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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意全無,烙煎餅似的在炕上翻了幾個身,兩條腿兒在被窩里亂蹬一氣,又賭氣爬起來,從白天穿的衣服口袋中摸出來一個小鳥泥哨和小一號的泥福娃。 這個小福娃是他偷著買的,大紅色,笑瞇瞇的。 他把泥哨和福娃并排擺好,趴在炕上看了好久,幾根手指著迷的碰了幾下,又好像被燙一樣蜷縮回來。 哎呀,我究竟在干什么呀! 那可是長公主! 洪文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腦門,然后馬上齜牙咧嘴都捂住了。 疼疼疼! 洪文嘆了口氣。 原來她說的沒錯,該疼的還是會疼,喊也沒有用。 外面?zhèn)鱽砬冒鹱拥穆曇簦家呀?jīng)四更了。 睡吧睡吧! 洪文突然自暴自棄起來,一把抓過被子翻身躺下。 夢里什么都不用愁! 半晌,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又從被子里鉆出來,飛快地朝桌角望了眼。 那里有一只小鳥泥哨和并排著的大紅福娃,挨得緊緊的。 嘿,睡啦! ******** 昨晚睡得不好,第二天早起時洪文就像一根蔫兒了的黃瓜,兩只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安安小姑娘湊過來,“哇,你眼睛好紅哦!” 洪文抱著小丫頭蹭了蹭,“好困啊好困啊好困啊……” 何元橋才要笑,就見洪文斜著眼睛幽幽望過來,滿臉都寫著譴責(zé): 是誰攪我清夢! 何元橋:“……” 是我! 睡眠不佳就容易胃口不好,何老太太看著洪文,心里的憐愛幾乎要化成水流淌出來,“好孩子,怎么才吃這么點,別是病了吧?快給自己拿個脈!” 何元橋忍不住插嘴,“他都喝了兩碗了,大清早不少啦?!?/br> 何老太太充耳不聞,“正長身體呢,吃不下可如何是好?罷了,晚間回來我給你燉個肘子補補?!?/br> 何元橋:“……” 到底誰才是親孫子啊! 洪文沖他得意洋洋地哼了聲,故意拉著老太太撒嬌,“想吃豬尾巴。” 人年紀(jì)大了,最愛看小輩親近自己,老太太喜得什么似的,“好好好,豬尾巴?!?/br> 洪文又道:“要燉得稀爛?!?/br> 老太太笑呵呵點頭,特意囑咐廚房的人,“聽見了么,今天多買些柴火用?!?/br> 洪文就沖何元橋做鬼臉。 何元橋面無表情扒飯。 呸,臭小子這浪樣兒! 吃完了飯,各懷心思的爺仨一起坐著馬車去太醫(yī)署,然后在宮門口看見了打著定國公府印記的馬車。 何元橋戳了戳洪文的胳膊,示意他看馬車上下來的人。 洪文一抬頭,正對上那邊下地的定國公薛勇。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誰都沒先開口。 薛勇的眼神rou眼可見變得尖銳。 如果人的惡意能化成刀子的話,只怕現(xiàn)在洪文早就是一灘rou醬了。 洪文突然就不困了。 他整理下官服,當(dāng)著宮門口一干看好戲的同僚們的面,大大方方向薛勇行了個禮,“公爺,早呀?!?/br> 親孫子當(dāng)街被抓,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臺司衙門的大牢里沒放出來,一夜之間鬧得滿城風(fēng)雨,簡直是奇恥大辱。 薛勇上前兩步,陰惻惻道:“你小子有種?!?/br> 洪文露齒一笑,十分謙遜,“多謝夸獎,愧不敢當(dāng)?!?/br>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是二合一,三更來啦! 何元橋:她圖什么? 洪文遲疑地:圖我好看? 何元橋:…… 洪文:唉,少男情懷總是詩…… 《(清穿紅樓)富甲天下》,感興趣的可以提前預(yù)收下哦~!跪謝!文案: 穿越了?問題不大。 穿成薛蟠……問題不大。 背景是平行時空的清朝……問題不大。 meimei叫薛寶釵,京城還有座榮國府……那豐年好大雪還是繼續(xù)下吧! 白手起家的化妝品老板穿越成薛蟠后,一不留神富甲天下了! 第二十五章 薛勇確實遞了牌子求進(jìn)宮面圣, 甚至已經(jīng)提前預(yù)備了幾十種方法弄死這個姓洪的小王八蛋。奈何隆源帝不見,只打發(fā)人傳出話來,叫他在家休養(yǎng)。 直到現(xiàn)在他才聽說事發(fā)當(dāng)天洪文就得了重金賞賜,隆源帝的態(tài)度一目了然。 他失算了。 聽說離開宮門時, 薛勇的臉比御膳房的鍋底還要黑。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洪文在宮門口杠完薛勇后就覺得身心舒爽。 無意中瞧見枝葉間的幾顆杏子,頓時又起勁了。 “杏”諧音“幸”, 又合了“杏林”的意思, 所以太醫(yī)署外頭足足有七、八棵杏樹, 只是不便施肥,結(jié)出來的果子又酸又小,根本沒人摘。 但今年大不一樣,洪文來了。 這邊日曬不夠, 又缺少肥料, 杏子熟得晚,外面都快下市了, 這里的表面才顯出毛茸茸的橙紅色, 他立刻用柳枝編了個小簍,踩著凳子摘了滿滿一簍子。 何元橋好心提醒,“這玩意兒能把牙酸掉,過陣子市面上有甜的?!?/br> “就是酸的熬醬才好吃吶?!焙槲碾S手拿了一顆一咬, 一張臉都皺巴成麻核桃, 打著哆嗦流口水,“嘶,酸得好。” 何元橋:“……” 這孩子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