 何牧云瞇了瞇干澀的眼睛,只聽見身邊的謝情驚喜得尖叫了一聲,啊,白楠! 她只來得及匆匆扔下一句謝謝你何牧云!,就急匆匆地跑向出口接機的人群。 何牧云認識謝情也算久了,竟然不知道她還有這樣輕松雀躍的時候,整個人輕快得如同一只飛鳥,投向烏壓壓的人群里。 他看著她飛奔的身影直沖向一個高挑的女人,兩人激動得緊緊擁抱在一起,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何牧云不由得笑了,半是覺得她們傻乎乎的好笑,半是替謝情重回人間的模樣高興,可下一瞬,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那兩個還在傻笑的女人旁邊,站著一個留著長卷發(fā)的年輕女人。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連衣裙,外頭搭著件裸粉色的開衫,妝容精致,瞧著干練又溫柔。 她身邊站著一個助理似的小姑娘,瞧著像剛畢業(yè),怯生生地舉著一張A4紙,上頭印著個英文名字,應當是來接人。 她倆時不時簡短交流幾句,并沒有注意到他。 也對,她們接的是外國人,應該注意力都集中在高鼻深目的人身上。 他的心劇烈地跳了一下,又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猛烈而沉重地錘在心上。 是江映橋。 他魂牽夢縈了許多時光的江映橋。 他無數(shù)次看過她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那個褪去了青澀與倔強的,如同驕陽下的一株花樹的江映橋。 他也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他們重逢的場景,他會如何靠近她,觸碰她,擁抱她。 可當她這樣毫無預警地,這樣鮮活靈動地站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竟然躊躇不前,差點邁不動步子。 不,他還沒準備好,他想。 他突然很想把謝情叫回來,問問她,他到底該怎么辦。 可是謝情早跑得影子都不見了。 一群小孩子突然嘩啦啦地沖了過來,嘰嘰喳喳到處亂竄,如同出籠的小野獸,有幾個還差點撞到他身上來。 他忙退了一步,生怕磕著碰著了哪個。 一群老母雞似的mama們跟了過來,一邊嚷嚷著小孩兒的名字,一邊亂哄哄地從他面前擠過去。 他怕?lián)踔思业穆?,忙又退了幾步,想了想,還是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低下腦袋,擠在人群里頭往外走。 心跳得可真快啊,咚咚咚地震著他的耳膜,手心里也出了汗,腦子里頭全是亂紛紛的思緒,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他該趕緊走的,可他終究無法自控地向她所在的方向走過去。就算擦肩而過也好,他想,再看她一眼,看一眼就走,然后準備好了,再去找她。 他這樣想著,低著頭,混在人群里,向她走過去。 耳邊是嘈雜的人聲,鼓膜里是劇烈的心跳,他的呼吸在與她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停滯了。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很軟,微涼而細膩。 他無數(shù)次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懷念著的聲音,又一次撞進他的心里,何牧云。 大腦立刻放棄了思考,腳步也放棄了前進的打算,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 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只要在她面前,他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行當里人人稱道的何牧云,在這一刻,又變回了那個偷偷在她窗外放上一朵花的少年。 他依舊低著頭,盯著握緊了他的手腕的那只手,眼眶毫無來由地發(fā)酸,心頭也毫無來由地發(fā)酸。 他乖乖地被她拉著,舍不得動彈。 要死了你,看見我就跑?她又說,聲音里帶著笑,帶著一點點哽咽。 他也笑了,終于抬起頭來,在她的眼睛里看著自己的倒影,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這樣好點兒了吧?全文完?我去歇幾個月再回來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