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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薛見曉直接罵臟話,“謝清邈這個冷血的狗東西,這也不治那也不治,還當什么藥王!” 兼竹理智提醒,“你聲音太大,前院都要聽見了?!?/br> 薛見曉趕緊收聲,他拽了拽兼竹,“氣死爺了,正好,你帶我離開天闕宗,我?guī)闳フ抑x清邈治腿。” 這次應聲的卻是懷妄,“好?!?/br> 雙方合計了一番,若是兼竹懷妄二人直接帶著薛見曉跑路,怕是天闕宗翌日就能殺上臨遠宗山門。 薛見曉在屋里布置了一下,偽造成自己用法器破門而出的假象,同兼竹他們約好,“你們先把我送到瀛洲城南‘無問客?!?,然后回宗門里歇息,第二天假裝無事發(fā)生地辭別,我們在客棧匯合?!?/br> 雖然惹人起疑,但沒有直接證據(jù)。 兼竹贊同這個方案,“你放心,我最會賴皮?!?/br> “……” 有了懷妄同行,大乘期修為加上精湛的陣法推演,三人的出逃沒有驚動巡夜弟子。 然而在他們的沖出天闕宗山門時,身后卻驀地躥出一縷訊號煙——咻,嘭! 兼竹心頭一跳,他看薛見曉臉上也是茫然懵逼。心想薛尋雪定是在后者身上設(shè)下了什么禁制,一旦離開宗門就會觸發(fā)警報。 懷妄沉聲,“快走?!?/br> 很快,寂靜的深夜被嘈雜的喧鬧打破,宗門內(nèi)一片混亂:“快去看看側(cè)院!”“少宗主跑了!” 十來名出竅修士齊齊出動,直追而來。 也不知是不是薛見曉身上有追蹤,那十來名修士精準地定位到了他們的方向。 人影還未追上,便有幾十道攻擊自身后襲來。 薛見曉修為不夠,躲得艱辛。攻擊越發(fā)密集,兼竹回身間沒注意,一道銳利的攻擊擦過他腳踝?!芭尽?,串珠的細繩竟然斷掉。 噼里啪啦,紫檀枊佛珠落了一地。 兼竹深吸一口氣:好歹是紫檀枊佛珠,串珠的線繩居然如此劣質(zhì)! 他靈力一下沒收住,腿上沒了壓制,青紫瞬間蔓延至腿根。酸麻痛癢同時涌來,兼竹悶哼一聲,接著被懷妄一把撈住,“別用靈力!” 與此同時,懷妄手中符陣結(jié)成,刷地甩在身后攔住十幾名出竅修士。 薛見曉都要看傻了:這么短時間單手結(jié)陣,還能同時抵擋十幾名出竅期,這就是天下第一嗎? 真是好有逼格! 后方傳來氣急敗壞的疾呼,“前方何人擄走我宗少宗主,速速就擒!” 兼竹心頭沒有放松,懷妄能暫時抵擋住來者,但只要薛見曉身上留有追蹤,他兩人也無法脫手。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落下一道熟悉的朗笑,地上散落的佛珠盡數(shù)飛回一只手心,“不要成天打打殺殺,多不友善?!?/br> 兼竹轉(zhuǎn)頭,只見袈裟翻動,佛子諶殊持禪杖立在那十幾道身影跟前,一張帥臉明明白白,拉盡了仇恨。 一修士怒喝,“萬佛宗,又是你們!” 金剛伏魔圈環(huán)繞四周,諶殊笑瞇瞇地道了聲佛號,飛身離去。 在這空檔,兼竹已被懷妄撈著飛出老遠,薛見曉跟在一旁短暫地松了口氣。 “你怎么樣了?” “還好?!奔嬷癖还粗?,“就是受氣流影響有點顛簸?!?/br> “……” 很快諶殊追了上來,“阿彌陀佛~施主,不好意思,這珠子有那么一丁點瑕疵。待貧僧回去修修補補重新開個光……” 兼竹已經(jīng)沒力氣吐槽了,“沒事,純手工制作都是難免的。” 懷妄將他往上提了提,“先別說話了?!?/br> 諶殊道,“那頭撐不了多久,貧僧先帶著薛少主離開,之后再匯合?!?/br> 久旱終逢及時雨,薛見曉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我沒問題?!?/br> 幾人相視間達成共識,兵分兩路就此暫別。兩人一走,兼竹忍了很久的呻喚終于泄露了一絲,他抓緊懷妄的前襟,“嗯……我們回去?!?/br> “好。”不用顧及薛見曉,懷妄直接化為一道流光,帶著兼竹轉(zhuǎn)瞬回了天闕宗。 東苑廂房門一瞬開合。 兼竹被放到榻上時,只覺尾椎都在燒灼。沒了佛珠壓制,加上先前的反彈,下身如臨炙火。 他眉心擰起,下意識伸手拽住懷妄的衣襟拉向自己。懷妄撩開他衣衫一看,青紫已蔓延了整條腿,沒法再像之前那樣吸出瘀毒。 他的手心貼上兼竹,相貼的地方皮膚滾熱,“兼竹。” “嗯……”兼竹難受地呻喚了一聲,接著感覺嘴唇被什么抵開,不斷有東西被塞進來。 珍稀的各種靈藥、靈草入口即化,也不知道廢了多少,他的疼痛緩解了些,只剩燥熱。 一只手托在他背心,將他扶起來了一些。兼竹順勢往前一靠,半跨在懷妄膝上,額頭抵住人的肩膀。 扶著他背心的手一僵。 汗水沁出兼竹的額頭,在懷妄肩上暈開一團團水痕。 他熱,室內(nèi)的空氣也跟著燥熱。 懷妄攬著他,感覺渾身都在冒汗,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簌”的一聲輕響,兼竹抬手,青色的衣帶落在地上。 “兼竹!”懷妄按住他的手腕,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廂房的門被“咚咚”兩聲叩響。 巡夜弟子在門外恭敬道,“宗門內(nèi)進了賊人,怕驚擾仙尊,仙尊可否讓弟子進屋查探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