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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暗無天日的墟淵之中都好像亮了一瞬。 而后在他們眼前,原本只有短短幾道的裂痕卻是沿著金光慢慢延展開來,一直通向了墟淵深處。 文淵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這是......” 云墨卻是沿著那延伸出的痕跡走了過去,“小心一些,這事情沒那么簡單?!?/br> 亭照亦是趕緊跟了上去,他一向不愛多話,這次卻是對文淵道:“墟淵向來不與外界相聯(lián),所以三界才能太平無事。此次必須要將那源頭找到,弄清楚這裂縫的原因,否則將來有一日,必成大禍?!?/br> 然后三人就被困住了。 說出去別說別人了,就算是他們自己都很難相信,他們?nèi)司谷粫煌瑫r困在同一個地方。 這一處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祭壇,云墨他們跟隨那紋路一直來到了這里,然后周圍一切便都突然消失不見了。 云墨四處看了看,他身邊已經(jīng)不見了亭照和文淵兩位神君。 他倒是沒有驚慌,再怎么樣,亭照和文淵自保總是夠的。 云墨想試著用神念去感知,卻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神念只能勉強探知到身周一丈之內(nèi),幾乎什么用也沒有。 入目所及只有灰蒙蒙的霧氣,連一開始所看見的祭壇都消失不見了。 周圍安靜的可怕,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沒有。 云墨的眉頭微微蹙起,手中不斷地掐算著,然后仿佛隨意地邁了一步出去。 下一刻身周空間仿佛水波迭起,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變。 卻好像是又回到了他們一開始見到的那處祭壇的地方。 云墨心中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他沒有亂動,只是仔細地觀察著這處祭壇。 這處祭壇占地很廣,可是最中心的地方只有一口普通的水井差不多大小。 看上去已經(jīng)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了。卻并不顯得殘破,反而有一種經(jīng)歷了歲月沉淀之后的厚重古樸。 數(shù)根巨大的石柱立在周圍,腳下鋪著的巨大青石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復(fù)雜紋路。 云墨可以十分確定,這上面的文字符號之前他從未在三界之中見過。 下面肯定封印著什么東西。 云墨盯著這處祭壇,他下意識便覺得這里應(yīng)該很重要,可是為什么之前從未聽說過? 天界的典籍之內(nèi)也從未記載與此處有關(guān)的事情? 源源不斷的黑色霧氣從石板之中縫隙處溢出,絲絲縷縷,然后逐漸變淺變淡,成為墟淵之中最為常見的灰色霧氣。 一片寂靜之中,突然遠處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云墨警惕地朝那處看了過去,卻猛然睜大了眼睛,“陵塬?!” 他不是應(yīng)該和那道情念一同在臨海城內(nèi)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只是陵塬好像沒有看見云墨一般,在離祭壇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陵塬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像是忌憚,又像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靠近的樣子。 只是最后他還是止住了腳步,沒有真正走進來,而是很快就離開了。 除了一開始喊的那一聲,云墨便沒再說話。 因為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陵塬并不是真的,他所看到的應(yīng)該只是幻像。 云墨記得陵塬曾和他說過,之前在墟淵之中待過一段時間。 剛剛他所見到的,可能就是很久之前,陵塬在遇到這個地方時留下的影像。 云墨的神色再次平靜下來。 剛剛的事情倒是提醒了他,他根本就沒有出來,仍然處在幻境之中。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在云墨心念急轉(zhuǎn)之間,卻見眼前景象又是一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重新寫了一下 第67章 臨海城上空, 不知何時聚集了大批的人馬。 站在前方的一個仙君心中有些忐忑,小心的問道:“姚燁神君,您確定那個魔物此時就在臨海城中嗎?” 此時天庭之內(nèi), 帝君和其他幾位神君都不在, 只有姚燁神君一人總攬大權(quán)。 他們這些下屬本該聽命就是, 可是這次姚燁神君的命令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魔物不魔物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天界已經(jīng)上千年未曾興過兵戰(zhàn)之事了。 這次又是在帝君進入墟淵之時, 姚燁神君大舉用兵, 更是在這個小小的臨海城布置下天羅地網(wǎng), 姚燁神君他究竟想做什么? 只可惜他人微言輕, 而能阻止姚燁神君的人此時偏偏又都不在這里。 他朝姚燁神君那張臉看了看, 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 嘆了口氣,他又朝下方看了看。 此時臨海城的人們還和往常一樣,絲毫不知道數(shù)以萬計的天庭軍隊正站在他們的上方, 整個臨海城外都被布下了大陣,只要陣法啟動, 就是一只蒼蠅,也別想從臨海城里飛出去。 姚燁同樣看著下方。 原本淡棕色的眼底隱隱有些血色——之前陵塬對他的評價其實一點也沒有錯。 姚燁原本就是一個極為偏執(zhí)的人。 之前他一直忍耐, 是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可以占據(jù)云墨心中的那個位置。 可是如今,原本被他以為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的陵塬竟然還活著。 而更讓姚燁無法接受的是, 已經(jīng)斬去情念的云墨竟然還會對陵塬另眼相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