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貴婿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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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珠如蒙大赦。 第二天,她就讓秋雁去買了四個新的湯婆子回來,全都放到了陸詢的西耳房。 . 臘月里,北方大雪紛飛的時候,本地連著下了幾日綿綿細(xì)雨,更添寒涼。 在柳家眾人的期盼下,過年之前,柳銀珠的家書終于送到了。 宋氏拆信,柳玉珠父女倆分別坐到她身邊,看得時候大家一起看。 柳銀珠的寫了滿滿三頁紙,第一頁給家人報平安,說她在京城一切都好。周文杰置辦的宅子有三進(jìn),她與周文俊夫妻倆占了一進(jìn)院子。周文杰考慮周全,給她準(zhǔn)備了一個小丫鬟,因為她帶了紫蕊過去,那個小丫鬟就還給李桂花了,總之現(xiàn)在柳銀珠什么粗活兒都不用做,一心一意照顧周文俊就好。 第二頁,柳銀珠重點說了一件事,周文杰竟然養(yǎng)了一房姨娘!那姨娘二十歲,已經(jīng)跟了周文杰六年了,幾乎是他第一次外出做官就養(yǎng)在身邊了,姨娘花容月貌且性情溫柔,很得周文杰喜歡,李桂花剛過去的時候打了姨娘一頓,周文杰非常生氣,只因姨娘并沒有生下孩子,李桂花才稍微消停下來。 宋氏看到這里,哈哈大笑:“活該啊活該,讓李桂花天天欺負(fù)咱們銀珠,現(xiàn)在她有仇家了,以后就斗姨娘吧,讓銀珠與文俊安安生生過日子?!?/br> 柳暉只是笑。 柳玉珠替二姐松了口氣,李桂花忙著斗姨娘,還要以官夫人的身份結(jié)交周文杰的同僚之家,應(yīng)該沒空再去找二姐的麻煩了。 第三頁,柳銀珠主要詢問家人的情況,全是思念關(guān)心之詞。 宋氏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看看小女兒,她嘆氣道:“京城再好,娘還是希望咱們一家人都在一塊兒?!?/br> 柳暉道:“怎么可能,溫禮真考上進(jìn)士,不留在京城,也要派到其他地方做官,咱們一家再難全聚一堂嘍?!?/br> 溫禮是柳儀的字。 宋氏氣得拍走了丈夫。 柳玉珠與母親暢想:“如果二姐夫金榜題名中了進(jìn)士,多半是要外放的,到時候二姐跟他一起去,夫妻倆單獨(dú)過日子,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周文俊那個人,只是不愿公然違抗李桂花,一旦李桂花不在,周文俊對二姐還算不錯了。 宋氏:“希望如此吧?!?/br> . 柳銀珠的來信寬了柳家眾人的心,一家人開始準(zhǔn)備過年。 傘鋪過年要放半個月的假,鋪子關(guān)門的前一晚,陸詢又來了。 入冬后他來得都早,柳玉珠與秋雁還沒睡,在對傘鋪開張以來的賬本,過于關(guān)注,陸詢在門外咳了咳,兩人才察覺。 秋雁看向柳玉珠。 就剩幾頁的賬了,柳玉珠讓秋雁先去休息,她繼續(xù)核對剩下的。 秋雁出去了,陸詢走了進(jìn)來。 他還沒坐下,又咳了兩聲。 柳玉珠終于朝他看去,燈光明亮,他俊臉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一雙黑眸比平時多了些水色,竟顯得有些可憐。 柳玉珠皺眉:“大人病了?” 病了還折騰什么?都快過年了,他想把病氣傳給她嗎?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可陸詢在她眼中看到了嫌棄與抗拒。 “江南的冬日陰寒潮濕,我不太適應(yīng)。”陸詢拿出帕子,捂著嘴咳了咳。 柳玉珠都想抱著賬本走開了,顧忌他是債主,才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華春堂的華老神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大人可以去他那里看看?!绷裰橐贿厯芘惚P一邊表示關(guān)心。 陸詢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不離算盤的纖纖玉手,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忽然意識到,在侯府的那三晚,她確實毫無留戀,對他這個人,她更無一絲余情。 陸詢沒想過要娶公主,公主先看上他,皇上召見他,詢問他的意思,陸詢有利可圖,便應(yīng)了。 因為無情,后來公主悔婚,陸詢也并不覺得遺憾。 可對柳玉珠,陸詢是真的想過要給她名分。 偏偏,柳玉珠比公主更無情,至少,公主還曾青睞過他,心動欲嫁,而柳玉珠,對他只有避之不及。 第26章 026 在陸詢間或的咳聲中, 柳玉珠算完了所有的賬目。 別看傘鋪才開兩個多月,因為遮陽傘的熱銷,柳玉珠第一個月就把修繕鋪面的本錢賺回來了。 想到這里面有陸詢的功勞, 柳玉珠抬頭, 再看他掩唇低咳的樣子, 多少有些同情。 “大人病了多久了?”鎖好賬本, 柳玉珠端著一碗溫水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陸詢瞥眼碗面飄出來的白霧,再看她的臉,似乎比剛剛溫柔了幾分。 壓下喉頭的癢, 陸詢道:“前日開始咳的, 以為能撐過去, 便沒去看診?!?/br> 他常年習(xí)武, 這種小病基本都能挺過去, 無需服藥。 柳玉珠將碗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 低頭仔細(xì)一瞧, 總覺得陸詢的臉好像更紅了。 “你, 額頭燙不燙?” 陸詢隨手摸了下, 搖搖頭道:“跟手差不多, 不知道算不算燙?!?/br> 她要是人在縣衙, 有清風(fēng)陳武伺候著, 柳玉珠自然不必cao心,可陸詢跑到她這邊來了,病得還似乎很嚴(yán)重,萬一燒起來,明早都動彈不了, 她怎么回家過年? “冒犯了。” 柳玉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背貼上他的額頭。 陸詢閉上眼睛, 只覺得她手上的涼就像一絲甘露,貼的他很是舒服。 柳玉珠卻被他的體溫嚇到了,看看外面,她催促道:“趁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趁你還有力氣,馬上去華春堂找華老神醫(yī)看看吧,拿了藥回縣衙讓清風(fēng)煎了,睡前服用,晚上發(fā)發(fā)汗,說不定明早就好了?!?/br> 陸詢看著她,自嘲地問:“我若病死了,你豈不是更高興?那些恩怨一了百了?!?/br> 病成這樣還陰陽怪氣,柳玉珠便陰了回去:“可大人若死在我這邊,我又要進(jìn)牢房了?!?/br> 陸詢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轉(zhuǎn)過去,連聲咳了起來。 他咳得那么厲害,柳玉珠都于心不忍了,不禁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給他捶背。等陸詢不咳了,她放軟聲音道:“大人若是女兒身,我這就去給您請郎中了,可你我的關(guān)系實難告知外人,只能勞大人自己去醫(yī)館?!?/br> 陸詢沒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柳玉珠繼續(xù)勸說:“大人不為自己,也該想想京城的夫人,都說母子連心,大人病了,夫人肯定有所感應(yīng),您想讓她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生嗎?” 陸詢終于回頭,看了過來。 柳玉珠輕輕推推他肩膀:“快去吧,華老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脾氣卻不好,等會兒他睡下了你再吵他起來,老神醫(yī)要罵人的?!?/br> 陸詢:“我是朝廷命官,他也敢罵?” 柳玉珠:“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詢頓了頓,起身道:“好,我去拿藥,你先別睡,等會兒我還要回來。” 柳玉珠:…… 陸詢走了,翻墻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人生了病。 柳玉珠站在院子里,有點后悔,早知道她提前關(guān)鋪子一日,昨晚就搬回家住,讓陸詢撲個空。 華春堂也在縣衙主街,大概過了兩刻鐘,陸詢就回來了,將藥包交給柳玉珠,叮囑了煎藥之法,他便去了西耳房,似乎體力不支的樣子。 秋雁對柳玉珠道:“我來煎藥,你去看看大人吧?!?/br> 柳玉珠點點頭。 西耳房黑漆漆的,陸詢竟然連燈都沒點,柳玉珠點了兩盞燈,一盞放外間,一盞端到里間。隔著屏風(fēng),她看到陸詢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連被子都沒蓋。 柳玉珠繞過屏風(fēng)。 床上的人懶懶撐起眼皮,見是她,又閉上了眼睛。 人在這邊,就是她的責(zé)任,柳玉珠認(rèn)命地走過去,替他脫了靴子,放下被子蓋好。 藥沒煎好,暫且也沒什么要做的了,柳玉珠想去外間等著。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一只發(fā)燙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柳玉珠回頭。 陸詢?nèi)蚤]著眼睛,有氣無力地道:“坐下。” 柳玉珠低頭看看,要坐的話,只能坐在床邊上。 “我去拿把椅子?!绷裰樵囍s手,一掙就成功了。 她想,此時的陸詢,真成了病老虎。 可柳玉珠也不敢欺他病弱就不聽話,走過去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頭,她側(cè)對他坐著。 “華老罵我了?!?/br> 床上響起他虛弱的聲音,有那么一點點委屈,柳玉珠又驚又笑:“他老人家睡這么早嗎?” 陸詢道:“他罵我耽誤太久,今晚才去看病?!?/br> 柳玉珠心想,那是你活該,換成她病成這樣,不但華老神醫(yī)要罵她拖拉,母親與大姐也要兇她一頓。 “等會兒你喂我喝藥。” “嗯?!?/br> “今晚你替我守床?!?/br> “……嗯?!?/br> “你也喝點藥,提前預(yù)防著,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多謝大人關(guān)心?!?/br> 柳玉珠沒忍住,夾雜了些許諷刺。 陸詢睜開眼睛,見她果然繃著臉,就笑了笑,跟著又狂咳起來。 柳玉珠嚇得跑去將外間的門關(guān)上了,怕他的咳聲傳到西邊的隔壁,陸詢顯然也顧忌著這點,用帕子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