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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淵臉色淡然地東拉西扯,幾個回合之后還是敗在阮枝審視的目光之下,他驟然收聲,無奈地同阮枝對視片刻。再開口,口吻竟然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意味: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阮枝還未來得及回答。 顧問淵便快快地道:提起蕭約算我不對,過往的事說是一筆勾銷從今往后我就不會再提,還有什么要求你大可說出來,我都會滿足你。 若是光看他此刻的表情,滿臉陰霾,還以為他心情壞到了極點在說什么威脅之語。 阮枝差點被顧問淵這再自覺不過的邏輯繞進去了,指間升起錯覺般的燒灼感,她終于明白歉禮是什么意思顧問淵竟然覺得昨天的事都是他的錯,此刻還率先提出應允她所有的要求。 阮枝說不好心中滋味具體如何,只是覺得隱約酸楚難受,嗓間哽了好幾下才說出話來:那,你有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都盡力滿足你。 顧問淵詫異地揚了揚眉:什么? 不止是你的問題,我也有問題。 阮枝字句清晰地道,視線接觸到顧問淵,又移開,這次并非是心虛,而是心頭莫名的滋味促使,而且我的問題還比較大,說起來應該我要先致歉的。 這與她昨晚設想好的計劃完全不符,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阮枝覺得沒有比這更合適、更能體現(xiàn)誠心的時候了。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這句話比之前面那幾句稍微有些含混,阮枝并不確定重提此事是否能讓顧問淵解開心結,亦或是讓他再度回到當初的那種不快。 顧問淵聽見了,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幾乎忍不住要去摸摸她的腦袋,堪堪忍住了,抬起的手半途轉(zhuǎn)道抱臂,指尖在手臂上敲了敲:你說什么?沒聽清。 阮枝飛快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中帶著笑意,怔了怔,將唇角的笑意抿下去,當真放大了聲音重復道:你不是誰的替身,沒誰能像你。 前一句話還只是解釋,后一句話則是大大地肯定了顧問淵。 顧問淵心情好得有點不知今夕何夕,他往前湊了點,低聲問:真的什么要求都答應我? 阮枝無端緊張了些許: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顧問淵沉吟著,慢悠悠地遲遲不給出答案。 阮枝被他吊足了胃口。 顧問淵才道: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顧問淵語中含笑,柔聲問: 你喜歡這個戒指嗎? 阮枝抬眸看他。 四目相對。 眼中流光更甚百花開遍盛景。 喜歡。 第一百五十三章 這枚必須的戒指輕而易舉地到了阮枝手中。 阮枝在尋找可能治愈顧問淵的方法。 顧問淵說他當時在禁閣中還未來得及尋到解決的法子, 即是說還得去一趟禁閣。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強闖行不通,若要開門見山地說明白又對顧問淵不利。 而倘使她假意回到尋華宗, 再伺機進入禁閣中,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 后果亦是實打?qū)嵉膰乐亍2皇菍τ谒? 而是對于修真界和魔界的關系, 進而會牽扯到顧問淵。 況且她即便肯用這個法子富貴險中求,在顧問淵那里無非是瞞與不瞞兩種選擇。前者無非是再次演戲, 騙過顧問淵,容易造成誤會不說, 還十分傷感情,阮枝已經(jīng)不想再走這種路線了;后者么顧問淵肯定不答應她這么干。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法子。 哎 阮枝長長地嘆了口氣。 顧問淵本是歪倒在榻上看密文, 鴉羽般的睫毛搭下一片陰影,乍看去仿佛他靠著睡著了。聽聞這一聲嘆, 顧問淵活像是被觸動了開關、聽到了特殊指令,倏地一下彈起,目光灼灼地盯著阮枝:嘆什么氣啊? 愁啊。 阮枝支著腦袋轉(zhuǎn)過視線, 眉心緊蹙, 望見顧問淵這副模樣, 險些沒能繃住表情, 想到你受反噬的事還未徹底解決, 我能不愁嗎? 顧問淵身形不易察覺地僵了僵,腦中的神奇世界不知上演了怎樣的劇場,道:你怕我死了么? 阮枝:倒也沒有一下想到那么慘烈的結局上去。 顧問淵哦了聲,有點神游天外, 視線盯著虛空某點凝了一會兒,方才再度開口:我既然是個怪物,活沒那么容易,死自然也不會太容易,天道總是精細于平衡因果之道。我剛受過反噬,下一次約莫會在好幾年后,這次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再不讓你受苦難危險。 阮枝張了張嘴。 顧問淵迫不及待地補充道:而且我復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阮枝: 顧問淵將手中的密文一扔,幾步走到阮枝身邊,伸手捧住她的臉,動作快如閃電,阮枝根本來不及躲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問淵的身影逼近、樣貌在眼前放大: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我的心臟都在你手上了,拿不下來了,你少想這些。 什么跟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