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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嬙到家的時候,江年正坐在飯桌前雙手抵著額頭沉思,邊婕妤像只陀螺一樣在屋里打旋。 聽到開門的動靜,兩人齊齊朝門口看去,把江嬙看愣了,一臉疑惑:“怎么了?” “幾點了?”江年脊背挺直地坐著,一臉嚴肅。 江嬙看了眼桌上已經看不出熱氣兒的飯菜,心下了然,“朋友突然留我吃飯,玩得很開心我就忘了,就在永平老街那塊?!?/br> “朋友?永平老街?”邊婕妤與江年面面相覷。 “怎么?有問題?”江嬙換下鞋走進屋內,看到桌上炸好的酥rou,隨手撈了塊放進嘴里。 急得邊婕妤都想拍她手了,“誒!涼的!” “沒事,我胃銅墻鐵壁,金剛不壞?!苯瓔远喝さ馈?/br> “沒什么大問題,玩就玩吧?!苯臧褯隽说牟硕诉M廚房,邊走邊說,“永平街那塊地方治安不好,有不少地頭蛇窩在哪里,女孩子晚上少去那地方玩?!?/br> “你要真想去玩,留個口信,晚了我們也好去接你回家,多危險啊!”邊婕妤小聲道。 江嬙癱在沙發(fā)上想了想,她逛了大半天,除了遇到一個醉漢,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亂的說法,也沒放在心上。 這些人看她的眼神總透著微妙的味道,江嬙蹲在校門口,嘴里叼根油條雙手捧著豆?jié){,在保安大叔復雜的眼神注視下一口油條一口豆?jié){,完事還打個了響亮的飽嗝。 她把豆?jié){吸得咕嚕嚕響,聽得人一陣尿急,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她就像盯動物園里的大狒狒和猴子看時,她還會毫不留情地回瞪過去,“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吃豆?jié){油條啊?” 眾人:“……”是沒看過這么有地痞流氓潛質的……美女? 江嬙蹲了好半天才蹲來鮑芃芃三人,她極其自來熟地搭上了鮑芃芃的肩,還順手牽羊順了別人一個小籠包。 鮑芃芃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今天出門又沒吃藥?” “沒啊,沒病我吃什么藥?”江嬙吃完一個,又低頭盯著鮑芃芃剩下的,對方已經拉響一級警報護食地揣進了口袋里。 簡蠡暗戳戳遞過來自己的,江嬙欣然又接受了一個。 如果不是不知道這個學校的內部構造,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找不到班級顯得愚蠢,她至于幫保安大叔分擔工作還沒工資嗎? 高二三班,鬼知道在哪棟樓里? 昨晚翻出書包里在她看來不亞于老古董的課本,得知自己還在上高二時,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不是因為自己本質是個高三學生,對高二的課本熟悉。 恰恰相反,她是覺得陌生。 江嬙一直覺得這里除了沒有前列設計高級的電子設備,經濟發(fā)展不那么迅猛外,其實和她以前的生活沒什么差別。 但她沒見過的課本封面,和里面多多少少跟她二十年后高二學過的課本有些出入落差的內容,都在以極小的差距告知她要清醒。 別混淆了認知,她不屬于這里。 仔細想來,也沒什么,江嬙從剛踏入高中時起就一直聽說高考改革高考改革,以后文理不分科,可到最后她都要畢業(yè)了,卻連麻雀飛過的影子都沒看到。 畢竟前后隔了二十年的時間差,內容有所變動無可厚非,但其實也換湯不換藥,該你考得躲都躲不掉。 “你到底想干嗎?”鮑芃芃抖了抖雙肩,沒把江嬙搭在她肩上的手抖掉,倒是拉回了江嬙的思緒。 她朝天打了個哈欠,眼眶里瞬間氤氳著淚花,眸子更顯清澈透亮,“等你一起上課啊?!?/br> “你有毛病吧?”鮑芃芃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掙扎的更激烈了。 江嬙懶得跟她蹦噠,把手收回來揣進衣兜里,一路哈欠連天。 進了校門,簡蠡才問:“你就不怕蹲不到我們?” “對啊,萬一錯過了怎么辦?”施泗想勾住簡蠡的肩,發(fā)現(xiàn)對方比自己高出不是一點半點,他還得踮腳尖勾得有點兒費勁,想了想還是退而求其次地撐上了鮑芃芃這個矮點的秤砣。 江嬙挑了挑眉,說:“錯不了,我六點就到這兒了,你們才剛起床吧?” 簡蠡和施泗:“……”不知道大小姐您這是為哪樣??? 鮑芃芃翻了個白眼,小聲說了句,“您真是有病。” 鮑芃芃前腳剛進教室,一路都是同窗的噓寒問暖,一副其樂融融交談甚歡的融洽,江嬙后腳跟進教室,所到之處冷冷清清,透著一股無人問津的凄凄慘慘。 更夸張的是原本聊得熱火朝天的女生小群體只要她一經過,會瞬間默契地緘默不語,避開她的眼神也像避什么洪水猛獸。 臥槽?這差別對待?搞孤立也不用搞得這么生怕她看不出來一樣吧? 第8章 江嬙對于這種小女生之間“畫地為牢”擇朋友的方式嗤之以鼻,特別還是以孤立為目的而聚攏的小團體,在她看來猛虎都獨單行,廢物才成群。 也正因為有這種想法,導致她根本沒朋友,準確來說是沒人愿意和她這種思維“過分清奇”的人做朋友。 那美在她上初中時因常年奔波勞累而疏忽了身體,就像經年累月被蟲蛀著內芯的大樹,從外觀看沒有半點異樣,可時間一長,風一刮樹身裂開了道口子,便如泰山倒,一蹶不振。 小有所成的生意不可能就此擱置,江學義痛失愛人后卻愈發(fā)喪心病狂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yè)上,對女兒的疏忽和歉疚,化作了盡可能滿足江嬙所有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