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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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清醒過來,裴長卿看了看身后的李承澤,又看了看陳萍萍,有幾分猶豫地說道:“其實,你也不必這樣的。如果說我有事必須要離開京城的話,我直接把安安送到阿澤那里去就好了,沒必要說為了我再配一位管家的?!?/br>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面帶假笑的李承澤,陳萍萍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有位管家在,也好幫你打理整座府邸,更何況不熟悉的人我不放心?!薄霸趺?,難不成陳院長還信不過我嗎?還是說陳院長如今派的人里,有陳院長的私心?”扯了扯嘴角,李承澤冷哼了一聲。 “阿澤?!眽旱土寺曇舫冻独畛袧傻囊陆?,裴長卿微微對著他搖了搖頭“別這樣?!薄澳悄憬鉀Q?”撇撇嘴,李承澤問了一句。笑著點點頭,裴長卿輕輕地推了一把李承澤:“我來解決,你回去吃飯吧?!蓖nD了一下,裴長卿似有所指地說了一句:“看好范閑?!?/br> “陳叔叔!” 裴安的聲音突然響起,而后一顆小炮彈從不遠(yuǎn)處沖過來直接撲到了陳萍萍的腿上,她仰著頭看著陳萍萍,一臉興奮地問道:“陳叔叔也是過來吃娘親做的好吃的的嗎?” 還沒等陳萍萍回答,邀月興奮的聲音響起:“哎喲,妹兒啊,你小孩兒?”“邀月姐?”看了看一臉興奮地不知道嘴里嘀嘀咕咕在說些什么的邀月,裴長卿明顯一愣。 饒有興致地彎下腰胡嚕了一把裴安的小腦瓜,邀月咂咂嘴看著宛若一個大型腿部掛件的裴安,抬眼瞟了一眼裴長卿:“領(lǐng)養(yǎng)的?小孩兒長得不錯啊,就是有點瘦。” 低頭沖著裴安彎彎唇角,裴長卿笑著點點頭回答:“對,領(lǐng)養(yǎng)的。瘦回頭確實還是要補(bǔ)補(bǔ)的?!薄靶『航惺裁疵??”笑著用肩膀撞了撞裴長卿,邀月指了指正視圖手腳并用的爬到陳萍萍腿上的裴安,壓低了聲音“和陳院長這么親?你教的?” 一臉正直地?fù)u搖頭,裴長卿歪了歪頭:“小姑娘叫裴安,叫安安或者是三丫都行。”“那就叫小安安吧!”笑嘻嘻地彎下腰沖著坐在陳萍萍大腿上的裴安揮揮手,邀月指了指自己說道“嘿!可愛的小姑娘你好呀!我是你的娘親的朋友哦~我叫邀月,你叫我月姨就行!” “哎哎哎!怎么回事你!”聽到最后一句話覺得不太對勁,裴長卿推了邀月肩膀一把,插著腰問道“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還給自己長輩分,嗯?” 也一甩頭發(fā),邀月指指自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比你大,我讓小安安叫我一聲月姨有錯嗎?” 看著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沒錯”的邀月,裴長卿指著邀月點了半天之后挽起袖子:“有錯嗎!你這是在占我便宜!” 嘿嘿笑著走上前一把摟住裴長卿的脖子,邀月一邊沖陳萍萍擺擺手一邊把她往旁邊帶:“來來來,妹兒啊,jiejie來跟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腋阒v哦,尊老愛幼呢是傳統(tǒng)的美德的?!?/br> 和邀月推推搡搡的來到一邊,裴長卿臉上嫌棄的表情瞬間收回去,用下巴指了指陳萍萍的方向,眉頭皺的死緊:“這什么情況?” 臉上原本帶著的嬉皮笑臉的神情也淡了下去,邀月扭頭看了一眼正一臉溫和的同裴安和范閑說話的陳萍萍,嘆了口氣。轉(zhuǎn)回頭,邀月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位管家也是抱月樓的人,可信?!薄笆裁辞闆r?”頓時感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裴長卿一臉狀況之外“你們這兒搞什么呢?” 擺出一副“你任重而道遠(yuǎn)”的表情拍拍裴長卿的肩膀,邀月不禁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看似處處正常實則哪兒哪兒都不正常并且詭異的讓人害怕的陳萍萍,嘆了口氣:“妹兒啊,聽姐一句話。陳萍萍他害誰,都不可能害你,知道嗎?!?/br> 忍不住靠在背后的假山上捏了捏鼻梁,裴長卿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他今天帶著你和那位管家來,還帶了什么?”“那就看你缺什么了。”聳聳肩膀,邀月活動著自己的腰說道“那位管家姓徐,叫徐爻,你叫他爻叔就行?!蓖nD了一下,邀月補(bǔ)充了一句:“爻叔是九品上的高手?!?/br> 抱著雙臂咧著嘴苦笑一聲,裴長卿忍不住感慨道:“邀月姐,這年月是九品高手不要錢嗎?怎么這么多九品高手。”“爻叔是九品上這件事情,只有你我還有爻叔自己以及蘇樓主知道,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背對著陳萍萍等人,邀月用手一點點撕著自己嘴上的死皮,說道“爻叔和我這次過來,也是有蘇樓主的意思。” “道理我都懂?!睕_著正皺著眉看著自己的李承澤笑著搖搖頭,裴長卿把視線又轉(zhuǎn)回到邀月身上“但是陳萍萍這么做是想做什么?”“他不放心你?!敝苯恿水?dāng)?shù)恼f了原因,邀月看著裴長卿面容上流露出的那幾份無奈,自己的語氣也變得有幾分無奈“沒辦法?!?/br> 手指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胳膊,裴長卿若有所思地說道:“是不是小師叔和他說了什么,不然的話,我去一趟江南回來他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秉c點頭,邀月輕聲說道:“蘇樓主確實去過監(jiān)察院,并且找了我們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抱月樓所有人要保證你的安全?!?/br> 眉頭微微一皺,裴長卿瞇起了眼睛:“小師叔還說了什么?”“大東山的事情,恐怕水很深?!迸呐呐衢L卿的肩膀,邀月執(zhí)起一縷對方的白發(fā),輕聲嘆息“因為蘇樓主也不能保證能活著回來?!?/br> 垂著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這塊草地,裴長卿半晌才緩緩開口:“所以,小師叔這是在留后手?”“北齊的苦荷也留了一手?!泵嫔?,邀月突然冷笑了一聲“禿驢的腦子還是不錯的,就是反應(yīng)有點慢?!?/br> 想了想似乎明白了蘇拂衣和慶帝的打算,裴長卿突然挑高了眉毛,賤嗖嗖地問道:“我有個問題,你說我將來是管陛下叫抱月樓樓主夫人呢?還是說叫什么?”“聽蘇樓主的唄?!蓖瑯犹袅颂裘济鳛榛貞?yīng),邀月笑嘻嘻地說道。 活動著自己的脖子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邀月伸手捏捏裴長卿的臉蛋,笑著說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們幫你收尾都行?!蓖nD了一下,邀月用手指了指陳萍萍的方向:“那位你打算怎么辦?” “說實話我不知道?!弊猿鞍愕男α艘宦?,裴長卿仰頭看向被逐漸染上了黑夜的色彩的天空,輕聲說道“我不想讓他摻和進(jìn)來太多這些事情,但是我也放不下他?!薄澳蔷腿フf明白了,然后繼續(xù)走下去。”不知從那兒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晃了晃,邀月神秘地笑了。 接過邀月遞給自己的小瓶子,裴長卿打開聞了聞里面的液體,有些疑惑:“這是什么?”“從神廟那里偷回來的,據(jù)說好像還是西方那些個法師們做的東西?!敝噶酥钙孔邮疽馑⌒氖蘸茫鹿牧斯哪槨罢f是可以遺忘記憶,我不知道你需要不需要?!?/br>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個裝著透明液體的小瓶子,裴長卿想了想之后搖搖頭還回去:“不了,還是催眠吧。讓他忘記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就好了?!薄澳阋谴_定沒問題,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笑著收回那個小瓶子,邀月伸手?jǐn)堉衢L卿的肩膀往外走“你說說,最后咱倆討論出來的還不是你得管我叫jiejie,那月姨這個輩分沒錯啊?!?/br> 被邀月拖著往回走,裴長卿的目光在掃到那位爻叔之后,看到了對方不著痕跡地沖自己點點頭,露出了手腕內(nèi)側(cè)一個類似于月亮的標(biāo)記。 “小安安嘞個我的小安安!”回到眾人身邊就立刻拋棄了裴長卿,邀月笑瞇瞇地蹲在陳萍萍的腿邊仰頭看著裴安,指了指自己“小安安叫聲月姨好不好呀?” 看了看站在一旁忍不住失笑的裴長卿,又看了看滿臉期待的邀月,裴安咬著手指頭想了想之后從陳萍萍的腿上滑下來,吧嗒吧嗒地走到邀月面前伸出胳膊:“月姨~” 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邀月一把就把裴安放到自己的臂彎上還顛了兩下,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問道:“安安能不能親親月姨?” “哎哎哎,不要搞得你就像個癡漢一樣好不好?”站在一旁抱著雙臂,裴長卿一臉嫌棄地開口“把你臉上的表情收一收,回頭嚇著我閨女了怎么辦?”“哎呀安安你親親我嘛~親親好不好呀~”根本沒理裴長卿對自己的吐槽,邀月笑的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看著裴安湊過去親了親邀月的臉,裴長卿低頭用手扶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能抱著安安睡覺,你行嗎?”“做個人?!”一臉委屈夾雜著震驚地看著得意洋洋的陳萍萍,邀月目瞪口呆“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 “對你愛的表達(dá)。”哈哈笑著送過去一個飛吻,裴長卿轉(zhuǎn)身對著站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爻叔微微一點頭“爻叔晚上好,爻叔吃了嗎?要不要吃一點?” 面無表情地抬手行禮,徐爻冷冰冰地回答:“多謝小裴姑娘好意,老奴心領(lǐng)了?!迸e著rou串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裴長卿眨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好的呢。那,那要不要喝口水?” 搖著輪椅來到裴長卿身邊,陳萍萍對著徐爻揮了揮手:“徐爻,下去吧?!薄笆恰!惫ЧЬ淳吹男卸Y告退,徐爻勉強(qiáng)沖著正看著自己的李承澤等人也微微點頭致意,而后離開了。 看了看徐爻離開的方向,裴長卿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正坐在火堆邊上和林婉兒,裴安交流感情的邀月,抿了抿唇之后丟給李承澤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對著陳萍萍說道:“走吧,我?guī)ブ車湟还??!?/br> “那就辛苦長卿了?!睕_裴長卿溫柔的笑了笑,陳萍萍而后靠在椅背上,聞著身后傳來的熟悉的草藥香氣,連眼角都泛著溫柔的笑意“晚上有些涼,要不要拿上點斗篷?” 順從地接過徐爻遞過來的披風(fēng),裴長卿隨手往臂彎里一掛,而后推著陳萍萍慢悠悠地走在府邸上:“您這次前來,除了給我送兩個人過來,還需要干什么嗎?”“我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笔疽馀衢L卿把輪椅停在回廊上,陳萍萍微微攥緊了膝蓋上的毛毯。 把輪椅停下來,裴長卿抖了抖臂彎上的披風(fēng),轉(zhuǎn)到陳萍萍面前彎著腰把披風(fēng)給對方披上,聲音平淡:“我過得很好,不勞您費心?!?/br> “長卿?!鄙焓肿プ∨衢L卿為自己整理衣角的手,陳萍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低著頭看著陳萍萍拉住自己的那只節(jié)骨分明的手,裴長卿笑了笑之后微微抬眼看到了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微微一怔。 猛地回過神來,裴長卿有幾分狼狽地撇開頭,想甩開陳萍萍拉著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抓住了胳膊:“長卿,你看著我?!薄笆裁词隆!北3种鴱澭ゎ^的姿勢,裴長卿故作平靜地開口問道“有什么事不能放開我說嗎?” 死死地抓著裴長卿的胳膊,陳萍萍難得變得有些執(zhí)拗:“不行,我一放開你你就跑了?!薄澳俏也慌埽惺裁词履阒苯诱f好嗎?”不是沒有感覺到陳萍萍試探性的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裴長卿做好了隨時掙脫開的準(zhǔn)備。 把自己抓著裴長卿胳膊的那只手滑到對方的手上,陳萍萍認(rèn)真的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插進(jìn)對方的指縫中改為十指相扣的姿勢,這才輕輕地晃了晃手:“長卿,我知錯了~” 被陳萍萍自帶波浪線的語氣嚇了一跳,裴長卿條件反射地想要逃開卻被陳萍萍一把扯進(jìn)懷里:“別走!” 聽出了陳萍萍語氣當(dāng)中的急迫和緊張,裴長卿原本想要掙扎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她微微低著頭看著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的陳萍萍,半晌嘆了口氣:“……陳萍萍,你這是做什么?” 摟著裴長卿的腰的手緊了緊,陳萍萍甚至把那只十指相扣的手松開也摟在裴長卿的腰上,聲音中帶了幾分慌亂:“別走?!?/br> 坐在陳萍萍懷里,裴長卿伸手輕輕摟過他的肩膀,恍然間感覺到他好像又瘦了。 摸摸陳萍萍空蕩蕩的官服,裴長卿仰起頭看了看天空中掛著的那一輪彎月,聽著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嬉笑聲,抬起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扣了兩顆珠子下來,打落了自己周圍正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的燈籠。 感受著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裴長卿輕輕地摸著陳萍萍的后背,聲音柔和:“我在。你怎么了?” 只是感覺到陳萍萍勒著自己的腰的手緊了緊,裴長卿輕輕的抬手試圖想要托起陳萍萍的臉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感受著回廊中吹來的小夜風(fēng),裴長卿沒再堅持,也沒說話。 聞著裴長卿身上傳來的草藥香氣,陳萍萍半晌才輕聲開口,嗓音沙啞哽咽:“長卿,我疼……” 第一次見到這么脆弱的陳萍萍,裴長卿手指微微動了動之后,微微低頭把自己的下巴搭在了陳萍萍的頭頂,輕輕地說了句:“我在呢。” 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擁抱裴長卿,陳萍萍的眼眶中忽的溢出了一滴淚水,暈開在裴長卿胸前的衣服上:“長卿,我后悔了,我好疼啊長卿?!?/br> 低頭不語,裴長卿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在一抽一抽的疼,她自己也紅了眼眶?!伴L卿我好后悔,我當(dāng)時為什么要推你走,我后悔了……”雙手死死地扣著裴長卿的腰,陳萍萍的身子都在細(xì)細(xì)的顫抖著“長卿你原諒我好不好?” 忍住眼眶當(dāng)中的濕意,裴長卿輕柔的把自己的唇印在了陳萍萍花白的頭發(fā)上,呢喃著開口:“我沒有不原諒你的意思……”“你別說?!贝驍嗔伺衢L卿的話,陳萍萍的聲音有幾分急切“長卿,你聽我說好不好?你聽我說。” 微微抬起頭,陳萍萍一只手輕輕地扶在裴長卿的后腦上,試探性地仰起頭把自己的唇輕輕地覆在了裴長卿的唇上,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感受著唇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裴長卿心底發(fā)出了一聲無聲的嘆息而后把頭微微向上抬了抬??粗惼计寄樕衔锤傻臏I痕,裴長卿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有幾分無奈的笑容,伸手一點一點地擦去陳萍萍臉上的淚水:“哭什么呀?” 抓著裴長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陳萍萍仰著頭有些看不清裴長卿的表情,聲音哽咽:“長卿,你摸摸它,它在疼。我后悔了,我不該推你走我也不該把你關(guān)在監(jiān)察院,我后悔了,對不起對不起……” 閉上眼睛仰起頭,裴長卿放在陳萍萍胸口上的手抽搐著收緊,感覺有什么濕濕的東西在順著自己的眼角滑落下來。 “長卿,長卿你別哭,長卿……”手忙腳亂的抬手擦著裴長卿臉上的淚水,陳萍萍有些慌亂“長卿,我,我錯了你不要哭好不好?”說著,陳萍萍仰起頭用唇試圖一點點吻去裴長卿臉上的淚水:“對不起,長卿……” 突然間抬手捧住陳萍萍的頭,裴長卿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突然問道:“你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有?!秉c點頭,陳萍萍舔了舔自己干燥的下唇,注視著裴長卿的雙眸,聲音堅定。 “長卿,我愛你。” 眼淚一瞬間從眼眶中溢出,裴長卿抖著嘴唇看著那雙仿佛裝著浩瀚星辰的雙眼,哭的泣不成聲:“陳萍萍?!薄伴L卿,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卑炎约旱男」媚飺г趹牙铮惼计紕幼鳂O為輕柔地擦去裴長卿臉上的淚水“長卿,莫哭,莫哭?!?/br> 他說了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愛你,卻把裴長卿的思緒瞬間拉回到了曾經(jīng)。 那雙飽含了星辰的雙眼當(dāng)中的溫和,看到代步機(jī)時候眼眸當(dāng)中無法掩蓋住的驚喜,還有被鎖在監(jiān)察院的那段日子里她無法忽視的溫柔繾綣,都讓她無法忘懷。 她知道很可能那些過往在不久的將來都會變成黑白的顏色,但是此時她不想再去考慮那些家國大義,也不想去考慮神廟的那些計劃,她只想,抱住眼前的心上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然后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你。 張嘴咬住陳萍萍肩頭的衣料,裴長卿淚眼朦朧地聽著陳萍萍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長卿,蘇小姐讓我明白我應(yīng)當(dāng)正視自己,而不是打著為你好的名號把你往外推?!蓖nD了一下,陳萍萍的聲音也夾雜了幾分苦澀和難以啟齒:“你應(yīng)當(dāng)知我不能行人事,我……總想著你應(yīng)當(dāng)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來照顧你?!?/br> “陳萍萍你混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裴長卿松開嘴里的衣料,通紅著眼睛罵“你覺得我會在意嗎!你就是個大混蛋!” 伸手把裴長卿的頭重新按回到自己的肩上,陳萍萍語氣溫柔地哄道:“對,長卿不會介意,是我糊涂了?!薄澳銥槭裁匆裉旄艺f這些?!睋е惼计嫉牟弊?,裴長卿突然問道。 側(cè)頭吻了吻裴長卿有些發(fā)燙的面頰,陳萍萍伸手把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解開把小姑娘也拉進(jìn)來,這才緩緩開口:“我怕我若是今天不說,等你從大東山回來以后,就再也沒有機(jī)會跟你說了?!?/br> 心底咯噔一聲,裴長卿搭在陳萍萍肩膀上的頭動了動,眼眸中極快地劃過一抹詫異,開口問道:“那你有什么囑咐我的嗎?” “在大東山,要照顧好自己?!毕肓讼?,陳萍萍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裴長卿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話,離四顧劍和苦荷遠(yuǎn)一點,不要勉強(qiáng)自己。他們都是大宗師,若是當(dāng)真打起來你會受傷的?!?/br> 咬著下唇聽著陳萍萍的叮囑,裴長卿把自己又往對方懷里縮了縮,沒說話。 此時此刻也只想抱著自己的小姑娘安安靜靜的享受來之不易的安逸,陳萍萍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那一輪彎月,有些感慨:“我記得,你下江南的那日,也是一輪彎月?!?/br> 輕輕的笑了笑,裴長卿戳了戳陳萍萍的胸口,略帶調(diào)侃地問道:“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我那夜坐在小姐的那些花兒前,想了一宿。”緊了緊裹著兩人的披風(fēng),陳萍萍輕聲說道“我在想,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跛子,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地方呢?” “后來我想了想,我為何會心悅于長卿,但是又想不出來是為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