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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的真實目的一般都不是為了切磋。 阮枝: 我看起來很喜歡找虐嗎? 阮枝真心覺得這一號男主有點像是拿了反派劇本,她沒有主動去欺負、挑釁,他倒是回回自己湊上來創(chuàng)造機會。 弄得阮枝偶爾也會覺得自己是個被欺負的主角,等待有朝一日化身鳳傲天。 師兄,我打不過你。 阮枝發(fā)出忠告,你和我切磋意義不大,不若去找個同等水平的弟子。 說起修煉相關(guān)的事,蕭約找回了熟悉的節(jié)奏:此言差矣,同等修為的切磋固然可窺上限,你我切磋,我卻可以為你指出不妥之處。 ??? 阮枝聽見不妥之處這兩個字,就感覺敵對陣營的蕭約要找茬,警惕之心頓生,整個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不勞煩蕭師兄了,我自己回去參悟便好,實在有不懂的地方我自會去問師父。 蕭師兄此前囑咐我離你遠一些,這話我記在心里。如非必要,我絕不會來煩擾蕭師兄。 她急急忙忙地說完,堪稱慷慨陳詞,末了還朝蕭約匆匆一欠身:蕭師兄,我先走了! 轉(zhuǎn)身她就一溜煙地跑了。 蕭約都沒來得及說話。 阮枝所說,確實是蕭約原先所愿,只是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么差錯,他聽見的時候竟然并沒有如釋重負的喜悅。 蕭約蹙著眉,對自己百思不解,此刻心浮氣躁,也無法潛心修煉,他信步向峰下走去。 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蕭約思考時臉色微沉,遠遠望去仿佛是在生氣,途徑的弟子便也不敢貿(mào)然同他打招呼。 這般一路信步,蕭約回過神來,竟然已走到了外門的修煉場地。 外門弟子們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明顯鶴立雞群的闖入者,視線隱晦地投來。 蕭約心生尷尬,回身便走。 這一下太急,險些迎面撞上來人。 抱歉。 蕭約險險地止住了動作,收勢躲開了。 對面也幾乎同時道:抱歉 聲音有些艱澀沙啞,好像平日不怎么開口說話似的。 蕭約看清了這人的面容,目光在他臉上的幾道傷口上掠過,最終停留在他手中的瓷瓶上。 價值不菲的白玉制瓷瓶。 非富貴之家所用。 與眼前這人的落魄格格不入。 但這都不是能讓蕭約注意的原因。 這枚瓷瓶上,有蕭家的印記。 他又恰好沒有胡亂送藥的愛好,更能從空氣中微弱的氣味判斷出這人傷口處的用藥是雪露膏。 即是說,他贈給阮枝的那瓶雪露膏,落到了眼前這個人的手中。 裴逢星練完劍后,發(fā)現(xiàn)遺失了雪露膏,匆忙回去找,幸而找到了。 路上他心思分散,差點撞上人。本是道聲歉便能了事的小事,卻不知道眼前這位氣宇軒昂的公子,為何死死地盯著他手中的雪露膏? 裴逢星心下一凜,將雪露膏藏入袖中。 蕭約眼皮輕掀,道: 冒昧了,請問這瓶雪露膏,閣下是從何處得來? 第10章 裴逢星直覺來者不善。 一眼認出他所持之物是雪露膏,且這質(zhì)問的語氣,好似將自己當成了雪露膏的真正主人。 裴逢星雖修為低弱,卻并不是個怕事的,恰恰相反,他倔強固執(zhí)得絕不愿低頭分毫,哪怕瀕死他都不能違心地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他垂下眼:無可奉告。 蕭約眼神微冷,言辭卻并不鋒利,瞧出了裴逢星的戒備,口吻亦和緩了些,道:我?guī)熋靡灿幸黄窟@樣的雪露膏,我見著眼熟,一時失言了,還請見諒。 蕭約容貌不俗,從衣著服飾到氣度舉止,無一不優(yōu)于常人。 即使一言不發(fā)也有無形的屏障隔出一隅之地,令人無法忽視,也知道不好接近。 裴逢星以為蕭約大概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那類人,聽了蕭約這隨和的解釋,有些意外,也略略放松了點:無事。 他躊躇片刻,才道:這雪露膏是一位友人,所贈。 他本可以不接這話,但聽見了那句我?guī)熋?,心中莫名生出了幾分怪異的感受?/br> 此話既是表明,并非他偷竊而來,更是想確認,阮枝是否就是眼前這人所說的師妹。 外門與內(nèi)門,看似同在尋華宗,實則兩者之間千溝萬壑,千差萬別。 蕭約眸色深深,問道:阮枝? 裴逢星心中的怪異感,驀地在這句近乎肯定的詢問中加重了。 像是不悅,又像是被冒犯。 他并沒有相應的立場,去產(chǎn)生如此陌生的情緒。 裴逢星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原來如此。 蕭約輕輕地道了一句,視線再次從裴逢星的臉上掠過。 落魄,無能,樣貌尚可。 修為很低,幾乎與凡人無異,年紀不大,沉默寡言又怯懦陰郁。 這就是阮枝突然對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緣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