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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上傳的資料圖像,他們那星球風景真不錯,隨手一截就是全息屏保啊。” “要不咱們就交張風景海報上去吧?反正興建塔杜薩,這些成員星也要拉贊助,就當是給他們看看度假村得了。” “我看行,還沒建起來呢副業(yè)都開發(fā)出來了,小王子肯定得感謝咱們!” 大家一拍即合,就這么定了!卡繆也管不了那么多,之前發(fā)火噴得口干舌燥,端著茶杯對聶冷彥說:“你是穆拉司令派來監(jiān)工的,你感覺我們交風景圖上去可不可行?” 聶冷彥很誠懇的回答:“你要說是你們畫的,那肯定沒問題。你要說直接裁一塊覆個膜就交上去了,那恐怕……”他拍了拍最新一代研究暗物質(zhì)的設(shè)備,“這是你們最后一批新伙計,讓聯(lián)邦丟人,司令能饒過你?” “……” 卡繆重重放下茶杯:“我有主意了!你們一定很喜歡!” 聶冷彥離開研究院時,帶著全院人的希望回家去了。卡繆這家伙就是個人精,竟然讓他回去帶著克萊因一起做兒童畫,還用精準算法告訴他這樣的風險性是最小的。 因為就算畫砸了,知道有克萊因的參與,穆拉司令是怎么樣都不好意思再翻臉。 他踩著夕陽去港口搭小飛艇,看著卷在胳膊下的印刻膜,聳聳肩,就當是回去做親子游戲好了。 ——— 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修養(yǎng),克萊因的胳膊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莫柯姆睡了一個星期之久,前幾天才終于醒來,但還是那副沒什么精神的模樣,蹲在克萊因的肩頭瞧上去病懨懨。 精神連接之后,克萊因得知先祖?zhèn)冿@形的時候莫柯姆完全不知情。它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身體被困在一個水做的容器里動彈不得,并且能量還在不受控制的自動流失。 起初它還能聽見聶冷彥的聲音,問他能不能精神連接,后來隨著力量的流逝越來越多,它也陷入一種昏沉迷茫的狀態(tài),意識混沌。直到重見光明之后,主人的一滴血,才讓它重新清醒。 “那歷代族長的意念現(xiàn)在還留存在莫柯姆的體內(nèi)?” 莫柯姆嘰嘰嘰爬上聶冷彥的肩頭,觸手搭著他的手背,精神連接成功之后,在一片迷霧之中,聶冷彥看見一座巨型貝殼,幾個人魚坐在一起,中間的老者年邁精瘦,胡子長到胸口,威嚴肅穆不茍言笑。 聶冷彥直覺判斷,那天首先發(fā)難的肯定就是這位長者。 而坐在最左邊的那一位更是眼熟,手持權(quán)杖一言不發(fā),正是在克萊因身上造成巨大傷害的阿羅夏因曼提。 他們一行共有六人,每一位臉色都不太好,老族長一抬頭,注意到聶冷彥的視線,正在往這邊窺探。他隨即抬手一擋,迷霧消失,剩下一片漆黑。 聶冷彥睜開眼:“我看見有六位族長,其他的族長意念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 “差不多吧,剩下的應該都是能力強大的族長,按照塔杜薩的傳說,強者可以永存,靈魂永不破滅?!?/br> 他們破不破滅聶冷彥并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是這些不安分的靈魂會不會再出來找茬??巳R因抱著莫柯姆,說:“這幾十年恐怕都不會了。莫柯姆能量損耗巨大,無法支撐他們顯形,如果強行透支莫柯姆,逼迫它進入永眠期,那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再重見天日?!?/br> “那就好。”聶冷彥攤開印刻膜,招招手,“來,咱們畫一幅親子畫,名字叫《我的家鄉(xiāng)》,聯(lián)邦會議的時候要用?!?/br> “……為什么穆拉司令沒有通知我?”克萊因?qū)⑿艑⒁?,“還有,不是親子,我不想再強調(diào)。” 甭管是什么,來畫就行。印刻膜鋪在地上,聶冷彥摟著克萊因,兩人手中拿著納米測繪筆,莫柯姆主動將塔杜薩的風景投影在半空中,方便他們臨摹。 聶冷彥小時候也算是多才多藝,學過美術(shù)彈過鋼琴。鄧藍一開始是把他朝著德智體美勞五項全優(yōu)的Omega方向發(fā)展的,但進入青春期之后,聶冷彥開始和Alpha打架,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揍一雙,又私自報名奧斯陸軍事學院,徹底收不住了。當時鄧藍就有預感,這孩子今后可不得了,誰敢娶他絕對需要十足的勇氣和魄力。 進入軍校之后,聶冷彥徹底放飛成比Alpha更像Alpha的Omega。但那些年學習藝術(shù)的錢也不算白交,繪畫方面聶冷彥一直沒丟,有時候還會興致大發(fā)畫上幾筆。 只要是奧斯陸軍事學院1004屆的學生,都該記得學校的風采墻上至今掛著聶冷彥的大作——《我的敵人》。那幅畫用色大膽、結(jié)構(gòu)新奇,畫中男人皆掛彩,五官刻畫得活靈活現(xiàn),讓人走在街上一眼就能認出誰是誰。其中洛藤也在上面,最右邊掛著兩道鼻血的就是他。 為了擁有一個良好的作畫環(huán)境,房間里只有一顆珍珠散發(fā)著暖光。在聶冷彥的手下,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望無垠的藍天和波瀾壯闊的海洋,海面上一座座巨大的貝殼,人魚們的歡聲笑語躍然于紙上??巳R因眨了眨眼,聶冷彥摸著他的頭發(fā)自賣自夸:“厲害吧?” “……還不錯?!?/br> “別扭孩子,夸一句‘爸爸真棒’能怎么樣?” 克萊因一雙小手握住聶冷彥的手,湊過去和他抵著額頭,溫和一笑:“你真的很厲害?!?/br> 聶冷彥怔了怔,克萊因已經(jīng)退開繼續(xù)涂色。他摸著額頭,心里有種說不上的感覺,總覺得這孩子對他變得親昵了,可親昵的味道卻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