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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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火勢太大,大家只能在外面用水救火。 鈞山帶著人趕到之后,以他為首,身后的人各個將身上淋濕沖進(jìn)了火場。 等云宋和容洵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逐漸得到了控制。 但還是來的晚了,里頭還是被燒死了不少人。 云宋的心一緊,不知道秦雉有沒有事。 她這幾日睡得少,吃得少,此時因為緊張,更顯得虛弱無力,整個人輕飄飄的,腳下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 她凝眉,晃了一下頭,身體已經(jīng)要往一邊歪過去。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身體撐住了她。云宋恍然抬頭,是容洵沉著一張臉,側(cè)著身體將她抵住。旁人若不知情,便以為只是兩人挨得比較近而已。 他身上的體溫傳到云宋的身上。秋老虎猶在,云宋的衣服料子很輕薄。他的體溫此時顯得有些灼熱。 她的思緒被沖出來的人打斷。 她撐著身體站直,看到有人身上背著人沖了出來。鈞山也在后頭沖出來。 然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人背著人出來。 “太后受了傷。” 鈞山言簡意賅的說道。 還好沒死。 云宋松了一口氣,看過去。這一看,心又一沉。秦雉躺在擔(dān)架上,那小腹平平的,實在是不像有孕在身。 是生過了還是……? 鈞山以為云宋擔(dān)心秦雉,又解釋道,“煙熏了太多,昏迷了。腿被重物砸了。” 云宋斂了神思,道,“快宣太醫(yī)?!?/br> “喏?!?/br> 她說完,便要跟著一道過去。想了一下,回身看向容洵。 容洵道,“微臣徹查此事,皇上且先過去。” “有勞?!?/br> 說完,便跟著趕緊去了。沒走幾步,一人將她扶住。云宋一看,是高平。 高平道,“大人叫奴才扶著皇上?!?/br> “嗯。” 人一個一個出來,云容在那焦急的等著,一直不見姚安和徐姑姑。她咬緊了嘴唇,一方帕子已經(jīng)快被她絞爛。她一向性子淡如水,這個時候才知道什么叫心急如焚。 云容準(zhǔn)備近前查看一下,卻被一個禁衛(wèi)軍給攔住。 容洵雷厲風(fēng)行,已經(jīng)在著人查周邊一切可疑之人。 “長公主殿下為何在此?” “我……”被他一攔,一時間忘了該說什么。 她正要說話,突然看到臉如黑炭的人從里面沖出來。饒是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但云容還是認(rèn)出了他。 她提著裙裾奔過去,一把將姚安抱住,“你嚇?biāo)牢伊恕!?/br> 她再一看,姚安一人出來的,便知道徐姑姑是兇多吉少了。 姚安歉疚道,“殿下,我……” 云容卻看著他笑道,“你沒事就好。” 她轉(zhuǎn)而牽了姚安的手,對方才那禁衛(wèi)軍坦然道,“我們看到此處起火,便過來救火了?!?/br> 這話理所當(dāng)然,禁衛(wèi)軍眼看著兩人還手牽手呢,姚安又是護(hù)駕有功,便不敢多問了。 云容便牽著姚安的手堂而皇之的走了。 容洵的目光朝他們看過去,又很快收了回來。 云容一路牽著姚安往前走,也不說話。 姚安看她面色不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想了一下,突然掌握了主動權(quán),在前頭拉著她往別處去了。 云容也不說話,任由她拉著。 等走得近了,云容才發(fā)現(xiàn),姚安把她拉到了緋云殿。 緋云殿自她搬出了皇宮自己開府,便一直空著。云宋出于考慮,想著她偶然也會進(jìn)宮,萬一遇到要留宿宮中的情況,便還可以住自己原來住的地方,實在是方便。 姚安把門打開,拉著她進(jìn)了屋,然后松了手。 云容見到這熟悉的陳設(shè),眼淚便奪眶而出。 姚安輕輕的將她抱住,像是呵護(hù)著至寶一樣。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任由云容像個孩子一樣在他懷中哭泣。 云容哭得時間并不長,她擦了擦眼淚,紅著眼圈看向姚安,問道,“你見到她了嗎?” 姚安點(diǎn)頭,“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快不行了?;蛟S是撐著最后一口氣,要我留些話給你呢。” 云容問道,“她,說什么了?” 姚安道,“叫你好好過日子,從此之后,再沒有什么心結(jié)了?!?/br> 云容的眼淚便又簌簌而下,笑著說道,“太傻了。怎么那么傻?她竟然以為……” 云容又笑了一下,搖頭道,“其實我心中早就放下了。只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爭不搶的。可她非要替我記著。那件事不該告訴她的。不該告訴。” 云容像是在喃喃自語,說著姚安聽不懂的話??梢Π彩裁匆矝]問,靜靜的聽她說話。 云容拉著姚安的手在桌邊坐下,道,“事已至此,我沒什么好瞞你的了。徐姑姑放了火,替我的母后報了仇。說起來已經(jīng)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的母妃被太后身邊的人推到了井中,淹死了。那時候我親眼目睹了一切?!?/br> 云容語氣很平和,姚安卻已經(jīng)聽得心驚rou跳。他的手不由的捏緊了云容的。 云容笑了笑,又拿出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道,“黑的我只看到兩只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你說話?!?/br> 姚安道,“怎么還有心思開玩笑?” 云容道,“不然呢?你和姑姑都以為我放不下嗎?其實一開始我是放不下的。期期艾艾的活了那么久。知道自己沒法報仇,便一心想離開這里。可后來從邊境走了一遭,便放下了。這世上還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我為什么要一直留在過去走不出來呢?若是母妃在,她也希望我過得好不是么?” 姚安點(diǎn)頭,“自然是的。我看過你母妃的畫像,一看便是那種溫柔可親的,若她在,便是希望你一生順?biāo)欤^得好?!?/br> 云容道,“是啊??晌业降资菦]和姑姑說清楚。她以為我的心結(jié)沒有打開,是我性子這樣慣了,做不到開心之時開懷大笑?!?/br> 姚安看著她,心疼的很。 云容繼續(xù)道,“姑姑她本就命不久矣。邊境來回奔波這兩次,她便落了病。加上年紀(jì)本就大了。她以為她瞞住了我,其實我早知曉?!?/br> 徐姑姑偶然離席,知道了秦雉回來的事情。她知道,機(jī)會來了。她這一世再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所以她沒有放過。 姚安道,“她為了她最在意的兩個人做了她覺得最值當(dāng)?shù)氖虑?,她走的很安詳。真的,殿下,我沒有騙你?!?/br> 云容點(diǎn)點(diǎn)頭。 姚安起身,走到云容跟前,將她攬住,道,“這里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過幾日,我也要回軍中。云容,我?guī)阕甙??!?/br> 云容抬眼看他。 姚安的眼神堅定,語氣也十分認(rèn)真。 姚安道,“你在這里并不快樂。到邊境去,那里開闊痛快,人很淳樸善良,我?guī)泸T馬到處看看。你想去哪里,我便帶你去哪里。” 云容的眼淚又淌了下來。 她一直沒來得及告訴徐姑姑啊。這才是她如今的心結(jié)所在。 她一直在等姚安歸來,等他這句話。也許是帶了太高的期待,對身邊的許多便顯得沒有興致,才讓徐姑姑會錯了意。 今日,她終于等到了姚安的這句話。 云容問道,“我算是縱火的元兇,你不怕惹禍上身嗎?” 姚安眨眼,無辜的樣子,“什么縱火?我可是救火去的好么?誰敢亂給我們扣帽子?還有徐姑姑,她在家中養(yǎng)病,過幾日大約就去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誰問我,我都不知道?!?/br> 云容指腹在他臉上一滑,道,“快去洗洗吧,臉本來就黑了,現(xiàn)在更黑了?!?/br> 姚安攬著她的腰,道,“別說洗臉的事,你先說說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呀?!?/br> 云容眉目含情的看著他,道,“小姚大人,我都有身家性命握在你手中了,還敢不答應(yīng)么?” 姚安哈哈笑起來,在云容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就看到云容的臉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唇印,忙用手去擦。結(jié)果手上也是黑的,擦得云容半邊臉都是黑的了。 云容捉了她的手到嘴邊,道,“不用擦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便要過這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黑一點(diǎn),又何妨?” —— 秦雉直接被抬進(jìn)了紫宸殿。太醫(yī)給秦雉診治。 等診治完,后背都涼透了。 因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等他從里面出來,跪在了云宋跟前,佯裝鎮(zhèn)定的回道,“太后的身子太虛,需要靜養(yǎng),微臣這就開藥方。至于那條腿,骨頭已經(jīng)斷了,怕是無用了?!?/br> 這已經(jīng)是極好的情況了,留著一條命比什么都好。 太醫(yī)冷汗直冒,心中暗想,除了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但云宋壓低了聲音問道,“我的母后她,生過孩子嗎?” 太醫(yī)雙腿一軟,在地上磕頭。 云宋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朕絕不追究?!?/br> 太醫(yī)一咬牙,只好垂著頭說道,“太后很明顯是生產(chǎn)過不久,加上舟車勞頓,這是她身子虛弱的最主要原因。五臟六腑皆以受損,恐時日無多。加上吸入了太多濃煙,怕是嗓子也被熏壞了。微臣醫(yī)術(shù)淺薄,請皇上降罪。” 云宋半晌沒有說話。 她此時想漠然,對秦雉的一切都滿不在乎??赡鞘亲约旱纳福豢赡軣o動于衷。 可是真的丟人??! 她的母后貴為一國太后,竟然生了別人的孩子。 她還伙同別人,要去謀權(quán)篡位。 那是她的母親啊。 云宋只覺得心如刀絞,猶如身在冰窟,涼意徹骨。 “知道了,下去吧。”她無力的吐出一句話。 太醫(yī)如釋重負(fù),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都是顫抖的。他退后兩步,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 “黃太醫(yī)……”云宋在身后叫住了黃太醫(yī)。 黃太醫(yī)背一僵,便知道事情不妙。 他轉(zhuǎn)身躬身問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云宋道,“黃太醫(yī)年事已高,朕允你告老還鄉(xiāng)。” 黃太醫(yī)剛要謝恩,又聽云宋補(bǔ)充道,“朕知道你有個兒子一直跟在你身側(cè)學(xué)醫(yī)。從今日起,他晉升為太醫(yī)院太醫(yī),接替你的位置,也算是子承父業(yè)了?!?/br> 黃太醫(yī)顫悠悠的跪下來,道,“微臣謝皇上?!?/br> 待黃太醫(yī)離開,云宋擰眉。既然已經(jīng)生了,那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 云宋只想到一個人,容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