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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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祉沒有理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便是連先前的瘋狂都不愿意再沖著她來一遍似得,就好像眼前就沒這個人,從來就沒有。 “把頭抬起來!”馮殃忽然喝道。 殷承祉好像墜著千斤重石頭的頭一下子便抬起來了,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思考,只是本能地執(zhí)行命令,一如過去數(shù)年。 “誰給你自信讓你覺得你擔(dān)得起這個罪魁禍?zhǔn)椎拿^?”馮殃疾言厲色地譏諷,“你以為你殺了一個人就能把千萬人送去見閻王爺?!誰給你的自信?!”她沒等他回應(yīng),便又繼續(xù)道:“是啊,就是因為你殺了那什么蠻族大巫,才引來蠻族傾巢而出,讓閭州八郡淪為人間地獄,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不是你來當(dāng)這個罪魁禍?zhǔn)渍l來當(dāng)?真厲害?。∈畮兹f人就這么死在了你那一刀上面,誰也比不上你厲害,連閻王爺也比不上!”她一把將人揪起,聲音更冷,“可我告訴你,殷承祉,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就你這么一個連塵埃都比不上的東西,能攪和的天下大亂生靈涂炭?”揚手將人丟了,“你就算再多活幾輩子也沒這個本事!” 殷承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爬起,目光兇狠,可眼前的那雙冷眸,比他的更狠,更可怕。 在這么一雙眼眸注視之下,他便是連大口喘氣都無法。 “沒有你,閭州一樣會是如今的結(jié)局?!瘪T殃盯著他,繼續(xù)道,“皇帝與權(quán)臣之間的爭斗一旦開始便是你死我活,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崔溫落敗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他一死,邊上虎視眈眈的魑魅魍魎全都會跳出來,屆時,不僅是閭州,整個錦東都會是一樣的下場,或許會更慘!那些被崔家震懾太久了的東西繼續(xù)炫耀他們的勝利,而沒有比屠戮更好的炫耀方式,殷承祉,他們屠城不是因為要為誰報仇,更不是為了所謂的神,他們要的是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將對他們的恐懼刻在了骨子里,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殷承祉渾身一震。 “從皇帝決定對崔溫下手的那一刻起,這樣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瘪T殃繼續(xù)道,“有你沒你,結(jié)局都會是一樣!” “不”殷承祉不信,他不信,哪怕他很想信,可他不會自欺欺人,他不會!“我不是懦夫!我不是”他敢承認(rèn)!他敢!“就是我” “崔溫比我想的聰明?!瘪T殃沒讓他吼下去,“他是守不住閭州,但也不會敗的如此快,只要他拼盡全力或許還能支撐到朝廷援軍,如此大規(guī)模的敵襲,皇帝不可能坐視不理,哪怕最后閭州還是保不住,也不至于如此慘烈,可他沒有這么做,你知道為什么嗎?” 殷承祉雙目圓瞠。 “因為你。”馮殃說完又道:“別急著又給自己安什么名頭!你那好舅舅也不是真的要護(hù)著你,他的確疼你,但比起他所想要的,這些疼愛還算不了什么!” “你”殷承祉覺得恐懼,空前的恐懼,“你你想說什么” “他將主力回撤幽州,放任蠻族在閭州肆虐屠戮,引的其過分放縱,從而輕敵,再以身作誘將敵方主力引至安臨郡城,一舉殲滅!”馮殃繼續(xù)道,眼里生出了憐憫之色,“他很清楚,若是此戰(zhàn)不死,便會成為皇帝問罪的理由,屆時他同樣得死,崔氏滿門也絕無生機(jī)!就連你身為皇后的母親和兄長也會死!” “不不是”殷承祉用力搖頭。 “他放縱蠻族屠戮,更是為了震懾欲取而代之之人!有了這一場慘烈的屠戮,誰敢沾染錦東?而這時候在錦東,便有一位皇子,誰又比在錦東長大的皇子更適合接受錦東這個爛攤子?”馮殃繼續(xù)道,“殷承祉,你舅舅用命,用閭州八郡為你鋪就了入住錦東之路?!?/br> “不”殷承祉激動喝道,“不” “還有你的母親?!瘪T殃繼續(xù)道,“同樣用性命將你送上這條路!” “不”殷承祉更無法接受,“你胡說!胡說!” 馮殃卻嗤笑,“我倒是有些明白皇帝為何要崔家人死,一個比一個狠,誰家皇帝愿意讓這樣的人在眼前晃悠?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得了!” “你胡說” “閭州駐軍主力回撤幽州,損失并不慘重,幽州駐軍同樣掌控在崔家手里,寧州駐軍有些小麻煩但也妨礙不了大局?!瘪T殃沒理他的嘶吼,“你只要站出來,你就是新一任的錦東之主,比崔家更名正言順的錦東之主!” 殷承祉不是覺得自己瘋了,而是覺得她瘋了!她瘋了!他不要聽她繼續(xù)說了,他不要聽一個瘋子再繼續(xù)胡言亂語!他要走,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 “殷承祉,要或不要,你自己決定!” 殷承祉轉(zhuǎn)過身又沖著她吼,“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我母后是為了救崔氏滿門死的!我舅舅是為了閭州死的!為了我?為了我?!怎么為了我???他們他們一個死無葬身之地,一世英名盡喪!一個屈辱下葬,連最疼愛的兒子都被逐出宮!你說他們都是為了我?你瘋了嗎你?怎么可能” “他們沒有選擇了?!瘪T殃說道,“除了你,他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你真瘋了瘋了” “要么徹底消失,要么護(hù)住一人以待將來?!瘪T殃看著他,“殷承祉,你卻還有選擇?!?/br> 殷承祉不信! 不信! “不要侮辱他們了不要了”舅舅會為了他去死,可他絕不會為了他而不顧閭州千萬百姓!母后可能還會惦記著他的生死,可絕不會舍棄了皇兄而擇他!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我不會找死,我不會我不會的”所以,不用說謊騙他了,不用再編造這些來哄他了!“我再也不會了” 她就是不想讓他死而已! 他不會死的! 不要騙他了! “你不會說謊你不會說謊不是這樣的”這些誰信?一聽就漏洞百出,一聽就是假的! 馮殃面色沉沉,“他們用命將你送上了這條路!” “我說了不要再侮辱他們”殷承祉厲吼道,“他們不會的!不會的!就算他們一點都不在乎我也不會這樣做的!你不知道嗎?他們都不在乎我的,他們怎么會為我這樣做?!就算就算他們真的做了,父皇也不會讓我真的成了什么錦東之主!什么幽州駐軍什么閭州主力,這些難道是崔家的私軍嗎?皇帝會把他們給我嗎?他連一直長在他身邊的皇兄都趕去了守陵,母后讓他成了天下笑柄,他恨母后,恨母后生的兒子,我也是她生的!你說他們這么能耐,難道就想不到這些嗎?什么以命為我鋪路?這路便是鋪了我也走不成?!你可以當(dāng)我是傻子,可其他人不會!皇帝不會!那些人” “所以,他把我也算計在內(nèi)!”馮殃冷聲道。 殷承祉的話像是被什么封在了喉嚨。 “我給你選擇?!瘪T殃一字一頓,“要么繼續(xù)這么什么都不信,要么如他們所愿?!?/br> 殷承祉僵住了,傻愣住了,像是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更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可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 真的是太好笑了! “您幫我?” “只要你選擇。”馮殃說道。 “哈哈哈哈”殷承祉大笑著,笑的滿臉淚水,笑的眼瞳刺痛,笑的四肢百骸寸寸斷裂,遍體鱗傷,“太好笑了太好笑了”一步一步地后退,“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一個由始自終作壁上觀,一個漠視生死到了極致,一個“師師父”他咬著牙,喊出了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喊過的稱呼,“真的太好笑了”猛然轉(zhuǎn)身,疾跑而去。 “啊!”圓球驚呼一聲,想要追,可最后還是忍住了,主人似乎也需要它了,“主人” 馮殃合了合眼,“他恨我?!?/br> “主人,這娃娃瘋了你又不是不知”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瘪T殃繼續(xù)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圓球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不,它從來都沒有這么想過,“主人,小球怎么會主人要不小球現(xiàn)在就去把他抓回來給主人磕頭認(rèn)錯?” “去吧?!瘪T殃說道,語氣中多了股疲憊。 圓球更驚了,“那那小球”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見她轉(zhuǎn)身走了,再說什么更像是欲蓋擬彰,其實其實它不是真的覺得主人錯了,就是就是若一開始就做些什么,那些人類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算計哪里能進(jìn)行下去?“??!我胡說什么!” 還是趕緊去找人吧。 危險可還沒結(jié)束,那些蠻人也沒真的殺完了,有不少藏在犄角格拉,還有那白光男雖然被主人趕跑了,可走之前那股子怨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主人很喜歡這娃娃,真的很喜歡,連明知道被人算計了也還這么護(hù)著! 殷承祉沒有走多遠(yuǎn),也沒遇上什么危險,很快便有人找上他了,然后重兵重重將他保護(hù)了起來,他們向他下跪,請他回去,他們還還 交給了他兩封信! 她錯了! 他沒有選擇! 他們從來就沒有打算給他選擇的機(jī)會! 他只能走這條他們安排好的路用他們性命,用無數(shù)無辜人的魂魄鑄造而成的路! 錦東之主! 哈哈 哈哈哈 “噗!” “四殿下???” 殷承祉噴出了口血后慢慢地仰身往后倒去,明明已經(jīng)被抽空了最后一絲力氣,可此時此刻神智卻十分的清明,從來未有過的清明 她沒有騙他。 沒有。 景二十年隆冬,在經(jīng)過了連月來的博弈,景帝最終降下旨意,命自幼養(yǎng)在錦東的四皇子殷承祉接收崔家軍,鎮(zhèn)守錦東。 喧囂了數(shù)月的大事最終落下帷幕。 這對于那些曾經(jīng)明里暗里要將崔家置之死地的人自然不是好消息,對于那些想冒險去錦東拼搏一番的人也是一大損失。 四皇子自幼養(yǎng)在崔家,又是崔皇后所出,與崔家聯(lián)系甚深,將錦東交給他,不就是交給了死而復(fù)生的崔家嗎? 崔家的人也還沒死絕呢。 崔皇后那一擊狠招逼的皇帝沒法子趕盡殺絕,崔家在押解回錦東沿途哪怕幾經(jīng)驚險,可還是順利回到了閭州城,除了崔老夫人年歲大受不得刺激病倒了奄奄一息之外,其余眾人居然沒有任何的損傷,就好像是連老天都認(rèn)為崔家人命不該絕。 哪怕已經(jīng)清理過了,可閭州城再也沒有昔日繁華景象,連人氣也沒有多少,顯得鬼氣森森,滿城白幡,稀稀疏疏的哭聲縈繞在了城里的每一個角落,那些幸免于難的百姓連怨恨誰都沒力氣去想,唯一能做的便是為親人收斂,為噩夢般的恐懼日日驚夢。 將軍府里面同樣掛滿了白幡。 崔家人回來了。 已經(jīng)被貶為庶民的崔家人自然是不應(yīng)該住在這里的,可這是四皇子的安排,誰又敢說一個不字?至少,在摸清楚這位四皇子殿下的底牌之前,這點小事不值得計較。 崔老夫人抵達(dá)錦東之時已經(jīng)快不行了,大家都以為她熬不住,可她硬生生地熬到了回閭州城,還能熬著提出要求為兒子治喪。 將軍府的白幡是為了崔溫掛的。 只是卻沒有人前來祭奠。 在這之前崔家每一位戰(zhàn)死沙場的男兒,都能讓百姓自發(fā)披麻戴孝,哀慟相送,而如今,別說登門祭拜,怕是不唾罵便已然不錯。 這時候治喪,除了惹眾怒自取屈辱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好處。 崔家人清楚。 殷承祉也明白。 所以特意從軍中撥了人前來護(hù)衛(wèi),治喪事宜也全都是親自請命而來的張華cao辦的,如驚弓之鳥的崔家人對這安排并沒有異議。 治喪進(jìn)行的很順利,衣冠冢用的也是最好的材質(zhì),蠻人殺人搶掠但對棺木沒興趣,而死的人太多太多,能用的上這樣棺木的,或許提前逃走,或許全家死絕。 “張將軍祖母祖母說要見四皇子” 張華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青年人,二十來歲了,可卻連還未及冠的四皇子半分,這可是崔家的嫡長子,崔將軍的血脈!可是這么些年來,除了在家讀書畫畫,連軍營都沒進(jìn)過幾次,更別說上戰(zhàn)場了! 崔家滿門忠勇,怕是要就此斷了。 將軍啊將軍,你可會后悔? 武將之家的兒孫沒了上戰(zhàn)場的能力,家業(yè)如何傳承?祖宗豈能安寧? 可 張華握緊了拳頭,看著靈堂上的靈柩,滿心的悲涼,若不是皇帝步步緊逼,崔家豈會連培養(yǎng)自己子孫都不敢?若不是朝堂jian佞當(dāng)?shù)?,將軍豈會他并不知道將軍心中謀劃,可這大半年來的一切一切在眼中過去,哪里猜不到端倪?閭州八郡十?dāng)?shù)萬百姓直到現(xiàn)在他們還未能算清閭州之戰(zhàn)的死傷人數(shù)! “末將會向四皇子稟報。” 已到中年的青年將軍不敢再往下想,作為將士,他只需要遵軍令便成!將軍讓他助四皇子殿下,他便該全心全意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