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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一聽,差點又要炸毛,但是在他家星君跟前,卻是絕對不敢造次的,只得把滿肚子郁悶壓回心里,翻了個白眼,干凈利落地把手里那卷“規(guī)矩寶典”收好,走之前還特意把這卷寶典拍到溧陽面前,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給老子背。 楚辭在溧陽跟前站定,“這里你安心待著,若碰到了什么麻煩知會我一聲?!?/br> 溧陽溫和笑道:“多謝。說來這次飛升還真是麻煩了你許多,要不是你,我這會兒估計不是賣身為奴就是露宿街頭了?!?/br> 楚辭望著他,像是許諾道:“有我在,就不會。” 第七章 鳳求凰暗贈佳人 溧陽見他神情這般認真,反倒有些不自在,“你又不是冤大頭,又是幫我還債又收留我的,我要是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些那我成什么人了?都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我不用你還!”溧陽話未說完就被楚辭冷聲打斷,只見他皺緊了眉頭,往日冷淡的眼眸里竟然染了一絲慍色。 他看著他,抿了抿唇,一雙含情眼里積攢了許多復雜的情緒,莫名讓溧陽有些心慌。 溧陽本想扯些其他的來緩解下緊張的氣氛,卻見楚辭一聲不吭地轉身就往外走,一直走到對面的屋子,開門進門關門,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溧陽一頭問號,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還生氣了?他剛剛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嗎?? 沒有吧,他剛剛不就說了要還欠他的債嗎?這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啊。 溧陽正疑惑著,沒過一會兒,卻聽自窗外悠悠傳來一陣琴音。 聽這裊裊琴聲,彈的還是《鳳求凰》的曲目。 溧陽雙手環(huán)胸靠在窗邊聽著,大半夜的,楚辭不睡覺,彈什么《鳳求凰》,難不成他還真在這院子里藏了哪位紅粉佳人?借琴聲寄相思? 這琴音悠悠,溧陽聽著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司南。 司南是他在人間的時候碰見的,本來當人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如今回到天界,才發(fā)現(xiàn)在他作為凡人經(jīng)歷的那幾生幾世的記憶里,司南這個人在他所經(jīng)歷的每一世里都出現(xiàn)過。 他到底是誰? 為何會那么剛好,每一世都會出現(xiàn)在他身邊?是巧合嗎?呵,怎么可能。 司南會是誰?會在這天界嗎? …… 第二天一大早,溧陽就開始了他的打工還債生涯。 沒辦法,誰讓他欠了一屁股債呢。 好在溧陽如今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文能武,干啥啥都行。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他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飛升上來的神仙,居然會淪落到……在庭院掃地的地步。 當真是事事蹉跎,可憐如斯。 溧陽無奈問道:“我說白鹿白仙君,雖說我讓你給我找份工,但不至于讓我掃地吧,按這樣的掙錢法,我什么時候才能還上債啊?” 白鹿捧在一袋瓜子坐在屋檐下,一邊嗑瓜子一邊道:“也不用多久,掃個上萬年就差不多?!?/br> 溧陽想死的心都有了,“上萬年!你還不如一腳把我踹下界,我回去當個凡人還逍遙自在些?!?/br> 白鹿道:“嘿,想得美!這可是你自己欠下的債,沒還完前你要是私自逃跑,那就是老賴,是要上黑名單的?!?/br> 溧陽無語地吹了吹額前的劉海,真想讓凡間那些拼了老命想成仙的人好好看看,這當了神仙也是不容易的,不照樣得為生活兩頭奔忙。 溧陽認命地掃著地,“你說,我要是還不完了,能不能賣身還債?” 白鹿一下扔了手里的瓜子殼,“就你,你瞅瞅你自己,就算把你賣了,能值幾個錢?還賣身還債,那人是得多瞎才能買你?!?/br> 溧陽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沒準……” “不準賣!” 楚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庭院中,手里還捏著一本書,由于力道過大,整本書在他手里都已經(jīng)變形了,仿佛這力道再大上一分,整個書便會灰飛煙滅,他白皙如玉的面上由于慍怒都蒙上了一層微紅。 白鹿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主子動怒,趕忙拍掉手上的瓜子殼就立馬站起來,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出。 楚辭三步并做兩步快速走近,一把將手上皺巴巴的書拍到溧陽的胸口上,溧陽雖不明白楚辭平白無故生氣的原因,卻還是連忙抬手接住這本被他按過來的書。又見他目光含怒,語氣不善道:“你若這么想還債,便給我當一百年隨侍,百年后你我兩清,再無瓜葛,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不礙著誰?!?/br> 楚辭這人打小就是泡在各種詩詞歌賦的古典詩集中長大的,平時說話也是要么咬文嚼字,要么惜字如金,何時能從他口中聽到類似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種大白話,一時倒是讓溧陽頗感新奇。 楚辭說完氣話,袖袍一甩,負手而去。 白鹿等自家主人走得不見人影了,這才敢把頭抬起來,用胳膊肘戳了戳溧陽道:“我說大兄弟,你是不是得罪星君了?” 溧陽萬般無奈,心想,這一千年前楚辭雖說性子冷了些,卻也不至于是暴脾氣啊,他將掃把握把置于臂彎,拿著手里的書看了看,封面上“楚辭”兩個龍飛鳳舞的字極其顯眼,嘿,楚辭看《楚辭》,有趣。 他隨手翻了翻書頁,只見書頁上寫著些熟悉的打油詩,還畫了一些刀槍劍戟以及一些像鬼畫符之類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