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125節(jié)
沈寒霽洗漱出來,溫盈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入迷,并未察覺到他已經(jīng)出來了,且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沈寒霽上了床,抱住了她的雙肩,問:“在想些什么?” 溫盈抬起頭看了眼上方的他,隨而才有些茫然的道:“我方才算了算,小日子已經(jīng)推遲了十四日了。” 沈寒霽明白了她話,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溫聲道:“現(xiàn)在把脈還把不出準確的脈象,但估摸著等下個月,我離開前便能確定?!?/br> 溫盈聞言,低頭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方,想要撫摸一下,但又不敢放下來。 成婚已經(jīng)三年了,溫盈想過很多次關于孩子的事情,可就是懷不上,心里邊難免會有些患得患失。 咋一聽有可能真的是有了,心里竟不是高興,而是忐忑不安,怕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沈寒霽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小腹上:“你身子調(diào)理得當,小日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推遲半個月,很大的可能,是真的?!?/br> 那溫溫沉沉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 沈寒霽并未讓自己心中的愁緒影響到溫盈。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懷了,其實并不是什么好時候。 但他能有九成確定,確實溫盈是真的懷了。既已成定局,他便會期待的等著那有著他與溫盈各一半血緣的孩子降臨。 溫盈聽了他的話,那放在小腹上邊的手,微微一顫。 二人相擁了許久,溫盈轉(zhuǎn)而對沈寒霽說:“你得離開近三個月,這三個月我會自己照顧好我自己,更會時時戒備著,所以你在外頭無須太過擔心?!?/br> 因背對著他,溫盈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聽到他低聲的應了一聲“好”,可溫盈知曉他還是放心不下的。 想了想,便反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道:“我與夫君際遇相同,我雖沒有夫君那般的聰慧睿智,可也有所成長。雖現(xiàn)在很是危險,但總不能事事靠著夫君來避險,因而我知道了危險所在,所以也會更加地戒備。在夫君離開后,我便深居簡出,身邊也會時刻留了人來保護?!?/br> 話到最后,溫盈挪了挪身子,轉(zhuǎn)而看向他:“我相信夫君此行定然會平安無事的回來,也請夫君相信我,我會平安無事的在金都等著夫君回來?!?/br> 溫盈的眼神很是堅定。 四目相對了許久,沈寒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后,五指插入溫盈的手中,低低沉沉的應了一聲:“好?!?/br> —— 便是溫盈對沈寒霽說讓他放心,但他依舊放心不下。 離開金都前,確定了溫盈是真的有了身孕。 沈寒霽囑咐她,她有孕一事,能瞞多久便瞞多久,他也會盡快的解決了在東疆之事,早早回來。 沈寒霽此去一是為了了解東疆如今的時局,再做精準的判斷,給齊豫留下一些意見。 二則是為了幫助齊豫把他的親人救出來,帶回大啟。 齊豫自幼便出生在大啟,從未去過東疆,而在大啟中的那些東疆暗探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只有那碼頭鎮(zhèn)的肖鎮(zhèn)長清楚。 而且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牢中,又怎能想到他會跟著去了東疆? 所以此去東疆,齊豫隱瞞了身份。 點去了眼尾那顆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妖冶了幾分的美人痣,再而喬裝打扮,儼然像是一個文人,哪里還有半分妖冶的風情? 其次,皇帝也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禮部司務一職,在東疆聽遣公主安排。 此行不止齊豫一個司務,一共四人,都是精心所挑選。 齊豫人雖從未去過東疆,但對東疆的許多事情,都比沈寒霽來得了解。 齊豫從天牢離去前,裝扮成了臟亂不堪的牢犯,被溫霆領出了大牢,帶回了家中。 溫霆拿了身衣裳給他換,齊豫換衣服出來時,沈寒霽也到了溫宅。 把一份名單交給了他:“皇上命人給你造了一個滴水不漏的身份,而紙上是與你的身份有關的信息,記好了便燒掉,莫要出任何的差錯?!?/br> 齊豫接過,大概掃了一眼上邊的內(nèi)容,應道:“不成問題?!?/br> “距離開還有五日,這三日你便出入禮部去做一些瑣事,而禮部出使隨行的人皆由我來安排,倒不用擔心旁人懷疑你的身份?!?/br>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沈寒霽正要離開,齊豫忽然喊住了他。 沈寒霽看向他,問:“還有何事?” 齊豫上前,給了他幾張折好的折紙:“這是香粉,胭脂,口脂的三個方子,便當是我送給沈大人娘子的一份薄禮。” 沈寒霽暼了一眼那三個方子,不客氣地伸手接過,隨而道:“多謝,他日你雙親和胞妹若能平安回到大啟,所得紅利,便有他們一份。” 齊豫笑了笑,隨后想起了一些事情,便止了笑意,說道:“對了,在下在牢中聽說了三水巷子中的命案,城門守衛(wèi)被殺一事?!?/br> 沈寒霽才把方子放到了袖子中,抬眸看向他,眼眸微闔:“你知道些什么?” 毋庸置疑,齊豫是個聰明人,不然沈寒霽也不會讓他留在劉家女的身邊當謀士。 齊豫道:“我問了溫評事,他大概與我說了說,說那守城門的守衛(wèi)是先前押送清寧郡主去皇陵的昭武校尉。我旁敲側(cè)擊中得知那守衛(wèi)死在一處偏僻的宅子,是在他回來的時候租賃下來的,而那宅子中住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和一個聾啞婆子。” 沈寒霽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玨,眼中浮現(xiàn)了幾分思索,問他:“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齊豫也不兜圈子,直接道:“先前我為碼頭鎮(zhèn)肖鎮(zhèn)長做事,專門探聽金都權貴隱蔽之事,以此作為把柄。因此,我從四處搜索了許多聾啞的人安放在聾啞巷子,供權貴挑選做為奴仆。他們皆懂唇語,而也有聽覺薄弱之人,若是那聾啞婆子是守衛(wèi)在聾啞巷子尋的人,或許我說的這些,能對沈大人有所幫助?!?/br> 沈寒霽眼神微微一暗,沉聲問:“可有什么接頭暗號或接頭信物?” 齊豫微微抬手,做了幾個手勢。 沈寒霽一遍過,便記在了心底。 “而信物便是藍色香囊,金線繡菊,樣式不限,但囊中無物卻有余香?!毕肓讼?,齊豫補充:“若是恰好那婆子是我尋來之人,也還未被滅口的話,尋到她,或許能幫上沈大人的忙?!?/br> 沈寒霽面色嚴肅,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謝。” 齊豫相繼還禮:“我?guī)蜕虼笕?,也是在幫自己,不過是互助互惠罷了?!?/br> 畢竟,他還需靠沈寒霽來把親人給救出來。 第89章 即將遠行 沈寒霽從溫宅出來,便在街上的小攤上買了個藍色底金菊花樣的香囊。 待回到府中,把香囊的香料如數(shù)倒出,再而派了青竹喬裝打扮去那聾啞巷去打聽消息。 他與青竹說了那些暗號,且給了他沒有香料卻留有余香的香囊。 “巷子第六戶,右邊的一家門前,有一盆草的人家,你進去后,便做了暗號,且把這香囊給他?!?/br> 青竹接過了香囊,疑惑的問:“那小的要問些什么?” 沈寒霽回想了一下那徐建租賃下三水巷的日子,道:“他懂唇語,你便放慢語速詢問他?!蓖O滤妓髁似?,才繼囑咐道:“問他,在年前十月二十日到十一月初內(nèi)從三水巷子出去的人有誰,而這些人之中有沒有一個聾啞婆子。若有,且問那聾啞婆子是不是他們的人,如若是他們的人,如何才能取得聯(lián)系?” 青竹聽明白了,隨即應聲出了書房,出了府。 沈寒霽在等消息的時候,回了房。 半倚在軟塌上的溫盈聽到聲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望向門口,見沈寒霽眉頭微蹙的進了房,她從榻上下來,走了過去,問:“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寒霽向來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能讓他皺眉頭的,想必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沈寒霽走了過去,半扶著她坐回了榻上,溫盈笑道:“才兩個月左右,夫君這般緊張,好似我已經(jīng)有孕七八個月了一般?!?/br> 沈寒霽卻是很是認真的道:“前三個月需得小心謹慎,且往后我不在金都,如何能不緊張?!?/br> 溫盈坐下后,笑意淡了些許。 是呀,他還得離開幾個月呢。誰能想得到去年六七月的時候,她回淮州那回極為不想見到他,就只想過幾日平靜日子,可如今卻是心生出了幾分的不舍。 她今日也算是明白了沈寒霽當日決定搬回主屋的用意。他分明就是打算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等他不在的時候再去想他。 他的法子確實有用,現(xiàn)下溫盈也已經(jīng)習慣了就寢之時會有人抱著她入睡。往后幾個月或許還真會因他不在而孤枕難眠。 “前三個月也用不著如此小心的,再說,我繼母他們也還在金都,如今夫君得圣眷,我又與明國公府的嫡女,還有七公主交好,她巴不得拉著我說我是她親生閨女,所以不敢對我怎么樣,反倒是有任何事情,她都會幫著我?!?/br> 停了一下,溫盈補充:“畢竟,我繼母那樣的脾氣,誰都欺負不了她?!?/br> 因季氏求得一個嬤嬤教導自己的女兒,是天大的機會。且又托了沈寒霽的關系,得進國子監(jiān)旁聽兩個月。 如此,一雙兒女都在金都,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回淮州?更不可能放棄這天大的機會帶著兒女回去的。 可別說,因著繼女和繼女女婿這般幫扶弟弟meimei,她現(xiàn)今真的恨不得把溫盈當成自己的親女兒。若是有人出來詆毀溫盈,她自是第一個不肯的。 沈寒霽撩袍坐在了她的身旁,嘆氣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彪S而又道:“方才我去見齊豫,得了些有用的消息,我已然讓青竹去調(diào)查了,若有準確的信息,我一會便去尋靳表兄?!?/br> 溫盈細品了一下他的話,隨而反應了過來:“你說的消息,可是與李清寧有關?” 沈寒霽點頭:“確實有關。” 溫盈:“能抓得到她嗎?” 沈寒霽略一搖頭,臉色深深沉沉:“我尚有數(shù)日便要離去,不一定能抓得到,但我得做好部署,方能放心。” —— 在酉時時青竹回來了,聽了他的話后,沈寒霽便起身差人準備馬車去了公主府,尋靳琛。 靳琛新婚,有一個月的假不用去上值。 因不用上值,平日也閑得緊,便會在早上和下午在后院練拳練刀法。 酉時,靳琛身著一身黑色勁衣在院中正練著刀,招式利落,沒有過多的花里胡哨。 七公主以前無事可做的時候最多便是傻愣愣的發(fā)呆,近來也有了可以做的事情了。早已經(jīng)摸清了靳琛的日常規(guī)律,知道他何時會在院中練拳練刀,所以早早讓人搬來了杌子和茶幾,坐在檐下看著他練刀。 雖然不懂,可看著就覺得好厲害,看得起勁時,還會鼓掌。 靳琛停下,收了刀的下一瞬,便傳來非常捧場的掌聲。 靳琛放下了刀,朝檐下走了過去,七公主端了一杯溫茶給他,甚是崇拜的夸贊:“駙馬好厲害。” 靳琛說了聲“多謝”,接過了茶水后,想了想,還是努力地擠出了幾分笑意,然后一飲而盡。 這時有下人來通報,說是沈大人過來尋駙馬爺。 七公主聽了,便與靳琛道:“那你去見沈大人,我讓人準備茶水過去?!?/br> 靳琛點頭,與下人說了聲:“請沈大人到書房。” 隨而擦了手,往院子外走去。 靳琛稍作思索沈寒霽來尋他的目的,片刻后便有了答案。 應是那李清寧的事情有所進展了,但近來禮部和大理寺的瑣事牽制住了他,騰不出太多空閑的時間來處理,所以便來尋他。 確實,沈寒霽就是為了這事來的,余下只有數(shù)日時間。若是想要在這短短數(shù)日的時間內(nèi)抓住李清寧,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