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3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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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貼靈,她帶的是藥粉,做成藥膏確實更方便,這個跌打膏,經(jīng)過瞎子山門內(nèi)一代代改良,她還沒見過比這個更好用的跌打傷藥。 葉家這藥挑得好,這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廣告,這份魄力和手筆,能力和財力都展示出來了。 隔天一大清早,船靠在一處極小的碼頭,小陸子下了船,找到離得最近的順風(fēng)遞鋪,拿了份朝報和晚報回來。 這一天的晚報上,和昨天一樣,整張的廣告,以及附帶著十粒神仙丸,和一份跌打膏。 一連三天,都是整版的廣告,外加十粒神仙丸一份跌打藥,裹在晚報最外面。 第四天,船泊進(jìn)高郵碼頭,大常和孟彥清、董超忙著采買,李桑柔逛進(jìn)高郵城。 上了碼頭臺階,李桑柔一抬頭,就看到了離碼頭最近的一家南北貨百雜鋪門口,高高掛著一條嶄新的幌子,一面寫著神仙丸,另一面是一貼靈。 李桑柔看著揚起了眉。 葉家是要把這兩樣貨,鋪的遍地都是么! 李桑柔抬腳進(jìn)了南北貨鋪。 “這神仙丸,是治什么的?管用嗎?” 迎著迎上來的伙計,李桑柔笑問道。 “管用管用!管用得很,你瞧這名兒,神仙丸!神仙的藥!”伙計開口前,掌柜先揚聲答上了話,“我跟你說,昨兒個,我那個小孫子,涼豬頭rou吃多了,肚子漲干嘔,我就用溫水喂他吃了五粒神仙丸,吃下去就不嘔了,也就一個來時辰,肚子也不漲了,好了!今天早上,活蹦亂跳! “正正經(jīng)經(jīng),神仙藥!” “真這么管用?”李桑柔笑起來。 “管用管用!就一樣,你別等病起,一不舒服,就趕緊吃,管用得很。 “這位大姐,我跟你說,這可是正經(jīng)的好東西,你想想,這病才起,這神仙藥就給你治好了,一場大病就沒了是不是?錢不受損人不受罪,好東西啊!”掌柜的推薦真誠無比。 “確實好,大姐要是不信,先買一小包回去,用過一回,您就知道好了。這一小包十粒,也就兩個大錢,要是大人吃,一次一包,小孩子一次五粒?!被镉嬆昧艘话?,送到李桑柔面前。 “行,我買一包試試,那個一貼靈,也給我一貼,我都試試。”李桑柔爽快笑應(yīng),摸出大錢會了帳,拿著一小包神仙丸和一貼靈,出了南北貨鋪。 高郵城內(nèi)的南北貨鋪,百雜鋪,藥鋪,幾乎家家門口都掛著神仙丸和一貼靈的幌子。 李桑柔又挑幾家進(jìn)去買了些,托著藥回到船上,再次感嘆。 葉家這份鋪貨的本事,令人仰而視之。 ……………………………… 隔天午后,三條船泊進(jìn)揚州碼頭。 孟彥清、大常等人各自去忙各自的事兒,李桑柔徑直往孟娘子宅院過去。 門房上的婆子一看是李桑柔,急忙往里讓,一邊讓一邊陪笑道:“有點兒不巧,我們大娘子跟姨娘出門了,沒用車,走著走的,必定走不遠(yuǎn)。 “大當(dāng)家先請進(jìn),張嬤嬤在呢,張嬤嬤必定知道我們大娘子和姨娘去哪兒了,大當(dāng)家先請進(jìn)?!?/br> 李桑柔笑謝了,進(jìn)了二門,迎面,管事張嬤嬤急急忙忙迎出來。 “大當(dāng)家來了,我們大娘子和姨娘去謫仙樓品嘗新菜式去了,大當(dāng)家您請進(jìn),先喝杯茶,我這就打發(fā)人去尋我家大娘子?!?/br> “阿英呢,也跟著去嘗新菜了?”李桑柔笑問道。 “阿英姑娘跟我們哥兒在后頭上課呢,這會兒是上課的時辰,雷打不動。”張嬤嬤笑答道。 “我去看她們上課,你忙你的,我自己過去就行?!崩钌H嵝Φ?。 “路有點兒繞,讓小仙帶您過去。”張嬤嬤是知道李桑柔脾氣的,不多客氣,點了隨身的一個小丫頭小仙,帶李桑柔過去。 李桑柔跟著小仙,沿著游廊,穿過半個園子,到了一間小小的花墻院落前。 “就是這里?!币荒樝矚獾男∠墒疽庠郝?。 “嗯,你去忙吧,我偷偷進(jìn)去,偷偷看看。”李桑柔和小仙笑道。 小仙聽的抿著嘴兒笑,一邊笑一邊點頭,退后幾步,轉(zhuǎn)身往回。 李桑柔貼著院門,往里看了看。院子不大,花木扶疏,二月底三月初,正是一片新綠,處處清新亮麗。 三間上房里,一高一低,一女一男的讀書聲,一句一頓。 李桑柔閃身進(jìn)了院門,微微貓著腰,在蔥籠的花木中,挪到三間上房后面。 后面也有個小院子,青磚漫地,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一大盆鳳尾竹,兩三盆瓊花,以及幾十盆蘭草。 李桑柔挨著連通前后院的月洞門站著,踮著腳往屋里看。 還沒看清楚,上房通往后院的小門咣的推開,阿英一腳踏出來,叉著腰往屋里看。 李桑柔急忙翻到游廊橫梁上,蹲著往下看。 吳姨娘生的那位大哥兒,不情不愿的挪出來,跨出門檻,趕緊往阿英對面斜出一步。 “你過來!”阿英一把抓在大哥兒肩膀上,拖著他,幾步走到院子一角的鳳尾竹下,松開大哥兒,順手在大哥兒肩膀上拍了拍,再捋了幾把。 “我問你,你怎么又不高興了?”阿英拍好捋好,叉著腰,下巴沖大哥兒抬了抬,氣勢十足的問道。 “我沒不高興!”大哥兒下意識的往后挪了挪。 “就你這,指甲蓋兒這么大點兒不高興,都擺在臉上,還跟我胡說八道,什么事兒又不高興了?說!”阿英一個說字,那份氣勢,撲的大哥兒下意識的往后仰。 “沒,我就是,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跟著伍叔逃難,想著那時候苦,沒想別的?!贝蟾鐑浩谄诎?。 “要是想著逃難,那時候多苦,現(xiàn)在多好,你能難過成那樣兒? “你哪回胡說八道能騙過我過?還敢跟我胡說八道! “聽你這話,你不是想起去年,你是想起前年了吧,又想你當(dāng)年是什么守將家公子,什么什么棟梁,怎么怎么風(fēng)光是吧?”阿英雙手叉腰,上身前傾,瞪著大哥兒。 大哥兒上身后仰,“沒,你學(xué)過那回,我就記住了,真記住了,我沒想守將公子,我真沒想。” “那你說清楚!為什么不高興了!”阿英直回上身。 “真沒什么,就是,春天了么,念了幾首詩,沒別的?!贝蟾鐑壕狡鹊牟弊佣伎s起來了。 “胡說八道!春天這么好,樹葉綠了,花兒開了,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高興? “要不高興,也該秋天,不對,該冬天,冬天吃不飽穿不暖,那才不高興呢!” “先生不是說了,悲春傷秋,春天,就是太好了,想著花謝了什么的?!贝蟾鐑旱讱馊珶o的辯解。 “花謝了就結(jié)果了,結(jié)果多好!悲什么悲!真沒什么事兒?”阿英上上下下打量著大哥兒。 “沒有,真沒有?!贝蟾鐑嚎炜蕹鰜砹恕?/br> “好,我就信你這一回! “你給我聽著,什么悲春傷秋,都是吃飽了撐的!不許再這樣!你要是再這么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我就揍你,狠揍! “聽清了?記住了?”阿英瞪著大哥兒。 “聽清了,記住了,我沒……我記住了!”大哥兒趕緊點頭。 上房屋里,銅鈴搖了幾聲。 阿英揪著大哥兒拖兩步,往前一推,“走,上課了!” 聽著上房重新傳出一句一頓的讀書聲,李桑柔從橫梁上落下來,踮著腳尖出了小院,往前走了幾十步,拐個彎,輕輕呼了口氣。 李桑柔沿著來路,剛走出沒多遠(yuǎn),張嬤嬤一路小跑,迎著李桑柔過來,離了十來步,就曲膝笑道:“我們大娘子說,請大當(dāng)家到謫仙樓,一起品一品新菜式?!?/br> “好?!崩钌H嵝?yīng)了,跟著張嬤嬤出了二門,就看到吳姨娘穿著件鴨青灰薄斗蓬,正站著等她。 “我自己過去就行,怎么敢勞動你?!崩钌H嵘锨?,和吳姨娘見禮。 “大娘子這么讓大當(dāng)家過去,已經(jīng)失禮了,不過仗著大當(dāng)家大度不計較罷了?!眳且棠镄χァ?/br> “姨娘客氣了。”李桑柔笑讓吳姨娘,和吳姨娘一前一后出了孟宅,往謫仙樓過去。 “大當(dāng)家剛才去看阿英和大哥兒他們念書去了?”出了院門,吳姨娘笑問道。 “嗯,沒看到念書,正好看到阿英教訓(xùn)大哥兒,大哥兒挺怕她?”李桑柔笑道。 “怕得很,大哥兒不怕我,有點兒怕大娘子,最怕阿英?!眳且棠镎f著,一邊笑一邊唉一邊搖頭。 “阿英打他?”李桑柔揚眉。 “打,真下狠手,不光是打,說話也不客氣。 “我的脾氣,您是知道的,綿軟得很,大娘子講究點到為止,阿英就不一樣了,說起話來?!眳且棠镎f著,唉了一聲,又笑起來,“半分情面不留,說個底兒穿,還要盯著大哥兒問:是不是這樣,非要大哥兒答出個是,或是不是。 “阿英到家,頭一回,就把大哥兒教訓(xùn)的怕了。 “大娘子說,有阿英這么教訓(xùn)著,最好不過,我覺得也是。 “大哥兒雖是個男孩兒,卻有些小氣小性兒,被阿英這么教訓(xùn)這么磨著,這小一年,好得多了?!?/br> 謫仙樓離孟宅很近,幾句話間,兩個人就到了謫仙樓下,孟娘子從側(cè)門口迎出來。 “老遠(yuǎn)就瞧著你們有說有笑的,說什么呢?”孟娘子和李桑柔見了禮,笑問道。 “說阿英和大哥兒呢?!崩钌H嵝Φ?。 “大當(dāng)家去看阿英和大哥兒上課,正好趕上阿英教訓(xùn)大哥兒?!眳且棠镄χ忉?。 “阿英三天兩頭教訓(xùn)大哥兒?!泵夏镒有ζ饋?,一邊讓著李桑柔往里進(jìn),一邊接著道:“阿英跟我說過一回,說我對她那么好,她就得替我好好管教弟弟,她管大哥兒叫弟弟,她家里也有個弟弟?” 李桑柔點頭。 “看來在家里就是這么教訓(xùn)弟弟的,這小丫頭,兇得很?!泵夏镒訃K了一聲。 “她連我都不怕?!崩钌H嵝Φ馈?/br> “有人怕大當(dāng)家嗎?”吳姨娘驚奇的咦了一聲。 李桑柔腳步微頓,無語的斜了她一眼。 “你不動刀動槍的時候,”孟娘子的話頓住,隨即笑起來,“就是動刀動槍的時候,也是瞧著好看得很,你一點兒兇氣也沒有,不知道的,自然不怕你。 “我們家里,見過你的,都納悶?zāi)兀f那么和氣那么好脾氣的小娘子,怎么當(dāng)?shù)倪@大當(dāng)家?” 李桑柔唉了一聲。 ”你那個制度宅院的周先生,說他家先生有個兒子,他叫什么群弟,投了軍,說是升了裨將了。 “今年春節(jié)的時候,周先生見到我,問我知不知道你在軍中威名赫赫,說是他群弟寫信說的,說你在襄樊,一場戰(zhàn)事,就射殺了上千的人,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說是,你不知道他那神情,兩只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孟娘子說的笑起來,“你這幅樣子,就是殺人的時候,也是半絲殺氣都沒有,騙人得很!” 李桑柔唉了一聲,轉(zhuǎn)了話題,“你說要嘗新菜,都有什么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