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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在線閱讀 - 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37節(jié)

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37節(jié)

    聽到這,溫盈苦笑。反問:“夫君會愿意同我和離嗎?”

    夢中他八年未娶,不管為何,她都知道他很滿意她這個妻子,又怎可能輕易和離,或者休妻?

    沈寒霽微微搖了搖頭,很確定的道:“自是不愿?!?/br>
    溫盈繼而笑了笑:“不僅是夫君不愿,便是侯府也不愿夫君一高中就與發(fā)妻和離。不僅侯府不愿意,便是我那娘家,也不會認一個與狀元和離的女兒,屆時我何處何從?”

    “便是和離了,可夫君不娶,誰能保證清寧郡主不繼續(xù)瘋魔,覺得夫君是因?qū)ξ夷钅畈煌瑥亩偰У脑傧胍业拿???/br>
    “便是夫君為了她不加害我,從而娶了旁人,難道旁人就不會被害了?如此,午夜夢回,我也會因心底那絲絲愧疚而夜不能寐?!?/br>
    在這些問題上,溫盈明白得很透徹。

    而若是沈寒霽為了讓清寧郡主收手,而與她和離,或者休了她,再娶清寧郡主,也許一切都會迎刃而解??蛇@一點,溫盈沒有說出來。

    那樣兇狠惡毒的人,沈寒霽又有什么錯,非得因被這樣的人纏上而變得極其的不幸?

    聽了這些,沈寒霽知道她有過和離的想法,只是一條條路都行不通,她最終才會歇了這想法。

    即便她歇了這想法,但沈寒霽都忽視不了她有想過與他和離的念頭。

    她想過和離。

    想過與他一別兩寬。

    想到這,沈寒霽忽生出一種,再握不住手中那捧沙子的感覺,那沙子慢慢的從他的指縫之間流失。

    而溫盈便是這捧沙子,他再也握不攏的沙子。

    “夫君便讓我回淮州過幾日安生日子吧,等靜下心后,我會再回來面對的?!?/br>
    兩年了,在這侯府苦悶了兩年,她想透一透氣。

    溫盈說完這話后,從他身側(cè)走過,正要開房門出去的時候,手腕忽的被他拉住。

    溫盈側(cè)身轉(zhuǎn)回頭,便見他湊了過來。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后退。

    但本就離門近,故而只能后退了小半步。

    沈寒霽靠得很近。

    屋內(nèi)無人,所以只留了一盞小燈盞,光線偏暗,他又長得高,也就遮住了背后桌上的燈盞。

    有一小會,溫盈看不清他的眼神是怎么樣的,只聽到他用那低低沉沉的嗓音說:“我允你便是,但你得答應我,把青竹帶上。”

    只要不是他,不管是青竹紅竹都無所謂。

    “好。”溫盈應道。

    沈寒霽松開了她的手,斂了斂有些復雜的眸色,說道:“你此番回去,不能超過半個月?!?/br>
    半個月后回來,差不多也快到宮宴了。

    溫盈此前還想著借機在淮州多待一些時日,可如今兩人幾乎算是把話說開了,自然不能久待。

    溫盈點頭:“我會隨著堂兄他們一塊回去,再一塊回來的?!?/br>
    這時屋外有婢女喊道:“三爺,娘子,前邊開席了,二娘讓奴婢來請?!?/br>
    兩人沉默了一下,沈寒霽松開了她的手腕。

    溫盈轉(zhuǎn)了身去開門。

    夫妻二人從屋中出來,臉上再度掛上了讓人難以看穿的笑臉。

    ——

    今日來做客的都是侯府的親眷,還有親家。

    溫盈這邊有兩個meimei和堂兄,表兄在金都,自然也是座上賓。

    沒有被請的一些人,例如沈寒霽結(jié)交的那些友人,同窗,即便沒來都送來賀禮套交情。

    除卻同窗好友送來的禮不會念出來,直接送回云霽苑的外,那些身份顯貴之人送來的禮物,都會念上一遍。

    “裕王府裕小王爺送來韓紀之真跡一副。”

    旁人都知道沈寒霽與裕小王爺關系不錯,倒也沒有什么意外。

    “裕王府清寧郡主送來躍龍門玉飾一件?!?/br>
    聽到這,便有議論聲紛紛響起,還有人把目光投向沈寒霽與溫盈夫妻二人。

    溫盈早已經(jīng)不再那么執(zhí)著與沈寒霽的感情了,更何況她也知曉了清寧郡主故意讓旁人誤會她與沈寒霽矯情的把戲,所以臉上那淺淺的笑意倒是不曾變過。

    身側(cè)的沈寒霽給她的碗中夾了一筷子菜,眼中噙著溫柔的笑意。

    這儼然是一派夫妻和睦的畫面。

    雖然夫妻和睦是正常之事,可落在這夫妻二人身上,倒讓人有些詫異,這夫妻二人的關系不是向來都很冷淡么?

    怎忽然就熱絡了起來?

    大家都有些不解,大抵是都疑惑這事,反倒沒什么人再在意清寧郡主送了什么。

    一場簡單的宴席,沈寒霽被敬了許多的酒,幾乎來者不拒,溫盈在一旁也就假意的勸幾下。

    勸了之后,又開始默默的吃菜。

    宴席散去,已臨近亥時。

    準備回院子的時候,徐氏喊溫盈去一會她的院子。溫盈也就吩咐下人把喝得有些多的沈寒霽送回云霽苑,他的房中。

    溫盈去了徐氏的院子。在徐氏屋中的外間候了一小會,徐氏拿了個匣子出來。

    “這個你拿著。”

    溫盈面露不解之色。

    徐氏道:“先前說過給一個鋪子你來打理的,昨日才整理好賬冊,鋪子的契書和地契都在里邊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去鋪子詢問掌柜?!?/br>
    溫盈原本以為徐氏只是在溫蕓溫燕面前給她撐撐場面,倒沒想過是說真的。

    “快些拿著,莫不是嫌一個鋪子少了?”徐氏故作這樣說。

    溫盈接過:“兒媳謝過二娘。”

    徐氏笑了笑,隨即想起了今晚的糟心事,悶悶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一旁的軟榻上,納悶道:“也不知哪個黑心肝的,竟然用了這么惡毒的法子來害你?!?/br>
    徐氏不信是柳小娘指使的,但也不可能想得到是清寧郡主下的手。

    溫盈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道:“主母和夫君會查出來是誰指使的。”

    徐氏道:“也都怪我,沒事聽那紅籮說什么寺廟的香極其寧神,我便讓人去尋了香回來。若是我沒聽她那些話,也不會給她鉆了縫子害你?!?/br>
    溫盈淡淡道:“她想害我,便是沒有這事,她也會用其他法子來害我,這事與二娘無關?!?/br>
    可不管怎么說這人也是她院子中的,所以徐氏心里極其愧疚。若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紅籮的詭計,后果著實讓她不敢深入想下去。

    看了眼溫盈手上的匣子,徐氏又道:“如今霽兒已經(jīng)考上了狀元,往后需要打點的地方有很多,我會讓人每月送些銀子過去,若還不夠,便來我這取。那鋪子也是個賺錢的鋪子,往后掙了多少也不必與我說,你自己看著來,那銀子你想如何使便如何使?!?/br>
    溫盈點頭:“兒媳明白了?!?/br>
    徐氏看向她,半晌后,才道:“過去的那兩年,委屈你了。但阿盈你要知道霽兒看著是個熱的,可他很難親近,便是我這個生他的親娘,也難以與他親近。你若有什么心事莫要再像以往那般憋在心里了,定要說出來,他便是再難以親近,也會幫你的?!?/br>
    徐氏說得沒錯,沈寒霽確實是個面熱心冷的,但求到他,就算再煩,也不會袖手旁觀。

    與其自己過得不順心,還不如讓他煩些。旁人如何,且先不管,先顧好自己才是重要的,溫盈也是最近才看明白的。

    徐氏犯困了,便沒有多留溫盈。

    溫盈回到院子,婢女說熱水和衣服都已經(jīng)準備好在浴間了,溫盈便把盒子給蓉兒拿回房中,隨即轉(zhuǎn)身去了浴間。

    沐浴回來,沒什么精神的推門而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

    喝了水后,走向里間。脫了身上的外衣掛上了架子,也沒注意到那架子上邊還有白袍,等撩開帳幔準備上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大床外邊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占據(jù)了。

    溫盈:“……”

    不是讓人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屋子嗎?怎在這躺著了?

    沈寒霽似乎沒有熟睡,感覺到了床側(cè)有人,便睜開了雙眸。

    許是酒喝多了,一雙眼眸沒有了平日是清明,有兩分朦朧。

    “你回來了?”

    便是聲音也有些讓人耳廓一酥的沙啞。

    扶著床榻坐起,身上的薄衾也跟著滑落,衣襟松散,露出了緊實的胸膛,口水輕咽,喉結(jié)滾動。

    又一瞬間,欲i色nongnong。

    溫盈愣了一下,可隨即回過神,微微皺眉:“人已然逮到了,夫君不該回對門那屋睡嗎?”

    沈寒霽帶著幾分醉意道:“你身上還有余毒,毒i癮隨時會犯,我留在這也好照看?!?/br>
    “夫君放心,我屋中已無熏香,便是毒i癮再犯,也……”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忽然被他往床上一扯,嚇得溫盈倒抽了一口氣,等緩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趴在了他那半敞開的胸膛上了。

    今晚聽到自己被人迫害中了麻黃草的毒,溫盈壓根沒心思做那些事,所以也沒有臉紅心跳,冷著臉推著他:“我今晚不想,往后還是按照夫君初一十五的規(guī)矩來吧。”

    上方的沈寒霽聞言,有片刻的呆滯。似乎沒想到她會把這規(guī)矩用在了他的身上。

    因飲了酒,情緒外泄,沒有了平日的那般清潤自制,臉上的表情沉沉的看向低下推開自己的溫盈。

    “阿盈。”

    溫盈推著他,聽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便抬眸望向他。

    只見他的黑眸深深沉沉的,一片幽暗,她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因她的拒絕而生氣。

    說像生氣了,卻又不怎么像,但相視了一會,又覺得他的眼里還是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氣的。

    眼神幾息僵持之下,沈寒霽開了口。

    “今日你堂兄表兄不過考過了大理寺兩門科目,你便諸多夸贊,我高中狀元,你卻是一句夸贊的話都沒有。”

    原本溫盈還以為他要說什么她是妻子,什么要履行妻子之責的話,也想好了措辭,說身子不舒服來回絕了的。

    可聽到他的話后,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只微微張了張嘴巴“???”了一聲。

    沈寒霽眼眸更加的深沉,幽幽的道:“難道,我高中狀元,也不值得阿盈你夸贊幾句?”

    溫盈覺得,他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