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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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沈賢妃一聲長嘆,“后頭就真出事兒了,平白搭上了你二叔一條命。 現(xiàn)在,咱們只能試試了。 我跟皇上說說,讓皇上跟大爺商量商量,看看世子的意思,要是大爺和世子能點這個頭,那是最好不過,要是不能,” 沈賢妃的話頓住,片刻,才接著道:“就只能委屈你,你這親事,就全聽大爺安排,他說怎么樣,你就怎么樣,你看行不行?” “好?!鄙蛎髑噙B連點頭。 能有這一回嘗試,她已經(jīng)極其感激已及滿足了,至于成與不成,她不敢多想。 第100章 真黑馬 寧和公主自然是一請就去的。 狀元樓的文會是兩天后,顧晞隔天見到顧瑾時,提了一句。 狀元樓這文會是慣例,銀子由禮部支出,出面的是國子監(jiān),主事兒的國子祭酒和諸博士,都是老成持重之人。 顧瑾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狀元樓這場文會,能生出什么事兒,就點了頭,“要是有空,你也去看看熱鬧。 不是為了阿玥,那天到的,都是未來的棟梁,你去看看他們?!?/br> “好?!鳖檿勊齑饝?yīng)。 …………………… 文會那天,黑馬一件蔥綠半長衫,戴了頂鵝黃幞頭,拿著他那把二十個大錢的名家折扇,昂胸挺胸出來,站在院門口,扶了扶幞頭,頗有幾分遺憾。 他最近才知道,士子們戴的,用簪子扣在頭頂上的,那才叫冠,他這幞頭,是帽子,不叫冠! 他很想買頂銀冠……銀冠太貴,銅的也行啊,聽說還有木頭的,那也行啊,他馬云燦作為大家出身的讀書人,是該戴冠的。 不過,這冠的事兒,他提都沒敢跟老大提。 金毛和竄條都是平時打扮,只不過,一身靛藍夏布衣裳是新的。 金毛做過兩身綢子衣裳,可那綢子衣裳太滑,又不耐臟又不耐磨,兩身綢衣裳,都是上身一天,就磨破了,心疼的他兩夜沒睡好,他再也不穿綢衣裳了。 竄條跟著金毛,也做了一身綢衣裳,一直沒舍得上身,今天要去狀元樓文會,一大早起來穿上,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三四圈,又進屋換下來了。 那綢褲子滑溜溜涼颼颼,他總覺得沒穿褲子,總想夾著腿,兩只手往下捂。 唉,還是算了,這綢褲子穿著跟沒穿一樣,萬一掉下來,真成了沒穿褲子,他也不知道,還是別穿了。 一行四人,在狀元樓側(cè)門外,等到了寧和公主,一起往側(cè)門進去。 這一趟,是確確實實特意走的側(cè)門。 這場文會,禮部出錢國子監(jiān)出面,算是官方文會。 寧和公主要是從正門大張旗鼓的進門,從主事兒的國子祭酒,到一身便服的禮部以及其它各部諸人,都得對著公主行大禮,再把她請到上座,規(guī)規(guī)矩矩一板一眼的照禮儀來。 從側(cè)門進來,只要寧和公主不主動站到中間,再宣布一下自己的身份,大家就能裝著不認識她,演一場心知肚明的微服潛行。 寧和公主還是男裝打扮,一件鵝黃長衫,和黑馬的幞頭一個顏色。 寧和公主看到黑馬就笑起來,指指自己的衣服,再指指黑馬的幞頭,再看看黑馬那一身蔥綠,笑的把想說的話都忘了。 黑馬黑成這樣,偏偏最愛蔥綠鵝黃,這一身,那蔥綠鵝黃有多嬌嫩,黑馬那張臉連脖子,就有多黑。 “英雄所見略同!”黑馬晃著腦袋,得意洋洋。 他就說,他這見識眼光,不同凡響! 寧和公主笑的更厲害了。 一行人剛進了側(cè)門,潘定邦和田十一就從旁邊樹下急迎上來。 “銀子呢?”潘定邦沖著寧和公主,劈頭一句,先伸手要銀子。 上回打賭,寧和公主押了黑馬,輸給了潘定邦十兩銀子。 “你這個人,哪有見面就伸手要銀子的?”寧和公主被潘定邦手伸的上身往后仰。 “你趕緊把銀子給他?!崩钌H釓暮竺嫱凶幒凸?,一臉同情的幫潘定邦說話,“他攢了將近兩年的私房銀子,被他媳婦抄了個底兒朝天,一文錢沒給他留下,他現(xiàn)在窮得很?!?/br> “那挺可憐?!睂幒凸髭s緊翻荷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十兩的銀票子,一邊遞給潘定邦,一邊奇怪道:“你為什么要攢私房錢?你又不用攢嫁妝?!?/br> “小孩家家,別管大人的事兒?!迸硕ò罱舆^銀票子,展開看了看,小心的收進袖筒里,愉快笑道。 “你才不是大人呢,我也不是小孩子!”寧和公主立刻駁回去。 “你偷了馬大郎的鞋子,馬大郎知道吧?”李桑柔看著田十一問道。 “你看你這話,哪是我偷,我哪能偷!我讓蓮果去拿的。 肯定不能讓他知道,他那么個小心眼兒,要是知道了,那還得了,早鬧到我七哥那兒了,我七哥早就教訓(xùn)我了。 到現(xiàn)在,我七哥不知道,我這兒平平安安,那他肯定不知道。”田十一得意的晃著折扇。 “既然他不知道,那等會兒你們讓黑馬當眾青蛙跳,人家要是問,為什么要跳,你倆,準備怎么解釋???總不能說黑馬失心瘋了吧?”李桑柔從田十一點到潘定邦。 寧和公主緊挨李桑柔站著,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兩人。 田十一抬眉瞪眼,看向潘定邦,潘定邦也正瞪著他。 他們郎舅倆,在慮事周到上,不分伯仲,倆人誰也沒想過這個事兒。 “就說……”潘定邦揮了下手,順勢指向田十一,“你說怎么說?” “我哪知道啊,要不就說打賭輸了,至于打了什么賭,不管他們怎么問,咱們寧死不說!”田十一主意倒拿的挺快。 “你二哥三哥來沒來?你五哥七哥呢?他們問你們,你們也能不說?”李桑柔從潘定邦點向田十一。 “你說怎么說?”潘定邦干脆的問上了李桑柔。 “我哪知道啊!這話就沒法說,除非說黑馬失心瘋了,不然怎么說?”李桑柔手一攤。 “要不,就說咱倆打賭今天是睛天還是雨天,你贏了?”黑馬伸頭往前出主意。 李桑柔無語望青天。 寧和公主看看眼望青天的李桑柔,再看看黑馬,眨了幾下眼,噗一聲,抬手掩著嘴,笑的聲音都變了。 竄條緊挨著金毛,誰說話他就看著誰,看的一頭霧水,忍不住捅了捅金毛,“毛哥,那公主,她笑啥?” “貴人跟咱們不一樣,個個都是神神道道的,別管他們,咱們只看老大?!苯鹈珘褐曇舸鹆司?。 “嗯嗯嗯?!备Z條連連點頭,挨著金毛,接著看。 “對對對!還是你聰明!”田十一兩眼放光,拍著黑馬的肩膀,和黑馬一起,哈哈的笑。 解決了大難題,潘定邦,田十一和黑馬都是心情愉快。 李桑柔和寧和公主,跟著潘定邦,直奔他早就挑好占好的位置。 若論挑地方看熱鬧,潘定邦是真有天賦,回回都能挑到有吃有喝又舒服,看熱鬧也能看的最清楚的地方,這地方,還不顯眼。 幾個人坐在二樓拐角,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闊朗大廳里的熱鬧。 這會兒,至少士子們已經(jīng)到齊了,大廳里擠擠挨挨,三五成群,大廳中間長長的條案兩邊,圍滿了士子,每一個提筆寫著什么的士子,周圍都圍著一群人伸長脖子看著。 大廳一邊,放著十來把扶手椅,坐著國子祭酒,和幾位年長有德的老翰林,指指點點,說著話兒,不時有士子上前,見禮,說話,或是遞上自己的詩詞文章,求點評求指點。 “今天人多,你好好看看,說不定今天能挑個小女婿出來?!迸硕ò钌扉L脖子,從李桑柔面前和寧和公主笑道。 “全是丑八怪!”寧和公主答的極快。 “潘家三爺也在呢,他旁邊那幾個都挺好看?!崩钌H崾疽馀硕ń退車鷰讉€年青士子。 “潘三爺太老了,其它都不好看!”寧和公主堅定無比的搖頭道。 田十一站在潘定邦邊上,靠著欄桿,伸長脖子仔細看了一圈,捅了捅潘定邦,“那張長案最合適,在那上頭爬,最顯眼?!?/br> 李桑柔差點嗆著,一連咳一連點頭,“是最合適,你去說?讓他們把長案騰出來你們要爬一爬?” “黃祭酒肯定不能答應(yīng),肯定得發(fā)脾氣,黃祭酒方正得很,脾氣大得很?!睂幒凸髁⒖逃淇斓慕釉挼?。 “我就說說。”田十一遺憾的咋著嘴。 “長案前頭,那一塊,顯眼得很,就那里?!迸硕ò钜舱酒饋?,伸長脖子找地方。 “啥時候爬?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沒有?”黑馬也伸長脖子往下面看。 “趕早不趕晚?!迸硕ò羁聪蛱锸弧?/br> “對對對,就現(xiàn)在!咱們下去!”田十一連連點頭。 黑馬跟著潘定邦和田十一往樓下走,金毛看向李桑柔,李桑柔沖他擺了擺手,金毛立刻一躍而起,推了把竄條,兩人連走帶跑跟上黑馬,下了樓。 李桑柔和寧和公主對面的雅間里,薄紗窗欞后面,站著顧晞,和在他后面半步的文誠。 文誠從顧晞肩后,看著從他看到她起,就笑個不停的寧和公主,看的神思恍惚。 他上一次看著她,她笑的這樣開心,是什么時候了? 那時候,好像她還扎著兩只丫髻,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舉著朵荷花,沖著他跑過來…… 顧晞看著上了樓,就趴著欄桿上往下看的田十一,和還沒坐穩(wěn),就站起來跟著往下看的潘定邦,微微蹙眉,“他們要干什么?” 文誠正神思恍惚,沒聽到顧晞的話。 眼看著黑馬也跟著看上了,顧晞眉頭蹙得更緊了,正要叫如意過去看看,對面,田十一在前,后面跟著一串兒,往樓下去了。 “這是要干什么?”顧晞眉毛揚起,看著一臉淡定的李桑柔,和雀躍興奮的寧和公主,心有點兒往上提。 “潘二爺和潘三爺都在樓下呢。”文誠恍過神,示意樓下道。 顧晞嗯了一聲,心里不怎么安寧的看著樓下。 “讓讓,讓點地方出來!”田十一下到樓下,就迫不及待的揮著手清場子。 “愿賭服輸,馬云燦馬大郎,要當眾跳上十次青蛙跳,都讓讓,多讓點兒地方,十次呢?!迸硕ò罡谔锸缓竺妫凵韧?,指著黑馬。 黑馬黑臉放紅光,拱著手,原地轉(zhuǎn)圈拱了一圈,頓住,再往回一圈拱回去。 滿大廳的人都瞪著黑馬。 頭一回見黑馬的,從黑馬的鵝黃幞頭看到蔥綠半長衫,再看看他那張意氣風發(fā)的黑臉,能忍住不笑的,可沒幾個。 至于和黑馬有過一面兩面,甚至三面五面交情的,看到這陣勢,立刻就興奮了,趕緊往前擠,找地方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