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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中有過得幸福的,有過得不幸的。 每每見到那些因為相信了印記,最后生活不幸的人,鄭熹與周茗都會心生愧疚。 可這些人中也有因此在一起而十分幸福的人,這也支撐了周茗與鄭熹繼續(xù)下去。 “后來,隨著大家的善款增多,我們也增添了人手,我們會盡全力調(diào)查城中的每一個人,記錄是否為良人?!?/br> 周茗眸中閃過無奈。 “然而更麻煩的是,仙侶城的姻緣之說不知何時傳了出去,越來越多來自于他方的愛侶來到此地。 可我們勢單力薄,如何能得知天下人如何呢?” “故而你們只能給前來的每對愛侶記上印記。” 林詠扇接下對方的話。 這樣一來,便能夠解釋為何他與江星劍身上也有印記了。 “姻緣廟有印記的和沒有印記的人,本身站隊便不同。 而一般有印記的人,根本不會站到?jīng)]有印記的隊伍之中。 故而一旦有印記而印記隱蔽的人想要混進去裝作還沒有印記,那么他便也有可能生出兩對印記?!?/br> 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酒樓那對夫妻發(fā)生的事情了。 “那印記變色呢?”江星劍忍不住發(fā)問,問題問出來,桌子上的人目光齊齊望著他。 江星劍下意識地朝著林詠扇的方向看了一眼,耳朵悄悄紅了。 當(dāng)初就是發(fā)生了那事,他與對方身上的印記才都變了色。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移過去。 林詠扇扇子一開,擋住了眾人的目光。 鄭熹笑笑,解釋道:“印記是藥粉施加在牌子上的,掉下來沾在身上,回去洗澡又溶于水,可能粘在身體各處,貼上去暈開的形狀本就像花。 “姻緣廟里愛侶的牌子和其他人的牌子不大一樣,單人的牌子皆沒有印記。 一般單人若是成了,下次自己會去排愛侶隊,便會生出印記來。 而印記變色,則需大量生汗?!?/br> 江星劍臉一變,徹底紅了。 手抓著褲子低頭不語,只眼睛悄悄瞥向林詠扇,見著一張扇面,對著上面“藏花”眼神慌亂。 “但我同遠(yuǎn)之之前并沒有去愛侶一隊,可我們卻出現(xiàn)了印記?!?/br> 這種情況可與鄭熹的說法不一致。 鄭熹聽聞甚是驚訝,“這是為何?按理說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br> 季華清仔細(xì)觀察,見鄭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就連周茗的表情也十分驚訝。 “你們會為了促成愛侶給雙方下藥嗎?”余遠(yuǎn)之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問題。 “咚”一聲,杯子砸在了桌面。 扭頭一看,江星劍臉色煞白,看起來不大好看。 “江公子?”余遠(yuǎn)之疑惑地看過去。 “沒什么!”江星劍語氣極差,兇著回了一句。 余遠(yuǎn)之也不敢接,扭頭繼續(xù)看著鄭熹。 鄭熹哭笑不得,“你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同夫人本就認(rèn)為姻緣是人定的事,又怎會下藥強迫于他人呢?” 見著對方十分無奈的樣子,余遠(yuǎn)之連忙道歉,心中對于中藥的事情卻仍舊疑惑。 為何偏偏是他們呢?又是什么人,一路從他下山跟到汾州又到了仙侶城,這下藥的手段用了數(shù)次,卻次次未見有人傷他。 余遠(yuǎn)之悄悄看向夫人季華清,一眼見著對方眉心金燦燦的蓮花。 花瓣盛開沐浴著日光,點點金色點綴其中,再配上一雙清澈溫柔的眼睛,如同從天而降的佛子。 余遠(yuǎn)之悄悄紅了臉。 若是知道不是自己,他真的會以為這藥是他下的。 不然怎么剛剛好每次都欺負(fù)了他夫人呢? 這太不應(yīng)該了。 余遠(yuǎn)之在心里唾棄了自己一把。 “如此一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已清楚?!?/br> 季華清微笑著,“先生同夫人打算一直這么做下去嗎?” 鄭熹搖搖頭,整個人如同放松了一般微笑道:“我與夫人早早便希望有人能夠揭穿這一切,說來慚愧,我們也生怕成為了惡人欺騙他人的工具。 如今你們一來,我們也算是解脫了?!?/br> 鄭熹與周茗相視一笑,他們早已知曉姻緣神之事揭穿之后他們可能面對什么情景,可兩人眼中毫無畏懼,只有勇于面對一切的坦然。 余遠(yuǎn)之看了看夫人,只見季華清的表情也頗為感慨。 他伸手牽住了季華清的手。 “……怎么能這樣???”江星劍欲哭無淚,手拽著劍忐忑不安。 待這場交談結(jié)束之后,余遠(yuǎn)之走出樓去。 前方街道上來來去去的愛侶從前方走過,他長吁一口氣,“難怪他們說緣分之事‘天賜人定’,這么看來,確實如此了。” “本身經(jīng)得起考驗的感情便能夠長久,本身非良人也只得經(jīng)受一番磋磨?!?/br> 季華清回頭,余遠(yuǎn)之也正望著他。 相視一笑,兩人皆知曉對方的意思。 余遠(yuǎn)之靠近季華清,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夫人,我定會娶你的,好好待你絕不相負(fù)?!?/br> 季華清眼睛微亮,瞧了一眼正在說話沒注意到這邊的江星劍與林詠扇,轉(zhuǎn)回視線。 他身形一動,身體瞬間前傾,在余遠(yuǎn)之唇邊印下一吻。 如同羽毛落在湖水中央那般溫柔,一觸即離,飛鳥點水又走,余遠(yuǎn)之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