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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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地笑了笑,陳萍萍摸著裴長卿的白發(fā),接著說道:“那時候我似乎明白了,我心悅于長卿,不需要任何理由。因為我愛的是你?!?/br> 直起身子看向陳萍萍溫柔的雙眼,裴長卿抿著唇笑了,而后伸手遮住了陳萍萍的雙眼,湊了上去:“閉眼” 順從地閉上眼睛,陳萍萍感覺到有什么柔軟的東西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帶著幾分濕潤的感覺:“長卿?” “別說話?!蹦孟抡谏w著陳萍萍雙眼的手,裴長卿摟著他的脖子在對方的唇上輾轉(zhuǎn)纏綿,一點點引著陳萍萍投入到這個充斥著愛意和眷戀,卻又帶著幾分決絕的吻當(dāng)中。 慢慢離開陳萍萍的唇,裴長卿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fā),突然又湊上去輕輕地在陳萍萍的嘴角落下一吻。 “對不起,我愛你?!?/br> 在陳萍萍耳邊打了一個響指,裴長卿看著對方逐漸變得呆板的雙眼,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站在回廊里圍觀了裴長卿催眠的全過程,徐爻等著裴長卿站起身之后,才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離兩人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柏呈澹俊鞭D(zhuǎn)頭看向了神情冰冷的徐爻,裴長卿先是一愣之后微微點頭“陳院長睡著了,勞煩您帶他出去吧。” 一雙銳利的眼眸直直的定在裴長卿身上,徐爻看了看歪著頭仿佛真的像是睡著了一樣的陳萍萍,嘶啞著嗓音開口:“你會后悔的?!?/br> 彎下腰仔細(xì)的替陳萍萍整理好斗篷,裴長卿直起身后退一步示意徐爻把人推走:“若是我現(xiàn)在的后悔能讓他平安的渡過這段時間,這有什么可后悔的?”說著說著竟然笑了出來,裴長卿微微錯開讓月光照到陳萍萍的臉上,微微眨了眨眼睛。 靜靜地注視著陳萍萍安靜的容顏,裴長卿像是要把這張臉刻在自己的骨血當(dāng)中一般,半晌從唇齒間溢出一聲嘆息。 試圖想要抬手輕輕撫摸陳萍萍的臉卻又在半空中停住,裴長卿咬著下唇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握成拳放在身邊,聲音有幾分喑?。骸皫甙伞!薄把绢^,別把自己逼得太緊?!敝雷约含F(xiàn)在這個身份有些話不適宜說出來,徐爻分明從裴長卿的眼睛中看見了隱約閃動的淚光。 沖徐爻勉強勾了勾唇角,裴長卿轉(zhuǎn)身把目光投向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柔的湖面,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緩緩開口:“爻叔,辛苦了?!?/br> 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fù)u搖頭,徐爻沉默地推走了陳萍萍的輪椅。 聽著輪椅咕嚕咕嚕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裴長卿微微抬手想去捉住眼前的月光卻只攏到了一片虛無的空氣,突然瑟縮了一下。 仰起頭看向天空中那一輪彎彎的月亮,裴長卿慢慢地收回半空中的那只手眼角輕輕地劃過一滴淚水:“陳萍萍,忘了,裴長卿?!?/br> 站在回廊的盡頭,徐爻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伸手在陳萍萍耳邊打了一個響指?!靶熵??”猛然間清醒過來,陳萍萍有些疑惑地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徐爻,皺著眉頭“怎么回事?” 低著頭看著陳萍萍的雙眼想了想,徐爻突然開口:“裴長卿是誰?”有一瞬間的迷茫,陳萍萍看著徐爻凝重的臉色,突然間意識到有人對自己的記憶做了手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怎么回事?” 從袖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遞過去,徐爻聲音漠然:“這是你遺忘的記憶?!苯柚鹿獍鸭埳系膬?nèi)容急匆匆地瀏覽了一遍,陳萍萍突然感覺到自己在看到“裴長卿”這三個字的時候,內(nèi)心是難以抑制的雀躍歡喜和抑制不住的柔情似水:“裴長卿……” 腦海當(dāng)中迅速開始回憶曾經(jīng)自己的那些過往,陳萍萍發(fā)現(xiàn)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有一個人影一直都模糊不清,不知道他(她)究竟是誰,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當(dāng)中,好像還與現(xiàn)在的很多事情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句話我只問一遍?!笨粗惼计荚桨櫾骄o的眉頭,徐爻面無表情的開口“陳萍萍,你想恢復(fù)這部分記憶嗎?”“你要怎么做?”收好這張紙,陳萍萍抬起頭,目光極為銳利地看向徐爻,冷聲問道。 伸手遞過去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徐爻僵著一張臉挑了挑眉:“喝了?!薄斑@是什么?”就著月光看了看瓶子里面透明的液體,陳萍萍的眉頭一直不曾松開。 臉上表現(xiàn)出一副“愛喝不喝不喝拉倒”的表情,徐爻指了指那個小瓶子:“能幫助你恢復(fù)記憶的東西,西方的那些法師們做的,應(yīng)該不算太過于難喝。” 看著陳萍萍把藥水喝下,徐爻伸手在他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再打一個響指作為結(jié)束,徐爻看著陳萍萍緩緩睜開的那雙眼眸中,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傷感,無奈,卻又在頃刻間轉(zhuǎn)化為了淡淡的縱容。 抬頭看向徐爻一直保持著冷冰冰的神情,陳萍萍微微頷首:“我明白長卿的意思了?!薄澳銈冎g的事情我不管?!卑c著一張臉接受陳萍萍的謝意,徐爻有些僵硬地歪了歪頭“你現(xiàn)在要回監(jiān)察院嗎?” 敲敲輪椅的扶手,陳萍萍回頭看了一眼裴長卿站著的方向,點了點頭:“推我走吧?!彼男」媚锇?,陳萍萍忍不住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嘆息,還是和從前一樣,什么都不想讓他知道,出了什么事都要自己扛。 想到這兒,陳萍萍的眼睛中流露出了幾分溫柔和寵溺,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讓他來為他的小姑娘保駕護(hù)航吧!不然的話,堂堂一個暗夜之王竟然還要小姑娘保護(hù),說出去豈不是要人笑掉大牙。 “妹兒,安安睡了?!?/br>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裴長卿突然感覺到肩上一暖,邀月的聲音隨后響起:“你還站這兒呢?冷不冷啊你穿的這么薄?!鞭D(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側(cè)后方的邀月,裴長卿有幾分僵硬地牽動自己嘴角的肌rou勾出一抹笑容:“你來啦?” 點點頭站在裴長卿身邊,邀月順著她剛剛的視線看了看天空,點點頭說道:“是啊,二殿下他們說在這兒住不舒坦,反正離得也近就走了,范閑跟林郡主也走了,我哄小安安睡覺了之后就過來了?!?/br> 活動了一下已經(jīng)站的有些僵硬的身軀,裴長卿一手揉著自己的脖子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你讓安安一個人睡沒問題的嗎?”“阿甘看著呢?!碧峙呐呐衢L卿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邀月安撫道“放心吧,有阿甘在沒問題的?!?/br> 仍舊有幾分擔(dān)憂地點點頭,裴長卿將目光放到了不遠(yuǎn)處湖邊的那一棵梨樹上,輕聲說道:“夏天該來了?!薄耙路蝗焓裁吹囊苍摀Q一換了。”摸著下巴想了想,邀月用食指輕輕地點點自己的下巴“你想想給小安安換什么樣的被子合適,我看著孩子睡覺不老實?!?/br> “她睡覺不老實我知道?!币幌肫鹱约阂估锉货咝训哪切┙?jīng)歷,裴長卿頓時一臉無奈地揉揉自己的額角,笑得有幾分無可奈何“但是現(xiàn)在我怕?lián)Q了被褥之后,她自己晚上踹被子回頭受了風(fēng)寒?!?/br> 聞言,邀月頓時挑了挑眉:“那你這身子骨也經(jīng)不起你這么造作啊小祖宗?!薄拔疑眢w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甭柫寺柤绨?,裴長卿笑嘻嘻地側(cè)身躲過邀月拍過來的巴掌反駁道“我是個大夫哎邀月姐!” 氣勢洶洶地插著腰指著裴長卿,邀月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裴長卿!你給老娘站?。》戳颂炝四氵@丫頭!知道自己是大夫還不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姐!姐我錯了!”象征性地左躲右閃,裴長卿嬉皮笑臉地討?zhàn)垺敖隳惴胚^我!” 看著因為剛剛一連串的嬉鬧導(dǎo)致已經(jīng)快滑下來的罩衣,邀月停下追逐的腳步?jīng)]好氣地沖裴長卿招招手:“過來!衣服都掉了自己都不知道!” 笑嘻嘻地湊過來,裴長卿乖乖站好任由邀月把自己身上的罩衣跟給洋娃娃穿衣服一樣給自己穿好,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邀月姐?” “干嘛?”白了一眼裴長卿,邀月手下狠狠的給衣服的系帶打了個結(jié),問道“又有什么事?!” 拽著邀月的袖子搖了搖,裴長卿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討好地問道:“邀月姐能不能最近教教我怎么做布娃娃呀?我答應(yīng)了安安從大東山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一個我做完的布娃娃回來?!?/br> 聽到這個請求,邀月手下動作一頓,想了想之后點點頭:“也行,那你沒走的這幾天跟我學(xué)幾個方法吧,反正都是你做娃娃能用得到的。”停頓了一下,邀月想了想:“那這幾天還得給你拿點棉花和小的布頭,反正這一路上你路途也遠(yuǎn),慢慢做就能做完的?!?/br> 想了想自己在萬花谷的那幾年被師姐師妹們嫌棄的手藝活,裴長卿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又摸摸鼻子,一臉慚愧:“那就,那就辛苦邀月姐了,還希望,還希望邀月姐不要嫌棄我的技術(shù)才是?!?/br> 聽到這句話知道大概是裴長卿的手藝不怎么好,邀月也沒說別的,微微揚著下巴點了點掉落在地上的那兩個燈籠,問道:“你打下來的?” “是。”有些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裴長卿看著邀月瞬間變得一臉rou疼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怎么了?這個燈籠有什么問題嗎?”“祖宗,我的大祖宗!”一臉痛心疾首地拾起地上的燈籠,邀月先是對著月光看了看被裴長卿打出來的那個小孔,而后瞪著她說道“這是鮫紗做的燈籠哎!家大業(yè)大也不能這么搞啊我的小祖宗!” 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是闖禍了,裴長卿立刻表現(xiàn)出一副極為乖巧聽話而且還懂事的表情,撒嬌般地說道:“邀月姐我錯了~~~” 又翻了一個白眼,邀月分別看了看兩個燈籠被裴長卿打壞了的位置,確認(rèn)以自己的能力還能修好之后,這才放心的把燈籠在回廊的座椅上擺好,突然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你應(yīng)該是大后天就要出發(fā)吧?” 點點頭,裴長卿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仰起頭看了看遠(yuǎn)處似乎像是有人影閃動的樓閣,瞇了瞇眼睛:“對。大后天直接去宮門口,話說,邀月姐,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 順著裴長卿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邀月瞇起眼睛認(rèn)真的分辨了一下之后給出了答案:“皇家的藏書樓,怎么?”“有興趣去看看嗎?”突然間挑眉笑了笑,裴長卿活動著手腕問道“我看剛剛好像有一個人影飛過去了?!?/br> 頓時提起了興趣,邀月挑了挑眉毛,一臉興致盎然地說道:“不錯啊,夜間活動?”“邀月姐也有興趣?”快步往自己的房間里走,裴長卿興沖沖地問道。 “我自認(rèn)為我的輕功還算不錯?!泵掳托Φ囊馕渡铋L,邀月懶洋洋地開口“畢竟我還曾經(jīng)匿名指導(dǎo)過一陣王啟年的輕功?!?/br> 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裴長卿先是對著阿甘做了一個禁言的表情,而后迅速地?fù)Q好凌雪閣的校服,把鏈刃背在自己的后背上,來到了床前。 彎腰輕輕的在裴安的額頭落下一吻,裴長卿眉眼溫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聲呢喃:“安安好好休息,娘親要出門一趟,待會兒就回來。” 說完,裴長卿把桌上的面罩往臉上一扣,轉(zhuǎn)身大步走出門去。 “走吧。”把自己的武器也在腰上別好,邀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裴長卿的這身衣服,點點頭“現(xiàn)在出發(fā)?”“等等。”突然聽到了鴿子的聲音,裴長卿仰起頭看向正沖自己飛過來的那個小黑點,微微擰眉“有情況?!?/br> 看著撲棱棱飛到裴長卿手腕上的鴿子,邀月看著她解開鴿子腿上綁著的小紙條,問道:“是蘇樓主?”“對,小師叔讓咱們過去看一看情況,但是不要驚動任何人?!卑鸭垪l碾碎了,裴長卿沖邀月一歪頭“他們判斷應(yīng)該是神廟的人?!?/br> 腳步輕快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邀月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伸了個懶腰:“神廟,神廟好啊,我好久都沒動手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看著鴿子飛遠(yuǎn),裴長卿正了正自己臉上的面罩,順手也遞給邀月一個,而后眨了眨眼睛:“走嗎?” “走!” 借著月亮藏進(jìn)烏云里的功夫,裴長卿和邀月來到了皇家藏書閣的大院外。躲在樹上看了看不遠(yuǎn)處最高的那棟閣樓里被打開有關(guān)上的窗戶,裴長卿瞇了瞇眼睛:“我記得好像閣樓里藏著的東西,是布防圖?” “還有南慶所有的軍事部署圖,都在那棟閣樓里。”手摸上了腰間的武器,邀月轉(zhuǎn)頭看了看裴長卿“另外一份在監(jiān)察院里?!薄氨O(jiān)察院有六處他們的人在我還不算是特別擔(dān)心?!陛p盈地翻過院墻落在整個皇家藏書閣的大院內(nèi),裴長卿輕聲說道“但是這里面雖然有重兵把守,若是當(dāng)真有有心之人,恐怕也攔不住?!?/br> 躲在暗處,邀月仰頭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這棵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樹上有鈴鐺,小心點?!?/br> 點點頭表示明白,裴長卿在腦海當(dāng)中默默浮現(xiàn)出了自己曾經(jīng)在宮里見過的有關(guān)于皇家藏書閣的整個防御布置圖,慢慢地瞇起了雙眼。 現(xiàn)在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外院,守備相對于內(nèi)院來講較為薄弱。周圍的巡邏士兵應(yīng)該是十五人為一隊,并且在天黑之后會相應(yīng)增加人數(shù),徹夜不休地巡邏,巡邏隊人數(shù)每三炷香的時間清點一次。想到這兒,裴長卿微微轉(zhuǎn)頭看向了兩旁的角樓,角樓里的弓箭手雖然沒有燕小乙的箭術(shù)精湛,但也都是百步穿楊的神射手。 跟邀月對視了一眼,裴長卿輕輕地點了點手腕,做出了幾個手勢。 明白自己如果在一無所自的情況下跟著裴長卿走反而會暴露他們,邀月爽快地點點頭同樣做了幾個手勢,表示自己現(xiàn)在去監(jiān)察院看看情況。 目送著邀月的身影離去,裴長卿暗暗發(fā)力,瞬間穿過剛好交錯的兩對巡邏隊的人,跳到了不遠(yuǎn)處的樹上。 微微張開手掌看了看自己在一瞬間解下來的鈴鐺,裴長卿藏在面罩下的臉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而后小心翼翼的把鈴鐺安置在別的樹杈上。 就這樣藏一棵樹解一次鈴鐺,裴長卿順利的來到了皇家藏書閣的內(nèi)院。 整個人倒掛在房梁上,裴長卿盯著內(nèi)院內(nèi)甚至連房檐上都站了巡邏的士兵的閣樓,微微一勾唇角。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棟閣樓的鑰匙,應(yīng)該是在葉流云的手中保管著,所以既然對方是從窗戶中進(jìn)去的,那么葉流云手中的鑰匙被盜走的可能性并不大。 在巡邏的士兵背對背的一瞬間躍上房檐,裴長卿一層一層的來到頂樓,輕輕地推開窗戶鉆了進(jìn)去。 站在頂層的房梁上向下看去,裴長卿輕而易舉地看到了閣樓內(nèi)的兩個黑衣人正在迅速地翻找著什么東西。 安靜的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裴長卿目光跟隨著兩個人移動的位置看了看,目光最終落在了其中一個人鼓鼓囊囊的胸前。 又看了看兩個人剛剛停留過的位置,裴長卿扶著面罩的手微微一頓之后,眼神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他們此次前來,果然是為了社稷圖而來。想到這兒,裴長卿把放在鏈刃上的手拿下來摸上了腰間的暗器囊,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另一邊。 悄無聲息地潛入到監(jiān)察院內(nèi),邀月躲在陰影處對著周圍的情況大致看了看,而后突然感覺到身后多了一個人的呼吸。 抬手向后劈去,邀月還沒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就被人抓住手腕捂著嘴拉到了一旁:“別動!” 聽出是徐爻的聲音,邀月掙扎的動作瞬間減弱,任由對方拖著自己來到角落里:“你怎么在這兒?”“我看你和小裴姑娘走了,我不放心?!弊ブ碌囊滦浣柚鹿饪戳丝此熵澄⑽櫭肌俺鍪裁词铝??” “神廟的人去了皇家藏書閣。”看了看周圍確認(rèn)沒有什么人之后,邀月低聲說道“阿裴在那邊看著,讓我來監(jiān)察院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你跟著我一路來的?” 搖搖頭并沒有回答邀月的問題,徐爻伸手把自己腰上的暗器囊解下來跟邀月的進(jìn)行對換,這才說道:“監(jiān)察院剛剛確實有人潛入,你說是想去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要保護(hù)好你自己?!?/br> 看著徐爻轉(zhuǎn)身離開,邀月扯了扯自己臉上的面罩,無聲無息的向檔案庫的方向前行。 “陳萍萍,有人潛入了檔案庫。” 在邀月不知道的情況下,影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陳萍萍的床榻前,冷冰冰地開口:“裴長卿在皇家藏書閣?!?/br> 睜開眼拽著兩條布帶坐起身,陳萍萍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床邊宛如一尊雕塑一樣的影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長卿現(xiàn)在在皇家藏書閣?他們是為了那份社稷圖而來的吧。”“你來做決定。”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影子接著說道“暗探上一次報告位置的時候,裴長卿已經(jīng)潛入到內(nèi)院的閣樓內(nèi)了?!?/br> 示意影子把輪椅推過來,陳萍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內(nèi)院的閣樓他們確實是進(jìn)不去,這樣吧,你讓他們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回來報告一次?!薄澳銚?dān)心她?”點點頭表示明白,影子準(zhǔn)備走到外面發(fā)射信號。 坐在輪椅上推開窗戶,陳萍萍看著夜空當(dāng)中隱隱約約閃動的星辰,眼神中有著影子無法看懂的情緒:“她會有危險的?!?/br> 皇家藏書閣。 從最后一扇還沒來得及被封上的窗戶內(nèi)破窗而出,裴長卿在側(cè)身躲過對方的攻擊的一瞬間抬手打暈身后的士兵,就這么站在房檐上沖瞪著自己的黑衣人微微一笑:“你輸了?!?/br> 探身看了看藏書閣下正在圍聚的士兵,黑衣人挑釁般的問道:“你說,如果我要是把撞鐘的人殺了,是不是可以比一比咱們兩個誰更快一些?”“我只負(fù)責(zé)阻止你們拿走社稷圖?!焙翢o溫度地看向黑衣人,裴長卿當(dāng)著兩個人的面把社稷圖收進(jìn)自己的懷里,冷冰冰的開口“其他人與我無關(guān)。” “有趣?!贝笮Τ雎暎谝氯怂查g移動到裴長卿的耳邊,笑的有幾分詭異“你當(dāng)真是給了我很大的驚喜,裴長卿。”從藏書閣的樓頂一躍而下,裴長卿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的主場了。” 看著裴長卿站在另外一棟閣樓的房檐上,黑衣人又看了看從不遠(yuǎn)處正在趕來的人影,大笑著消失在了夜空中:“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