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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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冉冉這一世與蘇易水認識的前兩年里,一直是把他當成師父的。至于什么時候演變成了情愫,仔細想想,竟然好像都是在他失憶的時候。 那時候的蘇易水全無當師父的樣子,性子別扭得很!完全就是《玩經(jīng)》里的狗子兇獸??梢舱且驗檫@點,她看到了師父往日清冷完美外表下的臭脾氣,卻也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這樣的他…… 十天的光景說到就到,等到了那時候,她就要與他上一起上天界領(lǐng)罰,吉兇不知。 可是如果這一世,她能與他結(jié)為夫妻,哪怕只有十日的甜蜜也此生無憾! 想到這,她用力撥開了他捂著她嘴的手,故意露出紈绔子弟的浪蕩笑容,挑起了蘇易水的下巴,色瞇瞇地看著他俊帥的臉,忍不住香了一口后道:“既然你恨嫁心切,那我姑且納了你……啊呀……” 她吊兒郎當?shù)脑掃€沒有說完呢,就被蘇易水翻身壓在了身下,一時被浪翻滾,低笑聲不斷……沖淡了將要入天界受審的憂愁。 第二天的時候,西山的一行人修整完畢就要折返西山了。 一路上,冉冉空閑下來,可以靜心想一想鳳眸在臨行前跟她說過的話了。 鳳眸說,那天書原本是架設在天界問仙臺的一本無字書。書頁常年閉合,非一般人能打開。 所以當年沐清歌能夠進入天界去翻看無字書,甚至還撕下一頁,怎么想都是一段詭異到不可能的經(jīng)歷。 若是冉冉能想到前世的一切,說不定能解開迷案,待天界審問他們的時候,也可以更加從容的應對。 至于蘇易水的身份,在天界的確是尷尬的存在。 魔子應世,本來是人界歷劫的存在。若是功德圓滿,還有可能在被利用殆盡后僥幸飛升,賞個下仙的仙班,一點點的熬度上去, 但以魔身成仙者,本身就是跳脫了三仙之列,甚至不受天尊管轄。這樣的變數(shù),對于所有為仙者來說,都是讓人不能安心的存在。而蘇易水最后舍棄了元嬰,其實天界是樂見其成的。 甚至蘇易水當年得到的那棵轉(zhuǎn)生樹,也是受了高人指點。只是這背后是好心,還是別有用心,就有待商榷了。 蘇易水看著冉冉費心思量的樣子,只是淡淡道:“不必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冉冉還是忍不住思索著發(fā)生的一切。在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波折后,她看周遭的一切,都帶著些懷疑的態(tài)度。 另外,還有一個念頭一直盤旋在她的心頭――當年沐清歌看到那本天書會不會也是個陰謀呢? 等他們回到西山的時候,冉冉的爹娘已經(jīng)等得有些坐臥不寧了。 這些日子來,天下風云突變,尤其是那四座黑塔將整個西山包圍。電閃雷鳴甚至波及到了西山,讓人心懸著空山的情形。 后來就是冉冉利用飛鳥傳書,通知皇帝蘇域的同時,也通知了西山的曾易師叔,讓他帶著爹娘先行逃散。 可是巧蓮和薛木匠聽聞了女兒正身涉險境的時候,死活不肯走,只哭著說不能留下冉冉獨自承受危險。他們哪里都不去,就是要在西山等冉冉回來。 上蒼總算沒辜負他們的一片愛女之情,他們的冉冉終于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巧蓮高興得哭個不停,恨不得將乖女兒摟在懷里當個嬰孩晃蕩,然后便是奔到廚房開始切rou,備菜,讓辛勞了幾日的女兒好好補一補。 別人可能不知,她的乖女兒可是拯救了天下蒼生的頭等功臣呢! 在飯桌上,冉冉的飯碗都要被娘夾的菜給堆滿了。 當然蘇易水也趁著吃飯的功夫,宣布了兩件事情。 這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將要卸下西山宗主,將西山交還給薛冉冉,同時也與冉冉解了師徒的名分。 這話聽得歡快吃飯的眾人一愣,白柏山小心地問:“師父……您這是要將自己逐出山門嗎?” 蘇易水點了點頭,高倉立刻哭喪著臉道:“師父,您不要我們了?再說小師妹怎么氣著您了?您竟然要離開西山一人出走?” 冉冉覺得滿桌的好菜,須得用心好好品味,可蘇易水如此故弄玄虛,搞得大家吃不下飯,實在是辜負了雞鴨魚rou們。 她用力瞪了蘇易水一眼,然后顧不得羞澀,大聲道:“放心,你們的師父雖然將自己逐出了山門,但也給自己尋了個好歸宿……那個……我要成親了!” 巧蓮眨巴著眼睛,第一個聽明白了。女兒終于想通,要嫁給蘇仙長了! 如此一來,這西山給了女兒也是嫁妝,兜了一圈不還是蘇仙長的?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積攢的嫁妝終于派上了用場,巧蓮歡喜得不得了,拉著蘇易水的手,便是女婿長,我兒短。 這下子,眾人也全都緩過勁兒來,一下子也都笑出了聲。 只是去過空山的諸位,笑容里還帶著微微苦意。 他們受了冉冉的叮囑,都沒有跟巧蓮夫婦說泄露天機,接受天罰的事情。 所以現(xiàn)在聽聞二人準備共結(jié)連理的喜訊之后,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十日之后,天界審罰,就是個未知的天雷。 不過現(xiàn)在,他們還是要盡心準備這一對仙侶的婚事。 可惜這等喜氣,還是擋不住惡煞沖山。到了第二日,就在眾人張燈結(jié)彩之際,魏糾橫闖西山山門,惡狠狠地質(zhì)問蘇易水:“我問你,屠九鳶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第101章 (堂堂正正) 蘇易水立在山門前,正看著高倉和白柏山往西山的山門上掛紅燈,他伸手擺了擺,示意兩個徒弟燈籠掛得有些歪,須得正一正,然后才慢條斯理道:“她又不是我西山的弟子,你何故來向我要人?” 赤焰門的門人入門之時都會被下蠱咒。平日還好,可是一旦叛逃赤焰門,作為門主自然能催動蠱咒,再尋覓她的蹤跡。 在發(fā)現(xiàn)屠九鳶不聲不響地偷跑的時候,魏糾震怒無比,念及她有身孕在身,身體虛弱,所以并沒有立刻催動蠱咒,只想等屠九鳶冷靜下來,自己回來認錯。 可沒想到等了兩日,卻不見她回來的跡象。魏糾徹底怒了,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催動了蠱咒,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催動之時,蠱咒裊裊無音,絲毫沒有回應的跡象。 魏糾當時就懷疑屠九鳶折返回去尋找了西山人,然后被他們想了什么奇巧的法子藏匿了起來。 所以他便氣勢洶洶來西山尋人,沒想到卻遇到西山張燈掛彩,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等鬧明白蘇易水要成親時,魏糾的心里更是酸極了。 聽到蘇易水否認之后,他冷笑道:“你倒是撇得干凈,藏了我的女人,你是準備當現(xiàn)成的爹嗎?” 正下山的冉冉恰好聽到了魏糾的酸話,便出聲道:“你放心,你不要的孩子,他自會有疼他的爹爹,不需要閣下cao心他的干爹是誰?!?/br> 魏糾一直強壓著怒火,現(xiàn)在突然聽到冉冉話里的暗示,屠九鳶已經(jīng)給肚子里的孩子找了新爹,登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蘇易水,你以為你一個半殘的魔仙就能夠嚇唬住我?若是不交出屠九鳶,待十日你遭了天罰之后,我便帶人血洗了西山,將你的徒弟們都剝骨抽筋!” 他雖然一點都不想當?shù)?,更不想屠九鳶生下孩子,可是想到屠九鳶揣著他的崽兒跟了別的男人,那酸水就拱到了嗓子眼上。 蘇易水原本不甚愿意搭理魏糾,可現(xiàn)在聽到他這么直白的威脅,蘇易水的眼神也凌厲了起來,慢慢轉(zhuǎn)向了魏糾。 魏糾說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蘇易水殺氣騰騰地瞪過來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 他這么說,不是逼著蘇易水趕在十日天罰之前,先把他給宰了嗎? 想到這,他趕緊后撤,可惜已經(jīng)晚了,蘇易水的攻勢已到,招招狠毒不留后手。 自從空山之戰(zhàn)后,蘇易水不再刻意封禁自己那一半的魔仙元嬰,當他出手的時候,雖然只是一只手臂出招,卻如千手觀音一般動作迅猛極了。 只那么一瞬間,魏糾已經(jīng)連中數(shù)招,口里連吐了幾口老血。 “蘇易水!你大爺?shù)模∥液么跻彩桥c你并肩御敵過的,竟然如此不顧念舊情!” 魏糾有些抵擋不住,立刻一邊后退,一邊出聲喝罵攀附交情。 但是蘇易水翻臉不認人,壓根沒有收手的架勢,立意就要弄死魏糾。 魏糾現(xiàn)在算是徹底體會到了自己跟蘇易水力量的懸殊之差了。 蘇易水并沒有急著弄死他,完全是貓玩耗子的架勢,就已經(jīng)快要震碎他的五臟六腑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邊吐血一邊高呼:“我方才不過玩笑之言!你怎么還當了真!大不了我起魂誓,就算你被天罰劈了,也絕不動你西山弟子分毫!” 冉冉這時出聲道:“易水,我們成婚在即,不宜見血,他若愿起誓,且聽他如何說得!” 十日天罰將至,冉冉也不希望蘇易水再造殺業(yè)。 最后魏糾碰了一鼻子灰,又吐了幾口老血,起了個完美魂誓作為新婚賀禮之后,終于可以滾蛋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不死心,轉(zhuǎn)頭對薛冉冉道:“屠九鳶究竟在哪?大不了我再起個魂誓,保證不傷害她和肚子的孩子就是了?!?/br> 可是這次薛冉冉卻搖了搖頭:“她不過是想要好好將自己肚子里的骨rou撫養(yǎng)長大,你那個赤焰門烏煙瘴氣,不適合孩兒成長。她未曾謀算過你,又給你做過管事婆子,做了那么多的臟活,這么多年不見什么工錢,你也算便宜占盡了,若但凡有一絲惻隱之心,都不該如此迫著她不放。你不曾關(guān)心過她的生死,放一個不重要的女人一碼,又有何損失?” 魏糾被薛冉冉的話堵得死死的,他自問自己的確不愛屠九鳶,只不過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習慣了屠九鳶的服侍,他的一切喜好只有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過要他再為一個不重要的女人低三下四,實在觸碰了他的底線。 魏糾見在此討不到好處,終于氣哼哼地走人了。 蘇易水摟著冉冉的肩膀看著魏糾絕塵而去,西山的山門總算又清凈了。 屠九鳶身在龍島,有龍盾隔絕,半點氣息都透不到人界來。魏糾恐怕窮極一生都找尋不到屠九鳶和她的孩兒了。 不過魏糾如此高傲之人,方才竟然為了一個他所說的不重要的女人而愿意主動立下魂誓。 而且他聽到她要與蘇易水成親之后,竟然也顧不得吃醋,只一心要知道屠九鳶的下落,細細品來,的確有些耐人尋味。 冉冉想起了魏糾跟蘇易水一樣都是曾入天脈山黑池之人,不由得有些唏噓感慨。黑池的斷情絕愛的詛咒,都會讓人經(jīng)歷痛失愛人的苦楚。 也許那池子的詛咒,就是讓人在意識到自己動心之時,也痛失所愛吧? 想到這,她嘆了一口氣道:“空山派的溫長老飛鴿傳書,說已經(jīng)找到了天脈山廢墟下的那處幻境,將盾天的骨灰留在了幻境里,也算是讓他們一家團圓了……” 當初試煉后,天脈山坍塌,所以找尋幻境頗為麻煩。溫長老當時主動攬下了這差事,讓蘇易水他們可以好好利用這十日的珍貴時光。 畢竟十日之后,天罰難定,這對歷盡波折的有情男女每過一個時辰都彌足珍貴。 蘇易水伸手替冉冉整了整她脖子上掛的項鏈,那鏈墜子是個透明的琉璃球子,里面是息壤供養(yǎng)的轉(zhuǎn)生樹。 若是仔細看去,轉(zhuǎn)生樹已經(jīng)長大了兩倍,樹冠散開,枝蔓蔓延,將琉璃球的大半都已經(jīng)填滿了。 冉冉天生的體虧因為轉(zhuǎn)生樹的庇佑,已經(jīng)修整大半,她的眉眼越發(fā)有了前世的風韻,而原來豆芽的身段,如今不光長高,也愈加窈窕有致…… 蘇易水看得有些喉嚨發(fā)緊,將她摟在懷里,在她的耳旁低低道:“不要去想不相干的人了,你我今夜便要成婚了,你可做好了準備?” 冉冉前世雖然號稱調(diào)戲三千美少年的女色魔??墒菗?jù)她所知,自己二十年前就是個光說不練的花架子,白白擔負了女魔的罵名。 倒是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禁欲感十足的蘇易水調(diào)戲輕薄她時,看起來經(jīng)驗老練得很! 尤其是在空山客房里胡鬧的時候,雖然他最后及時止了手,可是卻也占了不少的便宜……那些老辣手段,可不像什么青澀的新手! 冉冉想到他以前的種種情史,不僅疑心他與溫紅扇之流有些暗地里的故事,一時間不由得冒些酸氣道:“要如何準備?你不是盡會的嗎?還說不曾對別的女人動過心……莫非不動心,只動手來著?” 蘇易水看著冉冉難得冒酸氣的樣子,低低笑了貼著她的耳朵道:“我對誰動過手?不過是二十年來,夜里總有個狐媚女人入我夢中,一邊喚著我’水兒‘一邊誘著我,許是夢做多了,許多事情,也就無師自通了……” 冉冉聽了,連忙閃目四望,生怕高倉他們聽了去。幸好高倉和白柏山有眼色,一看新任宗主跟前任宗主膩膩歪歪,老早就閃人了。 冉冉惱笑著捶他的胸道:“沒聽說還有人在夢里學這個,入你夢的是狐妖不成?” 蘇易水勾著薄唇笑了:“我今晚定要好好驗看一下,她究竟有幾個狐尾!” 冉冉這下臉兒徹底紅了。她可就是個剛滿十九的小姑娘,沒做過多少亂七八糟的夢,想想他說的,那臉兒都能滴出血來了。 不過再怎么羞澀,也到了晚上成禮的時候。蘇易水一天都不肯耽誤,非要堅持晚上成禮。 幸好巧蓮嫁女心切,這些日子來將嫁妝攢得足足的。所以婚禮雖然只有西山之人,儀式也是簡單,卻也熱鬧。 不過冉冉身上的嫁衣卻不是巧蓮準備的。蘇易水打開了西山的庫房,從里面取出一個檀木衣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