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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空手套白狼?” 懷妄默了幾秒,“想要交換,得看你帶回來的消息有多大價值。” 兼竹呵呵,“仙尊衡量得真是清楚?!?/br> “不然呢?!?/br> 跟失憶的人沒有感情牌可言,兼竹料想繼續(xù)對話也是自尋煩惱,他點頭應(yīng)下,“那便依仙尊吧?!?/br> · 翌日,到了約定的時辰。 兼竹同門中眾弟子一道,隨著未乙掌門從紋心閣前出發(fā),去往山門外迎接貴客。 何師兄走在他身側(cè),小聲道,“聽說今日來的是天闕宗少宗主薛見曉?!?/br> 兼竹打探消息,“來做什么的?” 何師兄笑了,“這哪是我能知道的。” 兼竹點點頭,心說也是。他又暗自思量著瀛洲來人有什么用意,自己又該如何套到有效的消息。 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前堂朝山門外走,路過聞聲堂時,筑基期弟子正在里面聽課。 江殷本是艷羨地看著窗外,一晃眼看見兼竹也在其中,差點沒坐穩(wěn)!他壓下心頭的嫉妒,狀似無意地同周圍人小聲嘀咕,“怎么還把身份不明的人帶著……” 聞聲堂中的小插曲兼竹并不知曉,他跟著隊伍一路出了中門,片刻便至山門外。 天闕宗的人還沒到,掌門站在最前方,神色嚴(yán)肅仿佛如臨大敵。宗門內(nèi)最拔尖的弟子全在這里,蒼色衣袍迎風(fēng)獵獵,威嚴(yán)肅穆。 兼竹側(cè)頭問何師兄,“那位少宗主是來拆我們家門的?” 何師兄嘴皮子動動,“不是,但天下第一仙宗必須有氣勢?!?/br> “……” 少頃,天際云海翻涌,風(fēng)過四野,樹冠嘩啦作響。 豪華至極的金玉舟自遠(yuǎn)方而來,彩鳥盤繞,孔雀獻屏。伴隨著清越的鈴響,金玉舟停在山門前。 隨行之人多達四五十,兩名元嬰修士彎腰掀開幕簾,舷側(cè)降下碧玉長梯,“少主請——” 兼竹忽然理解了掌門對排面的執(zhí)著:此等場面之夸張,不知道的還以為臨遠(yuǎn)宗在迎親。 幕簾掀開,一人從長梯上走了下來。 天蠶絲錦,昆瑗佩帶,天價玉石在其行走間丁零當(dāng)啷一陣響,渾身上下金碧輝煌,整個人看著就不像凡間物。 來人抬起臉,逼格十足。 兼竹身軀一震!熟悉的逼格,熟悉的臉,熟悉的少年近在眼前。 他內(nèi)心滑過一串綿長的省略號………接著面無表情地看薛見曉同掌門相互施禮,雙方都還在硬凹逼格。后面兩只孔雀原地起舞,大彩屏開得跟二人轉(zhuǎn)花扇似的。 何師兄傳音入密:師弟,天闕宗少主好耀眼,感覺高攀不起。 兼竹:這一身堪比穿山甲,常人也不敢去攀。 何師兄:…… 禮畢,掌門帶著薛見曉往宗門內(nèi)走。 眾弟子側(cè)身分開一條道,兩人昂首闊步地并排向前,逐漸向兼竹的位置逼近。薛見曉正走著,傲然的目光掃過一側(cè)弟子,冷不丁就對上了兼竹難以言喻的眼神。 他,“………” 薛見曉心中一驚,一腳踩上繁復(fù)的衣擺,“噗通”一聲撲倒在地!石階在昨日便打掃得光滑無垢,他跪地后幾乎是平移著滑到了兼竹跟前—— 整個場面瞬間凝固。 未乙掌門原地凌亂,眾弟子屏氣無聲,幾十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代入感太強,他們已經(jīng)開始抓地了。 兼竹在那只黃金穿山甲朝著自己丁零當(dāng)啷滑跪過來時就有點窒息,現(xiàn)在兩人一上一下地對視著,眼中有千言萬語百般思緒。 片刻,他俯身將人扶起,“不必多禮。” 薛見曉,“……” 眾人,“………” 掌門身側(cè),洛師兄一口氣哽在胸口:說好的謹(jǐn)言慎行!不可失禮?。。?/br> 雖然有些一言難盡,但薛見曉好歹是重新站起來了。他臨場發(fā)揮,把住兼竹伸來的那只手,“看來你還沒忘記我們之間約定的暗號。” 兼竹,“……”不,沒有這種奇怪的約定。 眾人驚愕一波接著一波:感情兩人私交甚篤,還有暗中約定的小秘密? 掌門最先回神,幾步走來,“弟子兼竹,可是認(rèn)得薛少主?” 兼竹還沒開口,薛見曉便擺擺手,“認(rèn)識認(rèn)識!” 未乙掌門看了兼竹一眼,招手叫他來自己身邊,“到這邊來吧,同薛少主一道敘敘舊。” 一行人重新上路。薛見曉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逼格不用裝,拉著兼竹一路逼逼,全然地放飛自我。 掌門也終于不用硬撐架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神采奕奕。 他們原路返回,路過聞聲堂時,江殷又抬頭看了一眼:只見掌門身側(cè)站著貴客,而兼竹站在貴客身旁,兩人熟絡(luò)地談笑風(fēng)生。 他握筆的手一抖,墨水撒下幾滴:可惡,這人定是會什么妖媚之術(shù)! · 兼竹原以為瀛洲來人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沒想到是離家出走的薛見曉閑逛來了。 幾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沒營養(yǎng)的話題,薛見曉便說讓兼竹單獨陪他說話。掌門身上也還有事務(wù),聞言叮囑兼竹好生待客,隨后帶著洛沉揚一起離開。 人一走,薛見曉就沒坐相地攤下來,“好累?!?/br> 兼竹看不懂他,“何必呢。” 薛見曉搖搖頭,對逼格的執(zhí)著不容置喙。他把話題換回兼竹身上,“你不是說自己來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