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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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殿下也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短短的半年,便已然有了大將之風(fēng)了。 四皇子沒有在將軍府,邊線軍營重建之后,便沒有離開過,崔溫的死也沒有白費,蠻族主力被滅之后,剩下的隊伍全亂了,大殷開始反攻,屠戮的慘像讓大殷將士殺氣高漲,來是浩浩蕩蕩號稱幾十萬大軍的蠻族聯(lián)軍,逃回去的只剩下幾只殘兵,別說再集結(jié)來犯,怕是未來十年都緩不過氣來。 崔溫用閭州八郡做代價,重創(chuàng)蠻族。 在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之后,再去論值不值得對不對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再上折子,年前軍需必須到位!” “那就告訴他們,我們活不成了就等著蠻人的玩刀駕到他們的脖子上吧!” “大不敬?敬是能吃還是能喝?” “皇帝陛下愛民如子,不會看著他的子民凍死餓死!” “告訴那些商人,除非他們一輩子不做錦東的生意,否則給我馬上滾回來!” “商議什么?他們脖子上長的是草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就趕緊滾,換個能干的上來!” “告訴皇帝陛下,稅負不免,就讓他派別人來,他又不是只有我這么一個兒子!” 張華站在營帳外,沉沉地呼了口氣,才進去,一堆人低著頭挨訓(xùn),滿屋子的折子、書信亂飛,坐在書案前的少年冷笑譏諷威脅警告不斷。 殷承祉變了,模樣變了,氣質(zhì)也變了,半年來雖日夜忙碌奔波,卻也還是長高了許多,抽條之后顯得整個人更瘦了,而從前那愛鬧愛笑的少年也消失了,年輕的臉上滿是陰郁。 “殿下,將軍府那邊說崔老夫人想見您?!?/br> 殷承祉就要砸出去的折子頓在了半空,陰郁的臉有過一瞬間的失神,爾后便又繼續(xù):“這東西誰寫的?很閑嗎?請什么安?!” “殿下,年節(jié)將至,按規(guī)矩您該給陛下上請安折子的。” “放心,我不請安他才安!”殷承祉冷笑,“其余諸事就按我說的辦,馬上辦,都下去!” “是?!?/br> 哪怕有意見,可大家還是憋了回去。 現(xiàn)在這情況下,惹誰了也不能惹這位皇子殿下,除了崔大將軍留下的余威之外,還有便是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將錦東謀到手,豈會是個能隨意欺負的少年郎? 最重要的是,作為崔舊部,由四皇子殿下掌管總比落到其余人手里好。 亂糟糟的一幫人各自忙去了。 議事的營帳安靜了下來。 張華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少年,“四殿下,您又多久沒睡了?” “喪禮辦的如何?”殷承祉沒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一切可還順利?” “一切都很順利?!睆埲A也沒再問,“殿下放心?!?/br> 殷承祉頷首,抬手抹了把臉,又道:“外祖母要見我?” “是。” “她能起身了?”殷承祉又問道。 張華說道:“崔大公子傳的話,末將并未見到老夫人?!?/br> “大夫怎么說?”殷承祉又問道。 張華遲疑了一下,“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殷承祉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喃喃道:“是嗎?” “殿下可要去?”張華過了半晌才問道,“若是殿下去,末將便著手安排。”雖蠻族清掃的差不多,但難保還有殘余,而百姓中如今怨恨者仍眾多,便是不沖著四殿下,也會沖著崔家,更別說那些不愿意四殿下坐鎮(zhèn)錦東的人,錦東不能再出事了。 殷承祉沉默半晌,“去安排。” “是?!?/br> 殷承祉沒有再多說,繼續(xù)埋頭在堆積如山的公當(dāng)中。 第二日,在重重防護下,殷承祉安全到了將軍府。 崔老夫人像是知道要見的人來了似得,一大早就醒來了,精神奕奕,還吃了一碗小米粥,若不是大夫說這是回光返照,真以為她是因為高興見到外孫而好轉(zhuǎn)了。 殷承祉站在門外,沒有立即進去。 多少年沒有見了? 她現(xiàn)在見他是為了什么? 要親自告訴他,當(dāng)年她做的沒錯,他的的確確是災(zāi)星,會禍害崔家嗎? 殷承祉沒有去靈堂祭拜,那不過是幾件衣服,沒有什么好拜的。 “四四殿下”崔家大少爺崔懷年二十五,長在武將世家的弱書生,昔日以會友叱咤詩社的風(fēng)采早已經(jīng)被接連的變故磨滅了,“大夫說祖母已然回光返照” 殷承祉幾乎認(rèn)不出他來,當(dāng)年初到崔家,便是他第一個在府門前接的他,“大表兄。” “不敢?!贝迲训拖骂^,謙卑地回道。 殷承祉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似得,他這么怕自己,是因為如今崔家的局面,還是當(dāng)初亦有參與呵!他又再想些什么?走到了這一步了,還想什么亂七八糟的?那能夠胡思亂想的殷承祉已經(jīng)和閭州八郡一起死了!收斂神色,不冷不淡地道了句:“節(jié)哀?!北戕D(zhuǎn)身入內(nèi)。 屋子內(nèi)藥味刺鼻,還充斥著腐爛的氣息。 的確時日不多了。 第081章 果然是你 殷承祉心中不傷不悲,或許那一個多月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又或許這半年來練就了鐵石心腸,他往內(nèi)室走去,那股將行就木的氣息更濃。床榻上躺著一個老人,頭發(fā)梳理的整整齊齊,帶著釵環(huán),身上的衣裳也換過了,這是為即將的離世做準(zhǔn)備。 對于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來說,已經(jīng)很體面了。 可若這一年的事情都沒發(fā)生,皇后的嫡親母親,如何只會是這般簡單的梳洗? 這位高傲了一輩子也尊榮了一輩子的老人,最后卻是只能如此潦草離世,殷承祉這一刻在想,這算不算是報應(yīng)? 是。 他恨過。 過去那些年他不敢恨,好像恨自己的長輩是一件多么不仁不孝的事情,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長輩沒有錯長輩便是錯了也是有苦衷之類的可笑道理! “四殿下”守在床邊的崔夫人神情尷尬地見禮。 殷承祉收斂情緒,頷首道:“舅母?!?/br> 崔夫人臉色僵了僵,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這般叫自己似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僵持了會兒,才轉(zhuǎn)身對床上油盡燈枯的老人說道:“母親,四殿下來了。” 過了半晌,崔老夫人才發(fā)出了聲音,“嗯”掙扎著要起身。 崔夫人趕緊伸手去扶,“母親小心?!?/br> 殷承祉站著并沒有動。 屋子里并沒有丫鬟婆子,當(dāng)初崔家的那些下人全部被發(fā)賣了,回到閭州之后,在如今的狀況下也不太可能買來下人,軍營里派來的人都是些男人,自然不可能近身服侍了,只能由崔家女眷動手。 只是,崔家并不知道崔夫人一個女眷。 崔老夫人生了三子兩女,長子崔溫,次子早年與崔老將軍一樣戰(zhàn)死沙場,幼子是老來子,崔老夫人當(dāng)心肝一樣看著,不給上戰(zhàn)場,所以也活著。 崔溫常年在軍營也生了兩子一女,崔三老爺侍奉母側(cè),子嗣更是不愁,就是嫡出的也有三子兩女,庶子庶女也有兩個。 崔夫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崔老夫人扶起來靠著床頭靠枕躺著。 崔老夫人也喘息了半晌才緩過來,渾濁的眼睛慢慢地看向了前邊的殷承祉,臉上死氣明顯,“你”她喘息著,說的很艱難,語氣卻很不好,“過來!” 殷承祉面無表情,并沒有動。 “你”崔老夫人似乎動了怒,聲音也重了幾分,“過來!” 崔夫人忙安撫:“母親,您別急” “過來!過來!”崔老夫人用力拍著床板,整張臉都青了起來。 崔夫人急白了臉,哀求地看向殷承祉,“四殿下” 殷承祉起步上前。 崔老夫人見他過來就不再氣急敗壞了,或許也是因為體力支撐不住,終于安安靜靜地躺著了,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的火卻從來沒有熄滅過。 殷承祉站定在了床邊,低頭看著,近了許多的距離更能讓他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可他這一年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人了,再也無法生出一絲的悲傷,哪怕眼前這人是他的血脈至親,他甚至記得最多的便是當(dāng)初她欲將他置之死地。 “你你是回來回來報仇的”崔老夫人臉色青灰,喘著氣咬著牙,重重地質(zhì)問:“是不是?” 意料之中的質(zhì)問。 殷承祉忽然間想笑,“您認(rèn)為是,那便是?!?/br> “果然果然”崔老夫人渾濁的眼里迸發(fā)出了恨意,“你果然果然會給崔家?guī)韼頉]頂之災(zāi)”她忽然伸出了枯槁的手,緊緊地扣著殷承祉的手臂,“你你就是個災(zāi)星!就是個禍害” “母親?。俊贝薹蛉梭@的不行,“您您別胡說四殿下,母親她病糊涂了,您千萬不要” 殷承祉看了一眼抓著自己的手,曾幾何時這只手溫柔地撫摸著他說別怕,有外祖母在,那時候他是真實地感受到她的愛護,可為何變了?“老夫人。”他笑了,問出了一個盤旋在心里許多年的問題,“當(dāng)年您是如何判定我是災(zāi)星的?” 老夫人的氣色越發(fā)不好,憤怒急速消耗著她僅剩不多的生命力,“你你毀了毀了崔家!你你害死了害死了我的女兒”許是已經(jīng)意識不清,又許是根本就不覺得應(yīng)該回答他,“你你你怎么當(dāng)初當(dāng)初不不死在深山里” 殷承祉抬起手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手掰開,笑著說道:“抱歉啊,沒能讓您如愿。” “我殺了你”崔老夫人激烈喝道,猛然起身,而隨即,整個人便僵住了,眼瞳睜大很大,渾濁的眼珠幾乎要瞪出來,憎恨憤怒猙獰在了臉上,成了她此生最后的表情,然后,重重地倒了回去。 “母親?!”崔夫人大驚,爾后便是大哭,“母親” 崔老夫人死了,帶著滿腔的恨意。 死了。 也死了。 和這一年中的許多人一樣,也死了。 帶著對他的恨意死去。 執(zhí)意要見他最后一面,便是為了告訴他,他害了崔家害了她女兒,若不是沒有力氣了,怕是還想插他一刀,而不只是拽了他一下吧? “母親!?”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