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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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溫盈緊緊抱住了膝蓋,方才那種窒息感比她知道夢里邊的自己是被清寧郡主害死的還要可怕。 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她。 意識到這點,有絲絲寒意從四面八方竄入身體里。正是這些寒意,讓她在極度恐慌中逐漸的清醒,堅定。 那人已經(jīng)在殺過她一次了。如今還要她死,她偏要堅強的活著,她偏不叫她如愿。 沈寒霽聽到她所言,眸色一沉,臉色也深深沉沉的,掌心收緊成拳,手背上青筋凸顯。 溫盈被冷得吸了吸氣,語帶擔(dān)憂道:“我很擔(dān)心蓉兒和小翠她們,不知她們怎么樣了?!?/br> 沈寒霽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斂下眼底的波濤寒意,按捺下心中怒焰,平靜與她解釋:“水寇來得蹊蹺,又有人潛伏在船上針對你來下手,估計是要偽裝成你在混亂中落水的意外,她們針對你,不會對婢女下手?!?/br> 盡管他這么說,溫盈還是會擔(dān)心,誰能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把兩個婢女也殺了滅口。 二人沉默了片刻,溫盈開了口:“方才我以為真的要死了,可從未想過夫君會來救我,謝謝。” 溫盈卻是沒想過,就是現(xiàn)在都還是很意外。 她以為他應(yīng)當(dāng)是自私的,不會為了救任何人而豁出命,但現(xiàn)今她卻發(fā)現(xiàn)她也不了解他。 河水洶涌,還是在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莫說是救人了,便是泅水都危險得很。 沈寒霽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會不計一切的來救你。”說到這,他又道:“我知曉你一直以來都在怨我,但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br> 溫盈沉默不語,方才的事已經(jīng)耗費了她所有的心神,她已然沒有任何心神再去想怎么維持溫柔賢淑,與他虛來虛去。 “若非我的緣故,你又怎么會一而再的遇險?”話語頓了一下,繼而說開了:“若非我待你的冷漠,你又怎會在侯府受了兩年的委屈?若非那夢里頭的我冷漠,你又怎會受盡欺辱,又怎么會年僅十九歲便那般的凄涼死去?” 聽到這些,溫盈緊緊的抿住了唇,看著昏暗的四周。沒想到他會忽然把話說開了,她心底有些意外也有些煩躁。 他知道這些,但他大概不知道的是,她每回在犯了香癮之后,意識都會恍惚錯亂得分不清到她自己底是身在夢里,還是身在夢外。 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誰。是夢里邊那個與他成婚三年的人,還是夢外與他成婚只有兩年的人。 不管是誰,那個與他成婚三年的人所承受的痛苦,委屈,不甘都絲絲的滲入她的身體里,讓她感同身受。 因為這份感同身受,所以她才能如此快的從這份感情中抽身而出,越發(fā)的冷靜。 今晚他在不知情況之下救了她,又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夢中那人留給她的那種怨念的感覺似乎也逐漸淡了一些。 總歸,他不是夢里邊的那個人,她也不是夢里邊的那個自己。 靜默了許久,溫盈開了口:“我與夫君往后莫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也莫提……那些個夢了,往后的日子還長著,總不能一直往回看,在原地停止不前?!?/br> 沈寒霽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人,但奈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更是看不見她此時的神色,可聽她這語氣,也知曉她是真的放下了。 不僅是放下了過去的事情,也是真的放下了他。 以前她心中對他有情意,如今只是把他當(dāng)成丈夫看罷了,再無情意。 沈寒霽心思復(fù)雜不清明,便是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心底的那些復(fù)雜心思是為何。 “往后,我會盡我的所能護(hù)你敬你,我登得多高,便也讓你也登上多高的位置,不再讓你受屈辱?!?/br> 溫盈沒有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有淡淡月色的湖面。 他所說的位置,也正是她能繼續(xù)堅持維持他們夫妻之間淡薄感情的支撐。 如今他把那些話都說明白了,也承認(rèn)了他做錯的事情,她釋然了許多,往后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再這么的難熬了。 許久許久之后,溫盈看著遠(yuǎn)處的火光越發(fā)的大,她不免擔(dān)心起了船上的人。 “也不知堂兄和表兄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旁的沈寒霽把她的擔(dān)憂聽在了耳中,眉頭不自覺得緊蹙了起來。 聲音多了絲絲不易察覺的冷漠:“你堂兄,表兄定然會吉人有天象的?!?/br> 溫盈“嗯”了聲,看著前邊火越燒越大,心里邊還是懸著的。 她現(xiàn)在暫且安全了,可蓉兒她們,堂兄他們都還是不知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水寇襲船時已是深夜。夏季晝長夜短,過了半個時辰,天色便能漸漸的亮起來。 溫盈冷得發(fā)顫,河風(fēng)也幾乎把兩人濕透的衣服吹干。 朝陽升起,似乎一切又歸于平靜。視野逐漸清晰,懸了半宿的心也因這天亮而越發(fā)的緊張。 河面有霧氣,幾乎看不清遠(yuǎn)處的事物。 但忽然有水浪聲音由遠(yuǎn)而近的傳來,沈寒霽的臉色瞬間嚴(yán)謹(jǐn)了起來,抓了一把河沙,便拉起溫盈朝著河岸邊上的巨石快步走去。 壓低聲音提醒:“莫要出聲,還不知是敵是友?!?/br> 溫盈小心翼翼的踩著地上的沙石,跟在他的身后,躲到了石頭后邊,沈寒霽擋到了他的身前。 隨即他們聽到了兩個粗糙的嗓音,cao著淮州以南口音的說話聲。 “艸他娘的,是哪個龜孫子帶回來的消息,說這船上運的是官銀,還說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沒有什么重兵,也只是一些普通官兵和老百姓的?。俊?/br> 另一人罵道:“老子把這內(nèi)鬼找出來,把他給剁了做成rou包子喂狗!” 是水寇! 溫盈本就沒有什么血色的臉更是白得沒了半點血色,雙手緊緊抓著沈寒霽的衣袖。 “娘的,不僅賠了夫人又折兵,連船都沒了!” “趕緊跑吧,天亮了,等官兵追來了,別說是船了,就是咱倆的命都保不了了?!?/br> 聲音就在不遠(yuǎn)處。 沈寒霽低頭看了眼緊緊抓著他手臂的小手,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指尖都泛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而那兩個原本還在絮絮叨叨的大漢,忽然沒了聲音。 他們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沙地上的腳印了。 沈寒霽收回目光,眼眸中泛著寒光,側(cè)耳仔細(xì)聽著石頭后的細(xì)微聲音。 是人放輕步子,踩在沙石上的細(xì)微聲音。 第43章 欲加其罪 沈寒霽緊抿著唇,嚴(yán)陣以待。 沈寒霽自溫盈的雙手中抽出了手臂,反握住了她的手腕。臉色鎮(zhèn)定,眼神沉穩(wěn),臨危不亂。 心底隨著細(xì)微的腳步聲默念著數(shù)。 人踩在沙石上,腳底陷進(jìn)沙石之中,便是高手都能有細(xì)微的動靜,更莫說只是落敗的水寇。 以細(xì)微的聲音來分辨,沈寒霽了然。方才從河中泅水上來的兩個水寇分別從巖石兩邊包抄了他們。 默念到五之時,先發(fā)制人,一揚手中略有濕氣的細(xì)沙,拉著溫盈至身后,瞬息身形一轉(zhuǎn)朝著另一水寇踢去。 沈家武將出身,不容有連拳腳功夫都不會的草包,所以便是浪蕩成性的沈五郎都能耍一套好拳法,更莫說學(xué)任何事物都學(xué)到了精髓中去的沈寒霽。 水寇沒想到是個會武的。 此時再有遠(yuǎn)處傳來的“三爺,娘子”的呼喊聲一攪亂。知曉是有人快要尋來了的水寇,心下一慌,忙退幾步,但還是無法避免地被踢到了手臂。 那力道很大,讓他感覺到了手臂一麻,差些連刀都落了地。 被細(xì)沙迷了眼水寇怒罵了一聲臟話,舉著砍刀就胡亂砍去。 看著砍來的鋒利刀鋒,刀鋒向著溫盈砍來,嚇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沈寒霽反應(yīng)靈敏地把溫盈拉到身后,利落的避過砍刀,凌躍而起,步子踩上幾乎人高的巖石,疾步而走,朝著水寇的脖子掃腿而去。 動作幾乎一氣呵成,待水寇反應(yīng)過來時,也阻擋不住,手上的馬刀一松,刀子落地,人也被踢倒在了地上哀嚎出聲。 水寇氣怒得嘴上叫囂著要把他的頭砍下,讓他親眼看著他們是怎么jiani污他的女人的。 怒焰迭起,沈寒霽已然有了把賊人舌頭連根拔出的念頭。 想法才出,另外一個水寇也攻了上來。沈寒霽長腳勾起地上的馬刀,拉著溫盈轉(zhuǎn)身一守,刀鋒抵擋了砍來的馬刀。 兩刀相碰發(fā)出了“錚”的一聲響聲,就在下一瞬,一小塊鵝卵石疾飛而來,重重地?fù)糁辛怂艿暮竽X勺,水寇吃痛得手一松。刀落地的瞬間,鋒利的刀鋒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頓時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三爺!” 是青竹。 河面的水霧漸漸的散去,站在他們此處也能看到靠在河灘處??康男≈?,還有匆匆走來的青竹,溫霆,以及一個官兵。 約莫一刻多前,已然制服了水寇,官兵用水寇的小舟探尋河中有沒有逃跑的賊人。而青竹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其中一艘小舟,而溫霆也跟著來了。 溫霆也是方才才得知在水寇上船時,沈寒霽跳入水中救堂妹去了。 溫霆看見青竹下了小舟,知曉他要去尋他的主子,便也跟著跳上了小舟。 青竹沿著河岸喊著“三爺”和“娘子”,隱約聽到了打斗和怒罵的聲音,立即讓官兵把小舟循聲往河灘劃去。 疾步走來的幾人,溫霆心急的喊了一聲“阿盈”后,見地上的水寇似乎想要逃走,便反應(yīng)迅速地壓制住了水寇。 沈寒霽看了眼官兵,官兵會意地上前接手了架在水寇脖子上的馬刀。 沈寒霽松開了手,緊抿著唇掃了一眼青竹。 衣服上沾有血污的青竹在他跟前跪了下來,捧著沈寒霽昨晚脫下長衫。 他身上雖然都是血污,還有些口子,但那件長衫卻依舊是潔凈如雪。 青竹哽咽的道:“小的沒聽主子命令,求主子責(zé)罰!” 沈寒霽冷抿著唇,未說一字,上前把長衫拿了過來,轉(zhuǎn)身朝溫盈沉步走去。 溫盈方才差些被刀砍了,如此驚心動魄場面,溫盈如今不僅雙唇打顫,便是雙腿都發(fā)了軟,在微微發(fā)抖。 沈寒霽走到了她的身前,把長衫一揚,從她頭上包裹住了她整個人,只露出了臉,遮擋住了她的狼狽。 發(fā)髻凌亂,衣衫也在所難免。 裹住人之后,沈寒霽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小舟走去。 靳琛看著沈寒霽的背影,心思微轉(zhuǎn)。 不曾想,看著那么儒雅的一個人,竟然也有些身手,但卻從未聽旁人提起過,可見他藏得有多深。 回到主船下方,有人把小舟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