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第83節(jié)
于是“可憐”又重傷難以動彈的莊儕就被隨意丟到了茶室門口,匍匐在木地板上,傷勢加重。過了好一會,他才掙扎出動靜,笑著對呈書:“你是故意的?讓我被大悲堂折磨一段時間才來救我,報之前的仇呢?!?/br> “我又不是圣母,讓你也感受下虐殺的苦,省的去別的世界禍害同事?!背蕰鴳械酶窒聰⒍嘌裕纱嚅_啟了新話題,問:“怎么不回去?” 這個問句沒有主語賓語,在場的人只有她跟莊儕能聽懂,那便是——怎么不回快穿局? 沒完成好任務,不過就是接受些靈魂懲罰罷了,總比在此處用這一身凡界□□忍受痛苦來得強啊,還差點被搜魂,過得實在是艱難無比了些。 莊儕明了她不想將快穿身份公之于眾的想法,簡單回答了句:“任務沒完成?!?/br> 果然是金牌快穿員,責任心就是比旁的高上許多。不過講起這個話題,呈書就有的得瑟了,迅速應嘴:“反正我完成了。” 不甘落后。 對話結束后兩人沉默互看,一人俯視一人仰視,直到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無言的氣氛才被打破——直到現(xiàn)在,誰是勝者誰是敗者,一目了然。 呈書是覺得能贏了男頻金牌快穿員而高興。 她的任務只有兩個,一個是登頂仙界,這個在贏得外派大會頭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成了;另一個則是讓原男主莊儕虐身虐心… 按理說這本是古早火葬場仙俠文,男女主he應當就沒快穿者什么事了。但小說情節(jié)是小說情節(jié),主角們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譬如原書呈書,就很是不爽自己為了這段感情犧牲巨多,想讓快穿者也虐一虐男主,所以才有了這第二個任務。 第二個任務在昨晚也完成了。但呈書不解的一點是:雖然大悲堂眾住持代替她虐了莊儕的身,但虐心是怎么來的? 不過想不通她也便不想了??傊Y局是她贏了,完成了任務那就可以了。 至于莊儕的任務嘛… 只能說原書主角們不愧是官方伴侶,想法都近乎一樣。原書男主覺得戀愛談來談去,耽誤他修煉了。所以交給快穿者的任務也是有兩個,一個是登頂仙界,一個是修得無情道。 兩個都因為呈書的原因沒能完成。 之前萬派大會拿下頭籌的時候,系統(tǒng)便沒有判定莊儕任務成功,那時他就猜想是因為呈書這個同事還在人世間,所以在沒和她決一勝負之前,不能算是登頂。 至于無情道嘛… 他看著手上的紅線,嘆了一口氣——有緣人還在身邊,如何修得無情道? 經(jīng)過這么一番無厘頭對話,兩人也算冰釋前嫌了。重傷的莊儕被安排在輪回城高塔上入住,房間就正好在真祁安樓下,也不知道是為了氣祁安還是氣他。 至于呈書,完成任務的她一瞬放松了下來,拉著濰饒有興趣地巡查領地,在輪回城瞎逛。不知為何,那興致勃勃的模樣像極了死前回光返照再看親人一眼,讓濰很是不安。 “你怎么了?看起來像是要走了。” “沒有呀。” 呈書有些詫異于濰的洞察能力,好像無論是哪一個他,都對自己的離去有很深的第六感。她隨意地走在東西兩市上,偶爾拿起新奇的玩意看上幾眼,買上一兩個,閑暇舒適得不行。 沉寂了許久的直播系統(tǒng)也適時出聲,提醒:“下個世界恐怕就沒有仙界那么多靈力,可以開啟全息傳送了?!币簿褪钦f,這幕未來古代相融合的景象,恐怕隨著她任務完成就會消失,啥都不留。 思即至此,呈書想要刻畫此情此景的心便更強烈了。 可還沒等兩人走出高塔外多久,畫皮就急沖沖趕來,喘著粗氣說:“主宰,莊儕尋著高塔樓梯,殺到祁安房間里去了。” “什么情況?”呈書驚愕,隨后又立刻想到——按照莊儕的性格,怎么可能隨著讓大悲堂欺凌呢?于是這貨假意服從安排入住高塔,實際尋求機會摸上樓狂揍祁安。 “這王八蛋,剛剛應該立刻殺掉才是?!?/br> 呈書氣憤不已,正欲趕回高塔,偏偏仙荷那處又起事端,說是那朵荷花不愿與鬼同謀,正在鬧自殺呢。 現(xiàn)在那秘寶可是維持著兩個□□的靈力,絕不能在這時間點里崩潰掉。思來想去,呈書拉著在場人中唯一可以限制住仙荷的濰,對他說:“你去穩(wěn)住仙荷,我去穩(wěn)住莊儕?!?/br> 可一向聽話的濰出乎意料沒同意,甚至反駁:“你不準走,要去我們一起去?!?/br> 呈書側目,望向濰。只見他雙手藏在袖子里悄悄握緊,就連平日里時常帶笑的雙眼也耷拉下來,眸間一片黝黑無光,像是籠罩著一層不安和陰郁。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濰露出如此凝重沉穩(wěn)的表情。 可情況緊急,呈書不由得正色嚴肅地說:“放心,他們兩個加在一起還不夠我打呢,等兩邊事情處理好,我們再一起逛市集。” 說完后,呈書急沖沖跟著畫皮往高塔那處趕。 濰站在原地凝視呈書離去的背影,左手抬起輕撫自己右眼,總覺得眼皮直跳不停,像是要有大事發(fā)生了一樣。 可他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身份喊住她,只得按耐住躍躍欲動的心,耐著性子先去護城冥河邊處理仙荷的事情。 高塔頂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祁安雖然法寶裝備連同法杖武器都被輪回城的人搜刮走了,但靈力等基礎佛咒攻擊還在,而莊儕雖然被大悲堂的人折磨夠嗆,身心皆疲,但他神經(jīng)病??! 于是兩人遇上對方就跟半斤遇上八兩一樣,竟然打成了平手。 剛剛還裝潢良好的高塔內部,在兩人下狠手地靈力對碰后碎得七零八落。莊儕還不知從哪處翻出了呈書供上的那把奪命箭,將其當劍使,使勁往那祁安心口上刺。 很快,那質樸文雅的木制地板上被鮮紅血液彌漫,積了一層血色。 面對這招招致命的攻擊,祁安也不甘示弱。雖然他跟著大悲堂基調走,不對外展露其真實實力和本事,但他畢竟是眾人皆知的大弟子,真要對戰(zhàn)起來還不一定誰贏得過誰。 于是等到呈書從市集趕來,高塔頂端兩層樓都幾乎要被打塌了去,無數(shù)在高塔任職的精怪尖叫下樓,生怕被無辜殃及重傷。從下往上遠遠望去,還能看到靈力碰撞產(chǎn)生的空氣爆炸,和樓外揮揚微乍的不正常紅光。 “這紅光怎么回事?” 呈書驚愕,一時也顧不上去思索其中緣由,趕緊上樓。生怕去得晚了,按莊儕這你死我忘的瘋子打法,高塔定塌了不成。 至于那紅光…如果濰在現(xiàn)場的話,定能一眼辨出這紅光乃入魔的征兆,就跟呈書眼中偶爾流露的紅是一個性質??沙蕰枪?,入魔實屬正常,樓上一個是仙修,一個是佛修,那這光來得就極具深意了。 高塔上,莊儕祁安兩人從頂層打到了第十四層,難舍難分。 等到呈書趕到的時候,他倆還不愿意停下,無奈之下,她只得掏出火箭筒,將筒口對準樓內,怒斥:“再不停下就兩人都去死吧?!?/br> 不得不說這番氣勢如虹的威脅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在火箭筒的威脅下,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攻擊,站在原地凝視對方。 打架的時候不會顧及細節(jié),等動線全部停下來,端倪便突顯出來了。 只見那昔日溫和,哪怕被囚禁了也安然自若的祁安高僧,如今變成了頭發(fā)散亂雙目通紅的模樣,偶爾還要咧嘴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像極了未開化的嗜血猛獸。 就連莊儕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意象,奇怪地問:“他是怎么了?” “我還想問呢!”呈書心下一窒。面前這詭異畫面讓她極度不安,像是被人用手攥緊心臟一樣,下意識地將火箭筒挪向祁安的方向。 在她的潛意識里,現(xiàn)如今的祁安要比神經(jīng)病的莊儕更危險。 “我怎么知道,睡得好好的,這人突然殺了過來。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都身首各異了。” 莊儕說的話和畫皮有些許出入,按他的意思,竟然是祁安最先挑釁的? 再看回明顯不正常的祁安,被制停了動作后,他沒能迅速冷靜下來,反而野獸般咧嘴吼了兩句后,一反常態(tài)地對在場眾人發(fā)起無差別攻勢。 這下,哪怕高塔眾人不信莊儕的話都難。他們連忙發(fā)動鬼力防御,可那些陰郁黝黑的靈力才剛升起,卻被祁安倒吸入體內,茁壯了他的攻擊。 “他入魔了。大家退后!” 瞬間,呈書確定性下了結論,并將火箭筒對準祁安,等所有人包括重傷的莊儕都退后至安全位置后,才彎曲食指扣動扳機。 與此同時,祁安也毫不相讓,將雙手并攏高舉。很快,他手心處出現(xiàn)了一個淡紅色的佛印,紅色和金色的光芒相互纏繞,至仙至妖,畫面鬼魅。 莊儕凝視著那個佛印,越看越覺得熟悉,直至靈光一閃,才慌忙出聲:“呈書,別攻擊!這是傳送陣!” 那是大悲堂的獨門佛咒,通過靈力開啟一方芥子世界,他在被押送進搜魂儀式的時候無意間掃了一眼,可因事發(fā)突然沒能第一眼認出。 莊儕提醒已經(jīng)很快樂,但趕不上光波火箭筒的反應速度。 在他喊出聲的時候,扳機已經(jīng)“咔嚓”一聲脆響被按動,巨大的光波能量從黝黑筒口中射出,與那轉動鬼魅的傳送陣相互碰撞,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正正好罩在攻擊范圍內,將呈書獨自籠罩其中。 “呈書!” “主宰!” 眾人眾鬼慌忙出聲,想要營救,可這白光深入靈魂,刺眼得無法直視。莊儕更是試圖發(fā)動所剩無幾的靈力,將黝黑詭異的屏障撕開,可依舊無濟于事。 這屏障詭譎得很,不僅出乎意料的□□,內部還會因為有人攻擊而逐漸收緊。 外人只能看到黝黑反光的邊界,更無法想象屏障內是怎么樣的世界,都收縮成如此小的空間還能有活人嗎? 緊接著,室內壓力暴增,將在場所有人都壓趴下,像是天塌了掉落在身上一樣,好幾個修煉時間短的精怪被瞬間壓成一道黑煙,打著卷往上走。 等到耀眼的白光消退,眾人視線恢復清晰之時,無論是黑影屏障,還是呈書都不見了。地上只有碎了一地的光波火箭筒,還有一個受傷脫力倒地的祁安。 局勢突下急轉,眾人沒反應過來均懵在原地。 門外響起噠噠噠地跑動聲,是濰。他喘著粗氣從樓梯口冒出頭來,人還沒上來聲音就傳到了:“她人呢?” “死了?” 莊儕用的是疑問句。 因為在呈書消失的一瞬間,他腦海里的快穿系統(tǒng)立即宣告“登頂仙界”任務完成。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反轉任務結果,那只有一種可能,便是現(xiàn)仙界第一死了。 可他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手臂,緊盯紅繩發(fā)怔,“明明手上還…” 還系著姻緣紅繩啊。 莊儕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濰的憤怒更盛了。他一把拽過莊儕的領子,不顧對方渾身是傷的殘體和滴答肆流的血汗,大聲質問:“她人呢?你自己挑起來的事端為什么是她出事?” 緊接著,他順著莊儕發(fā)怔的目光看到那條狗屁紅繩,氣急上頭,隨手抽出房間里用作剪花草的普通剪刀懟了上去。 “咔嚓”一聲脆響,姻緣線斷裂掉落在地上消散。 與此同時,莊儕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把毫無感情的女電子音:“任務二:修得無情道完成,請確認是否退出小說世界?!?/br> 有緣人死了,無情道也便完成了。 莊儕被面前這身量不高的少年高舉過頭頂,渾身刺疼無法出聲,唯有一行淚水從眼角落下。 第70章 修仙的打不過控鬼的(20) 等假祁安回到大悲堂的時候, 迎面而來就是虛無高僧等門下弟子擔憂的眼神。 “大師兄,你可算回來了?!逼渲幸粋€弟子連忙上前,問:“身體可無異樣?” “萬事安康。二師弟這是何事如此慌張?” 假祁安有了仙荷的幫助, 腦海中多了一份真祁安的記憶和魂力,就像提前背了考試提綱一樣,無論來了誰都能應對入流。譬如面前這位,打眼他就認出是虛無高層座下二弟子,年紀尚輕主攻堂內內務, 法號懷令。 懷令環(huán)顧四周, 貼心地祁安拉到走廊后頭荒無人煙之處,說:“剛剛我從虛無高僧那出來, 聽得幾位長老說你的入魔令發(fā)出隱隱紅光,所以我有些擔心…見到你回來才安心了些?!?/br> 入魔令… 祁安緊急從記憶中翻出關于這個詞的部分??傻日娴牟殚喌皆斍閰s吃驚不已——這是大悲堂傳法師給到受戒者的佛印, 如若背叛師門將會承受入魔之苦,茹毛飲血宛如血獸。 明明是個極其惡毒的詛咒, 套上忠于佛祖的名號, 竟然變成了弟子入大悲堂的必經(jīng)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