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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久久不愿挪開目光。 夏霍渠忽然開口,略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來。 夏露濃他們凝神細聽,都愣了一下——他嘴里輕輕唱起了國歌。 國歌還在響起。 又一個聲音加入,國歌變成二重奏。 剩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四個人的聲音匯成一道細流。 他們四人站在國旗下,對著國旗行注目禮,一句一句清晰地唱著國歌,唱著唱著就哽咽了。 夕陽將他們的身形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這晚幾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 夏露濃再也沒變回貓。 四人簡單煮了面條吃,一人兩小時開始放哨休息。 這晚sao擾他們的只有蚊蟲。 興許有什么力量在守護他們,他們枕著清涼的晚風,睡得非常不錯。 第二天起來,繼續(xù)趕路。 這天是一個大晴天,路況卻比昨天還差,下過雨的路面到處是泥坑,車子一晃一晃,晃得幾人都惡心了。 更令人難受的是,因為沒能按計劃抵達芽城,車斗里面的大螃蟹不太有活力了,估計再顛簸兩天,他們只能得到一車死蟹。 燕昔年抬頭看天,“計劃趕不上變化,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把這批螃蟹做成禿黃油吧?!?/br> 夏霍渠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沒有油?!?/br> 他們這次出門只帶了米和少量的油,沒有足夠的油可以做禿黃油。 燕昔年道:“我去抓一只野豬?!?/br> 夏霍渠看他一眼,“野豬哪有那么好抓?” “有空峙在還行?” 燕昔年轉(zhuǎn)頭用手肘輕輕碰了碰空峙,笑著征詢,“你飛上天找一下哪邊有野豬?” 空峙點頭。 燕昔年拿過地圖,仔細看了一下,在某個小村莊做了個標記,“我們換一下目的地吧——今晚去胡家崗休整。我去年去的時候這個地方狀況還可以,附近有野豬。” 夏霍渠開著車,目光望著前面,隨口道:“還是我去,我獸形比較擅長長途奔襲。” 一說這話燕昔年不太服氣,“我獸形長途奔襲的能力也不差,何況這不是還有空峙幫我定位,不會有什么問題。” 夏霍渠不跟他爭,將車開到定好的休息地,只囑咐他們,“早去早回?!?/br> “放心吧?!毖辔裟昀涞孛摿艘挛飦G在駕駛室,“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他在車邊變成巨大的白虎,在空氣中嗅了嗅,站立著朝某個方向看去。 空峙很快變成金雕,助跑幾步,拍著翅膀飛起來,飛到高空在空中盤旋兩圈,叫了一聲,朝某個方向飛去。 白虎跟著他的身影,像利箭一般躥出去。 夏霍渠目送他們離開,下車對夏露濃說道:“下來活動一下?!?/br> 夏露濃羨慕地望著白虎和巨鷹的背影,他實力太差,打獵這種事,永遠和他無關(guān)。 聽到他哥的話,他收回目光,抬腳下去。 腳抬到半空中,一個東西從車底里啪一下躥出來,直接隔著褲子卷上他的腳踝。 “?。 毕穆稘鈬樀醚劬Χ嫉蓤A了,低頭一看,是一根葉片邊緣呈鋸齒狀的藤蔓。 鋸齒將他褲子都割破了,好在他里面還有襪子,沒能第一時間割破他的腿。 他反手去摸控制臺,想要摸匕首。 他哥看過來,目光一凝,揚手手起刀落,直接將這根藤蔓斬斷。 “無毒的弱小變異植物?!毕幕羟陆Y(jié)論,伸手拉住他,“不用擔心。” 夏露濃心有余悸地看腳下一眼,老呆在兄長們身邊,他都忘了這是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了。 夏霍渠鎖好車門,帶他去后斗,“先把活力不足的螃蟹挑出來,等會先蒸了拆rou下來?!?/br> “哦,好。”夏露濃看一眼,“我們先找水源洗螃蟹?” “先找柴火,一邊蒸一邊洗。” 夏露濃打個哈欠,望向四周。 他們停在一片空地上,隔著幾十米的地方有倒塌的建筑。 要想找干爽好燒的柴火,直接找建筑里面的木頭會方便一些。 夏霍渠也這么想,帶他去廢墟里逛了一圈,找到了一些木柴,回來生火蒸螃蟹。 兩人在臨時基地里,干起活來并不比去打獵的燕昔年和空峙輕松。 夏露濃累得腰酸背痛,刷螃蟹時泡得手都白了。 好在成果還挺明顯,旁邊的螃蟹都堆成小山了,可以想象,等這些螃蟹拆下來,肯定能拆出大量蟹rou。 禿黃油一直是美味中的美味,這次的禿黃油也不知道會不會全換出去,要是全換了出去,他們回程時可以再捉點螃蟹,多做點禿黃油放在家里,日常拌飯。 夏露濃腦袋一點一點的,想著禿黃油,幾乎做起美夢來。 夏霍渠坐在他對面,看他困得眼里都是淚花,膝蓋輕輕撞了他膝蓋一下,“累了去車上休息一會?!?/br> “不用?!毕穆稘庥执蛄藗€哈欠,抬手用手臂擦了下眼角,道,“也沒有很累,就是有點困。哥,你聽到聲音了嗎?” “嗯?”夏霍渠一頓。 夏霍渠凝神細聽,晚風中,聲音還挺雜,鳥叫聲蛙鳴聲,聲音多得是,“你指什么聲音?” 夏露濃偏頭定定看著黃昏的天邊,“好像是什么跳動的沉悶響聲,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有,感覺好像又是錯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