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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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把視線從喬卿久身上移開來, 畢竟再繼續(xù)盯著她看下去怎么都不可能平復(fù)好了。 某處不聽話,真是周而復(fù)始的激動。 這間屋子之前蕭恕滿打滿算只進(jìn)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找裝潢公司上門時(shí)被設(shè)計(jì)師帶著進(jìn)來, 看了個(gè)大體雛形, 交代過用全部最好的,還暴露了直男審美。 不過現(xiàn)在蕭恕曾以為是曬衣繩的麻繩上墜了不少照片,喬卿久單人的、跟應(yīng)長樂的, 還有一家三口的。 第二次是幾天前, 喬卿久鬧脾氣去應(yīng)長樂家借宿,蕭恕推門進(jìn)來看看人在屋里與否。 當(dāng)時(shí)著急忙慌地, 沒開燈, 手機(jī)電筒匆匆照了圈, 見人沒在屋里就離開了。 所以這還是蕭恕首次有功夫看清楚喬卿久住進(jìn)來后臥室的面貌。 整間臥室都是以粉白色調(diào)為主裝飾的, 設(shè)計(jì)團(tuán)隊(duì)非常專業(yè), 后窗裝飾成了飄窗的形式, 上面放了柔軟的靠墊跟小桌子。 跟大多數(shù)胡同的只有前窗無后窗直接墻面接壤對家不同,父親蕭馳覺得全屋僅有前窗太壓抑,通風(fēng)跟隔音效果都不好。 仗著自己包工頭出身, 藝高人膽大。 生生把屋墻后移了幾米重建, 窗選用了半落地窗的形式。 蕭恕屋里也是改了飄窗, 但喬卿久這邊的明顯用心許多, 小桌板一段是靠墊座椅, 另一段是擠成堆的毛絨玩具。 兔子耷拉著耳朵躺在熊本熊懷里, 黑白配。 衣柜大敞著, 椅子上還搭了條裙子,而行李箱被扔在了柜子最頂上。 目光放遠(yuǎn),外墻攀了幾株野生爬山虎, 窗紗單薄, 掩不住濃墨重彩的綠。 蕭恕不由自主的揚(yáng)起唇角。 還好,喬卿久在這里,過的應(yīng)該還算舒服,且沒有隨時(shí)隨地拿行李走人的想法。 明明在最開始的為她安排這些時(shí),蕭恕只想跟她做同住一個(gè)屋檐下的陌生人。 陰差陽錯到如今,希望她每天都可以開心,可以把這個(gè)地方當(dāng)成自己家,可以理直氣壯的住下去。 不需要虛與委蛇迎合其他人。 蕭恕想要每天都能看見她的笑,抱在懷里寵得無法無天。 他瞅著那片綠,遙想起蔣圣同學(xué)作為“情圣”。 成天網(wǎng)戀跟初中生搞在一起,被他爹蔣宏發(fā)現(xiàn)追著暴打兩條街后。 頂著張紅腫的豬頭臉,站在清狂的沙發(fā)上,大言不慚的發(fā)表自己對愛情感言時(shí)的場面。 蔣圣拍著胸脯自信的講,“什么是喜歡?就是要星星那就不能給她摘月亮,老子要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捧給她?!?/br> 緊接著蕭恕就把蔣圣從沙發(fā)上拉下來又打了一頓。 因?yàn)闈嶑惫方^不允許有人穿鞋踩沙發(fā),都得死。 喜歡上喬卿久后蕭恕才發(fā)覺,像蔣圣這樣的二傻子,一輩子可能還是能說出來那么兩句至理名言的。 “唉,你要不要紙巾啊?!眴糖渚密浥磁吹陌l(fā)聲。 蕭恕平靜時(shí)間有點(diǎn)兒過長,喬卿久思來想去都覺得可能蕭恕應(yīng)該接受不了用衣服抹眼淚的cao作。 估計(jì)想找個(gè)紙巾擦一擦,但cao作較為困難,因?yàn)閱糖渚脹]有在床上放出了睡眠物品以外東西的習(xí)慣,離他們最近的紙巾盒在床頭。 饒是蕭恕手長腳長也沒有可能在捂著自己眼睛的情況下,去夠到床頭柜上的紙。 為了防止對方陷入進(jìn)退維谷的難題,喬卿久主動說,“這樣,我可以自己捂自己,不看你,你去找紙巾吧?!?/br> “……”思想非常不正經(jīng)的蕭恕被噎了下。 又暗自連罵了自己兩聲禽獸。 他向下掃了眼,確認(rèn)沒有再次亢奮痕跡后。 蕭恕調(diào)整好表情,把手緩緩從喬卿久眼睫上移開來,低沉道,“好了。” 閉眼久了,再睜開時(shí)候需要適應(yīng)下光源。 喬卿久先是從蕭恕的指縫里窺見橙黃色的線條,然后光聚集起來,猛地涌到眼前來。 她瞇著眼適應(yīng)了三秒,漸漸睜大。 世界光亮一片。 蕭恕還是單膝跪在床上,不過身體挺直了,正溫柔俯視著自己。 狹長略揚(yáng)的眼尾找不出半絲紅痕。 英俊的臉上更是沒有一丁點(diǎn)兒難過。 本以為大家同步哭成狗,沒想到你特么留我一個(gè)尷尬? 喬卿久反手撐著床墊做起來,別扭的轉(zhuǎn)過頭,悄咪咪的用手背去蹭自己臉上的淚痕。 蕭恕輕笑了聲,收回跪著的膝蓋。 床墊軟彈,喬卿久明顯感覺到了重量減輕不少,緊接著又再度壓下來。 “轉(zhuǎn)過來。”蕭恕溫聲喊她。 喬卿久不聽話,反而把頭移的更偏。 蕭恕無可奈何的笑笑,感慨道,“嘖嘖,一點(diǎn)兒都不乖了?!?/br> 他伸手,托住喬卿久的小巧的下頜骨,強(qiáng)制把她的臉轉(zhuǎn)向自己。 喬卿久杏眼圓睜,黑眸里的氤氳水霧沒有完全散開來,眼尾薄紅。 像只被大灰狼搶了胡蘿卜的小兔子,無措之余只能哭唧唧。 “干嘛”喬卿久嬌嗔道。 她太白了,皮膚嬌嫩,眼尾的弧線下垂類似狗狗眼。 所以那么紅尤其明顯,看得蕭恕極心疼。 蕭恕跪在床上,低頭看著喬卿久,左手指腹輕柔的摩挲了下她的眼角。 喬卿久驚訝的眨了眨眼,想躲開,卻因蕭恕捏著她的下頜骨躲不開。 如羽翼的長睫毛掃蹭過蕭恕的指尖。 “疼嗎?”蕭恕蹙眉問。 “啊?”喬卿久不解。 “眼睛紅了?!笔捤〗忉尩馈?/br> “……”喬卿久差點(diǎn)兒咬人。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扎心不具體形容。 蕭恕半點(diǎn)兒混社會的守則也不遵循,正常人誰能干出這種事? 如果不是剛才每個(gè)問題問的都有毛病,現(xiàn)在喬卿久不方便懟蕭恕。 那她早開口問了,“蕭恕你跟我講實(shí)話,你是不是因?yàn)檫^于不會說話,打人只打臉,罵人就揭短,扎心不忘補(bǔ)刀往死里捅,仇敵滿天下,為了防止別人報(bào)復(fù)你,才不得已出來當(dāng)大哥的。” 然而這段話喬卿久始終沒問出口,她的思路被蕭恕全盤打亂。 蕭恕的動作太輕了,似是在撫摸什么稀世瓷器。 他把喬卿久眼瞼下殘著的淚跡用指尖拭干凈,用紙巾輕輕的蘸了下眼角。 末了揉著喬卿久的頭頂,哄著,“哥哥錯了,不該兇你,別哭了?!?/br> 喬卿久沒講話,她安靜的盯著蕭恕的臉。 兩人靠的極近,能看清楚蕭恕臉上細(xì)微的小絨毛。 喬卿久從來不是因?yàn)槭捤此趴薜?,她是在為蕭恕的過往哭。 “哥哥?!眴糖渚脭宽?,低聲講,“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啊,再說哥哥生氣了?!笔捤『搴萌?,自顧自的下了床,把喬卿久化妝臺前的椅子倒放坐上去,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侃著,“對不起有用,要人民警.察干嘛?沒給哥哥做早飯,并且不吃哥哥給你買的早飯,罪惡深重啊久寶?!?/br> “……”這特喵都哪跟哪兒啊,喬卿久盤腿面向蕭恕坐好。 眼神復(fù)雜地仰頭望著他。 可惜這臉長的太乖,哪怕眼神再詭異帶著殺氣。 也只能表達(dá)出以下這樣情緒:我想吃糖了、我餓了、想要抱抱。 極度乖純的近義詞是欲念迭起。 蕭恕舌尖頂了下后槽牙,心說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到喬卿久哭過以后坐在床上的樣子,除了他本人。 他薄唇微勾,頓覺有幾分口干,隨手從桌上拿了個(gè)粉紅色水杯,無視喬卿久的注視,喉結(jié)滾動,抿了一大口。 入喉的液體稍甜,蕭恕愣了愣垂下眼,杯子很可愛,kt貓趴在邊緣朝他招手,杯里的確是透明液體。 蕭恕砸砸嘴里的甜味問,“你喝白開水加糖?” “大哥,我往自己水杯里加糖犯法嗎?”喬卿久悻悻不樂地提醒,那是她的杯,她的。 “不犯法,味不錯?!笔捤u頭,又喝了一口,把杯推回原處,好整以暇地講,“為了彌補(bǔ)你的過錯,是不是該把哥哥今明兩天的飯都承包了?” 回應(yīng)他的是個(gè)飛過來的毛絨抱枕。 喬卿久憤怒的拿枕頭砸他,表情卻是笑靨如畫,“我的確有過錯?!?/br> 蕭恕接住抱枕,定眼一看,還是個(gè)滑稽的表情包。 他把抱枕覆在自己腿上,食指點(diǎn)了抱枕幾下,肯定道,“沒關(guān)系,能清楚的認(rèn)知自己有錯,就是進(jìn)步。” “我錯在怎么沒往我杯里加整袋糖?!眴糖渚眯θ萦l(fā)燦爛,聲音清甜,“沒齁死你真是我大錯特錯錯?!?/br> 自家蘿莉奶兇又暴躁,除了哄著她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當(dāng)然有的啊,加倍哄著她。 “嗯……”蕭恕短促的笑笑,起身方才慌亂中喬卿久踢掉的拖鞋,規(guī)整好擺在一起,“下次多努力,過來把早飯吃了吧,不是說餓了嗎?” 氣是真的氣不飽,反而會越來越餓。 喬卿久氣鼓鼓地趿好拖鞋坐在書桌前打開了食品袋,蕭恕沒有再坐下,他刮靠在書桌的邊角,慵懶的站著,手垂在褲線一側(cè)。 “你吃了嗎?”喬卿久把煎餅果子的封口拉開,同他客氣了下。 “我說沒吃,你準(zhǔn)備讓給哥哥吃嗎?”蕭恕戲謔道。 喬卿久挑眉,大口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講,“我會讓你看著我吃?!?/br> “你這孩子,心是真的狠?!笔捤÷柤纾騻?cè)面指,“我能看看書柜嗎?” “我沒有不能看的書籍,你看唄,而且這好像是你家?”喬卿久為了答話,吃得有些急,咽下去艱難,隨手撈到水杯順下去。 喝完才想起來蕭恕才喝過,又面無表情的把杯子往桌子更里面推。 蕭恕眸光掃過來,淡淡答,“現(xiàn)在也是你家了?!?/br> 喬卿久決定原諒蕭恕了。 沒什么理由,單純看他很順眼。 有些人的存在大概就是為了證明這樣一個(gè)歪理邪說。 有的人你前腳想錘死他,后腳他笑了,你就想把全世界的好給他了。 挺有毒的。 但“反派”蕭恕的五官的確決定了喬卿久的“怒氣值”。 喬卿久吃東西很安靜,她踢掉拖鞋盤腿坐在椅子上小口咬煎餅,料加的足,餅皮兜的困難,稍有不慎會撒出來。 書柜是開放式立柜,最順手的兩層盡是教輔資料,滿滿登登,看得蕭恕不自覺地抽了下唇角。 頂層是舞蹈跟攝影工具書還有涂色本,挺符合喬卿久仙女人設(shè)的書柜。 蕭恕特隨性地掃過去,目光在邊緣兩格停下來。 一格里放著各種鏡頭,長短焦、魚眼廣角等等俱全。 另一格則是四個(gè)相機(jī)。 蕭恕湊近了辨認(rèn)出是索尼跟徠卡的單反、富士膠片、另有個(gè)粉紅色拍立得。 攝影窮三代,喬卿久這套配置足夠普通人不吃不喝掙兩年了。 可她看起來并不怎么玩,也從來沒展現(xiàn)過自己喜歡攝影這回事。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喬卿久玩,但不帶蕭恕玩,所以他沒看到而已。 “你的拍立得能用嗎?”蕭恕轉(zhuǎn)過頭征求意見。 喬卿久應(yīng)聲點(diǎn)頭,“不光拍立得能用,架子上的你可以隨便用。” “我不喜歡自拍,但喜歡別人拍我?!笔捤∩焓职雅牧⒌媚迷谑掷铮事曊f。 “哦”喬卿久拖腔拿調(diào)的講,“那每天來后門偷拍你的那些女生起不是順你心愿?” 蕭恕默然,“……” 他的愿意是想讓喬卿久自覺點(diǎn)兒,多拍拍他。 “對了哦,你每次都睡一上午,沒看到是吧?”喬卿久笑盈盈的損他,“下次她們拍你的話,我提示你轉(zhuǎn)過頭給人家拍正臉擺pose?” “看來久寶還挺喜歡別人收藏我照片的?”蕭恕打哈欠,修長的手指扯著拍立得掛繩,在半空甩動。 喬卿久縱容著他,并啟口不阻止。 蕭恕端著玩世不恭的模樣,順勢往后仰。 他半癱在喬卿久床上,手肘彎曲撐著腦袋,含笑批評道,“成天到晚不學(xué)好,就想著幫別的妹子拍你哥英俊的照片,怎么有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meimei,我真可憐。” “你可憐你大爺?!眴糖渚眯÷曕止荆拔也趴蓱z呢?!?/br> 蕭恕沒回嘴,他打開拍立得,伸長胳膊對著自己的臉拍了兩張。 然后換了個(gè)姿勢又拍兩張。 喬卿久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拍,想提醒他,“大哥你這張臉沒死角,真沒必要多拍?!?/br> “幫我選選那張好看?”蕭恕把四張擂在一起,遞給喬卿久。 喬卿久叼著蛋撻,把相紙?jiān)谧郎蠑傞_。 其實(shí)角度都差不離,就跟找不同一樣,簡直為難選擇困難戶喬卿久。 但她竟然真的挑出來,“就這個(gè)張吧?!?/br> “行?!笔捤】洫?wù)f,“久寶難得選的出來東西。” 喬卿久睨他,吐槽道,“兄弟,講道理嘛,我只是選擇困難癥,不代表我沒審美,是瞎子,你可以侮辱選擇困難癥,但你不能侮辱我?!?/br> “還挺倔犟。”蕭恕輕嗤,不知道什么從床上起來了。 他輕車熟路地從筆筒里抽了剪刀,宛若對整個(gè)房間熟悉的不行。 蕭恕在喬卿久震驚的視線里,把把剩下她沒選的三張全部剪碎,送他們魂歸垃圾桶。 邊剪邊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你隨手把哥哥照片送給其他妹子?!?/br>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把你照片送給別人?!眴糖渚蒙斐鍪?,猛然站起來,踮腳輕敲蕭恕的腦袋,“我怎么就那么閑啊?!?/br> 敲完立刻坐下去,捧起蛋撻盒,仰視蕭恕。 完全是什么都沒干過的模樣。 鹿眼水汪汪的,喬卿久眨眼睛,莞爾賣萌道,“哥哥我手上好像還沾了油,對不起哦,你記得洗頭呀?!?/br> 選擇困難癥怎么了?不比你這種死潔癖強(qiáng)嗎! “……好,我等下回去洗澡?!笔捤∶虼叫φf,在喬卿久的注視下。 手動把自己照片掛在了那條墜著照片的麻繩上。 蕭恕特地把喬卿久獨(dú)照旁邊跟應(yīng)長樂的合照往邊上挪了半尺,給自己的照片加塞兒。 完成動作齁,蕭恕眸光一凜,低頭看著喬卿久,幽幽道,“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私自取下來,那我打死你哦?!?/br> 蕭恕離開的非???,可能是真著急洗頭。 喬卿久把手里剩下半個(gè)蛋撻吃完,拍了拍手上的渣。 站在墜照片的麻繩前,伸出了手。