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書迷正在閱讀:抱抱我的omega、白月光是我,替身也是我、與子同袍、在修仙文里科技強國、咸魚師尊被迫戀愛、學(xué)神每天都在打臉、出逃玫瑰、重生八零嬌寵小公主[古穿今]、前男友來了,快跑呀、師傅你好香啊[女攻]
來人眾多,但柳顧君一人,便可抵千軍萬馬。 她再持刀落在地上的時候,紅線盡收。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敵。 又是一聲驚雷,堂外一片漆黑,一道閃電劈開天際,雖是在狹小的室內(nèi),可那轟然亮起的白光配上點點燭火,卻只如星垂平野,月涌大江。 所謂豪杰,所謂英雄,竟無人再敢上前一步。 高寧從梁上一躍,悠悠落在她的身后。他比柳顧君高了一個頭,整個人像一道藍(lán)色的屏障,護(hù)住她的后背。 眾人皆知柳顧君刀法卓然,卻無人料到她竟恐怖如斯。 柳顧君環(huán)視了一圈人群,目光最后才落在了冷州羽的身上。她自衣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將手上的血跡蹭干凈了,才將那布包里面的木頭簪子取了出來。 那簪子已經(jīng)很舊了,簪身上有很明顯的磨損,簪子的一頭雕了三朵梅花,每一朵梅花的花蕊出,都鑲了一顆白玉珠子。雖不值幾個錢,卻可以看出設(shè)計制作之人的用心。 “冷家小兒,你所說的,我偷盜之物,是不是它?” 冷州羽見她面色沉穩(wěn),目光犀利,謹(jǐn)慎地抿了抿嘴,他還未開口,便聽一旁的靜虛道長搶先開口道: “柳顧君,你偷盜他人信物,殺人滅口,還大言不慚地拿出來質(zhì)問,你還要不要臉?” “嗤?!绷櫨湫σ宦暎皼]想到朱墨觀離柳州路途遙遠(yuǎn),卻對冷家事了如指掌,連冷家家主與家主夫人的信物都認(rèn)的?!?/br> “你……!”那靜虛道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復(fù)。 冷州羽咬了咬牙,心中暗罵了聲廢物,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柳顧君將手又向前伸了伸,說:“這跟簪子,本為一對,另一只一直在我這里?!?/br> 她說著從發(fā)上抽出另一根木簪,那簪子與原本她里那根材質(zhì)顏色都相同,簪子的一端卻只雕了一根樹枝,樹枝上站了一只喜鵲。 她小心翼翼的將兩根簪子拼在一起,握在手里,恰是一幅,喜上眉梢。 柳顧君的眼神似乎是變得柔和了,上一秒她如鬼魅修羅,這一刻,她只是一個寡婦。 她干裂的唇一張一合,冷州羽有一句話說對了,柳顧君傾慕孫允之。 可那并非是一廂情愿,而是兩情相悅。 她說:“這是當(dāng)年,我與允之的定情信物。這上面本刻有我二人的名字,梅花與他,喜鵲與我?!?/br> “允之死后,我原以為這梅花簪再尋不回來了,卻沒想到竟然在冷州羽殿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它!” 柳顧君的目光越過那木簪,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在冷州羽的身上。她眼中含著萬千的恨,她只恨不能立刻將眼前的人碎尸萬段。 “冷州羽,這簪子允之當(dāng)年從不離身,它如何會在你的手里,又如何成了你要送給孟秀之的禮物?” 第四十四章 對峙 柳顧君話音落地,在場眾人的目光一下都落到了冷州羽的身上。 若說剛才是一方有理,嚴(yán)絲合縫,現(xiàn)在便是各執(zhí)一詞,分說不清,真假難辨。 熱酒還有些驚魂未定,雖是松了口氣,但她實在不明白這群人明明方才還像瘋狗一樣完全不聽辯解,如今怎么又能乖乖站在原地,“心平氣和”地聽柳顧君與冷州羽二人對峙。 她低聲問了問站在她身后的蘇暉。 蘇暉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道:“打不過,只能心平氣和的講道理了唄?!?/br> “講道理?”熱酒翻了個白眼,“恐怕是在看戲吧?!?/br> 蘇暉沒有再接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冷州羽聽了柳顧君的話,眼睛里的驚訝一閃而過,他故作鎮(zhèn)定的低頭將劍收回鞘中,再抬頭時,目光里只留下冷漠這一種情緒。 “天下長得像的簪子千千萬,你如何證明,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根?” “你又如何證明,這簪子就是你與孫允之的定情信物?” “況且孫凝雨早亡,孫老太爺病故,如今孫家家主又慘死你手,尸骨未寒。柳顧君,你以為你把人殺了,就可以無憑無據(jù),空口白話在這里編故事嗎?” 冷州羽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將柳顧君砸的有些恍惚。 他是在說什么? 他是在說,孫凝雨死了,孫允謙死了,孫凝骨也死了。 她低頭,孫凝骨的血已經(jīng)不再流了,是已經(jīng)流干了。他還是維持著跪趴的姿勢,匍匐在自己腳邊。 她想起來她沖進(jìn)殿中的時候,這個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他的背上是一道刀傷,貫穿了腹部,血染紅了白色的孝服。 他趴在地上顫抖著,苦苦支撐著就是不肯死去,直到她拿出那根木簪,他才瞪大了眼睛。 孫凝骨是認(rèn)得的,那是他二叔日日握在手里頭摩挲著不肯放開的簪子,他也知道當(dāng)年孫允之當(dāng)年其實是死在青州城外,他是死在想要與柳顧君私奔的路上! 只可笑,他一生為名為利,隱瞞糾結(jié),到頭來,卻竟不知是在為誰奔忙。 柳顧君就蹲在那里,看著他一點一點的爬向自己,他蜷起身子,跪在自己面前??伤麉s在沒有力氣直起身體了,只能就這樣趴著,頭微微的起伏,一下一下點在地上,嗓子里面發(fā)出撕裂般的哭吼 他口中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來的,是聲聲懺悔與祈求。懺悔自己當(dāng)初的懦弱無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