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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釗靈一臉嫌棄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十分不耐煩地抹了一把掛在女孩鼻子下的鼻涕泡。 不知不覺間,容錚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葉釗靈不經(jīng)意間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葉釗靈沒想到容錚會一聲不吭地出現(xiàn)在那里,臉上的表情略微也有些驚訝。 “你在這里做什么?”容錚率先回過神,若無其事地朝二人走近。 小姑娘被容錚的聲音嚇了一跳,眼睛里迅速包上一團眼淚。她還沒等容錚一行人靠近,就“哇”地一聲大哭著扎進了葉釗靈的懷里。 女孩這一撲讓葉釗靈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扎緊的辮子又散了開去,每一根頭發(fā)絲上都絕望地透露著“前功盡棄”。容錚見狀也是一愣,全國上下不管適不適齡的男男女女,都曾幻想嫁給太子。這么多年來太子殿下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待遇。 于是他尷尬地停住了腳步。 “你看你,把小朋友嚇著了。”葉釗靈沒好氣地瞥了容錚一眼,嫻熟地將暫時用不到的皮筋兒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說道:“太子行行好,讓您的人都避一避。” 對于葉釗靈的話,太子身后的特勤們皆是表現(xiàn)得充耳不聞。出門在外,他們的職責就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太子殿下,容不得一點閃失。 未曾想殿下居然是個懼內(nèi)的,葉釗靈話音剛落,容錚便轉(zhuǎn)過身揮了揮手,當真讓他們退下。 特勤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不知如何是好。上命不可違,他們只得分批次退到小女孩看不見的地方去。 葉釗靈被小女孩鬧地有些心煩意亂,金絲玉兔的影子他還沒見到,就被容錚逮了個正著,接下來怕是很難再單獨出來了。 按照過往的經(jīng)驗,葉釗靈板下一張臉,惡狠狠地對小姑娘說道:“先別哭了,再哭我揍你?!?/br> 他說完這句話后,小姑娘哭得更厲害了,葉釗靈只得收斂脾氣,溫聲對她說:“哥哥帶你去看好玩兒的東西好不好?” 葉釗靈這焦頭爛額的模樣把始作俑者容錚逗樂了,他cao著手站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誰知小女孩聽了葉釗靈這哄小孩的話,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葉釗靈見狀,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他順勢牽起女孩的手,領著她往博物館里走去。 既然機會已失,不如就大大方方地進去看。 葉釗靈往前走出好幾步,容錚依舊站在原地。他回過頭來望向容錚,對他說道:“殿下,一起進去逛逛?” 第19章 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 啟智學校的博物館雖小,展品的規(guī)格卻夠高。這些展品很大的一部分來自皇室捐贈的文物,是真正意義上的國寶。 同行的官員連同校方負責人早已聞訊趕來,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展廳外,沒有人敢進去打擾。 容錚的會議尚未結束,太子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陪著葉釗靈在博物館里轉(zhuǎn)了一圈。 橫豎離下一場會議還有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初入皇室著實不易,這段日子這個人還算安分,這偶得的半刻閑就當是給他喘口氣。 葉釗靈似乎也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放風機會,他一路上興致勃勃地走走看看,小女孩則抽抽嗒嗒地跟在二人身邊。 葉釗靈指著柜子里一塊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綠色小方塊,問容錚:“殿下,這是什么?” “左下角簡介里寫得很清楚?!比蒎P瞄了一眼展臺上那青竹水綠墨,并不想費心講解。 御制帝都二十四景彩色墨,一種文具。正面雕有都城四季的二十四景,背面刻著歷代皇帝親筆題的御詩。 葉釗靈遠遠地瞄了一眼豆腐塊大小的字,不知道看清楚了沒有,就開始煞有介事地給小女孩介紹了起來:“這是古時候公主娘娘宮里的一種肥皂,用它來洗澡,可以洗出七彩的泡沫…” 小女孩未必聽得懂,但葉釗靈越說越離譜,容錚眼不見心不煩,加快腳步走到了二人前面。 三人來到陶瓷展示區(qū),身旁又傳來了葉釗靈的聲音。只聽他喃喃自語道:“黃釉凸螭紋盅?什么盅???這么大排面?” 聽到這里,容錚終于忍無可忍,開口糾正道:“黃釉凸螭紋簠,一種宗教用品,現(xiàn)在常用于祭祀。” “原來是這樣?!比~釗靈像是早就等在這兒似的,笑吟吟地看向容錚,道:“多謝殿下賜教?!?/br> 小姑娘到底年紀太小,還沒在展廳里逛上一會兒,就趴葉釗靈的肩頭沉沉睡去。一旦開了個口子之后,容錚對當導游這事兒便沒那么排斥。葉釗靈又逮著他問了不少問題,容錚都耐心地一一作答。 一番談話下來,容錚發(fā)現(xiàn)葉釗靈并不像他剛才表現(xiàn)地那番缺乏基本常識。 葉釗靈認真地聽容錚介紹完一只紋金雙龍紋藥柜的歷史之后,在一個玻璃柜前停下了腳步。 玻璃柜里陳列著一只兔子造型的小擺件,這只兔子以累金工藝制成,眼睛上點綴著紅寶石,看上去有不短的年頭。 容錚見葉釗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玻璃柜里的金絲玉兔看了許久,問道:“怎么?你對這件東西感興趣?” 能有什么興趣呢,不過是一件工藝繁復的宮廷小玩具,葉釗靈這些年來見過的類似器物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透過玻璃看到那只金絲玉兔的第一眼,葉釗靈就知道它并不是神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