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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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兩句后,他大約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怯生生地看向路許,生怕路許立馬把他抓過去套衣服。 路許把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跟著笑了兩聲。 五分鐘后,江乘月上樓了。 路許:“……” 他剛才好像被蠱到了。 江乘月嘲笑就算了,這是他自己設(shè)計的衣服,他跟著笑個什么勁兒。 仿佛有點那個什么大病。 為此,他給陳安迪打了個電話—— “,如果有人當面三番五次地嘲諷你的設(shè)計,你會怎么辦?”路許問。 “還能怎么辦,憋著唄?!标惏驳吓橙跚覒嵟卣f,“不瞞你說,到目前為止,當面給我說過這種話的,只有你這個爛人?!?/br> 路許:“……” “我想想啊?!标愒O(shè)計師cao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說,“如果是你這種人被嘲,沒當面打人的話,那恐怕得是真愛了?!?/br> 江乘月的新樂隊,叫夢鍍。 他抽空在短視頻app上建了個賬號,拿來放他們樂隊的排練日常。 新樂隊剛組起來,沒什么知名度,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嗨。 江乘月當初找孫沐陽,不僅是沖著聲音,也是沖著作曲能力去的。孫沐陽能寫歌,他能編曲,幾番下來,他們開始寫自己的新歌了。 夢鍍的短視頻賬號上,目前僅有320個粉絲,大部分都是沖著江乘月來的,剩下十來個,是孫沐陽先前的樂迷—— [現(xiàn)在關(guān)注,以后你們火了,我就是大樂迷了。] [乘月弟弟我來了哈哈哈,看樂隊簡介的時候差點沒敢相信。] [等著你們的第一場live啊!] 江乘月他們的第一場live定在了番茄音樂空間,是本市規(guī)模較小的livehouse,位置比較偏,場地小,現(xiàn)場只能容納幾百人,但一晚上的租金和設(shè)備使用費便宜,小的、沒什么名氣的樂隊,一般都在這里演出。 路許悄悄摸到短視頻賬號點關(guān)注的時候,江乘月正在艱難地賣樂隊演出票。 一場才20元,比酷哥他們散隊前賣得還便宜,演出費用大多是自己掏錢。 這是完全不賺錢的一場演出。 票總共才300張,線上零零散散地賣了七八十張,都是沖著樂隊的顏值過來嘗新鮮的,本市真正喜愛樂隊的,沒幾個人有興趣,樂隊的大群里,也是嘲諷得很真實—— [夢鍍?剛成立的啊,竟然還是搖滾樂隊,江乘月那個氣質(zhì)專心玩民謠不好嗎。說真的,搖滾的好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年輕人我就沒見過幾個能玩得起來的。] [票才20元,真可憐,一分錢一分貨,玩不起來吧。] [江乘月不是富二代嗎,燒錢玩唄。] [早就說過了,能不能別拿不禮貌當真性情,現(xiàn)在玩得好的樂隊,誰不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啊,有必要這么嘲嗎?] [誰愛去誰去咯,位置太偏了,不過看臉不虧啊,人員配置也還行吧。] 路許開了個短視頻賬號,給江乘月發(fā)的每條視頻都點了贊,點完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了。 路許:“?” “你拉黑我?”坐在設(shè)計臺前的路許突然抬頭,把專賣票的江乘月嚇了一跳。 江乘月:“你是哪個?” 他剛才是拉黑了一個連贊的純數(shù)字賬號。 因為連贊會導致視頻限流。 他動手把路許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在賣票?”路許從江乘月面前的桌子上抽出了一張小海報。 “啊,怎么辦,賣不出去?!苯嗽滦箽獍愕嘏吭谧郎希蟹N挫敗感,他把頭埋在了臂彎里,帶著鼻音,小小地嘆了口氣,“沒幾個人愿意看我們演出……” 他其實有自己的樂迷,數(shù)量還不少,但主要集中在川渝地區(qū),要飛過來不太值得。 而他所謂的顏粉,或是在微博,或是的是在ins上,也都來自五湖四海,能真正到現(xiàn)場聽一場live的人寥寥無幾。 路許覺得他可愛,想伸手摸摸他那頭柔軟的頭發(fā),手伸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他想起了自己養(yǎng)過的那只叫南希的小鳥,也是有著柔軟的羽毛,喜歡停在他的書桌上打盹,高興的時候會來啄他的手指,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把爪印踩在他剛畫好的設(shè)計稿上。 “那你賣我一張?”路許從抽屜里抽了張卡,遞過去,在江乘月的臉頰上輕輕地貼了兩下。 “別鬧?!苯嗽掳阉氖滞崎_,“你要來就來,這個我不收你錢。” 這臭直男混熟了之后很喜歡對他動手動腳,尤其喜歡揉他的頭發(fā),無時無刻不在大大咧咧地向他散發(fā)著兄弟情的氣息。 “乖月。”路許把卡隨手扔在桌上,“是你請我去聽的嗎?” 江乘月想了想,沒毛病,的確是他邀請的。 “路哥,我請你去聽。”江乘月說。 路許的嘴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從桌上的盒子里自行抽了張質(zhì)地粗制濫造的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江乘月只沮喪了一小會兒,就振作了起來,他剪了段短視頻,錄了樂隊里了每個人的排練場景,特地標注了live的時間,勾選同城,讓孟哲他們開了會兒直播,花錢投了個視頻推廣。 大家都有工作,這個時間都在忙,只有孫沐陽閑著,酷哥坐在直播鏡頭前,觀眾問十句,他答一個字,愣是靠顏值和酷賣掉了幾十張票。 nancydeer的國內(nèi)首席設(shè)計助理收到了大老板的一封全英文郵件,扯了一圈公司團建的必要性和意義,最后附了一個國內(nèi)樂隊夢鍍小規(guī)模演出的購票鏈接。 王雪:“?” 與此同時,遠在長寧古北新區(qū)的設(shè)計師陳安迪刷到了路許的ins,路許po了張架子鼓的圖片,扯了通搖滾樂和設(shè)計靈感的相關(guān)性。 學人精給路許打了個電話:“kyle,你都是這樣找設(shè)計靈感的嗎?” “ja(是的)?!甭吩S說。 “哦行,那我也要去,帶我團隊?!标惏驳险f,“來五十張票。” “略貴,30一張。”路許冷冷地說。 陳安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再多個零都行?!?/br> 路許:“ja(好的)?!?/br> 三百張live票,江乘月賣了90張,酷哥賣了50張。 路設(shè)計師憑本事賣了130張,還當中間商,賺了點差價。 第20章 審美點 樂隊夢鍍的第一場live,設(shè)在八月的第一個周末。 江乘月為這場演出準備了好些天,每天早出晚歸地去樂隊租來的地下室訓練。 期間路許飛巴塞羅那看了場秀,某個傍晚回家的時候,在老宅門口的臺階上撿到了一灘睡著的江乘月。 江乘月的手里攥著鼓棒,腳邊擺著幾個空花盆,路許一眼看過去就明白他又敲花盆來找節(jié)奏了。 “起來。”路許抬腳踢了踢江乘月的屁股,嫌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黑心房東把你趕出來了?!?/br> 江乘月還在做夢,因為被吵醒,睜開的眼睛里帶著薄薄的水汽,他揉了揉眼睛,拎起鼓棒,像踩著云,跟著路許飄進了屋子里。 “那邊,平面模特合作的合同,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吧?”路許問,“看過了嗎?” “已經(jīng)收到了?!苯嗽曼c頭。 這份合同的條款出乎意料的簡單,開價對他來說,是個驚人的數(shù)字,江乘月拿到合同時,有種天上掉饅頭的不真實感。 所以他花了好幾天反反復復地檢驗了饅頭的真假,中間有幾條隱藏條款,關(guān)于服裝穿搭和拍攝場地的,他沒怎么看懂行話,拿來問路許。 “行?!甭吩S沒看合同,直接點頭了,“你就接這個就好,其他的邀約全部拒絕。” 于是江乘月拿起筆,在晾了好幾天的那份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的時候還特地喊了路許,不放棄任何一個教學機會,讓他路哥好好看看他名字的寫法。 路許沒認真學,滿不在乎地笑了聲:“怎么?最近累成這樣,明晚就有演出了?” “嗯,明晚18點半,在番茄音樂空間?!苯嗽掳褬逢犘麄鞯暮笳页鰜?,指給路許看,“你可以坐18路,轉(zhuǎn)123路……” 他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來,路大設(shè)計師是有車的人,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會去看的吧,路哥?”江乘月認真地問。 “你白請我的,我為什么不去?”路許反問。 路許把樂隊的海報拎起來看,海報是樂隊里的幾個人用手機自動拍攝拍的,照片里的江乘月坐在架子鼓前,背靠著架子鼓,右手舉著鼓棒,紅色短袖上衣領(lǐng)上做舊的金屬鏈子垂落在他的腰側(cè),在他白皙的左手腕上繞了一圈。 這照片的拍攝角度和穿搭都很死亡,可路許卻無故想到了自己去年夏天散步時路過的北德森林,廢棄的金屬欄桿上纏繞著生命力頑強的野生紅莓,輕輕用手一攆,紅色晶瑩的汁水就會沾滿指腹,帶著有一點點青澀的甜味。 江乘月以為路許看完了海報,伸手去抽,扯了兩下,沒扯得動。 江乘月:“?” “路哥?!苯嗽抡f,“看完就還給我,2塊錢印一張,貴死了?!?/br> 路許不甚在意地嗯了聲,松開了海報:“我要畫圖了。忙你的去吧,明天應該會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br> “謝謝啊?!苯嗽潞苌購乃犯缱炖锫牶迷挘軐櫲趔@,“借你吉言?!?/br> 演出當天,炎炎夏日艷陽高照到了17點,距離演出還有一個半小時,老城區(qū)上空一聲驚雷,炸出了大半個寧城的暴雨。 番茄音樂空間有兩個舞臺,一大一小。 江乘月他們夢鍍的經(jīng)費不夠,定了便宜的小場地。 小場地在二樓,舞臺有雨蓬,但觀眾區(qū)卻是露天的。 江乘月的腰帶上斜插著兩根鼓棒,正低頭幫著搬設(shè)備,被劈頭蓋臉的一通大雨淋了個暈頭轉(zhuǎn)向。 果然,雨下了半個小時,就有他的樂迷私信他說來不了了—— [啊啊啊啊抱歉,很想去聽的,一開始就買了票,然而這雨太大了,實在是不方便,票就不用退了,你們加油。] [嗚嗚嗚,我等著看大家上傳的視頻吧,突然要加班。] 這下好了,原本就不多的觀眾因為大雨,砍掉了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